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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88 字 6個月前

看起來十分的精致氣派,水上船隻的人以及岸上的人都往他們這邊看過來。

林真解開腰間的荷包,拿出一塊糖在手心裡,蔫噠噠的紅棗一看到糖塊,稍微打起些精神,把糖塊吃了進去,頭拱了拱林真的肩膀。

林真揉了揉它的耳朵:“咱們下船了,進城再給你溜達溜達。”

“呼——”紅棗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拱著他的力道更大了。

林真趕緊推了推它的大腦袋:“好了好了,咱們下船了。”

他拉著紅棗的韁繩走出船艙,一從逼仄的船艙裡出來,紅棗就打了幾個響鼻,催促著林真趕緊往前走。

林真知道它這幾天憋屈壞了,牽著它往連接岸邊的厚實木板上走去,身後則是抬著行李的軍士,以及站在一旁,一副謙卑姿態的內監。

明眼人一瞧,就瞧出內監的不同,小聲叫自己的人往後邊退了退,給林真一行人讓出道來。

第322章

“那是什麼人,竟然有內監伺候?”好奇的人不少,悄悄地問身邊的熟人。

京都不小,但有權有勢的就那麼些人,隻要能混進去一些的,時常在外邊走動的,都能摸個大概。

能叫內監隨行的,也就那麼幾個,可眼前這個夫郎著實是叫人看不透。

有些不那麼正經的,擠眉弄眼地小聲道:“彆是皇上養在外頭的……”

“哎呦。”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一巴掌拍在背上,斥責道:“你就敗在你這張嘴巴上,沒個把門的,這些事是你我能說的。”

被拍了巴掌的男人一副知錯的表情,眼睛卻不自覺地往牽著馬往岸上走的夫郎身上溜。

嘖嘖,這樣的好容貌,不知道誰有那麼好的福氣。

林真早就習慣被人注視著,對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以為意,牽著紅棗到了岸上後,等軍士們把行李全抬下來,跟著內監一起進城。

內監道:“皇上新賞了一處院子給顧大人,在東城那邊,雖然隻有二進,但內裡很是不俗,夫郎先瞧瞧,要是不喜歡哪處儘可著人告訴奴才,奴才上報到工部去,讓工部來休整換新。”

東邊是權貴的聚集地,京都有句話叫寧挨東城邊,不住南城中,可見東城是個什麼樣的地段。

林真瞧著兩邊的街道,漸漸沒有了商販,而是一座連著一座的掛著牌匾的府邸,想起自己剛來京都那會兒,為了推銷玉容粉到史夫人的府上去給史夫人試妝,做成了第一筆交易。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住到了東城,就是不知道離史府有多遠。

內監走在林真身後,為他引路,半柱香之後,停在一處二進的院子前:“此處就是皇上賞給顧大人的宅子了,夫郎,請。”

林真望著宅子,再看向對麵的史府,覺得這緣分真是太巧了,自己方才還在想離史府有多遠,好家夥,原來直接在對麵。

也可見那位新登基的皇帝對顧凜有多看中,史夫人的宅邸可是一字並肩王的宅邸,隻因沒有繼承人繼承爵位,才上了一塊史府的牌匾。

林真啞然失笑,道:“原來竟是在史府的對麵,想來這座宅子差不了。”

內監是個人精,順著話道:“原來夫郎與史夫人認識,那可真是巧了,日後可時常見著。”

林真道:“見過數麵,史夫人寬宏豁達,性情極好。”

內監笑著道:“夫郎不常在京都,不知道當今皇後娘娘曾在史夫人身邊三四年,皇後娘娘很是敬重史夫人,時常召進宮去聊天說話。”

“如今夫郎來了,以後說不得還可一起呢。”

內監知道林真坐船怕是乏了,沒有漫天地扯著話聊,見林真似是有止住話頭的意思,立即聞玄歌而知雅意地領著他們進去。

院子裡已經配了幾個下人,內監也明著跟林真說了,這些人可以隨意換了去,換他自己更喜歡的。

林真不是傻子,聽出他在說皇帝並無在宅院裡安插眼線的意思,自己和顧凜要是介意,換了也無妨。

他自己倒是沒什麼想法,而且他又不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保不齊顧凜不喜歡,便對內監道:“多謝公公,公公這一路辛苦了,鹿鹿,拿幾兩銀子給公公喝茶。”

還不等鹿鹿把準備好的荷包遞上去,內監連連道:“夫郎折煞奴才了,奴才哪能要您的銀子,叫上頭的人知道,得說奴才不會做人做事了。”

林真瞧他是真心實意不收,也不勉強,道:“既然公公如此說,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也不能叫公公空著手回去,拿些商行的東西吧,都是我廠裡出的,不值什麼銀子,勝在實用。”

林真對鹿鹿道:“拿一份林氏商行的大禮盒來。”

東西是鹿鹿看著收拾的,一找一個準,很快就拿著一份大禮盒來。

這種禮盒套裝在林氏商行裡賣得很好,一般是買去送給女眷做禮物的。

在離州城裡,就連成親的時候都可拿這個當嫁妝,放個四五盒,瞧著又好看又有麵子。

畢竟林氏商行在離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提起林氏商行就是林真林老板,仿佛用了林氏商行的東西,也能沾沾林真對財氣。

鹿鹿把大禮盒遞給內監,林真對內監道:“裡邊是幾款香皂,肥皂,以及雪花膏,公公拿去試試。”

內監心頭動了一下,香皂肥皂,那不就是宮裡娘娘們用的物件嗎?

聽說是從外邊采買進來的,不僅香味怡人,清潔得還十分乾淨。

再一想到林真說這些東西是林氏商行出的,內監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自己這個整日在宮裡的井底之蛙,居然沒有反應過來顧大人的夫郎竟然就是林氏商行的行首。

一個夫郎做商行的行首,實在是叫人開了眼界。

內監接到手中:“奴才謝過夫郎。”

內監要回宮去回稟,不能久留,拿著大禮盒便回宮去了。

林真在這處二進的宅院裡稍微看了一下,就喜歡上了這處宅院,二進的院子雖然聽起來沒有四進的氣派,但對林真來說已然夠用了。

亭台水榭,假山花草,可以想見建造此處院子的匠人絕對是個一等一的高手,所謂的十步一景不外如是。

鹿鹿和抬著行李的軍士們也有些晃神,腳步都不由得放輕了一些。

林真瞧著鹿鹿眼睛都不夠用的樣子,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領著府裡原來的那幾個下人,熟悉一下院子,先把帶來的東西歸置歸置,還缺什麼咱們再去買。”

鹿鹿這才回神,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很高興地道:“老板,這就是咱們以後住的地方嗎?”

“是啊,怎麼樣?”

“這院子真好看,奴婢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房屋,您瞧那座亭子,到底是怎麼修成那樣的,等冬天下了雪,肯定好看得緊。”

林真瞧向她指著的湖水中間亭子,隻見亭子建在水中央,要不是陽光下能從水波中看到一條石墩子路,叫人還以為隻能涉水過去。

而亭子周圍草木幽深,錯落有致,正巧有幾從藍色的花朵盛放,倒映在水中,映襯著亭子,連林真都不由得讚歎。

“呼——”紅棗呼出一口氣,似乎也很是喜歡這兒,往湖那邊走去。

林真瞧了一眼,湖水是流動的活水,它喝了也沒事,便把韁繩給軍士:“你牽著它去逛逛,注意彆叫他啃了不能吃的花木就可。”

“是。”

紅棗被軍士牽著也不鬨脾氣,拿大腦袋蹭了蹭林真,歡快地撒著蹄子小跑過去。

林真被他蹭得衣裳上全是細細的馬毛,他對前來迎接的下人道:“燒些熱水我洗漱一下,順道給其他人燒幾壺茶,做些吃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麵對他這個新主子,下人摸不準他的脾性,提著一顆心,深怕出了紕漏,幾人雙手合在前麵,福身道:“是。”

林真還是不習慣坐船,身子骨哪哪都不對勁,酸疼得厲害。

等下人送熱水上來,他在嶄新的還沒有用過的浴桶裡洗了一個澡,再吃點東西,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這一覺,林真睡得不是很安穩,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全是汗,衣裳被翻滾得亂糟糟的,懷裡還抱著一個枕頭。

察覺到雙tui間的黏膩,林真連忙把抱著的枕頭放到一邊。

他遮掩性地換了一條褻褲,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問從屏風後透出來的人影:“什麼時辰了?”

屏風後的人影走出來:“夫郎,巳時正了。”

也就是早上十點,林真對自己遠行後的睡眠時間把握得差不多,每次都是這個數。

他道:“備水沐浴,昨天我帶回來的那匹馬如何了,有沒有鬨騰。”

侍女道:“回夫郎,您帶回來的那匹馬可乖,聽伺候的人道,吃了草就躺下了,今兒一早被拉出來溜達了兩圈。”

“那就好。”紅棗是在離州長大的馬,離州地域寬闊,除了冬季,紅棗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外頭跑,林真怕栓在院子裡憋著它。

突然,就在林真要洗漱的時候,侍女道:“夫郎,宮裡來的人在正堂等著,因她說不急,等夫郎醒來後再與您說,所以奴婢便沒有叫您。”

林真身體一頓,宮裡來的人,是皇上叫他進宮?

還是後宮的娘娘?

他低頭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裡衣和褻褲,叫侍女儘快把熱水抬上來,洗了一個戰鬥澡,換了身衣裳,帶著侍女往前邊的正堂走去。

兩進的院子,主人家一般住第二進,第一進用來招待客人,林真和侍女到的時候,在正堂裡站著的中年女子對著他福了福身:“顧夫郎。”

“奴婢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得了娘娘的口諭,來請夫郎進宮去坐坐。”

在來的路上,林真已經從內監的口中得知登基的皇上是排行十一的皇子,與其他幾個已經身首異處的親王相比,這位十一皇子可謂是低調至極,不顯山不露水,顧凜沒領兵殺入京都之前,誰都沒想到他會成為那隻在後的黃雀。

像這般的召見,是為了顯示親厚,自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林真跟宮中的宮女說了幾句話,跟著進宮去。

而皇宮中,皇後正與史夫人和其他幾位官員的女眷說話,她一張容長臉,麵相有些清瘦,但瞧著溫柔若水,叫人很是舒服。

史夫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接,道:“那位顧夫郎臣婦確與之打過交道,是個十分好相與的人,京都裡盛行的玉容粉就是他一手製出來,不僅人美,手也巧得很。”

皇後語速緩緩地道:“如今顧愛卿領兵在外,皇上的意思是叫本宮好生安撫安撫顧夫郎,時常與顧夫郎說說話。”

“之前不知道他,現在聽夫人這麼說,本宮就放心了。”

她在史夫人身邊待了幾年,史夫人對她比其他的女孩感情要深些,小聲道:“皇上的意思你明白就好,那個顧凜功勳卓著,眼看著是個十分得用的人,與其夫郎交好沒有壞處。”

“臣婦也知道定會有人在你耳邊說些不中聽的話,但你自己要穩得住,你不止是一個尋常的婦人,更是一國之母。”

“夫人,本宮知曉。”皇後望著史夫人,知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