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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430 字 6個月前

一個從龍之功嗎?”

“他卻不知道您早就想摘了他的腦袋,就算今日不死,日後也會被您戴上與宣親王來往過密的帽子,一刀砍了腦袋。”

“就像昔日對付衛家一般,害死我母妃那樣……”

對秦仲,秦子文沒有絲毫父子之情,他如今覺得暢快無比,隻遺憾秦仲為什麼不醒著,要是醒著的話他一定要把宣親王等人做的事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他,讓他看看由他自己養出來的狗,是怎麼反咬他這條主人的。

秦子文可惜地搖搖頭,對衛三道:“待會兒宮人把藥端來,倒了吧。”

衛三點頭:“好。”

秦子文%e8%83%b8口那股鬱氣消散了不少,這麼些年,他四處謀劃,不惜以身範險,就是為了將當年參與嫁禍衛家,逼死自己母妃的人的腦袋全都摘了。

為此,他成為懦弱的恒王,整日圍在秦仲腳邊轉。

現在,一切的源頭眼看著得到了報應,他暢快,暢快無比。

“咳咳……”秦子文捂著嘴咳嗽兩聲,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出殿門,問離州的軍士:“顧大人現在何處?”

離州軍士道:“顧大人往那邊去了。”

秦子文點頭,順著軍士指的方向走去,沒一會兒,就看到顧凜正在跟幾位手下說話,他取下了頭上的帽子,僅用玉簪束著發,看起來格外的年輕俊氣。

秦子文不由得感歎,想他如今三十有四,比這個年輕人大了十四五歲,卻也沒有他這般的功績,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他走過去,沒有擺王爺的架子,反而給顧凜拱了下手:“顧大人守衛離州,又疾馳回京,解京都之危,本王代京都的百姓謝過大人。”

顧凜拱手回禮,肅著臉道:“王爺不必如此,下官身為臣子,為皇上解困是臣應做之事。”

秦子文望著他的神情,聽著他說的話,突然直白地道:“本王覺著,大人對那君臣之儀,並不大在意。”

顧凜回望著他,“王爺是想問下官,有沒有謀逆之心。”

“是,”秦子文站在他跟前,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今朝廷大軍一在平州,一在離州,平州正與燕國打得灰頭土臉,數次不敵,怕是抽不出手回京都。”

“而離州的七萬邊軍,依照顧大人的本事,怕是早就將其收服,任其所用。”

“顧大人身懷神武,攜天子以令天下之事於大人而言何其容易。”至於被天下人唾棄,朝臣反對,這些在強大的武力前都不足為懼,勝者可執史書工筆,修改成自己想要的模樣。

顧凜寡情的麵目並無波瀾,對秦子文道:“經去歲下官與夫郎成親一事,王爺應知夫郎與下官的淵源。”

秦子文點頭:“聽說是顧大人的叔叔。”

“王爺的消息慢了些許,他是下官的繼爹,是曾將名刻於下官之父墓碑上的人。”

“……”饒是秦子文,也被他說的話驚住,叔叔與繼爹,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大禹人最重禮義廉恥,倫理綱常,顧凜此舉與……何異。

“若無林真,顧凜不過山野小子,不通詩文,不學武藝,或滿足於可裹腹的三餐,或因暴戾的性子於街頭巷尾逞凶鬥狠,何來今日的顧凜。”

“下官一身所學皆出自於他,他樂於安寧,下官自然如此。”

秦子文沒想到會等來這個一個答案,顧凜的話隻有一個意思,他對攜天子以令天下沒想法,因其夫郎林真是個柔善之人,自己自然也不會挑起禍事,讓大禹陷入戰火之中。

這大大出乎秦子文的意料,可當世上最大的權利唾手可得的時候顧凜給了他這個答案,讓他不得不信。

否則顧凜也可以像綁宣親王一樣把他綁起來,哪容得他在此說這些話。

不管秦子文信了幾分,但臉上的表情與來時不一樣了。

他道:“本王明白顧大人的意思了,不知顧大人何時返回離州,車羅國與燕國狼狽為奸,兩處夾擊,現今燕國在平州數次大勝,形勢很是不妙,車羅國那邊全靠顧大人了。”

顧凜道:“回王爺,在來京都之前,下官已活捉車羅可汗與眾皇子,隨軍帶入京都。”

“……”秦子文眼睛微微瞪大,差點兒找不到自己聲音,“什麼!”

與大禹作對多年的車羅國竟然敗了,連可汗和皇子都被抓來!?

秦子文一瞬間覺得有些恍惚,他望著顧凜,心裡湧起一股寒意,徹底信了顧凜確實對帝位沒興趣。

他恍惚地道:“那,那要好生看管好,待京都安定,要仔細商議一下如何處置。”

“下官知曉。”

“顧大人去忙自己的吧,本王去看看皇上。”

秦子文腳步有些發飄地回到秦仲的寢殿,衛三看到他的模樣,猜到了什麼道:“那顧凜是不是……”

秦子文伸手,止住了表弟的話頭,道:“他確是對帝位無意,也不會攜天子以令天下。”

“你可知曉他做了什麼?”

“竟然用那七萬邊軍和離州的軍士,殺到車羅國王庭,活捉了車羅可汗和一眾皇子。”

衛三瞪大眼睛,粗獷英俊的眉眼皺到一塊兒:“不可能!”

“人都押到京都了,哪有不可能的,顧凜之神武,難以想象,此刻他擁兵近十萬,顛覆乾坤不過眨眼之間的事情,但他卻對本王沒有不敬之意。”當然,也沒有多麼的尊敬,顧凜一直都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對誰都寡情至極。

衛三震驚得說不出話,他著實想象不出顧凜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能帶病直入王庭,活捉車羅的可汗和皇子。

要不是這次遇到顧凜,他都快把顧凜這個名字給忘了。

突然,秦子文問他:“顧凜的那個……叔叔,你們在船上一起同行數日,是個怎樣的人?”

衛三腦海裡浮現與林真顧凜等人見麵時的情景。

那個叫林真的哥兒性情豁達,是個能說會道,叫人不自覺放下心防的人。

但叫人印象最深的,是他那張世間少有的美麗麵容,純摯明%e5%aa%9a,清麗旖旎,縱是他也生出幾分異樣的心思。

*

第三天,京都裡各親王豢養的私兵都被離州軍給清理乾淨,嗅到了什麼都朝臣們小心翼翼地叫奴仆走出家門打探消息,聽聞宣親王賢親王榮親王等的私兵都被前來救駕的離州軍打敗,親王都被暫時看管了起來,覺得有如夢中。

再聽到那位帶領離州軍的顧大人和恒王秦子文交好,更是想到了一句俗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恒王一向懦弱不可用,什麼時候跟顧凜牽扯到一塊兒的?

然而不管眾位朝臣什麼想法,既然局麵已經穩下來,紛紛整理朝服,往宮裡遞折子,求見皇上。

但他們都不知道,這幾天太醫院開的藥一滴都沒到秦仲的嘴裡,秦子文這個乍然露頭的王爺衣不解帶地照顧著他,從不假人之手。

秦子文都以為他醒不過來,就這麼永遠地睡下去了,沒想到秦仲居然醒來,一看到他,眉頭就皺緊:“怎麼……是……”

後麵的字,怎麼都說不出來。

秦子文十分有孝心地把被子給他掖一掖:“父皇是說,怎麼是兒臣在此,不是其他皇兄皇弟在這兒伺候您?”

“他們都在外邊呢,還有文武大臣也來了,全等著父皇醒來。”

秦仲不想見秦子文,他,他的母妃,以及衛家,是秦仲心頭的一根刺,秦仲壓根不相信秦子文會希望自己好好的。

他也不信宣親王賢親王等人,現在,他唯一信的,隻有從離州趕來救駕的顧凜。

他歪靠在枕頭上,看向內監:“叫……顧……凜進來,朕有……話……”

內監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彎著腰對秦子文道:“王爺,您先出去稍候,待皇上與顧大人說完話,您再進來照顧。”

秦子文起身,拍了拍衣袍走出去。

殿門外的文武大臣少了半數,少了的要麼是忠於秦仲這個皇帝的,要麼是幾個親王的互相的陣營的,剩下的多是騎牆派,誰登上帝位他們擁護誰。

隻是沒想到秦子文這個隱形王爺會站在這兒,望著他有種恍惚之感。

秦子文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掃而過,走到顧凜跟前:“顧大人,皇上叫你進去,有話跟你說。”

“是。”顧凜頷首,抬腳走進寢殿。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看到他來,秦仲臉上總算有幾分鬆快,在他眼裡,顧凜是真正忠於自己的人,自己現在病情有些嚴重,為了防止圍宮之事再次發生,讓顧凜時時刻刻守在他身邊是最重要的。

等他病情好轉,一定要把那幾個逆子碎屍萬段!

他渾濁的眼睛望著顧凜,歪斜的嘴顫唞著,道:“愛……愛卿……恒王狼子野……心……,不可……留……”

“尋個由頭……將其扣押……”

內監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龍床邊上,猶如泥塑木雕。

顧凜望著秦仲,目光一如既往地冷然,他不喜歡浪費自己時間的人或物,眼前的秦仲已在此列。

若非秦仲昏聵,朝廷如一團爛泥,自己現今該與林叔一道在離州,而非坐在此聽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上下失禁的人說話。

顧凜開口,道:“陳大伴,取皇絹和筆墨來。”

陳大伴身體一抖,望著手握重兵,解了京都之危的顧大人,終究悶著頭去取隻有皇上書寫聖喻才能使用的皇絹以及紙筆,擺放在桌案上。

秦仲目眥欲裂,他望著忠於自己的顧凜,“你……你……要……”

顧凜眉尖蹙了蹙,一手抓著被秦子文掖得整整齊齊的被子,按在秦仲的臉上。

被子微弱地動了動,本就半癱了的秦仲被捂住口鼻,沒兩下就停止了動彈。

顧凜鬆開手,對麵無人色的內監道:“給皇上整理。”

陳大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抖得像篩糠:“是……”

他連滾帶爬地到龍床前,顫唞著手把秦仲瞪大的眼睛合上,將捂在他臉上的被子拉下來,仔細地掖好。

而顧凜走到桌案後,撩著袍子坐下來,磨了磨墨後拿起刻著龍紋的筆,在皇絹上寫下第一個字。

寫完後,他伸手拿過雕刻著九龍的玉璽,蓋在皇絹上。

第319章

輕飄飄的皇絹,墨跡很快便乾了,留下幾行字。

顧凜拿著皇絹起身,對陳內監道:“你是個聰明人,該知道如何做。”

陳內監連連點頭,突然起身往外跑去:“皇上殯天了!”

守在殿門外的文武大臣和眾位因為不能與三位親王抗衡,反而躲過一劫的皇子們聽到這猶如炸雷一般的消息,下意識跪在地上。

而隨著陳內監叫人傳話到各宮,乃至京都內,後宮的妃嬪們不管真情還是假意都捂臉哭泣,京中百姓都對著皇宮的方向跪拜,再急匆匆地去鋪子裡買白色麻布,門口的對聯也要用紙糊上,燈籠亦要取下來。

但相比於這些百姓,處於風暴中心的朝臣和皇子們更明白秦仲的駕崩意味著什麼,一個個心裡都打著自己的算盤。

朝臣和眾皇子正要走進殿內,陳內監退身到一旁,道:“皇上臨終之時吩咐,由顧大人執筆書寫聖喻。”

他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