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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94 字 6個月前

工坊的單子接到手軟,一直處於供不應求,好多行商散商拿不到貨的狀態。

現在好了,老板放開手腳大乾一場,他們林氏商行怕是要成大禹最有錢的商行!

幾個管事都是做實事的,散了之後立馬把事情吩咐下去。

正因為天冷,和往年一樣休工在家的工人們一聽到工坊冷天也要開工,還大量招工的消息,紛紛帶著手腳無事,能乾活的家人親戚到工坊等級做工。

一時間,離州城內一米厚的雪都被踩融化了,城裡城外一派熱鬨景象。

而隨著散播出去的消息,行商散商們也顧不得天冷,從東陽郡那邊趕來,守在林氏商行的工坊外,期盼拿到自己的貨。

因為林氏商行的老板林真說過,用糧食鹽鐵給付會便宜兩成,能用糧食鹽鐵的都用糧食鹽鐵,誰也不想多花銀子。

一批批的貨物從工坊裡抬出來,行商散商們爭著搶著交糧食鹽鐵和銀子,把單子塞進管事的手裡。

他們這些人手裡誰沒沾點不能見光的生意,鹽,鐵自然也有,既然林老板明麵上都說可用這些給付了,他們自然也不藏著掖著。

很快,林真叫人騰出來的倉房都裝滿了,又連夜找人修建了數個。

“今天這天,難得的好。”林真穿著鑲毛邊的衣裳,披著上好的皮毛披風,頭上戴著一頂比雪還要白的皮毛帽子,露出來的臉叫周遭一切都失了顏色。

他站在水粉坊外頭,身邊跟著牛大,以及水粉坊的管事,望著工人們把一箱一箱的玉容粉,花露搬到馬車上捆好。

自從他放話下來後,林氏商行除了豬場,全是兩班倒,生產出來的商品也數量巨大,這些是除了行商散商的單子後留下來的,裝在如今被離州百姓稱為林巷的馬車裡,長長的馬車隊不僅叫工人們震驚,看熱鬨的百姓們也傻眼了。

怎麼這般多!

“總共多少馬車,數了嗎?”林真問牛大。

牛大道:“老板,城裡邊能調來的馬車幾乎都在這兒了,總共一百一十三輛馬車,才裝了一半。”

“這量不少,但一路賣到拿加和薑國等地怕也不剩多少,工坊還是要再招一些人,儘快把東西弄出來。”

“是。”

林真望著把巷子塞的滿滿當當的馬車,親自走上前去,看工人們綁貨物。

這些工人是後麵招進來的,沒有見過林真,看林真嬌嬌弱弱一個哥兒往馬車這裡湊,連忙道:“哥兒看熱鬨走遠些,當心貨物砸到身上。”

林真也不和工人犟,退開兩步道:“你們在工坊裡乾活怎麼樣,活兒累不累人,吃的飯食還行嗎?”

工人笑出一口牙齒,語氣歡欣地道:“哥兒家裡也有人要來做工是不是?”

“你放心,林老板是一等一的和善人,工坊的管事也很好,中午和下午都能休息半個時辰,這個天兒還有鋪蓋和熱水,好得很。”

“灶房做的吃食那更是甭提了,有肉有蛋,我在家裡都沒有吃得這麼好過。”

林真點點頭,“那就好。”

突然,牛大走過來,工人自然認識經常在工坊裡跑的牛大,一聽到牛大叫林真老板,腦子空白了一下。

這,這個哥兒就是林老板!

他剛剛居然跟林老板說話了!

如今這離州城誰不知道林老板和顧大人,一個讓他們能夠安安生生地過日子,一個讓他們能夠吃飽飯,手裡有閒錢。

不少人家家裡還供奉著兩人的生人牌呢,比拜菩薩還勤謹些。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林真還有牛大:“林,林老板,牛管事。”

林真回望著他:“好好乾活,牛大,今天晚上這餐叫各工坊的灶房做得豐盛些,去屠宰場拿幾頭豬的肉來,煎炒烹炸隨便做,給工坊裡的工人補補油水。”

“是,老板。”

跟林真說話的工人,以及周邊的工人都聽到了這話,高興得歡呼出聲。

林真一直在這兒待著,直到所有貨物都裝上馬車,往東陽郡駛去,屆時,這些貨物會在東陽郡登船,運往大禹周邊的幾個國家。

林真特意跟為首的商行的人交代過,一路交易一路把糧食還有鹽鐵運送回離州。

第314章

目送馬車隊伍離開,林真望著在漫天的白雪裡越來越小,直至杳無蹤跡的商隊,轉身下了城樓。

現在就等著看商隊什麼時候回來了,一切順利的話,運入離州的糧食應該會超過一年的產出,鐵有多少算多少。

畢竟鐵這個東西,無論在何處都會被朝廷官府嚴加管控。

生意上的事打理好,林真心頭安定了不少,讓下邊的人買火硝,硫磺,以及木炭。

副千戶天天把眼睛落在後院,要不是顧忌著林真是顧大人的夫郎,恨不得拿張被子睡在林真的床前。

在他眼裡,林真可是大寶貝!

大大的寶貝!

所以一知道林真送馬車車隊回來,帶著兩個親兵就往林真跟前湊,“林老板,要開始做炸藥了吧!”

他兩條眉毛跳舞一樣拱了拱,看起來又憨厚又搞笑。

林真差點兒被突然竄到自己麵前的大腦袋嚇一跳,一隻腳踩在台階上一隻腳落在地磚上道:“千戶,我已派人去采買做炸藥的東西,明天便開始做。”

“啥,明天就開始做了!”副千戶對炸藥的熱情高漲,對林真道,“林老板,我和幾個小兵來給你打下手,你一個人又是搬又是扛的,累得慌。”

林真已經明白這個副千戶完完全全是個憨子,腦袋沒有一絲皺褶,林真道:“做炸藥是個危險的活兒,越多人在旁邊越容易分心,副千戶放心,待炸藥做出來我先送一批到副千戶手上,隨千戶怎麼分配。”

副千戶搓了搓手,嘿嘿直笑:“那就謝謝林老板了,要有什麼事兒你儘管吩咐。”

林真點點頭,看著下邊的人去采買材料還沒回來,對鹿鹿道:“鹿鹿,去沏壺茶來。”

“副千戶,進來坐會吧。”

副千戶想了想,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林老板和尋常哥兒不一樣,自然不用顧忌那些亂七八糟的。”

林真不置可否地笑笑,抬腳走進屋。

煤爐裡的煤炭熊熊燃燒,蓋在上邊的蓋子都被燒紅,可見溫度有多高。

現在離州城內不少的人家都用上了煤爐,官府的運煤馬車每回來,買煤炭的人都圍得緊緊的。

特彆是天氣越來越冷的這會兒,院子裡都要空出一塊地方來堆煤。

如今離州城有一套衡量這家人是否有沒有家底,值不值得把哥兒或者女娘托福出去的標準。

要是某家人有人在林氏商行的工坊做工,嗯,不錯。

家裡有煤爐,再看院子裡堆的煤多不多,要是幾個條件都滿足,就眉開眼笑地答應親事。

而離州現在的嫁妝也時新起了肥皂和香皂,條件好一些的人家,陪嫁煤爐。

林真聽說這事兒的時候啞然失笑,果然不管什麼什麼時候,一樣的東西的興起是滲透在方方麵麵的,側麵說明了林氏商行的東西和煤爐有多火爆。

副千戶家裡也有煤爐,不過他這幾天天天跑府衙,就讓下邊人熄了,這會兒被屋子裡的熱氣一熏,骨頭縫都張開了。

“這煤爐和煤炭真是好東西,以往沒有這兩樣物件的時候,一回屋子就恨不得往被窩裡鑽,可被窩裡也冷冰冰的,好一會兒才能暖和起來。”

“哪像這煤爐,整個屋子都是暖的。”

林真把厚厚的皮毛帽子和披風解下來遞給鹿鹿,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思│兔│網│

副千戶接過茶杯,吹著喝了一口,高大的身軀軟在椅背上,突然感歎道:“朝廷叫大人領的七萬軍士,人頭數足,可我看著……打起仗來怕不是車羅國的對手。”

副千戶望著林真,道:“咱們都是直麵過車羅國的,車羅國為了進犯大禹,做的準備不少,光是武器甲胄就十分精良,隻有被砸了一大筆銀子的離州軍比得上。”

同是吃一碗飯的,副千總瞧著也唏噓,就在三年前,他們也和朝廷的兵馬一樣,要武器沒武器,要糧食沒糧食,三五人用一把破口的鐵刀,要多寒磣有多寒磣。

直到顧大人和林老板來離州,好馬騎著,好衣裳穿著,好飯吃著好武器用著。

走出去威風凜凜,誰看了都要說一句威武。

林真聽著副千戶的話,心裡頭明白他說的是真話,那七萬外軍也跟著一起回離州了,分批駐紮到離離州不遠的郡縣,形成拱衛之勢。

這也是林真在琢磨的一件事,想要把七萬邊軍打造得如同離州軍一樣,林真現在的全部家當砸裡頭還差一截。

養兵馬有多廢銀子林真再清楚不過先前為了裝備不到三萬的軍士,他差點掏空身家,離州衙門也出了很大一筆銀子。

所以這事兒不能急,至少目前急不來。

突然,就在林真和副千戶說著話的時候,鹿鹿進來道:“老板,大人回來了——”

他話音剛落,前去景州快大半個月有餘的顧凜帶著滿身風雪走進來,頭上的帽子,肩膀處的披風上,凝結了一層冰。

林真起身去給他取帽子,解開披風的係帶。

顧凜已經比他高了許多,他伸手給顧凜取帽子的時候顧凜低下頭,乖巧無比,叫他身後的那些人啞然,盯著林真瞧個不停。

見識過顧凜在景州收拾人的樣子,這會兒的他實在叫人大跌眼鏡。

“景州那邊的事兒不多?我以為你還要十多天才能回來。”林真順手給顧凜倒了一杯熱茶,讓顧凜坐在自己旁邊。

顧凜望著坐在那把太師椅上的他,淺抿一口熱茶道:“快刀斬亂麻,該殺的殺,該提拔的提拔,便快了些許時日。”

他說著話,那些跟著他一起去景州的人身體抖了抖,心頭哀嚎道,大人,您那是殺一兩個嗎?!

您那是快把景州的官兒都殺完了!

也怪景州的官兒不爭氣,一個個的百姓凍死在路邊的情形比比皆是,他們倒是吃得滿腦肥腸,大人問話都答不出個一二三四,可不是……腦袋掉在地上。

索性執掌景州和離州的顧凜處置些許下官也無礙,事後跟朝廷寫折子通秉一下就成。

林真是知道顧凜性子的,一看那些跟著去的人的目光和神色就知道顧凜這趟動手的力度不小。

不過他覺得,敵人都快打到家門口來了,還留著那些壓榨百姓,於政事無用的官員也是浪費,還不如扶持一些有能力的人上去,至少不拖後腿。

天氣越來越冷,外出的商隊在年底的時候送了第一批糧食還有鹽鐵回來,足足十幾船。

林真帶人親自驗看過,雖然有陳糧參雜在裡頭,但都是能吃的,沒有壞掉。

鐵礦石和鹽則交給了州府衙門,隨他們拿去做什麼。

而慢慢地,又陸陸續續運回來不少的糧食鹽鐵,日夜開工的林氏商行工坊猶如一隻巨鯨,進貨量和出貨量都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字。

*

這是林真和顧凜在離州過的第五年,林真望著剛巡視郡縣邊境回來,眼睫毛都凍著些許碎冰的顧凜,叫鹿鹿把蓋在年夜飯上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