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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85 字 6個月前

光是看著上邊的凹槽,就能預想到到底要多大的箭駑才能填滿。

林真跟隨著出行的軍士隊伍,快步走上離州的城樓,他望著極速向遠方奔馳而去的顧凜等人,直到看不見顧凜等人的身影才收回目光。

第二天一早,消息傳了回來,顧凜和副千戶帶著的人馬已將進犯紮伊的車羅國賊人擊退,殺敵一千,俘虜六百,還獲得不少車馬。

在州府裡的林真呼了一口氣。

中午還沒到,又有軍士返回府衙門,帶來新的邸報。

在距離紮伊四十裡地外的郡縣發現了另外一股車羅國賊人,邸報上還說,據顧凜和副千總抓住的車羅國人吐露,他們這些散兵遊勇隻是前來試探地,真正的大軍不日即將到達離州。

官朋,高通,蔣靖,以及林真望著上麵的數字。

十萬。

竟然有十萬人馬。

*

在距離離州州府一百多裡地,即將離開車羅國境內的平原之上,一座座簡單搭建的毛皮帳篷像連綿起伏的小土包,密密麻麻。

車羅國大皇子,桑汗聽著前邊傳回來的消息,一腳把人踹翻:“廢物,區區幾個郡縣就折了這麼多兵馬,我留著你們有什麼用!”

站在他身旁的人道:“大皇子,卑職願領軍前去支援,一定讓離州的那些大禹人嘗嘗我們的厲害!”

桑汗雖然性情暴躁,但並不是庸才,想到了這兩年自己打探到的那些消息。

離州耕種的土地驟然增多,糧食增產,還弄出一種名為水泥的東西修築道路和城牆。

他想儘了辦法,也不能弄出大批的水泥來,更知要是任由離州繼續這般下去,遲早會成為他們攻占大禹的一塊絆腳石,所以在覺得時機成熟之際,趁著離州播種下去的糧食還有一個月就可以收進糧倉的時候悍然發兵。

隻要拿下離州,他們就可以以離州的糧草養他們的軍士,解決十萬大軍的糧草問題,有更足的底氣打到京都去。

到時候,他要把京都皇宮裡坐著的皇帝老兒抓來給自己洗腳,殺了那些唧唧歪歪的朝臣。

桑汗起身往外走,吩咐下邊的軍士向離州疾行。

他把十萬人馬分做三路,一路正麵離州,一路奔向離州與外界連接的東陽郡,一路插入離州與京都的要道,把離州包了起來。

七月,正是地裡的高粱蕎麥等結穗,向著顆粒轉變的時候,一片片綠油油的比人還要高的禾苗瞧著十分喜人。

可百姓和官員們卻高興不起來,這幾天州府連發數條政令,命令看守各處要塞的哨兵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得缺人,一旦有敵襲就要燃起狼煙。

城牆薄弱,大部分暴露在敵人眼下的鄉裡要立即遷入州府,能帶上的存糧都帶上,地裡的莊稼還不到收成的時候,但是不能留給車羅國的人,必須點火焚燒。

如今家家戶戶都是十幾畝二十畝地,這麼多莊稼全點火燒了,彆說百姓,就是官員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不這麼做不行,留下莊稼隻會給車羅國的賊人平添糧草,讓他們有更多的力氣燒殺劫掠。

望著連片的煙霧升起,再有一個月就可以收割的糧食,百姓們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強壓著自己不去看,背上家裡的剩下的存糧,拉著幼子,跟著鄉裡的人往州府而去。

當桑汗帶著五萬大軍到達離州州府的邊緣,看著一個個空蕩蕩的村子,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

“該死的大禹人!”

車羅國人劫掠成性,來的路上就想著一定要在離州邊緣劫掠一番,男丁和老人小孩全部殺死,隻留下可以給他們尋歡作樂的女娘和哥兒。

沒想到人竟然全部撤走了。

桑汗一腳踹塌土牆,目光在明顯才搬走沒幾天的屋內看了看:“直奔離州州府,我要他們拿血來償還戲弄我的下場。”

第298章

前兩年人來人往,熱鬨繁華的離州州府像一根繃緊的弦,幾次阻擊敵人成功,殺敵上千,繳獲數百車架的顧凜和副千戶回來了,但是他們連口氣都沒有歇,即將趕去州府西邊,一處名為綹子窪的地方。

在外幾天,顧凜身上盔甲已沾染了暗沉的血跡,他手指落在綹子窪,“此處是西麵進入州府的唯一通道,兩邊有山,中間狹窄,可以設伏。”

蔣靖皺了皺眉:“這樣明顯的地勢,車羅國的賊人會走嗎?”

官朋醬紫色的麵孔顯露出一些掙紮,望著顧凜道:“大人有幾成把握他們會從此過?”

“沒有把握也要在此設伏,離州地勢平坦,除了此地,其他地方皆是平原,鮮有山丘,若此次伏擊成功,最少也能留下他們上千兵力,這是我們在他們抵達州府之前儘力要做之事。”

高通這個土生土長的離州人對離州的危困之境十分心急:“大人,折子已經快馬加鞭送往京都,緣何沒有任何消息?”

官朋蔣靖,以及副千戶他們也有同樣的疑問,離州的城牆在這兩年加固過,不缺糧食不缺水,可那是十萬大軍啊,就算堆人數也能把他們堆死。

能解離州之困的,唯有朝廷的援軍。

顧凜回望著他們,道:“朝廷的人馬什麼時候來,來多少,非我等能控製,抓住眼前的一切機遇方是正道。”

“命,要握在自己手中,儘人事之後方可考慮聽不聽天命。”

從聽到車羅國有十萬大軍,心裡就蒙了一層陰影,把全部希望都寄托於朝廷援軍的官朋等人望著才十八歲的顧凜,生出了些許豪情。

從他們第一次見顧凜,顧凜似乎就是這般,超乎年紀的沉穩,無論何時都不會慌亂的神情,成為離州主心骨一般的存在,讓他們心中安定。

官朋醬紫色的麵皮鬆了一些:“大人說得對,不要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於朝廷,就算朝廷往離州派遣援軍,也要好幾日,難道這幾日我們就束手就擒嗎?”

顧凜看了他一眼:“嗯。”

“車羅國的行軍速度不會很快,我們要搶在他們的前鋒到達綹子窪之前設下埋伏,傳令下去,所有軍士減重輕裝,奔襲綹子窪。”

“是。”副千總本來就是個率直性子,二話不說轉身向把總總旗傳達此命令。

官朋高通蔣靖三人對著顧凜拱手彎腰:“萬望大人與眾軍士凱旋而歸,下官等在州府靜候佳音。”

顧凜這幾日已通知下去,讓各郡縣的巡檢把軍士全帶到了州府,此刻,他手底下能用的人有一萬三千人。

除開州府的一千軍士全配了馬,各巡檢手底下的人大半都有馬,且個個身著甲胄,手持與車羅國相似,但有所改良的長棱刺。

這是這一年多以來顧凜和林真廢了不少銀錢才裝備上的,他們是離州最有戰鬥力,最精銳的軍隊。

而除了他們,這一年多顧凜也下令各州府勤練民兵,同樣給他們配備了簡單的甲胄和武器,也有一戰之力。

兩日後,綹子窪。

帶領車羅國五千前鋒的旗爾達望著前邊的地形,勒住了馬:“前邊這地形對我軍不利,停止前進。”

五千車羅國軍士形成長長的隊伍,停下來的軍令傳達下去都要一會兒。

副將望著前邊兩邊奇高,僅中間一條狹窄道路的地勢,對旗爾達道:“我先去探探虛實。”

旗爾達生性多疑,沒有摸清前麵的情況絕對不會貿然過去,點頭答應了他的提議。

副將立刻驅馬前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我把這條狹道走了一遍,兩頭窄,中間寬,有五百米左右,並未見到大禹人的痕跡。”-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為了確保安全,副將特意驅馬跑到狹道上邊的山丘上,仔細巡查了一圈確定沒見到有人的痕跡才回來。

旗爾達對跟著自己多年的副將很相信,聽到他如此說,信了大半,回頭道:“眾將士聽令,儘快通過此狹道。”

要不是此處是前往離州州府最近的路段,大軍糧草有限,必須速戰速決以離州的糧草供應自己這邊,旗爾達勢必要另外找一條路。

入口狹窄,五千前鋒列成四隊,按照旗爾達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狹道而去。

狹道上頭,由顧凜還有副千總帶著的士兵躲在依照山行,挖出來的剛好夠容得下一人,身上綁著荒草,乍一看和草地融為一體的離州軍士匍匐在土坑裡,方才實在是太險了一點,要是那個車羅國的副將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發現其中些微的異常了。

好在這片地方荒草密實,幫了他們一把。

匍匐著爬到狹道上頭,副千總望著下頭開始今日狹道的車羅國前鋒:“顧大人,那個,就是前鋒的主將了。”

顧凜自然看到了,他目光落在那個身材魁梧,一看武藝就不俗的車羅國前鋒將領身上:“等他們前麵的人快到達出口時再動手,注意,除了投擲火油球的人,其餘人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箭矢都射出去。”

“明白!”這樣居高臨下,而且敵人聚在狹窄道路裡的地形,是箭矢能夠發揮最大作用的好機會,在外頭,十支箭矢都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效果。

狹道裡的旗爾達扭了扭脖子,抬頭望著透著光的狹道,覺得心裡莫名地有些發慌。

剛才派副將來查探地形這個決定他有些後悔了,副將膽子太大,對這樣的地形也輕飄飄地帶過,直到他親自走了近來,才覺得極大地不妥。

這個地勢,實在是太危險。

旗爾達一夾馬腹,皺著眉催促身後的人:“儘快離開此處。”

馬兒在他的催促下往前小跑,他身後的副將和一乾前鋒也快步跟上去。

他離狹道出口越來越近了,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投擲火球,放箭。”顧凜話音剛落,他手中早已瞄準車羅國前鋒大將的弓箭鬆手,裹挾著巨大力道的箭矢發出嗡地一聲,向著旗爾達飛去。

刹那間,被油浸得滿滿的裹得緊緊地草球從狹道口滾下去,黑壓壓的箭矢鋪天蓋地地射向狹道裡的車羅國前鋒。

此處狹道中間寬,兩頭窄,就像一個口袋一般,突然受到襲擊,馬兒被驚嚇得在人群裡踩踏,撞傷許多步兵。

熊熊燃燒的火球在狹窄的狹道裡滾動,引燃車羅國前鋒的衣裳頭發,浸得滿滿的油讓火勢竄得極快,狹道裡瞬間成為火的海洋。

旗爾達在聽到弓弦響的那一聲,憑借著多年的經驗和麵對危險時的直覺,身體往旁邊偏了一些,原本瞄準他咽喉的箭矢勾著他脖子上的皮肉,“砰”地一聲釘在石壁上,碎石紛紛落在地上。

隻差一點,他就要被這支箭奪去性命。

他瞬間舉起巨大的盾牌擋在頭上,大聲吼著被火球還有箭雨衝散的前鋒:“列陣!舉盾!”

主將發話,前鋒軍士們回了神,立刻把盾牌舉起來,密密麻麻的箭雨叮叮當當地射在盾牌上,但已經傷不到他們。

眼看箭雨失去效果,顧凜對副千總道:“你帶一千人到出口處,能留下多少是多少,一旦對方有往山上追來之勢,向我們這邊撤。”

“仇百戶,你帶上另外一千人,堵住入口,與副千戶一樣,及時注意對方向上而來的態勢,不能讓對方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