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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38 字 6個月前

場屠宰場去。”

楊貴覺得自己簡直像被餡餅砸中了一般,急切地道:“管事,這份活兒我做得,我在家裡就天天做活,身體好著呢。”

“行,”林氏商行負責招工的管事道,指著旁邊,“你們到那裡等著,我們商行有馬車,滿十車了就會拉你們到水泥廠去,快的話明天就能乾活兒。”

“謝謝管事。”

楊貴一家流程走得很快,那些隻身一人來的則心有戚戚,紛紛想著,要是把家裡幾人帶來就好了,可以像那些攜家帶口的直接進入工廠,再不濟,離州五年後才交賦稅,還能賒欠糧種犁頭的事兒也不錯。

他們會來這裡,也是在原先的地方實在是活得艱難,在哪兒都差不多了。

楊貴和妻子,以及兩個孩子望著和自己一個村,卻還要排更長的隊伍的人,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種幸好他們都來了的感覺。

突然,趕車的人叫他們:“去林氏水泥廠的上車了!”

楊貴和妻子連忙一手拉一個孩子,爬上馬車,這會兒跟他們一樣去水泥廠的,也是帶著一家老小的,還幫他們拿了一下並不值錢的行李。

馬車在神奇的水泥路上走了一個半時辰,突然,趕馬車的人道:“前邊就是水泥廠了,瞧,那些就是你們住的廠房。”

馬車上的人都夠著脖子去看,隻見白茫茫的雪地上,立著一棟棟的灰色房子,上頭蓋著灰色的瓦片,而在這些房子不遠處,則是一些更大,更高,更多的房子,有滾滾白煙從煙囪裡冒出來,房屋的空隙裡還有乾著活兒的漢子,一個個忙碌極了,腳下像踩了風火輪。

當他們離廠房和水泥廠越近,越看清這些房子的模樣,竟然全都是鋪路的神奇的水泥做的,一排接著一排,成一個回字型,中間則是一大片空地。

幾十個孩子不怕冷地在這片空地上堆雪人打雪仗,聲音快活極了。

楊貴的兩個兒子望著穿得嚴嚴實實,玩著雪的同齡人,眼裡流露出羨慕。

……

外出的宣傳小隊一隊接著一隊的回來,帶回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圍著州府的周邊,人員肉眼可見地密集起來。

林氏商行的工坊,煤礦場,冬天也開著工,這不僅是創造產出,也是為了安那些剛來離州的人的心,在他們麵前展示離州充滿活力的一麵。

時間慢慢過去,中途顧凜回來了幾次,等到他徹底把邊境的事交給副千戶的時候,離州迎來了耕種的季節。

五月份的離州還有些冷,穿的秋衣還要絮一層薄薄的棉花,今年的耕種不止州府周邊,還涉及到整個離州。

新一輪的離州債券,賒欠曲轅犁和糧種,以及統計荒地開墾數的事早一個月就開始著手,到了耕種的最佳時候,無論走到何處,都能看到翻地,播種的景象。

堆肥,糞水的味道更是飄蕩在離州上空。

“駕!”林真騎著馬,帶著一群人往水泥廠去。

水泥地傷馬蹄,經年累月下來馬兒受不了,所以林真讓人弄出了蹄鐵這個玩意兒,能讓馬兒好受不少,落在水泥地上磕磕做響。

很快,他們看見了水泥廠標配的白色濃煙,一盞茶的功夫到了工廠門口。

“籲。”林真勒住馬,踩著腳蹬下來。

廠長知道他來了,帶著水泥廠的一幫小管事快步走出來:“老板。”

第292章

經過這麼幾個月的急劇擴張,現在的水泥廠和最初已經大相徑庭,實行兩班倒以後,水泥廠一個月的產量非常之多,源源不斷地拉到離州的郡縣鄉裡,修建水泥路。

由於此路是林真獨自出錢出材料修建,所以州府衙門特許他可以收取十年的過路稅,此種稅款專門針對那些運送大量貨物的商人,按照重量上交一定的賦稅。

十年過後,水泥路的賦稅收歸州府衙門所有。

林真覺著搞不好自己都不會在離州待十年,對州府衙門提出來的這個條例沒有什麼異議,左右他一開始修這些路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要收取什麼費用。

“之前你上報上去的,發現有數波人馬偷窺水泥廠的事,查出什麼眉目了嗎?”

水泥廠廠長道:“回老板,我們抓住了幾個人,但是他們沒吐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隻說對我們的水泥廠好奇,想看看而已,沒有其他的心思。”

“我們拿著也沒有辦法,隻能先把人關著。”

“帶我去瞧瞧。”林真知道遲早有這一天,水粉坊幾個工坊也有這類偷窺的人,但水粉坊的東西並非無可替代,都是小打小鬨。

水泥廠這邊則不同,水泥在這會兒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替代的東西,它易塑形,乾燥速度快,修橋鋪路房屋城牆等簡直是利器,自三個月前開始,光是他們發現的來此偷窺的人就不下幾十批,更彆說還有他們沒發現的。

林真走在前頭,很快到了扣押偷窺的人的地方,隻見這些人跟尋常的工人沒有什麼區彆,二十多歲,三十多歲,四十來歲,黝黑粗糙的皮膚,有些躲閃的眼神,要不是廠長事先說過他們做過的事,任誰都看不出會做出這樣的事。

這些人員太雜了,林真看了一眼就知道單憑他們這些沒有經驗的人,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對身後的水泥廠廠長道:“待會兒我走的時候把他們帶到州府衙門。”

“是。”廠長鬆了一口氣,人放在這裡他老提著一顆心,交到林真手裡總算放心了。

他道:“老板,你去我們廠裡邊看看吧,給我們看看有沒有哪裡需要改進的。”

“來都來了自然要看看,這幾個月咱們廠子突然擴大,一定要做好防範措施,不要出現什麼意外事件。”林真最擔心的是這個,在這個時代生產水泥,因為缺少大動力的工具,一切都靠人力,所以從把原料變成生料,再變成熟料,需要的人力不可謂不多,這也是他的工坊能吞下那麼多來這裡乾活的人的原因。

人力一多,安全就成了大問題,林真寫出來的硬性規定足足兩大張,就是為了保障工人的安全,防止意外事故發生。

廠長也知道林真最看重的是這個,道:“老板你放心,我每天都會在廠子裡巡查一遍,下麵的人也是叮囑了又叮囑。”

“多多防範準沒錯,一次事故,於我們而言隻是賠償,但對於工人的家人無異於滅頂之災。”林真帶著廠長,還有身後的小管事們,往生產的工廠那邊走去。

水泥生產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粉塵,所以工人們都戴著口罩,以及能把頭,脖子遮掩起來的帽子。

林真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工人把新一批的原料用獨輪車推進來,進行第一道工序。

從雍州來的楊貴乾的就是第一道工序的活兒,跟著好些人把原料搬下來,送到廠房裡。

他遠遠地就看到戴著口罩帽子,看不清楚臉,但是穿著跟他們這些工人不一樣的人,“那些是什麼人?”

一起乾活的有老員工,看了一眼道:“廠裡的管事吧,又下來查看了,怕廠裡出問題。”

“哦。”楊貴彎著腰繼續把石灰石撿到籃子裡,然後跟搭檔一起抬進廠房。

這是他來水泥廠乾活的第七個月了,他時常都會想起自己帶著一家人來離州這件事,絕對是自己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

現在家裡人住在廠房裡,妻子雖然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到工坊裡乾活,但是能在家帶兩個孩子,順便開出了五畝荒地。

上個月就已經去登記了,前幾天州府衙門的人剛把犁頭還有糧種發下來,這幾天正帶著兩個孩子把糧種栽下去。

當地的村民都說了,用了堆肥糞水,糧食能漲產到兩百多一點,跟他們從前在雍州的地相比,也是多的。

他們家的日子越來越好了,除開前三個月扣了一些廠房費,現在手裡也有了一點微薄的積蓄。

雖然不多,但是楊貴很有信心,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思⌒兔⌒網⌒

和楊貴一樣想法的人還有很多很多,他們中的有些人來離州的時候隻身一人,但已經忍不住陸陸續續地請人寫信,帶回家鄉,趕緊讓留在家裡的人也來離州。

來離州好啊,有得吃有得穿,還要求什麼呢。

視察完水泥廠,發現廠長果真把水泥廠管理得很好,林真帶著那些被抓住的人回州府。

剛進城門,就發現一隊穿著明顯與大多數人不一樣的行商隊伍正在進城,為首的人一把頭發紮成高馬尾,用五彩絲線一起編成辮子,穿了件黑色的窄袖袍子。

林真看了一眼,覺得那背影熟悉得很。

突然,騎在馬上到這人偏著頭跟旁邊的人說話,林真看到了他的側臉。

林真目光一怔,騎著馬跑過去。

清脆的馬蹄聲與沒有釘蹄鐵的大不相同,這隊行商紛紛看過來,眼看著林真直衝他們的老板而來,幾人戒備地看著他。

騎在馬上的林小幺轉過頭,一眼就看到自己三哥,笑得眼睛微微眯起來:“三哥!”

林真已經到他身邊了,騎在馬上攬住他的肩膀。

力氣從來都大的林小幺毫不客氣地把他從馬背上抱了起來,狠狠抱住一會兒才把他放回紅棗的背上:“一年多兩年沒見了,我想你了。”

他十幾歲就跟著林真一起吃一起住,感情深厚,林真看到他現在的模樣,欣慰極了:“你這精神頭,比我還好些,我送的那幾封信你收到沒有?”

“收到了,所以想來親眼看看三哥,看看熱鬨。”

林小幺和林真有三分相像,但身高繼承了林家人的高個子,如今把孕痣弄成胎記的模樣,穿著男子的窄袖長袍,高高地束著頭發,完全就是個俊帥的男子。

“必不叫你失望,快進城,先休整休整,吃點東西。”他拉,林真高興,連帶著kua下的紅棗也高興地刨著蹄子。

兩兄弟騎著馬進城,林小幺一下子就被熱鬨繁華的離州州府吸引,從前他對離州也有所耳聞,苦寒之地,下邊的百姓吃不飽穿不暖,上麵的官員也沒有多少油水。

可眼前的離州州府哪裡是這樣,人們臉上的那股朝氣丟讓人覺得這日子有奔頭。

林小幺早就對腳下的地好奇已久,問林真:“三哥,修建這路的,就是你說的水泥?”

“不錯,目前離州州府六十裡地之類都鋪上了水泥路,在今年年底,要把各郡縣與州府連接起來,後期便是把鄉裡的路修到百姓的家門口。”

“這樣浩大的工程,耗費的人力物力不少。”

“都是值得的,你們從東陽來,是不是深有體會。”昌平街上騎馬的,坐轎子的,步行的,摩肩擦踵,跟著林小幺來的商隊裡的人對眼前的情景十分驚奇。

林小幺對林真說的話很信服,確實,他們從東陽郡河口下船,到州府的這條路全是水泥路,不僅快,而且平整,才花了一天時間就到了。

兩兄弟說著話,便到了林氏鋪子的門口,天氣熱起來了,幾扇大門全都打開,外邊的人能夠一眼看清裡邊的陳設和商品。

不管是長長的櫃台還是穿戴統一的工人,還是光亮的地麵,都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