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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426 字 6個月前

了一聲,讓副千戶帶著剩下的步兵繼續趕路,他則帶著騎兵向羅染疾馳。

軍士們嘴上雖然不說,但把顧凜當一回事了,不再和剛出發那會兒一樣輕視。

吃完東西的顧凜把離州的輿圖展開,望著羅染這個地方,再看周圍的郡縣。

“大人,您說這夥劫掠了縣衙的車羅國賊人會往哪裡去?”

“這。”顧凜手指落在一處。

原隻是隨便問問,和這個知州大人套套近乎的小領頭看著顧凜指的那個地方。

顧凜道:“進可再犯數座村莊,退可避入車羅國,難以追擊。”

突然,去查探的幾組人回來了,“大人,我們二人查探的方向沒有異樣。”

“大人,我們查探的地方也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我們也是……”

“大人,這是我在地上撿到的一根斷枝,您看這個缺口。”回來的最晚的這兩人把一根樹枝遞給顧凜。

顧凜接到手中,隻見這根樹枝並不是枯枝,而是活枝,且有拇指那麼粗,是離州隨處可見的一種耐寒的樹木。

唯一不同的,就是缺口。

非常利落的一刀斬斷的缺口,力氣和武器都有要求。

軍士道:“這根樹枝的位置,恰好是騎在馬上會擋住前進方向的位置,所以屬下判斷那夥賊人一定是往那邊去的。”

剛才和顧凜說話的那名軍士道:“也有可能是車羅國的賊人來縣衙的時候隨手砍下來的,不一定是他們離開的方向。”

帶來這根樹枝的軍士也被這問題問啞巴了,確實,這樣的情況也有一半的可能。

顧凜問帶回樹枝的軍士:“樹上的斷口麵朝向何處。”

軍士眼睛一亮,“朝向縣衙!”

“立即整頓,追上去。”

“是!”

按照人用刀的慣性,切口麵朝縣衙,就能證明是離開縣衙後造成的,畢竟人犯不著因為一根樹枝特地換個方向。

其他天天摸刀的人一聽也明白什麼意思了,等那幾個出去搜尋的軍士幾大口喝完粥,立刻騎上馬,向著留下斷枝的方向疾馳而去。

跟顧凜搭話的軍士看向他,這個方向,分明就是他之前手指指出的方向。

這個知州……

顧凜帶著的騎兵才追出三日,猛然就看見約莫一裡地以外的方向燃起滾滾濃煙。

今日他們已經能捕捉到還沒被大雪徹底掩蓋的痕跡,催著馬趕來,果然趕上了!

“大人?”身後的軍士看向顧凜。

顧凜握著韁繩,邊壓低身體“駕”了一聲,邊道:“分做兩路,一左一右向前行進,敵多勿亂。”

“是!”軍士們騎在馬上,抽出身上的刀。

顧凜既配有刀,也有劍,背上還背著一把重弓。

他身上還是那身沒有來得及換下來的緋紅色官袍,偶爾被風吹起外頭的厚厚披風,露出一角。

“駕——”他在最前頭,迅疾得猶如一絲線。

濃煙冒起的地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哈哈哈哈哈!!!”

“救命——”

猖狂的笑聲,村民絕望的呼救聲,孩子撕心裂肺,卻戛然而止的哭聲,交織在一起。

最前頭的顧凜看到了這座小村莊,僅僅二十多戶人家,卻被一隊三百多人的車羅國賊人劫掠,村口的樹樁子上甚至紮著幾具赤身%e8%a3%b8體,肌膚被凍得青白的屍體。

顧凜望著正要把一個孩子扔進燃燒著的茅草屋的車羅國人,抽出一根用鐵量十分驚人,比尋常箭矢長了三分之一的箭,拉弓飛射而出。

“咻——”這根比尋常箭矢更長的箭發出尖嘯聲,砰地一聲穿過這個抓著孩子的車羅國人,釘死在地上。

而被他抓著的孩子因為慣性滾到了火邊,蓬亂的頭發被火引燃。

孩子被燒得慘叫,在地上翻滾著想要把頭上的火熄滅。

那些看熱鬨的車羅國人反應十分迅速地看向向這裡疾馳而來的顧凜:“有人來了。”

顧凜看清了這些人都裝扮,身穿遮蓋著全身的甲胄,戴著車羅國人特有的尖角帽子,手裡都武器也很不一樣,是一把把比尋常刀劍長,也沉重得多的武器。

顧凜幾乎瞬間就能想象得到這樣的武器在人力與馬的衝鋒之力下會有多大的破壞力,它能刺穿盔甲,無往不利。

望著已經被燒毀大半,幾乎不可能有活口的村子,顧凜揚手做了一個手勢,落後他些許的軍士們放慢了速度,原先分做兩股的軍士也分做四股,掏出了每人都配備的一頭有彎鉤的絆馬索。

顧凜勒住馬,手指抽出另一支箭矢搭到弓上,飛速射出的箭直奔那夥車羅國人。

車羅國的人沒想到才帶著這麼點人的顧凜居然沒有馬上就跑,還敢立馬在那裡對著他們射箭,一刀劈向箭矢。

這人剛把那支箭,另外兩支箭流星趕月一般直衝他麵門,不待他自己和其他人動作,其中一支箭已攝入他的眼眶,從後腦穿出。

“殺了他!”來邊境之後無往不利的車羅國人覺得這無異於在自己臉上狠狠扇耳光,立馬翻身上馬要把這個不知死活的大禹人給剁成八塊。

其他人也沒有將顧凜等一百多人放在眼中,勢要像捏死雀鳥一樣將他們全部拿下。

“嗚——”車羅國人像野獸一般吼叫著,騎在馬上衝過來。

顧凜立即拍馬疾奔,揚手做出不同於剛才的手勢,在他射殺兩個車羅國人時已準備好的軍士紛紛做出投擲絆馬索的動作,也不管這一套能否套中,毫不猶豫地立刻催馬往前邊跑。

顧凜立刻找準機會,手中的重弓接連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一根根箭矢趁他病要他命,射死七八個不慎被套中,有了些許分心的車羅國人。

第278章

“嗚——”被射殺了七八人的車羅國人徹底被顧凜激怒了,揮舞著手裡又長又沉重的不知名利器,騎在馬上衝了過來。

離州這邊有個軍士的馬兒許是踩到了老鼠打出的洞,遲疑了一刻,就被兩三個手持這種奇怪利器的人追上,在強大的馬匹衝鋒下,瞬間被兩三根這樣的奇怪利器刺穿,分裂開來。

其他軍士因這恐怖的一幕膽寒,握著刀的手都有些顫唞。

顧凜眉頭一皺,手中同樣配備的絆馬索拿在手中。

金屬相撞的聲音,馬匹的嘶鳴聲……

“噅……”顧凜望著被車羅國人都利器撕開肚子,倒在雪地上的隻剩最後一口氣的馬,利落地割斷它的脖子,讓它不必再疼得顫唞。

馬大大的眼睛緩緩閉上,時常轉來轉去的耳朵徹底沒了動靜,安靜地貼在一起。

一條手臂垂著,鮮血淋漓的軍士走過來,“大人,我們的人總共傷了五十人,當場去世的九個。”

“車羅國的賊人如何。”

軍士露出沉重之下的一抹快意:“被我們當場殺了一百七十二人,另有三十五個受傷逃不了的。”

軍士說著,看向顧凜的目光已不同於之前,他們這些親眼目睹,參與了的人無比明白能夠贏得這麼大的勝利真正出力是誰,不斷變換的陣法,令人不敢相信的武力,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都不會相信會有顧凜這樣的人。

“但是大人,他們的話我們聽不懂,問不到有用的消息。”

“殺了。”

顧凜道:“重傷的人返回羅染縣衙,其餘能動的人跟我繼續追擊這些剩下的人。”≡思≡兔≡網≡

軍士現在對顧凜無比信服,顧凜讓他們繼續追擊,自然有他的道理,什麼也沒問就把這個命令吩咐下去。

顧凜望著雪地上離州軍士的屍體和車羅國人的屍體,撿起那讓他們吃了苦頭的奇怪利刃。

隻見這利刃手柄比劍長,四麵支楞著刀刃,長且沉重,在地上有些不便,在馬上卻是難得的利器。

衝鋒陷陣的絕佳兵器。

突然,顧凜抬眼看向那座被燒毀的小村莊的方向,隻見那個差點兒被車羅國人扔進火裡,頭發被燒光,頭皮也燒傷的男孩子向著這邊跑來。

“我要跟著你,殺了他們。”

“你現在不行。”顧凜道。

“我要殺了他們,我要給我爹娘報仇!”才到顧凜腰那兒的孩子邊流著淚邊道,顧凜叫軍士過來,道,“你們回羅染縣衙之前查看一下村子裡還有沒有活口,帶回羅染縣衙。”

“副千戶他們應該已到羅染縣城,運送糧草的人再有兩天也會到,派人接應。”

“是。”這個軍士腿上傷了,走路一瘸一拐地,去追擊車羅國人的任務沒有他的份,由他負責帶著剩下的人回羅染縣城。

顧凜騎上另外一匹馬,“我們身上所剩的糧草不多,最多四日,就算不能解決剩下的車羅國賊人,探一探周邊情況後也會回羅染縣城,你們在羅染縣城與副千戶的人彙合,搜尋一下周邊的村子。”

“屬下明白。”

傷了腿的軍士把站在顧凜身邊的那個孩子拉住,讓他彆擋在馬前,直到顧凜帶著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才低頭對頭皮被燒傷,瘦瘦小小的孩子道:“我們大人的厲害你瞧見了,這些車羅國的畜牲都是他殺的。”

“你們……怎麼不早一點來……”孩子哭得撕心裂肺,蹲在地上捂著臉。

軍士漠然,他沒有辯解說顧大人一聽到消息就帶著他們疾行而來,也沒有說他們傷了多少人。

離州邊境被車羅國騷擾多年,非一日功夫,一人之力能夠挽救的,每年冬天死在車羅國人手裡的普通軍士和百姓不少。

按照往年大家默認的,車羅國人劫掠一番就會離去,然後活下來的人該吃吃該喝喝。

軍士把自己隨身帶著的藥粉瓶子打開,在小男孩的頭上撒了一層,帶著稍微能動彈的,處理好傷口的人去被劫掠過的村子裡。

一進村,看到的就是那幾具赤身%e8%a3%b8體的被凍硬的屍體,漠然了一下直接抬進火裡,讓屍體跟著房屋一起燒了。

再往裡走,到處都是破爛損壞的東西,燃燒的茅草屋,姿態各異的屍體,傷了腿的軍士道:“沒有活人了,走吧,回羅染縣城。”

這樣的景象,看著叫人有些不敢直視,這些農戶也許在被劫掠的前一刻,還在跟家裡人商量著今天這頓飯吃什麼,孩子們乖不乖,明年的日子會不會更好。

突然之間,天翻地覆,不僅受儘屈辱,還命喪黃泉。

留下來的軍士們沉默不嚴,忍著身上的傷把不能動彈的同袍扶上馬,向著羅染走去。

他們追出來的時候馬速極快,回去的時候速度不快,第三天下午才重回羅染縣衙。

前一天就已到此處的副千所,以及副千所所帶的軍士,果然聚集在羅染縣城裡,發現他們,連忙跑上前來:“顧大人呢?”

他們先來的人有一百多騎兵,現在隻剩下這四五十個?

問話的人心中一冷,有種不好的預感。

騎在馬上,身前坐著孩子的馮棟道:“我們在離羅染縣城兩日路程的地方跟車羅國的賊人遭遇,殺了一百七十多人,重創三十多人,顧大人帶著沒受傷的兄弟繼續追擊那些逃竄的車羅國賊人去了。”

和副千戶一起,落後幾日才到的軍士覺得自己似乎聽不懂馮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