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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401 字 6個月前

的時候,一個衙役似是知道顧凜在這兒,幾乎跑一樣跑過來:“大人!”

“羅染的縣令派人趕來報信,羅染河周邊的小村子遭到了車羅國的襲擊,損失慘重。”

林真和顧凜同時看向衙役,林真眉頭皺起,顧凜問衙役:“具體情況知道多少?”

衙役道:“來報信的人已經力竭得昏迷過去,隻說此次劫掠羅染縣的車羅國人和往年的有些不一樣,羅染縣令心頭沒底,派他來讓大人派兵支援。”

林真來離州這麼些時間,對離州的地方大致摸得清,羅染是離州北邊,離邊境有些距離的小地方,以出產一種藍色的染料而得名羅染。

據之前的經驗,車羅國一般不會劫掠到羅染來。

難道,車羅國還想和去年那般,占了離州十幾個村莊嗎?

顧凜對衙役道:“立即通知副千戶,讓他清點出一千人,隨我到羅染,另外立即叫人到羅染周邊的縣郡,讓百姓們提高警惕。”

事情緊急,從州府到羅染快馬都要四日,顧凜跟衙役說完話就回身跟林真道:“林叔,我走了。”

“一千多人的糧草一定要帶足,離了州府周邊,羅染等郡縣沒有施行今年的新耕種政策和方式,收成不好,原就定下要撥點救濟的糧食下去也還沒來得及撥,恐不能給你們提供臨時的糧食補給。”

事情急,晚不得,顧凜他們隻能輕裝簡行,帶不了多少東西,所需的糧食要晚兩天才能運送過去。

伺候顧凜的下人已經拿著披風鬥笠過來,一行人快步走進還飄著大雪的院兒裡,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林真收回目光,對鹿鹿道:“隨便叫廚房煮碗麵條來就行,吃完咱們去屠宰場那邊看看。”

“去屠宰場?”鹿鹿不明白大雪的天兒去那兒乾什麼。

林真道:“咱們豬場的豬出欄了不少,除去肥肉後的瘦肉賣了不少,但也有剩餘的,我叫他們做成了肉乾兒,還讓他們試著做一點罐頭,不知道能不能成。”

顧凜去羅染,很大概率要和車羅國的人對上,林真說到糧草的時候就想起自己做的這兩樣東西。

他琢磨著,要是東西做出來沒問題,叫運糧官給顧凜他們帶些去,全當自己這個商人給軍士們加點夥食,好像也可以。

這麼一想,林真連麵條都來不及吃,叫住要去廚房的鹿鹿:“我吃兩塊糕點就行,套輛馬車,我們現在就去屠宰場。”

雪還是那個勢頭,拇指那麼一片,天氣太冷了,落在人身上都不會立即融化。

州府裡的路,以及郊外二三十裡的地方全都已經鋪上了水泥路,不會再和以前一樣下點雨或者雪就濕噠噠的。

又硬又平整的水泥路剛修好的時候天天都有人看稀奇,又是摸又是踩的,恨不得把屋子搬來這路上,時時刻刻都研究研究。

到現在,州府裡的這股風潮才過去,但帶來的便利還是讓人們嘖嘖稱奇。

林真和鹿鹿乘坐著馬車到離豬場不遠的屠宰場,遠遠看去,屋頂上頭厚厚的積雪就像一塊塊棉花糖,幾乎把屠宰場全都淹沒在裡頭。

林真找到屠宰場的管事,“之前叫你們用瘦肉做的肉乾還有罐頭怎麼樣了?”

管事道:“回老板,肉乾按照您說的,做了五香的,麻辣的兩種口味,我和大家夥試吃過,滋味很不錯。”

“罐頭也做了兩批,罐子蒸過,裝後也做了臘封的處理。”

“罐頭打開看過嗎?”

“看過,沒變味兒。”

主要是離州這天氣,容不得它變味兒,凍都凍嚴實了。

做罐頭的肉多是豬頭上麵剔下來的肉,雖然離州貧寒,吃這東西的幾率比安遠鎮那邊高,但有價格不算貴的好肉,選豬頭的也沒有多少。

林真對管事道:“帶我去看看。”

“是。”管事不敢耽擱,帶著林真往倉庫裡走去。

這些做好的罐頭和肉乾都用木箱子裝著,壘成一大堆。

管事彎腰拿出一罐,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罐頭蓋子弄開,給林真看裡麵已經被凍上的罐頭。

天氣太冷了,沒有任何保暖措施,罐頭被凍得有些硬,林真用刀尖兒弄了一點罐頭湯汁的碎冰嘗了嘗,很快就嘗到微微有點鹹,但鹹香的汁水。

“不錯,給我拿上三十箱罐頭,再拿三十箱肉乾,我馬上就拿走。”

“好的老板。”

林真帶著罐頭和肉乾,一到府衙就找人問清楚了,負責此次運糧的是官朋手底下的一個小吏,以前就專門做這事,算是熟手。

他親自去找到這人,一走近才發現這人自己認識啊,耕種那會兒和顧凜他們坐一桌吃飯的小吏。

正在叫人清點糧食的小吏看到林真,要起身相迎,林真快步走過去,不敢耽誤他的事兒,隻是道:“大人,不知道押運糧草時可否另外添些東西,我名下的鋪子裡生產了一些肉乾和肉罐頭,想給軍士們嘗嘗。”

小吏沒想到林真來是為這事兒,道:“一樣的路程,一樣用車馬送,多送東西並不礙事,林老板能拿出這些東西,是軍士們的福氣。”

林真擺擺手:“不耽誤你們的事兒就行,我這就叫人送來這邊裝上馬車。”

“沒問題,”現在離州州府裡誰要是說不認識林老板,恐怕要被人拉著坐下來好好說道個三天三夜。

水粉坊,肥皂坊,香皂坊,還有雪花膏坊,再加上後邊的豬場,屠宰場,以及讓小吏也做出蹲下`身撫摸了又撫摸的神奇的水泥路,哪件拿出來不值得人好好說上一說。

而林真也是離州州府裡公認的大富人了。

小吏從前就管著這事,知道今年州府衙門的糧倉裡有多少糧食,和從前對比起來是什麼情況,道:“不瞞林老板,這是我調度糧草最輕鬆的一次了,從前要說要糧食,我瞧著那連老鼠都不來光顧的糧倉愁啊。”

“日子是越過越好的,今年才是第一年,還有長長久久的許多年呢。”

林真道,突然,他問小吏:“既然帶些額外的糧食不妨事,那我再帶些其他糧食,也是可行的?”

“可行。”

小吏點頭,“不過林老板,這些糧草已經夠顧大人領著的一千人所用。”

“我是想著羅染的那些百姓,今年沒有施行耕種的新政,還遭到車羅國的劫掠,日子怕是不好過。”

“大人要是能帶上,就給我帶些糧草去,讓他們能好過些,至少能挨到官府的救濟糧去。”

“能行的話,我立馬就去昌平街上的幾家糧食鋪子,讓他們送糧食來。”

小吏知道他日進鬥金,不缺銀子,但不缺銀子的何止他一個林真,還有其他人,能站在這兒說這份話的,也就他一個罷了。

小吏抱拳:“我先替羅染的百姓謝過林老板的這份心意,對了林老板,您要是有意的話,也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去羅染。”

“騎兵劫掠不比兩軍對峙的時候,他們一般都隻沿著靠邊的小村子下手,撈上一筆就走,以防被我們集結人馬包圍,不會深入後邊,我們還是很安全的。”

“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林真怕延誤他們的事。

小吏道:“不會,這還是運送的糧草少,用不著征發徭役,不然還會征發一些平民百姓跟著一起呢。”

原先沒想過要去羅染,隻想著往那裡送點東西的林真想了想就決定去了。

左右近期天寒,生意上的事兒都按照流程走,用不著自己操心,去看看也好。

林真對小吏道:“那我現在就去糧食鋪子,讓他們送糧食來。”

第277章

林真嫌馬車慢,直接騎上那匹棗紅馬,去給水粉坊提供米的馬掌櫃等人的鋪子裡,問他們鋪子裡現在的蕎麥高粱小麥有多少,自己急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些糧食鋪子的掌櫃都是和他做了幾個月生意的,不管其他地方有什麼需求,都要緊著他,很快,林真就帶著一輛輛糧車到衙門門口,他見小吏還沒出來,先回衙門後院去換了身更厚的,裡麵縫著厚軟皮毛的袍子,再在外邊兒加了一件斤兩很足的披風,腳上穿的也是離州這邊冬天必備的到膝蓋那裡的靴子,整個人圓乎了好幾圈。

等他出來的時候,負責運送糧草的小吏也準備好了,裹得棉滾滾的,頭上戴著能遮住肩膀的鬥笠。

隨著小吏的一聲令下,同樣包裹得嚴實的馬兒拉著裝滿糧食的馬車,往城門口去。

城外的積雪又深又厚,水泥鋪設的路麵還好些,積雪稍微薄一點,旁邊的草地上的雪最下頭已結成厚厚的冰,讓人看著就能想象得到接下來的路會有多難走。

林真騎在馬上,耳朵聽著車輪碾壓在水泥路上發出的輒輒聲,二十多裡路後,最後一截水泥路走完。

小吏溜達著馬跑到林真跟前:“林老板,接下來的路就難走了,受不了了您跟我說,可以稍微歇息歇息。”

“沒事。”

不是縱馬疾馳,林真還算可以,他問小吏:“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要多久才能到羅染?”

“約莫七八天,”小吏到處跑,對這些地方熟得很,他道,“州府這邊還算好的,沒那麼冷,羅染那邊雪大起來的時候能把屋子全埋了,人在外邊多站一會兒血都會結冰。”

同理,越往北的車羅國越冷,這也是車羅國為什麼一到冬天就要劫掠的原因。

人連命都保不住的時候,舉起屠刀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林真瞧著蒼茫的雪地,蒙了好幾層棉布的下半張臉呼出熱氣。

而在另一邊,由顧凜帶領,騎馬疾馳趕到羅染的一百多騎兵望著死屍遍地的羅染縣衙,麵色沉了下來。

下去探路的小兵跑回來對顧凜道:“大人,這些人已經死了兩三天了,流竄到此處的車羅國賊子怕早就遠離了這兒。”

顧凜的目光在穿著官袍,仰麵倒在地上,漏出來的腸子被冰凍得結實的羅染縣令身上看了一眼:“不用在此繼續逗留,車羅國的人不會再回此處。”

“兩個人為一組,向四周搜尋兩裡地,找到任何痕跡都立即回來稟報。”

“是。”幾人按照顧凜說的,兩兩一組往四周搜尋。

剩下的人則跟著顧凜,先下馬休息,順便生幾堆火,弄點東西吃。

軍情緊急,他們身上帶的糧食都不算多,除開路上消耗的,還夠五六天左右。

不過大家夥都不怎麼心急,現在的州府不差這點糧食,運糧官肯定已經在路上了。

遍地的屍體被軍士們搬到一邊,然後找到縣衙的廚房,用裡邊堆好的乾柴生火。

一幫大老爺們兒也不會做飯,一大鍋水燒開,帶來的雜糧放到裡頭煮,覺得差不多了就盛出來。

“大人。”下麵的軍士先給顧凜盛了最乾的一碗。

顧凜接過來,就像沒看到有些糊的殼兒,以及鼻子邊傳來的糊味兒,幾下就將一碗濃稠的粥吃完。

這些軍士都是第一次見顧凜,剛出發的時候還有些嘀咕,這麼個少年知州頂不頂用,不會在路上還要照顧他吧。

但很快他們就看到顧凜出色的騎術,路上一點幺蛾子都沒有,甚至還跟副千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