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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98 字 6個月前

的樣子,應了一聲。

這裡誰都知道,這小子是林老板從死人堆裡撿回來的,把林老板當自己的爹來尊著敬著,誰要是說林老板壞話,他能追上去抽死人。

這人走出院子,心裡想著那位被老板說過數次的大老板送的禮應該不是什麼俗物,但當他走出來,看到二十多輛馬車,差點兒以為自己看錯了。

跟青年一道回來的人道:“東西先放在這兒,等老板回來再拆開來看吧。”

“哦。”這人愣愣地點點頭。

去找林小幺的青年剛剛騎著馬出應城城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帶著五六個人往這邊來,馬蹄踏起黃沙,像一團黃色的風。

“籲,”騎在最前頭的林小幺拉緊韁繩,“回來了?”

“義父,”青年很是恭敬地驅著馬走到林小幺身邊,“您去新勘順利嗎,有沒有遇著什麼事?”

“都好,買了兩塊不錯的石頭。”若是林真還有林家人來這兒,隻看一兩眼恐怕都不能認得出來眼前之人竟然是林小幺。

他膚色不算白皙,頭發用一頂金冠束著,按照當地的習俗,散下來的頭發編成用五彩絲線纏繞的小辮。

穿一身窄袖的袍子,肩上披著遮擋風沙的披風,可以固定的兜帽半遮掩著頭。

左邊臉頰上那道細長的已經愈合的疤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有的,但是這絲毫不損應城裡不少女娘和哥兒都想嫁給這個林老板。

又有錢生得又不差,做他的屋裡人很合算!

青年道:“義父,您要我送給大老板的信送到了,大老板還給您回了不少禮。”

林小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與青年印象中不一樣,語氣甚至有些急切地問:“我哥他現在在何處,京都?”

這麼些年,林小幺一直都自己看著書,出來之後也沒有斷過,對科舉的流程很是熟悉了。

要是顧凜那小子科舉順利,得了不錯的名次,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京都當個小吏,慢慢熬資曆熬上去。

而要是名次一般,就要填補各處地方官的空子,到不知名的地方任職個三年五載,十年八年,有所政績才能動一動。

青年道:“我是在離州找到的大老板,據我打聽到的消息,大老板的侄子現在是離州知州,大老板也住在離州州府衙門裡。”

知州?

林小幺略微一想,心頭驚了下,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顧凜竟然成了從五品的知州。

他催了一下馬,帶著青年還有剩下的幾人向著應城內的宅子而去。

他到的時候二十多輛馬車還在宅子外頭的空地上,宅子裡的幾個打雜的人都跑出來看這批貨到底是什麼,圍著轉了好幾圈。

一看到他來,連忙迎上來:“林老板,您回來了。”

林小幺踩著腳蹬下馬,走到二十多輛馬車的貨物前,親手解開其中一輛馬車的繩子,正好,他解開的這輛裝的是花露,才剛掀開上麵的稻草和被子,就被裡邊的寒氣迎麵撲來,舒爽極了。

青年走過來,跟他一起揭開蓋著保住冰融化得慢一點的稻草和棉被:“從離州州府裝車的時候就用冰護著,大老板叫我把這東西和信一起交給義父,說義父會明白的。”

林小幺跟著林真賣過奶茶,知道自己三哥會做冰,看見用冰保存的東西也不怎麼稀奇。

但他的手下可不這樣,冰啊,在應城冰可是個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拿著銀子還不一定買得到呢。

現在卻用來放東西!

林小幺在他們圍著馬車這裡摸摸那裡摸摸的躁動裡,展開林真的信。

他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柔和,最後,甚至帶了點笑意。

從另外一張紙上,他也明白林真給自己送的是什麼了所有的貨加起來價值七八萬兩,這手筆比他大多了。

他把信折起來,貼身揣著,叫手底下的人:“這些都是需要輕拿輕放的貨,全都搬進去,派人看守著。”

“是。”

沒過多久,雲州應城裡出現了幾樣叫女娘哥兒們為之神魂顛倒的東西。

玉容粉,花露,口紅,一下子成了最時新的詞兒,女娘哥兒們聚在一塊兒,不說這三樣東西就是你太落伍了。

且這股風潮還在向著應城周邊刮去,許多手裡有錢的女娘和哥兒為了買到這三樣東西,不惜跑幾十裡上百裡地來應城。

*

離州州府,林真的生意在鋪子開張後再度擴大,隻是第二天來頭這裡訂貨的行商散商足有二三十個,最少的礙於手裡的銀子隻要了一千多分玉容粉,花露,口紅,還帶了點肥皂。

閆滄海這個大客戶在豪取之前的貨林真答應的貨之後,肥皂,香皂,雪花膏都要了上萬份。

要不是他兜裡的銀子也掏完了,還想再來一些。

再加上其他的商人……

林真那個幾十人的小作坊哪怕不眠不休,要趕這麼多貨也趕不出來,於是他乾脆二次招工。

這次不僅再招做玉容粉花露口紅的工人,還把林氏肥皂坊,林氏香皂坊,林氏雪花膏坊三個作坊的人一起招了。

每個坊招的人手都是一百人,七十個女娘哥兒和三十個漢子。

已經在林氏水粉坊做工,拿了第一個月工錢的麥子的哥哥,孟小樹滿頭大汗地在山道上走著,當他看見熟悉的村子口,直接跑了下去。

“外阿麼,阿公,我舅舅舅爹他們呢?”

腰背佝僂的老人看到他這個外孫來,十分高興,“小樹來了,快坐下,我給你舀水喝。”

“怎麼想到來這兒了,家裡還好吧,沒出什麼事兒吧。”

兩老口身後是一間看起來快要坍塌的茅草屋,十分狹窄,但是一家子七八口人都住在裡頭。

孟小樹自己站起身去舀水,邊喝邊道:“外阿麼,是我阿爹還有阿父叫我來的,有一樁大好事跟你們說。”

來走親戚,孟小樹沒有空著手,務實地買了十斤蕎麥麵,兩斤高粱米。

他家裡也不富裕,要不是他和弟弟麥子在林氏水粉坊做工,這些東西都拿不出來。

老人看到他拿來的東西,怎麼都不肯收,自家哥兒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還能不知道,這些糧食弄點野菜和上,都夠吃十天的了,他們不忍心拿,叫哥兒和外孫餓肚子。

孟小樹知道外阿麼家心好,要不然阿爹也不會在聽到他說林老板要招好幾百人後連忙叫他趕來跟舅舅們說一聲,要是舅舅家的小子和哥兒也能跟自己還有麥子一樣,在林老板手底下做活兒,日子要好過得多。

孟小樹現在都還能想起自己和小樹領了工錢的那天,把工錢放在阿爹還有阿父眼前的時候他們兩人的神情,高興得都忍不住拍了拍手。

“什麼大好事,小樹,來,這是我在坡上挖到的雞腿兒,給你吃。”孟小樹正說著,一個身高不矮,但是有點過於瘦的中年男人把手裡被叫做雞腿兒,但其實隻是一種植物的根%e8%8c%8e遞給他。

這東西地裡頭也不多,嚼起來有點兒甜,是鄉裡頭孩子的零嘴。

小時候每次來,孟小樹都會吃上,要麼是表哥們挖的,要麼是舅舅舅爹挖的。

跟著一起回來的其他人也紛紛跟孟小樹打招呼。

孟小樹接過雞腿兒,望著舅舅舅爹還有表哥表弟們道:“舅舅,我來是真的有好事兒,之前我和麥子在州府裡頭找到一份工,一個月一百五十文錢,還包中午一頓飯,要是遇到——”

他還沒說完,他身後的外阿麼阿公,前邊的舅舅舅爹,以及後邊的表哥表弟們,全都圍住了他:“啥,你說啥,一個月一百五十文錢的活兒,還給一頓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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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現在還招人不,招人的話讓你表哥表弟都去試試!”

“表弟,你們是做什麼活兒的,真的能拿到工錢嗎,彆不是騙子。”

孟小樹拍著自己的%e8%83%b8脯保證:“我們剛領了上個月的工錢,一百九十多文。”

他舅舅急切地拉著他:“不是一百五十文嗎,怎麼多出幾十文?”

孟小樹解釋道:“水粉坊有夜班,上夜班的時候不僅晚上那頓飯可以在水粉吃,一天還有六文錢的加班銀子,所以有一百九十多文。”

從孟小樹嘴裡說出來的東西,都叫他舅舅一家心動,拉著孟小樹問了又問,第二天孟小樹的兩個表哥,一個表弟全都跟著他往州府去了。

幾人剛進州府,就看見很多年輕的女娘和哥兒急匆匆地往一個方向去,孟小樹一看就知道那些人也和自己一樣,想給親戚朋友們找條不一樣的路,趕緊對表哥表弟們:“他們肯定都是想給林老板做活的,我們快點去,人招滿了就不招了!”

跟著他來的漢子和哥兒一聽,立馬跑起來。

剛跑進廣順巷,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在巷子裡走著,邊走邊大聲道:“所有來找活乾的人,都排好隊,左邊是女娘和哥兒,右邊是漢子,不遵守規矩的哪怕你跑到前邊也不錄用。”

不少人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孟小樹趕緊拉住表哥還有表弟,讓他們按照二號院護院說的去做,排到隊伍裡。

現在天還沒亮,孟小樹為了不耽誤上工,給表哥表弟交代了一些自己當時找活的時候經曆的事,讓他們安心地在這裡待著,等自己下工了來找他們。

雖然是親戚,兩個表哥和一個表弟也不好麻煩他,心裡很沒底地說自己知道了,讓他安心去做活。

孟小樹順著幾乎排到昌平接接口的隊伍往林氏水粉坊二號院走去,他看到好多好多的人,有州府裡的熟麵孔,有一看就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人,大家的目光都往前麵看著,恨不得站在這兒看到前麵是什麼情形。

幾個坊招工幾百人,廣順巷徹底熱鬨起來。

*

“林老板,這是今年截止到八月林氏水粉坊出的所有的單子,您看看有沒有錯漏。”林真才剛從馬上下來,腳剛剛沾地,水粉坊的那位老童生就追到這兒,把賬本遞給他。

林真望著近在咫尺,已經能聽到豬叫聲的豬場,接過賬本快速地過了一眼。

自從林氏水粉坊六月開張以來,單子一天比一天多,大禹四處的行商散商一大半都在往這裡跑,玉容粉,花露,口紅,雪花膏,肥皂,香皂,天天都在裝貨出貨,來來往往的人都讓州府一下子熱鬨起來,昌平街上新開了好幾家客棧和酒樓,就是趁著這股風賺這些行商散商的銀子。

林真今天來看的這個豬場就是應肥皂和香皂而生的,兩者都需要大量的油脂,州府周圍的豬都快被他給買空了,沒法子,他隻能在州府郊外買了一塊地,專門養豬供應肥皂坊和香皂坊。

現在幾個坊都配備了記賬的賬房,一個坊兩個,用的還是他特意要求的表格,所以各種數目一目了然。

林真把賬本上的數目對一對,跟水粉坊的賬房道:“賬我都看了一遍,沒問題,咱們水粉坊這兩個月的純利還在增高的趨勢,再等幾個月穩定穩定,就可以把原材料的進貨量大約固定下來。”

“是。”水粉坊的老童生是林真第一批招的賬房,彼此都是熟人了。

林真道:“你從水粉坊那邊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