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與肉分離……
“拖出去處理了。”顧凜甩去刀上的醃臢物,將刀送回衙役腰間的刀鞘內。
目睹了剛才他所為的縣令、衙役、以及被衙役按在地上的院子裡的下人和丫鬟,全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他們害怕自己跟那個匪徒的下場一樣,什麼都吐露乾淨了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拖著匪徒的兩個衙役連忙把屍體弄出去,而陳姨娘神思恍惚,害怕地望著顧凜,一點也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那個紅婆子居然是人販子,自己成了他們綁走林夫郎的跳板,虧自己還以為拿捏了紅婆子,等她給自己辦事以後斬草除根,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個被利用的。
突然,陳姨娘想到現在還在抽搐和口吐白沫的孩子,渾身怔住,既然紅婆子是個人販子,那她給自己的藥……
陳姨娘抬頭望著縣令,壓根不敢把這件事告訴他,那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突然,屋裡傳來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陳姨娘身體顫唞了一下。
已經對她徹底失了心的縣令問她:“還有人在裡麵?”
“……沒,沒人。”
伺候她多年的丫鬟抬起頭,“老爺,是小少爺。”
“姨娘聽信那個人販子的話,讓小少爺拿沾了藥的糖去害林夫郎,小少爺也吃了。”
被這一連串的事兒漲得頭都疼的縣令這才想起來,剛才林夫郎院子裡的那個護衛說過,這個蠢婦為了讓林夫郎吃下藥物,挑唆兒子送糖給林夫郎,孩子自己也吃了一顆。
他心頭對陳姨娘的最後一點憐惜都沒有了,一腳將抱著他腳的陳姨娘踹開,跑進屋子裡,隻看見平日裡很乖巧的兒子汪安摔倒在地上,小小的身子抽搐著,嘴裡不停地吐著白沫,紅潤的小臉泛著不祥的灰敗。
汪縣令連忙把孩子抱起來,大聲叫身邊的衙役:“快去找大夫來!”
衙役們卻都不敢動,這孩子是陳姨娘的孩子,陳姨娘又是此次襲擊林夫郎的凶手,他們都怕被顧凜記在心上,方才的情景還牢牢地印在腦海裡,提醒著他們這個知州絕非善類。
顧凜偏頭對衙役道:“去請大夫。”
衙役連忙道:“是。”
汪縣令抱著孩子,望著陳姨娘,跪在地上對顧凜道:“下官無能,平日裡縱容了這毒婦,以至於讓她蠢得對林夫郎起了這樣的心思,現在她便由大人處置。”
顧凜道:“汪澤,意圖謀害他人,該當如何。”
汪縣令垂著眼睛:“回大人,視情形而定,輕者杖責三十,重則判斬。”
“律令記得不錯,此事交於你手,其餘衙役隨我去抓捕這夥四處流竄作案的人販。”顧凜瞧了一眼一直望著汪縣令,把縣令當作自己最後救命稻草的女人。
陳姨娘一聽到顧凜竟然把自己交給汪縣令處理,臉上難以自抑地出現放鬆之色,隻要不落在那個心狠手辣的知州大人手裡,她想著自己抱著汪縣令哭訴,一定能把汪縣令的心哭軟,讓汪縣令想法子讓自己留有一條命。
而汪縣令冷冷地望著她,覺得她愚蠢至極,到現在還沒明白這位知州大人殺人誅心,且斷了她一切生機的意思,知州大人就是要讓自己親手送這個蠢婦上路,讓她死不瞑目。
汪縣令對留下來的衙役道:“陳氏意圖謀害他人,押入縣衙大牢,證據確鑿,擇日判斬。”
以為自己得救了的陳姨娘沒想到會等來這個愛了自己多年,縱容了自己多年的男人親口把自己押入大勞,還說出讓她毛骨悚然的擇日判斬四字。
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汪縣令,瘋了一樣撲過去:“你說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連知州大人都不追究此事,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她瘋狂地伸手去夠汪縣令,被兩個衙役牢牢地抓住,往大牢那邊拖拽,一路上釵環鞋子手釧掉了一地。
第251章
東陽郡街道上,沿街的小販看到被二十多個衙役簇擁著的少年,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小公子,讓他們縣令大人派這麼多衙役護著,悄悄地打量。
“就是此處。”衙役在離目的地二十幾步遠的地方站住,指著前邊的院子對顧凜道。
顧凜逼供那個人販子的時候這些衙役都在場,那個最後隻求死的匪徒回答得乾乾淨淨,連剩下的人販子所住的院子門上缺了個角的事都說了。
所以他們很順利地就找到了這裡。
顧凜抬了抬手,“依據那人供詞,院子裡還有二十三個人販,被拐到此處的女娘以及哥兒五十七個。”
“為防止打草驚蛇,人販將女娘和哥兒當做保命的人質,你們在院外抓住漏網之魚,本官潛進去。”
衙役們見過他用刀如何讓那個人販開口,知曉他身負武藝,但並不知道他武藝有多高。
聽到他這麼說心裡頭打了下鼓,並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想著反正這是知州大人自己說的,出了什麼岔子也跟他們沒關係。
……
這是座很尋常的院子,是百姓們修建來自己住的,隻是暫時租給這些裝作行商的人販子,周邊全是普通的百姓。
隔壁鄰居聽到旁邊屋子裡傳來的細微聲音,手裡端著的飯碗頓了頓:“孩子他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像人在叫。”
男人停下咀嚼的動作,仔細聽了聽:“沒有啊,你是不是聽岔了?”
跟著他又聽了一回,卻什麼都沒聽到的婦人疑惑地眨眨眼,也不確定到底是自己真聽到,還是耳朵炸了,出現的幻覺。
“吱呀——”院子的門從裡邊打開,分散在這座院子周圍,按照顧凜的吩咐抓漏網之魚,但是並沒有抓到的衙役看見門從裡邊打開,心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就看見知州大人站在那兒,手裡拿著的長劍已入鞘。
這,這是把所有人販子都解決了?
衙役們連忙跑過去:“大人。”
顧凜道:“皆已伏誅,被拐到此處的女娘和哥兒都被喂了軟筋散,其中幾人狀況不甚好,多加安撫,儘量查清他們的戶籍將人原路送回,不得延誤。”
“是。”
把這裡多事了了,顧凜便先走一步。
衙役們走到院子裡,隻見幾間廂房裡、壩子裡都有死屍,全都是一劍封喉的死法,刀口平滑得連個茬口都沒有,有些甚至隻剩一丁點皮子連著。
他們簡直恨不得躍回之前,跟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林真躺在床上,感覺得到身體裡的力氣在慢慢恢複,但是恢複的速度慢得叫他熬不住。
他費勁地偏著頭,看向窗子上映照出來的邵英的影子,%e8%88%94了%e8%88%94嘴唇。
剛才喂的那壺茶在身體裡積攢到頂點,憋得他拳頭都攥緊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影從屋外走進來,林真的眼睛都亮了些許,顧凜可比邵英那小子好用多了,至少不會自己眼神示意大半天他還什麼都沒搞明白。
在林真有些急和期盼的目光裡,顧凜坐到床沿,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林真的目光:“林叔?”
林真的眼睛望著他,叫兩個哥兒來扶我去如廁,剛才喝的茶憋著了。
他舌根還麻麻的,說不出話來,但是顧凜看懂了他的意思,目光移到林真平躺著的下半身。
林真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就等著顧凜去叫人,忽然,在他不解的目光裡,顧凜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我幫林叔。”他道。
“!!!”林真本來就有些圓的眼睛更圓了,他望著顧凜,啥玩意兒,你再說一遍。
顧凜把他扶靠在自己%e8%83%b8`前,一隻手穿過他的膝蓋:“市麵上有言,哥兒也可與哥兒成親。”
曾經見識過他跟京都鄰居家的菜吃醋的林真感覺自己腦子被捏了一下,合著你小子現在在吃醋?
林真綿軟的手癱在腿上,他把渾身的知覺全往那兒調動,蚊子撓一樣落在顧凜的手上。
顧凜臉有些紅,把他抱起來:“我不會逾矩的。”
“……”林真以為自己誇了菜一句,他就醋了是巔峰,合著現在才是,那是兩個跟自己同性彆的哥兒啊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抱起林真,顧凜邊往隔出來的專門用於解決小便的地方走去,邊把門外伺候的邵英叫出院子,沒有自己的吩咐不準進來。
他是林真的侄子,邵英沒什麼不放心,彎腰行了禮就離開。
這間院子是縣令夫人親自著人騰出來的,不僅寬敞,裡麵的東西都是上好的,但是因為林真不喜歡在屋裡如廁,所以還是第一次來這兒。
隻見能容四人的空間有個小榻台,榻台上是一大一小兩個瓷做的裝門用來裝那玩意兒的物件。
官宦人家講究,但凡主人使用過,都會立即處理,往物件裡裝上避味兒的香湯,所以彆說異味兒了,聞在鼻子裡的全是香氣。
渾身提不起力氣的林真沒什麼想法了,咋說呢,兩人關係都到這兒了。
親了那麼多次,挨得那麼近,雖然沒有坦誠相見過,對彼此的身體都有所了解。
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榻台旁邊有張桌子,顧凜用腳把桌子勾過來,抱著林真坐在上頭,然後順勢將林真換成背對著自己,坐在腰胯間的姿勢。
身體裡的軟筋散效果還在,林真跟個逼真的瓷做的娃娃一樣坐在他的懷裡,頭和肩背靠在他懷裡,他垂著眼睛,看到自己的腿分開搭在顧凜腿上,顧凜的手指撩開下袍。
然後是裡褲的褲帶,往下褪了一些。
顧凜低頭湊到他耳邊:“林叔,可以了。”
物件湊到了他那兒,冰涼的觸?感很鮮明。
林真憋了好久,真到這會兒卻有些繃著泄不出來。
顧凜望著他的眼睛,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寬大的手指落在他小腹上,像順著貓兒的毛,一下下地輕撫著,稀碎的%e5%90%bb落在他的臉頰上額頭上,帶著他滾燙的體溫。
林真小腹一陣酸熱,物件兒裡瞬間響起聲音。
“——”
顧凜拉上他的裡褲,放下下袍,把他放到床上,在他身後墊了兩個迎枕,讓他上半身起來一些。
於是林真看到了他通紅的耳朵還有脖子。
第252章 [番外·珍珠]
宗正心裡藏了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秘密,他喜歡上了一個人。
林氏商行是大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商行,商行行首林真更是個十分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財神爺下凡,凡是跟他沾邊的數銀子數到手軟。
跟他賺銀子的手段一樣聞名大江南北的,還有他美麗到近乎妖異的容貌。
宗正剛被提拔上來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最大的老板長什麼模樣,那天被上頭的管事派發了一個任務,拿一份單子去給另外一位管事,但風吹得太大,裝訂的單子又出了點差池,單子被風吹到池子裡,沁了水變成一團團墨塊,什麼都看不清了。
他那位管事曆來嚴厲,要是知道他事兒沒辦好,彆說剛被提拔的職位了,怕是要立馬將他辭退。
可這份活兒是他努力了很久才拿到的,爺爺奶奶爹娘,因為他能在林氏做活高興了許久,要是被辭退,他都不敢爺爺奶奶爹娘會是什麼神情。
宗正拿著已經完全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