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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88 字 6個月前

著眉頭望向被窗外閃電照亮了一瞬的窗戶,以及屋內的陳設,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仿佛有人拿著炸藥在耳朵邊炸響。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刷”地一聲,密集得充斥著整片天地的雨聲砸在瓦上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響。

林真順手拿起旁邊的外衣披到身上,打開門。

這會兒的房屋都會做出引申雨水的屋簷,離門檻有一米遠。

但是這會兒的雨和風都大,豆大的雨點被風裹挾著飄進來,砸在林真腳上還有小腿上。

因著剛從床上爬起來,林真穿的是睡覺時的薄薄的綢褲,雨點砸在皮膚上竟然有些疼。

真是不想要什麼偏偏來什麼。

林真望著都快被風吹掉下來的屋簷下的燈籠,關上了門。

許是院子裡其他住處有人沒關窗戶,這會兒隱隱傳來急切的聲音,林真躺回床上,蓋上了被子。

天色陰沉沉的,到了該天亮的時候也還是灰蒙蒙的。

屋外頭的雨還是一樣的大,雨水裡還夾雜了拇指大的冰雹,徹底走不了的林真閒著無聊,乾脆徹底把近兩日回州府的事情放在一邊,琢磨起回到州府以後自己要做的事。

他走了十幾天,林氏水粉坊的玉容粉初級品肯定做了不少了,隻等著自己回去就可以進行調色。

花露不行,花露要新鮮的幽草,還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蒸餾的過程,其他人沒法子做。

再就是顧凜帶著州府衙門耕種的事,糧種已經種到地裡了吧,這場雨不知道有沒有波及到那邊。

*

縣衙後院的一處院落裡,汪縣令摟著自己的表妹兼美妾,好聲好氣地哄著:“你這又是吃哪門子的醋,老爺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位林夫郎是知州大人的叔叔,隻是暫時來縣衙裡住一晚,怎麼還是死鑽牛角尖呢。”

女子扭了扭肩膀,道:“誰知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從前那些人你不也說是這個是那個,要不是我攔著,這縣衙裡早就住不下了!”

說著說著,女子驕縱地在縣令手臂上咬了一口。

縣令被咬得哎呦哎呦地叫喚,卻覺得這是她愛極了自己,半點不往心裡去,“你那些勁兒用在老爺身上很蚊子撓癢癢差不多,來,老爺教你……”

很快,屋內一片聲響。

但抱著縣令的女子還是不相信,沒錯,她根本就不相信縣令的話,那賤人生了一副勾引男人的賤樣,怕是勾勾手就把老爺勾過去了。

什麼知州大人的叔叔,全是蒙自己的。

而那夥親眼看著林真進了縣衙的人販子也罵天罵地,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林真會住進縣衙裡。

從縣衙弄人和在外麵弄人是兩個概念,再怎麼說那裡麵還有衙役時時盯著,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送入虎口。

高大男人砰地一腳踹翻桌子,陰翳地道:“找兩個人混進去,探探消息。”

第246章

“巴爺,那是縣衙……”瘦竹竿道。

高大男人陰沉地望著他,“從我要把那夫郎搞到手開始,你就三番五次地阻攔,怎麼,憐香惜玉了?”

瘦竹竿往後退了一步:“巴爺,我憐什麼香惜什麼玉,隻是咱們在這兒耽擱的時間不短了,按照以往咱們早就到了南邊,瀟灑快活地把貨出手,揣著大筆的銀子去下一個地方。”

“但這回在東陽郡耽擱的時間太長,怕生出什麼變數來。”

高大男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定什麼都沒看出來後道:“這些離州人一個個都是草包,他們能覺察到什麼。”

高大男人對手底下的一個婆子道:“這世上就沒有鐵板一塊的地方,紅婆子你去,你這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肯定能混進去。”

他們專門拐帶販賣女娘和哥兒,女的人販子和哥兒的人販子自然少不了,比起他們,婆子和哥兒更容易博得那些貨物的好感,一般都是婆子和哥兒把人騙到僻靜的地方,再由他們迅速地捆上車帶走。

被叫做紅婆子,生得慈眉善目的五十來歲的婆子前些天就聽到下邊的人說巴爺瞧上了一個極好的貨,奈何一直不能弄到手。

現在聽到他吩咐自己混進縣衙去,便以為那個叫巴爺放不下的哥兒是縣令的小妾之流。

這類人他們也拐賣過不少,都是官員身邊的玩物,拐賣到手之後隻要藏好,到其他地方就能賣不錯的價錢。

畢竟能攀上官員的,姿色差不多哪裡去。

他們曾經也得手過一個縣令的庶女,生得那叫一個花容月貌,那時候他們膽子還沒這麼大,是那女娘自己與人走散了,撞到他們的手上來的。

當他們膽戰心驚地把人給弄到手之後,發現那縣令家居然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那時候他們就知道,越是這些當官的,越注重名節,人到了他們手裡,哪怕還沒賣出去,那些當官兒的都不會再要了。

紅婆子領了命,喬裝打扮了一番,先是裝作老眼昏花走錯路,可憐兮兮地跟縣衙門口守門的衙役說了一些話,然後到巷子裡脫了外衣,把頭發換了一個樣式,戴上兩支素銀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縣衙的門,等裡麵有穿下人衣袍的人出來,跟了上去。

或是裝作撞了人,或是裝作自己在他們前麵掉了東西,跟好幾個縣衙裡的人搭上話。

察覺到是好說話的,聊得深入,不好說話的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就跟人分開。

紅婆子乾這行久了,一張嘴早就被磨出來了,真的就如高大男人說的一般,死人都能被她說得活過來。

那些從縣衙裡出來的下人說的東西被她拚湊在一塊兒,很快就拚湊出完整的人和事兒。

昨天有個哥兒進了府,那個哥兒的地位還不低……

縣令妾室身邊的丫鬟滿麵愁容地往外走,她那主子又得了癔症了,偏偏要說那個來府上住的夫郎是老爺養在外頭的人,接回來就是為了分她的東西,要她去打聽那個哥兒的來曆。

要自己說,那個哥兒配老爺還是委屈了,看人進縣衙時帶著的人,以及到縣衙後住在院子裡就不出來的架勢,哪裡像跟老爺有什麼的架勢。

可是從小就跟著妾室的丫鬟知道自己主子的性子,自己不查出點什麼東西她是不會罷休的。

走出偏門,丫鬟瞧了一眼外頭,心裡糾結著這事兒到底怎麼辦。

突然,她撞到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太太身子似乎不是太好,偏偏倒倒地倒在了地上。

家裡也有一個奶奶的丫鬟把人扶起來:“老人家你沒事吧,怪我走路不看路撞了你,要不我帶你去醫館看看?”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紅婆子捂著自己的腳,“沒事沒事小姑娘,我這身子不中用了,不怪你。”

“唉,”紅婆子臉上出現了愁色,道,“也是我自己身子不爭氣,要不是在路上感染了風寒,也不會和主家分開,現在想找人都找不著。”

丫鬟現在一聽到找人這兩個字就頭疼,把紅婆子扶起來後道:“既然老人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兒沒辦呢。”

紅婆子也沒攔著她走,隻是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什麼。

還扶著她正準備要走的丫鬟聽到她念叨的一些字眼,心裡模模糊糊的好像抓住了一點什麼東西,望著紅婆子道:“老人家你說你也是找人的?”

“是,我主家不是東陽郡的,前些日子才乘船過來,偏偏我在路上得了病,又不能耽誤路程,所以主家叫我在那兒治好病再跟上來。”

“哪想到這老天爺捉弄人,主家一走我的病就好了,算算日子,與主家到東陽郡相差不過一兩日。”

“對了,我們那主家可是個頂好瞧的人。”紅婆子說話的時候臉上出現平和的笑容,似是那主家對她很是不錯,叫她時時刻刻都念叨著。

而丫鬟在聽到一兩日,頂好瞧這些字眼,自發地套到了昨日進府的林真身上。

她問紅婆子:“你那主家是不是個夫郎,皮膚白白的,腰細細的,生得好一張俏模樣。”⑦思⑦兔⑦網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對對對,就是皮膚白白的,腰肢比我手掌大不了多少,在我們那兒可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呢。”紅婆子說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望著丫鬟。

丫鬟心裡卻確定了什麼,問紅婆子:“你那主家姓什麼?”

聽到她如此問,紅婆子嘴角揚起隱秘的笑,篤定地道:“姓林。”

丫鬟確認無疑了,沒想到她運氣還不錯,出來就撞上林夫郎身邊的人。

一想到自己可以不被慣會折騰人都主子折騰,丫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道:“你家主子現在就在縣衙裡,我倒是可以帶你進去,不過你得先回答我兩個問題。”

紅婆子一聽說可以見到自己主家了,高興地連連點頭,臉上全是欣喜之色:“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竟然叫我在這兒遇到了對的人,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兒找我的主家了。”

“小姑娘你儘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能說的,都不會瞞著你。”

丫鬟把她拉到牆角處:“你主家一個夫郎,怎麼單槍匹馬地到東陽郡來,是來尋親戚的?”

“是,我是近身伺候主家的,這事兒主家跟我說過,說是來找一個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對。”

丫鬟記得分明,林真昨日進縣衙的樣子就是剛剛遠行而來的樣子,他這麼急匆匆地來,就是來找縣令的?

莫非主子真說對了,那位林夫郎是老爺養在其他地方的人,這回來了就不走了?

至於老爺對主子說的什麼林真是知州的叔叔這些話,丫鬟和美妾一樣沒放在心上。

這樣敷衍的理由她們主仆二人聽了許多次,不是這個小吏送來的,就是那個富戶送來的,還都掛著乾女兒,庶女的名頭,其實全是想送到老爺床上的人。

好在老爺對她主子的心大半是真的,嘗了鮮就把人送出府去,沒讓她主子堵心太久。

就是這回編的官職大了些,一個夫郎編成知州的叔叔。

得了這個消息,丫鬟就要急著回去稟報,她對紅婆子道:“好了,我沒什麼要問的了,林夫郎就在縣衙裡頭,你要是想去找,可跟著我一起進去。”

紅婆子上下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頭發,道:“多謝小姑娘,你瞧我現在的埋汰樣子,進了縣衙豈不是丟了主家的麵兒……”

“怕什麼,進去縣衙梳洗便是,不缺你們主仆那點水用。”

“唉唉,謝謝,謝謝。”紅婆子連連地彎腰點頭,跟著丫鬟進了縣衙。

她不住地小聲地道:“也不知道我主家現在怎麼樣了,沒個男人在身邊就像沒根的浮萍一樣,連著我們這些伺候的人也提心吊膽。”

“小姑娘,不瞞你說,我也想像你一樣有個在縣衙裡的主子,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比這兒跑跑那兒跑跑地強。”

丫鬟剛才還覺著那個林夫郎不會看上老爺,現在就被紅婆子扇了耳光,原來人家就是衝著老爺來的,虧自己還以為真是什麼正經人呢。

然後不由得想,就林夫郎那副樣子,自己主子縱使和老爺有多年的情分,怕也經不住枕頭風啊。

現下這老婆子扒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