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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97 字 6個月前

林真他們的馬車剛剛好能從街道上駛過,耳朵邊全是叫賣聲、討價還價的聲音。

遠遠墜在馬車車隊後頭的幾個人販子在看到林真的那一刻就知道為什麼巴爺對這個哥兒念念不忘,這麼多天就能等得了。

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好看的,天生招男人喜歡。

幾人的目光緊緊地望著最前頭的那輛馬車,他們親眼看著林真坐到了這輛馬車裡。

馬車車隊一直往前,路過一家客棧兩家客棧三家客棧。

東陽郡雖然比其他地方繁華,但也隻是依托鹽、糖等物催生而出的畸形產物,郡上隻有四五家客棧,那些盯著馬車車隊的人在林真路過第一個第二個客棧的時候還不以為意,但是眼看著最後一家客棧慢慢移到馬車車隊後頭,幾人有些傻眼。

“這是怎麼回事?”幾人裡的一人道。

在河口盯了幾天,現在也跟著出來的男人望著已經跟他們拉開些許距離的馬車車隊,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跟上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男人順手從旁邊的攤子上買了一個籃子,再買了兩把曬乾的菜裝在裡邊,快步跟上去。

馬車車隊穿過街道,當男人看到林真的馬車在縣衙門口停下來,穿著黑底紅邊官袍的衙役走到他跟前,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帶著他進去,甚至連馬車車隊也從縣衙旁邊的偏門裡駛進去。

男人狠狠皺了皺眉,提著籃子從縣衙門口走過,眼角的餘光在進去了一半的馬車車隊上掃過,連忙把這個消息帶回去。

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間接暫時保住了自己安全的林真正被縣令夫人殷勤地招待著,望著自己被縣令夫人緊緊拉著的手,他暗暗道,不愧跟縣令是兩口子,說話的模樣動作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汪縣令的夫人笑眯眯地道:“林夫郎就安安心心地住在這兒,住個一年半載地,讓我沾沾林夫郎身邊兒的仙氣兒!”

“……”不好意思,我是人,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汪縣令夫人熱情地親自領著林真來到已經以最快速度重新布置整理過的屋子,隻見屋子的外間正中是一方桌案,桌案上擺著一頂香爐,香爐旁邊還有兩個玉似地瓷盤,盤子裡是新鮮的瓜果。

隻看這兒,就知道縣令夫人下了大手筆,這個時代的瓜果,還是在這個季節,不管是什麼都貴得嚇人。

而桌案兩旁還有兩個略略比桌案高的花觚,花觚裡一邊插著孔雀翎,一邊是新鮮的花兒。

桌案前邊則是一張八仙桌和配套的椅子,外間與裡間以四扇屏風相隔,屏風上的四季圖畫得很是不錯。

已經從縣令大人那裡知道了林真是知州叔叔的縣令夫人瞧著林真的麵色,道:“急急忙忙地隻能收拾出這個模樣,還望林夫郎見諒。”

林真道:“已經極好,夫人太過客氣。”

“那我就不打擾林夫郎休息了,要有什麼事兒您支人去做就成。”縣令夫人道。

林真點頭。

這位縣令夫人生得不算很美,但做事說話並不讓人討厭,至少比她那丈夫好些。

想到自己進縣衙後那位汪縣令狗腿到連狗腿子三個字都扒不上他邊兒的模樣,林真現在還起雞皮疙瘩。

不由得想顧凜之前來的時候是不是也經曆了,不,自己剛才經曆的恐怕隻是小巫見大巫。

自己還隻是顧凜的叔叔呢,顧凜本尊在這兒還得了。

在船上折騰了這麼些天,林真雖然暈船不嚴重,但也有些疲乏了,叫丫鬟打些水來洗漱刷牙後躺下養養神。

突然,就在林真將睡未睡的時候,一陣鈴鐺聲傳入耳中。

他睜開眼睛,隻見一個成年人巴掌大的小球滾到屏風那兒,小球上墜著好幾個銅鈴鐺,聲音就是從那兒發出來的。

林真瞧著那抹被太陽映照出來的影子,起身把小球撿起來鐺鐺鐺,小球上麵的銅鈴鐺清脆地響起來。

屋外的人影發現有人撿自己的球,往後麵躲了躲,但是又舍不得自己的小球,並沒有直接離開。

林真拿著球不動,那身影過了一會兒也許是以為沒人了,扒拉著門把腦袋伸進來,一下子就和還站在屏風那兒的林真大眼對上小眼。

是個四五歲的孩子,穿一件紅色的衣衫,脖子上掛著金項圈,和汪縣令長得有有幾分相像,但臉蛋肉嘟嘟白嫩嫩的,很可愛。

林真搖了搖手裡的小球:“你的?”

仗著自己身體小,溜達到這裡來的孩子沒想到是個沒見過的人,他圓溜溜的眼睛望著林真,點點頭,“是我的,你把球球給我。”

當年籃球玩得賊溜的林真一下子就把球在自己指尖轉動起來,上麵的銅鈴鐺還有彩色絲線也跟著轉動,輕靈的鈴鐺聲,絢麗的彩線飄舞,胖嘟嘟的孩子張著嘴巴看著。

第245章

轉了許多圈,小球順著林真的手背旋轉著滑到手心裡,他瞧著嘴巴還沒合上的孩子,挑了挑眉:“叫叔叔,叔叔就把球給你。”

憑這孩子的麵貌,就知道和汪縣令是什麼關係,這個被人寵著的小少爺仰著腦袋,叔叔兩個字愣是叫不出口。

但是還算乖,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上來搶。

所以林真也樂得逗他玩兒,將小球在手上玩出了好多花樣,小孩子的臉越來越紅,眼睛越來越亮,站在門檻外的腳邁了進來,拉著林真的大腿那兒的衣袍:“叔叔,球球。”

林真把球遞到他麵前,“球還給你,自己拿去玩吧。”

小孩子抱著球,抬著腦袋看著他,然後把球往他麵前抱起來:“轉,不會轉轉。”

林真笑了笑,手指在他那有小窩窩的手背上點了點:“你這小胖手可不會。”

突然,他拉著孩子的手走到外邊的院子裡,顛了顛球道:“我給你看點好看的。”

小孩子已經被剛才他轉球的技術征服了,不僅把球給了他,還站在旁邊歡樂地拍著手:“叔叔好厲害,比娘親厲害。”

林真把球拋起來一點,然後用小腿,腳尖,膝蓋,大腿,將墜著銅鈴鐺還有彩線的小球頂起來。

小孩兒的嘴巴越張越大,“哇啊”地叫出聲,手掌都拍紅了。

忽然,一道女人的聲音插了進來:“小安!”

看林真玩球的孩子被一個丫鬟抱了起來,旁邊還有個穿橘色上襖,白色百褶裙的女子。

女子頭上戴著整套的白玉釵環,一瞧就是汪縣令的妾室。

林真把球接到手中,對著女子頷首。

女子示意身後的人把球接過來,瞧著林真的麵容道:“這位夫郎麵生,從前沒見過,不知妾身是否有這個榮幸,能知道夫郎的名諱。”

這女子比剛才帶林真來的正室夫人美貌得多,眉毛細細長長,嘴巴小小的,一雙狐狸眼像是會勾魂。

林真望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小孩,道:“在下姓林名真,是行商的商人,因家中人與縣令有幾分交情,便來此打擾一二。”

“原來是老爺的舊相識,妾身失禮了,”女子蹲身行了個禮,道,“孩子頑皮,打擾了夫郎,還望夫郎見諒。”

林真:“孩子可愛,怎會忍心怪罪。”

女子慈愛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家孩子的後腦勺,道:“夫郎仁心,我和孩子就不打擾夫郎休息了,要是有機會,我邀請夫郎到我那裡坐坐,吃吃茶。”

那孩子是真的乖,和林真玩得正在興頭上被母親抱走了也不哭鬨,還趴在丫鬟的懷裡跟林真揮了揮手。

主仆幾人剛走出這道院門,女人臉上的表情就往下沉了沉,拉住兒子跟林真揮手的手。

突然,她道:“去打聽一下,這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老爺的舊相識?我與老爺青梅竹馬,怎麼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個舊相識?”

抱著小少爺的丫鬟點頭答是,她們府裡的這位夫人除了驕縱些,最大的毛病就是善妒,隻要哪個長得稍微能看的丫鬟往老爺身邊靠近一點,想方設法都要把人給攆出府去,不行就一哭二鬨三上吊。

老爺疼愛她,十次有十次都允了她,導致她這性子越來越大。□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丫鬟在心頭歎了口氣,也是這夫郎倒黴。

當天夜裡,林真正準備隨便對付著吃點飯,剛要吩咐丫鬟去給自己取點吃的,縣令夫人走了進來:“林夫郎,今天晚上我特地備了酒菜,想請林夫郎去用點兒。”

應酬這活兒林真現代乾得多,想著自己以顧凜叔叔的身份住進了縣衙,縣令和縣令夫人像供菩薩一樣把自己供著,推辭了麵上過不去,略微思索後答應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人和夫人太客氣了些。”

“這哪能是客氣,是我們與林夫郎緣分到了,命裡合該有此一聚,是老天爺的安排呢。”縣令夫人雙手合十,像是真心感謝老天爺送來這緣分。

林真:“……”

這兩口子不愧是一家人,嘴皮子都這麼溜。

跟著縣令夫人到擺著飯菜都廳堂,屋內的縣令笑著迎上來……

這會兒的酒跟酒釀差不多,甜滋滋的,隻有些微酒味,喝了兩盅的林真一丁點酒意都沒有。

等他從散了的飯桌上往住的地方走的時候,跟著一起住在縣衙,但是不在內宅的周正初抬頭望了望天,皺著眉頭。

“怎麼了?”林真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周正初道:“這雲的方向有些逆著,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林真望著雲,什麼都沒瞧出來,他問周正初,“這能看出來?”

周正初道:“是我老家那兒的說法,雲跑順,大晴天,雲跑逆,要有雨。”

林真道:“下小點兒沒事,不妨礙咱們回州府,箱子那邊怎麼樣,有沒有什麼異常。”

周正初搖頭:“沒有異常,我們的人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沒人知道那裡麵有什麼東西。”

“那就好,自古財帛動人心,我們能少一點事就少一點事。”

“我待會兒給縣衙灶房一點銀子,讓他們給你們那兒送點宵夜和茶水,你們彆虧待了自個兒。”

“多謝老板。”

林真擺擺手,讓他先回去,帶著縣令夫人配給他的那個丫鬟,去縣衙的灶房找到管灶房的人,讓他給住在倒座那邊的周正初他們送點熱乎的吃食。

灶房的人看到他拿出來的那塊銀子,笑眯眯地打包票:“夫郎放心,小的一定把這事兒辦得妥妥帖帖的!”

林真已經在剛才的飯桌上跟汪縣令還有汪夫人說了,明日就要啟程回州府,夫妻二人數次留客,都被林真擋了回去,然後拐著彎兒地叫林真在顧凜麵前多說兩句好話,還企圖給林真送大禮。

林真自是不會收的,也沒有應下給汪縣令說好話的事,隻說汪縣令把東陽郡管理得很好,知州大人看在眼裡,日後的造化全看個人。

被拒絕了的汪縣令也不生氣,依舊笑嗬嗬地拍著他的馬匹。

說實話,汪縣令真是拍馬屁的高手裡的高手,林真都有點兒一愣一愣的。

從灶房裡走出來,林真帶著丫鬟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次日,天還沒亮,林真被一聲炸雷驚醒。

他擁著被子起身,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