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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88 字 6個月前

問衙役:“官老爺,我們呢,我們也能種嗎?!”

“我們也想種,我家九口人,也能開荒地!”

“我家也是,兄弟姐妹多,隻要能多種些,不怕累!”

衙役沒想到自己隻是搭了幾句話,就引起這麼多人的反應,他隻是在州府衙門裡辦事,隻知道個大概,具體的事兒並不如何清楚。

離他不遠的林真聽到了他那邊的聲音,望著和高通走下船的領頭人,帶著周正初邵英走過去。

高通看到了他,對身邊的男人道:“閆老板,那就是我剛才跟你提起的有意租用你們船隻的林老板,你要是有意,可以跟林老板細談。”

這次答應以離州債券籌集糧種的領頭人望著容顏極盛,縱使隻穿一身灰色衣袍,頭上並無任何金銀飾品,依然叫人心神蕩漾的哥兒,挑了挑眉。

林真走到兩人跟前,跟高通點了點頭,望向他旁邊的男人,還不等他說話,男人就道:“林老板,幸會幸會,方才高大人跟我誇了好一會兒,現在一見,一身氣度果不俗。”

“鄙人姓閆,林老板要是不嫌棄,叫聲閆哥就可。”

林真望著他,並不扭捏地笑著道:“高大人與我家裡人是舊相識,難免誇大了一些,敢問閆哥除了運送糧種,可還有其他的生意。”

“怎麼,林哥兒有生意和我做?”

林真道:“是,我這裡有批貨,要送到京都去,且還要在京都耽擱三五日,不知道閆哥有沒有興趣。”

“隻要是生意,閆某都有興趣,不若咱們找個地方邊喝邊聊?”

“可。”最快也要等糧種卸下來才能裝自己的貨,這點時間林真有信心把這件事敲定下來。

高通急著把糧種運回州府,拱手跟林真道:“林老板,我在此等糧食裝好便要啟程回州府了,祝林老板萬事順遂,生意興隆。”

“多謝高大人,”其實林真很喜歡州府的這幾個官吏,官朋,他,以及並不怎麼管事的蔣靖,這些天隻要顧凜說出來的東西能夠說服他們,他們就儘全力地去做。

特彆是官朋和高通,是真真正正地乾實事的,怪不得去年離州出了那麼大的事還能把局麵稍稍穩住,沒有全麵崩盤。

從前的徐知州,以及他們二人功不可沒。

林真對著高通抱拳:“多謝高大人,也麻煩高大人給顧大人捎帶一句話,就說我這兒一切都好。”

“好。”

林真和高通互相道彆的時候閆老板就在一邊望著,等林真帶著他往東陽郡裡走的時候道:“若不是親眼所見,閆某不會相信世上有林老板這樣的哥兒。”

林真笑了笑,望了他一眼道:“閆哥說笑了,我隻是千千萬萬平凡人中的一個,隻是經的事兒多些,見的人多些,熟能生巧罷了,換些人處在我這個位置上,說不定比我強的人大把都是。”

閆滄海聲音裡帶著笑:“謙虛。”

他望著林真,覺得自己答應的這一趟生意不虧,遇著這麼個人。

閆滄海道:“林哥兒把你說的生意仔細地跟我說說。”

“好,”林真覺得這閆老板乾事兒也挺快的,合自己胃口,不枉自己叫那幾聲哥,邊走邊道,“我那批貨不少,一艘空船剛好能裝完……”

他直接跟閆滄海說了,這批貨急著去京都,要是可以,今天就走更好。

而到了京都後船還要在運河上停泊三五天,等自己的貨賣完,這樁生意便結束了。

抱著其他心思的閆滄海在聽了林真給的價格後沒有猶豫地答應了,說實話,這個價格在他這兒是很滿意的,且還有他額外的想法在裡頭。

最後,閆滄海問林真:“說到現在,還不知道林老板要閆某送的是什麼貨物?若是鹽糖等物,遇上官府盤查,閆某可要又損銀子又損人。”

林真道:“閆哥大可放心,隻是些胭脂水粉。”

“胭脂水粉?”

閆滄海常年在外頭跑,拉的貨物五花八門,並不覺得胭脂水粉有多大的賺頭。

第240章

“在京都售賣過一些時日,來離州後做的新貨。”

玉容粉、花露和口紅在京都的貴夫人貴女中間近乎封神,但畢竟是女人的物件,流通不到男人那兒,閆滄海未必知道。

還沒走到東陽郡的城門,這樁生意就定下來了,林真對閆滄海道:“既已商定下來,那我先叫手底下的人把貨拉到河口去,在那兒等著閆哥。”

已經跟他說過在東陽郡吃頓飯便走的閆滄海點頭,“林哥兒放心,我們船上的人都是做慣了急活的,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走,絕不會誤了你的事。”

林真對他印象不錯,點了點頭,與他拜彆之後帶著周正初等人回客棧,讓留守在客棧裡的人把貨還有馬車牽出來,先拉到河口去。

林真走到櫃台那兒,把今天的飯食錢結了。

一輛輛馬車從客棧旁邊的門駛出來,車軲轆碾在硬硬的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而在旁邊的一處客棧裡,昨天撞了林真的高大男人望著站在街道上,正等著馬車全部駛出來的林真,眼睛恨不得長到他身上去。

他旁邊瘦得跟竹竿兒一樣的人道:“打聽清楚了,那個哥兒是離州知州的叔叔,這回是來東陽郡做生意的,跟在他身邊的應該是他請來的護衛,瞧著都是練家子。”

“巴爺,咱們還是算了吧,沒必要惹一身騷。”

“算個屁!”高大男人狠狠呸了一口唾沫,眼睛死死地望著林真,“你瞧瞧那臉那腰條,要是弄到手上能賣多少銀子,幾千兩都有人爭著搶著要!”

“繼續叫人盯著,隻要他落了空,我們劫了人就乘船南下。”

瘦竹竿兒還是覺得這太冒險了一些,他們是熟手,離州是他們經常來的地點,專門挑那些有些姿色的女娘和哥兒賣到伎館裡頭,次一點的貨色五六兩七八兩,好的貨色十幾兩,一趟就能賺不少。

但因為他們從來不對官家的人以及有勢力的人出手,至今沒惹麻煩上身過。

瘦竹竿兒承認在看到林真的時候他也動心,這樣的容顏,弄上手就能賺他們幾次生意才能賺的銀子。

但那可是知州的叔叔,瘦竹竿兒閉著眼都能想到到時候會有多麻煩。

可是高大男人的話他不得不聽,看著已經有些瘋魔了的高大男人,點頭道:“是,小的立馬就派人去盯著。”

*

八輛馬車的貨物很快拉到了河口,河口上停泊的船隻上還有糧種沒卸完,高通依然守在那裡。

林真走過去,望著裝了一車又一車的糧種道:“等我從京都回來,這些糧種應該都種下去了,到時候一定要去田間走走看看,畢竟是州府衙門忙活了大半月的活兒。”

高通的心早已被這麼多糧種塞滿了,望著它們,就仿佛看到了今年秋收的大豐收。

高通道:“屆時在下怕也忍不住要去瞧瞧。”

“家裡的老父親老母親種了一輩子的莊稼,到現在還割舍不下,天天念叨著想回去看看,今年老家來不及種這一季的糧食了,明年種上了帶他們回去瞧瞧。”

“哈哈哈,我看到時候乾脆叫顧大人領頭辦一個觀苗大會,全府衙的人都去得了!”林真隨口道。

高通眼睛卻一亮,覺得他這個主意不錯,不管是堆肥、糞水還是曲轅犁,全都是離州往年沒有的東西,也傾注了許多人的心力和期望,到時候叫大家都去瞧瞧,說不定乾起活兒來更有勁兒了。

貧苦出身的高通至今對栽種在地裡的糧食還有難以割舍的情感,在他這兒,吃飽飯對百姓來說是最緊要的一件事。

林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居然叫高通當了真,但是一想想好像沒什麼不好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四艘船的糧種全卸下來了,州府裡派來的馬車不夠用,高通臨時從縣衙裡征用了一些,一眼望去似乎望不到頭,馬車上插著的州府衙門的旗幟隨風飄蕩。

忙著複命的高通跟林真拜彆,浩浩蕩蕩的裝滿了糧種的馬車隊伍在他的指揮下掉了頭,直接向著州府而去。

林真望著停靠在岸邊的船隻和剛剛閒下來的卸貨的漢子,順手照了十幾個人過來:“我這八車貨抬到船上去總共多少銀子?”

林真在這兒站了這麼一些時間,看清楚了這些卸貨的人是怎麼接生意的,他們中間有個頭人,由頭人跟要卸貨的老板商量好價錢,拿回去的錢再平攤。

他招的這夥人的頭人彎著腰走過來,一張臉上汗水淋漓,有些喘氣地看了眼林真的貨,道:“老板拿兩百文錢吧。”

兩百文錢,八車貨,他們十幾個人平分,這價格著實很便宜。

林真沒有跟他講價,道:“行,你們把汗水歇一歇就搬吧。”

剛完成一樁生意的頭人很高興,笑著道:“沒事,我們不累,現在就能給您搬上去。”

林真道:“左右船隻的老板還沒來,我的貨也不多,歇一會兒也不妨事。”

“……謝謝老板。”頭人見林真這麼和善,才伸出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對身後的漢子道,“大家夥坐地上歇歇,等會兒給老板搬貨。”

他身後的那些漢子在這樣的天氣裡早就脫了上身的衣裳,露出下麵常年扛包練出來的鼓鼓囊囊的肌肉。

好些人肩膀都磨起了老繭,隻有兩三個新來的還沒適應,肩上的那塊皮都有些壓壞了,還有些腫。

他們悄悄看了看林真,坐到地上歇息。

和船上的船員吃完飯的閆滄海一來就看到林真帶著人站在河口處,旁邊還坐著十幾個卸貨的苦力。

他目光落在林真身上:“林哥兒來多久了?怪我,沒有事先著人打招呼,讓你在這裡等。”

林真道:“也是剛剛才來,閆哥瞧瞧我的貨抬到哪艘船上。”

“就我剛下來的那艘吧,今年剛做的新船,要比往年的舊船平穩些。”

“好,那我就把貨上上去了,”林真轉頭吩咐那些卸貨的漢子,讓他們把貨抬下來搬到船上去,並且叮囑了兩句,“這些貨磕碰不得,大家夥抬的時候輕拿輕放。”

卸貨的工人最怕的就是精貴的不能磕碰的貨物,一聽到林真這麼說解繩子的力氣都放小了一些,等揭開上麵覆蓋著的油紙看到馬車裡的夾棉布料後更是小心翼翼,兩個人抬一箱地把玉容粉、花露、口紅抬下來,搬往船上。

玉容粉還好,花露的味道哪怕被蠟封住瓶口,還是散發出那股獨特,令人上頭的香味。

隻是很淺,似有若無地縈繞在人的鼻端,叫人無處追尋。

閆滄海這個在女娘哥兒堆裡混了不少年月的人聞到這股味兒就覺得很不錯,看來是自己孤陋寡聞,隻聽說過水光粉,單憑這香,林真做的脂粉生意就不簡單。

卸貨的苦力們做事很快,沒一會兒就把八車貨物全都抬到船上去了,林真叫周正初拿了兩錢銀子給苦力的頭兒,跟閆滄海一起登船。

待羽曦犢+。拴在數根粗粗的木樁子上的繩子解開,連接岸邊的木板收回,船在水裡劃出一條道,調轉船頭,沿著並不如何寬闊的河道口駛出去。

林真自府城到京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