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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4 字 6個月前

。”

高通看他確實無意與自己去縣衙,便沒有勉強,帶著衙役和汪縣令一起走了。

汪縣令這回沒坐來時的軟轎,同高通肩並肩一起往縣衙走,他望著林真帶人離開的背影,似是有些好奇地問:“剛才那位是?”

東陽郡不太平,有些身份在身上不是壞事,高通擺明了道:“那是林老板,知州大人的叔叔,聽說陪著知州大人多年,叔侄二人感情深厚。”

“這般年輕,竟然是知州大人的叔叔?”汪縣令不由得有些吃驚,剛才那個夫郎的麵貌,說是十八九歲也有人信的。

而且,那樣的容貌,實屬罕見。

汪縣令臉上露出自己大意了的表情,遺憾地道:“高大人要是早告訴下官一步,下官縱使是躺在林夫郎腳下都不會讓他走的,要是叫知州大人知道下官連他的叔叔都沒有照顧好……”

“唉唉唉。”汪縣令是個五短身材,唇上留著兩撇小胡子,瞧著就是個精明到有些讓人討厭的麵相。

高通見慣了這類人,道:“汪大人儘可放心,林老板有自己的事情忙,想不起來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

汪縣令對沒邀請林真來縣衙裡還是很在意,招手叫身邊的師爺過來,讓他去請林真。

然後訕訕地對高通道:“還是把下官的意思帶到才好,以免林夫郎以為下官怠慢他。”

“高大人,請。”

於是這邊林真剛和周正初等人找到一家不錯的客棧,正在讓掌櫃的拿門牌,就被縣令派來的師爺叫住了:“林夫郎,在下是縣令大人身邊的師爺,姓尹,名學文,奉縣令大人的命令來邀請林夫郎到縣衙裡休整小住。”

剛剛才和林真講完價格,正彎著腰拿門牌的掌櫃一腦袋磕在櫃台的擋板上,縣令大人親自派人來邀請這位客人,這位客人是什麼身份?

不止他,客棧裡來來往往的人也把目光投注在林真的身上,喧鬨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壓低,幾近於無。

林真沒想到那位縣令還會派人過來,回師爺道:“我隻是個生意人,當不得縣令大人如此抬愛,再者高大人和一班衙役都在,怕也夠你們大人招呼的,就不去了。”

“林夫郎——”高通說明林真身份的時候,師爺也在一旁,對他的態度十分恭敬。

“你就按照我的話去回縣令大人吧。”林真道。

見他態度如此,師爺自然也不敢逼迫他,拱手行禮之後帶著人回去複命了。

林真曲著手指頭敲敲櫃台:“掌櫃的,我們的門牌好了嗎?”

“好,好了,”頭上撞了一個包的客棧掌櫃把門牌遞給林真,“一間上字號房,八間中字號房,夫郎拿好了。”

把門牌遞給林真的時候,掌櫃的忍不住偷著打量了林真好幾眼,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東陽郡為什麼會叫師爺來親自邀請他的原因。

林真拿了一間上房的門牌,將其他門牌遞給身後的周正初:“你瞧著分派一下,把貨拉到客棧的院子裡後派人盯著,彆叫人動了。”

林真繼續道:“安頓好之後先吃飯,再叫上兩個人跟我出去走走,看看東陽郡是何模樣。”

“是。”

期望林真這身板去守貨是不現實的,所以林真把這事交給周正初他們,自己先去客棧的房間裡洗洗臉擦擦汗,換身乾淨的衣裳。

等他從房間裡麵出來的時候,八車貨全都拉進客棧專門隔出來給客人放貨的地方,還留了一個趕馬車的漢子,以及跟著周正初的會武的其中一人在那裡。

坐在客棧一樓的桌子邊的周正初等人看到他,紛紛站起身:“林老板。”

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站在那兒,氣勢十足。

林真瞧著那些在剛才師爺來的時候停住嘴,現在又瞧瞧打量著自己的客人,覺得他們這頓飯吃得可真是不容易。

他走下去道:“出門在外,沒那麼多禮,點菜了嗎?”

“還沒有,林老板你瞧瞧想吃什麼。”

林真望著牆上寫著菜名的小木牌,對小二招了招手:“先來兩桶米飯,再來一個酸菜燉豬排骨,炒肉片,炒白菜,再來一個豆湯,菜一桌一份。”

“好嘞,客人稍等,馬上就來。”小二瞧著他們兩桌人,覺得他點的這些東西份量應該是夠了,便沒有出聲推薦,去後院的灶房裡告訴廚子。

很快,熱騰騰的米飯還有三菜一湯端上來了。

燉得恰到好處的排骨,炒得香噴噴的肉片,以及蒸熟的米飯,雖然手藝在林真眼裡不算好,但量足,管飽,對跟著他乾活的人來說再好不過。

“吃吧,都看著我乾什麼。”林真自己拿了碗舀了大半碗米飯,夾了一筷炒白菜到碗裡。

得了他話的周正初等人立即各自行動,碗裡的米飯壓得實實的,一時間隻見到筷子向盤子裡夾菜的動作,耳邊全是吃飯的聲音。

彆說,這聲音還真下飯,林真多吃了小半碗。

吃完之後他帶著周正初和一個叫邵英,一個叫葛陽的漢子往客棧外走去。

正午時分,並不寬闊的街道上人很多,賣東西的買東西的都有,各種各樣的口音交雜在一起,在東陽郡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隔出一塊一些人的樂土來。

林真身後跟著高正初三人,往河口那邊走去,遠遠地就看到河口周圍還有其他跟他一樣想去其他地方的人在往河口上望,隻是此刻河口處隻有兩艘像是要在此停駐時間長一些的船隻,船上空蕩蕩的,沒什麼人。

林真走到一個肩上搭著一個褡褳,麵相有些憨厚粗獷的人跟前:“大哥,這些船來了在河口停了多長時間了,不走嗎?”

麵相憨厚粗獷的人回過身,瞧著林真:“他們都是昨天剛來的,要等手裡的貨賣完了才去其他地方。”

“怎麼?你也要搭船啊?”

林真皺了皺眉,沒想到自己運氣這般差,但是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做好這個準備了。

看來,隻能等給離州拉糧種的船隻來,雇傭一隻船到京都。

第239章

東陽郡現在的熱鬨全靠來此的船隻和四麵八方走私私鹽的人撐著,房屋低矮淩亂,來往的行人臉上都有種活在今日沒明日的神情。

這些熱鬨對林真的吸引力不高,確認河口沒有供自己雇傭的船隻,在街上隨便看了看販賣的東西就回客棧了。

眼看著貨物就要運到京都,林真從離開州府,就開始琢磨怎麼在不進京都的情況下把玉容粉和花露口紅賣完。

想來想去倒是有了不錯的想法,他完全可以在船上賣玉容粉、花露、口紅,且把對富家小姐夫人,尋常女娘哥兒售賣中檔、低檔產品的消息傳播到京都城裡去。

以玉容粉、花露、口紅此前打下的名頭,來的人肯定不會少。

不經城裡被壟斷的胭脂水粉鋪的手,全是客人自己上門,那些人再霸道,也不能強行要求女娘哥兒們不用玉容粉花露吧。

慢慢地,等那些行商散商自己去離州州府拿貨,自己穩坐後頭拿銀子。

“嗶啵——”燃燒的蠟燭炸了一下,燈焰搖晃。

林真瞧了瞧不知道什麼時候吹開一條縫的窗戶,起身去把窗戶關上,吹滅蠟燭上床睡覺。

次日,林真在客棧裡待著,派了一個趕馬車的漢子去河口那裡守著,一旦運糧種的船隻來,立即告訴自己。

眼看著今年耕種的日子快到尾巴,氣溫也逐漸上升了些許,臨近中午的時候太陽高懸在空中,竟讓人後背出了薄薄的汗。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林真跟高正初他們坐在客棧一樓的桌子邊上,喝著茶偶爾說幾句話,忽然,被派去河口的人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老板,運糧種的船來了!”

林真手裡的杯子馬上放下了,“走,我們去看看。”

很顯然等著船隻的不止他們,街上的人都在往河口那裡走,特彆是那些幫著卸東西抬東西的漢子,腳下的步子幾乎要跑起來。

林真帶著周正初、邵英、葛陽等人到河口的時候,隻見四艘在他眼中不算大,約莫有兩三丈長,七八米寬的船停靠在河口,身強體壯的漢子正把粗壯的繩子扔下來,讓人一根根栓到粗壯的木樁上,然後將長長的厚厚的木板搭下來。

卸東西的漢子一窩蜂全圍攏過去,船上的人大聲吼著:“都彆急,這些貨要等人來清點過才能卸下來!少不了你們活兒乾!”

林真正望著,在縣衙裡住了一晚的高通還有衙役們也來了,隨行的還有汪縣令以及縣衙的衙役。

高通帶著人上前去,穿過擁擠的搶著活兒乾的漢子,把自己的腰牌遞給船上的人:“我是離州州府吏目高通,此番遵我們知州大人的命令來運糧種,你們管事的人呢?”

在卸東西的漢子麵前十分威風的人聽見高通自報身份,收斂了語氣:“草民見過大人,我們老板在那兒,我帶大人上去。”

高通看向他指的方向,在他的帶領下走到船上去。

船下的林真便隻看到他跟站在甲板上的人說著什麼,然後接過一本冊子看了一下,沒一會兒,船上的人就招呼著卸東西的漢子從船上扛下來一包包用麻袋裝著的糧種。

高通帶來的衙役指揮著他們把糧種一袋袋放到馬車上,並且隨機地打開麻袋查看裡頭的糧種。

隻見裡麵裝著未經處理的稻子,高粱,蕎麥,顆粒飽滿,沒有發黴也沒有陳舊的味道,高通特意帶來的懂行的人道:“都是去年的新糧,很不錯。”

旁邊的人們看著這麼多糧食搬下來,又有穿官袍的人守著,不由得好奇:“這些當官兒的買這麼多糧食要乾什麼?”

“誰知道呢,屯著吃唄。”

“這麼多要吃到猴年馬月去!”

四艘船上的都是糧種,東陽郡上幫著卸東西的工人幾乎全在這兒了,就像一隻隻螞蟻,一個挨著一個,在船上與岸邊穿行。

守著糧種的衙役忍不住道:“這都是我們顧大人籌集來的糧種,今年就要種下去的。”

“顧大人?哪個顧大人?”一個老者好奇地道。

衙役揚了揚下巴,有些敬佩地道:“新來的知州,顧大人,剛剛來州府就通知了周邊幾十裡的鄉裡,不僅給發一種兩個人就能犁地的犁頭,還發糧種,對了,”衙役對他們道,讓他們看向林真,“那就是我們顧大人的叔叔,還親自教村裡的人怎麼種地呢。”

“顧大人的叔叔教種地?不能吧。”其實下邊的百姓對上麵坐著的是徐大人還是顧大人並不清楚,對他們來說填飽自己的肚子最重要。

而且那個顧大人的叔叔瞧著那般模樣,還是個哥兒,怎麼教種地。

林真教莊稼漢怎麼堆肥兌糞水時全程在場的衙役道:“怎麼不能?!”

然後把當時的情景一一說了,不知不覺,衙役周邊圍著的人也越來越多,連那些扛著麻包往這裡走的卸東西的漢子也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堆肥,糞水,曲轅犁,糧種,但凡種地能養活自己,他們也不會來這裡扛包,累死累活不說還要遠離家人,要是在家裡種地就能養活自己就好了!

一個扛包的漢子顧不上擦眼睛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