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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56 字 6個月前

的品相一般的馬。

不是他不想買好的,這會兒的馬就跟以後的奢侈品豪車一樣,品相一般的都不便宜。

要不是占著顧凜叔叔的便宜,他連這幾匹馬都買不到。

出了廣順巷的巷子口就與州府運糧種的馬車隊伍一前一後地合到了一塊兒。

運糧種的隊伍是吏目高通帶隊,很明顯他得了顧凜的命令,在這兒與林真彙合,看到打頭的一輛乘坐人的馬車以及後麵八輛裝得滿滿的,壓在地上的車軲轆聲音都不一樣的馬車,騎在馬上對著林真拱手:“林老板,州府距東陽郡有八十多裡,一路上怕是要勞累些,要是受不住了您跟我說。”

就算不看在林真是顧凜的叔叔的份兒上,高通也覺得林真這人很值得相交,哥兒怎麼了,下能教莊稼漢做堆肥糞水不嫌臟不嫌累,上能做生意,拿出一萬兩銀子來買離州債券。

高通就是離州人,是離州偏遠地方的一個小村子裡的,廢了不知道多大的力氣和運氣才成為州府衙門裡的吏目,是他們那片遠近聞名的出息人。

自從家裡的老父親老母親聽他說了顧大人和林老板做的事兒後,就一直念叨著家鄉的父老鄉親沒福氣,不能沾到這回的好運。

還是高通說顧大人說了,等這回糧種種下去就會通知更遠的縣、鎮,明年也能這般,兩老口才止住了話頭。

而且高通是從貧苦出身,更明白林真在州府裡做這門生意所造成的影響。

那些在林氏水粉坊裡乾活的人,在外頭挖幽草的沒有多少力氣的老老少少,都有可能因為他給的那點報酬,多得幾頓飯吃,一件衣裳穿。

林真一手撈著簾子,一手對高通道:“高大人儘可放心,幾十裡路我還受得。”

“好,那便出發了。”高通騎在馬上,招呼著拉糧種的馬車和衙役,一行人往城門外走去。

隊伍從出城必經的街道走過,沿街的人家看見這麼多馬和馬車,膽子大的站出來看熱鬨,膽子小的從門縫裡望著。

“娘,好高的馬馬啊!”小孩子指著高通和衙役們騎著的馬,以及拉著馬車的馬兒,奶聲奶氣地道。

普通百姓對官府天然地畏懼,婦人拉住兒子,在他耳邊小聲地道:“那些都是大人,不可以指著大人,知道嗎?”

“哦。”孩子哪裡懂這些,隻是見自家娘親這麼說,便這麼應。

突然,小孩指著馬車,拉著自家娘親的袖子:“娘,娘,快看,好好看的。”

婦人隨著孩子的手指看去,隻見一隻白皙的手撈著馬車簾子,露出馬車裡的人。

婦人從來沒見過這樣白的肌膚,而且不是那些夫人小姐們整天悶在深閨大院裡捂出來的白,而是健康的,天生的瑩白,離州並不強烈的太陽光照射在他臉上,讓他的臉剔透異常。

他生得也很美麗,並不陰柔的長眉,秀挺的鼻子,略顯豐潤的唇,但是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圓,有些稚氣,但是眼尾又延伸出一抹繾綣的弧度,縱使他沒有看向婦人,婦人也覺得心驚肉跳。

婦人知道他是誰,廣順巷的林老板,開了一個滿大的工坊,自己的侄女就在裡邊乾活兒,不僅能拿銀子還能吃一頓飯,是他們家裡邊的人都羨慕的好活計。

他們這些人,雖說是住在州府裡,被人稱為城裡人,但活得也不容易,一年到頭順利的話隻夠吃個飽,多餘的一文錢都拿不出來。

婦人望著林真,心想林老板以後要是還招工就好了,她也要去試試。

最近這些日子她都挖了不少幽草賣到水粉坊去呢。

離州地勢平坦,除了小坡小坎兒之外沒什麼大的起伏,林真等馬車車隊出了離州城門,回頭看了幾眼,直到城牆上離州二字變得模糊才收回目光。

他半躺在馬車內軟軟的鋪蓋上,閉上了眼睛。

這些日子忙這樣忙那樣,他實在是累得有點狠,被搖晃著就有了困意。

五月中旬的天兒,在其他地方已經快要進入最熱的時候了,但是離州還是要穿秋裝。

林真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馬車車隊在山道上走著,兩邊偶爾能見到些許房屋,屋頂上冒著炊煙。

離州林木比不上南方繁茂,且品種也不太一樣,仿佛要更綠一些,葉子也沒有南方那邊的嫩和嬌氣。

托離州地平的福,林真這一覺除了偶爾被震醒三五回,睡得還算安穩,他精神頭很足地撈開馬車簾子坐到馬車前頭的橫板上,趕馬車的工人看到他醒了,連忙打招呼:“老板,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夠時間就不想躺著了,咱們現在到的地方你知道嗎,離東陽郡還有多遠。”

趕馬車的人道:“這片地方叫墜馬屯子,離咱們州府二十多裡地,還有六十多裡呢。”

“我都睡了這麼長時間了?”二十多裡地,馬車要走挺長時間了,林真這時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是他們從府城剛出來那會兒的模樣了,而是帶了一點太陽將要往喜歡落,泛著股懶洋洋的勁兒的勢頭。

他掰著手指頭一算,好嘛,這一覺睡了七八個小時,怪不得他醒來之後覺得這麼清醒,合著差點兒就把這一天睡過去了。

趕車的工人道:“高哥他們和小的叫了老板幾句,但是沒聽到老板應答的聲音,想著您睡得熟,就沒有叫您起來。”

“您餓不餓,要不要停下來給您弄點吃的。”

“彆,我啃兩個餅子就成,繼續趕路吧,再一會兒也要停下來休整了,”語|嬉#掙#$裡林真回身去馬車的包袱裡掏出兩塊今早上江夫郎剛烙的,還有些軟和的餅子,問趕車的工人,“你要不來一個?”

工人頭搖得跟風扇扇葉一樣:“小的不餓,老板您快吃。”

怕林真不信,他道:“小的們剛才吃了好大的炊餅,現在一點也不餓。”

說實話,要不是在水粉坊這些日子天天有一頓好的,哪怕吃了東西,工人也會饞吃的。

這是常年不沾油葷的身體反應,他也控製不了。

哪像現在,肚子裡裝著東西,聞著好聞的烙餅味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林真看他是真不餓,坐在旁邊吹著風,咬著餅子吃,邊吃邊喝水。

慢慢的,天上的太陽往西邊落下去,那塊兒的天都被燒紅了,像放了染料的染缸,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當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最前頭的高通抬手讓隊伍停下,聲音順著風傳到在後邊的林真等人耳朵裡:“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休息,明天一早繼續趕路。”

然後吩咐一波人去撿柴火,一波人拉著馬兒去河邊喝水。

林真從馬車上下來,對周正初幾人道:“你們也拿兩個人拉著馬去喝水,喂點草料,其他人去撿點柴火。”

“是。”周正初先叫人把拉貨的馬兒卸下來,叫上他們七人裡的一人跟著拉馬去喂水,並吩咐幾個趕馬車的工人去撿柴火。

因著林真這個知州大人的叔叔在,在百姓眼裡不好惹的衙役們對周正初等人態度平和,生好火做飯的時候還來叫他們一起。

此時天幕已經全部暗了下來,林真捧著熱水,問高通:“高大人,我們明天中午到得了東陽郡嗎?”

高通點頭:“能到,不過東陽郡那邊有些混亂,到時候林老板去哪兒都要帶著人。”

“混亂?”

“是,東陽郡的河口常年有行商散商在那兒賣貨,買他們貨物的人也在那裡聚集,三教九流來路不清的比比皆是,這些年也鬨出不少問題來。”

“從前徐知州是想管卻有心無力,不過顧大人……”高通隨著顧凜辦事這幾天,已經充分了解到自己這個新頂頭上司絕不是徐知州,以後東陽郡這邊肯定要大清洗。

但那邊確實不是那麼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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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林真點頭表示知道了,就他這個身體素質,不帶著人那就是給自己和隨行的人添堵。

他們的馬車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到達東陽郡,一路上林真已經見識到離州的地廣人稀了,八十多裡的路,沿途遇到的村莊少得可憐,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荒地木林,人少一點根本不敢上路行走。

但是在離州輿圖上占地麵積很小很小的東陽郡出乎意料地熱鬨,他們的馬車車隊才進去,就有穿著草鞋,肩上扛著根棍子的漢子跑過來問他們需不需要卸東西的人手,而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眼望去儘是人。

林真望著繁華熱鬨的城鎮,仿佛在沙漠裡看到一處綠洲。

隻見他們站的這處十字路口有許多賣吃食,賣各種各樣小玩意兒的攤販,來來往往的人口音各異,南北交雜,突然,一個摟抱著穿著和尋常女子不一樣的高大男人撞到了林真,林真半條手臂像是丟了一大塊肉,疼得他不受控製地皺起眉頭。

跟在他身後的周正初等人立即往前邁了一步,與那個撞到林真的男人對上。

高大的男人望著簇擁著林真的周正初等人,目光在穿著官袍的高通,以及衙役身上掃了掃,咧著一口大白牙道:“對不住,剛從屋裡頭出來吹了風,頭有些暈乎。”

“出什麼事了?”走在前頭的高通發現這裡有事,帶著兩個衙役走過來。

林真揉了揉手臂:“沒什麼,被撞了一下。”

這點小事林真不會放在心上,他對撞到自己的高大男人擺擺手:“街上行人多,走路的時候注意些許就行。”

“夫郎大度,那我就先走了,不耽擱夫郎辦事。”高大男人放下摟著女子的手,給林真抱拳行禮,瞧著十分大氣豁達地走了。

而走出十幾步後,高大男人緩緩回過身來,望著正在同高通說話的林真,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興奮之色。

高通他們是來拉糧種的,此事是顧凜親自派發的任務,東陽郡的縣令聽到這個風聲,乘坐著一頂小軟轎急匆匆地趕來,遠遠地就拱著手道:“高大人,下官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單純來找船運貨的林真識趣地退到一邊,瞧著高通應付這個東陽郡縣令。

高通是州府衙門的吏目,和縣令同是七品官,但因著時常在執掌一州之政的知州身邊露臉,到下邊來都是被捧著的,就盼著有用得上他的一天。

所以這縣令自稱下官,抬舉高通。

高通上回沒有跟著來,回了縣令的這一禮:“汪大人,我奉知州大人之命來此運送糧種,大人不用如此客氣。”

汪縣令唉了一聲,一副很親近的模樣道:“自從上回知州大人來此,下官就一直心係著這件事,整日整夜地派人盯著河口呢,隻要運動糧種的商船一來,保準立馬就能消息。”

“高大人今晚先去縣衙休息休息,順便讓下官招待招待大人,不然大人到東陽郡來都沒得下官一口酒喝,說出去是下官不知禮了。”

高通他們原本有公務在身,原本就要住到縣衙裡。

他回身對林真道:“林老板,不若你們也與我一起同住縣衙吧,正好快到中午,吃頓飯再忙也不遲。”

林真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多謝高大人,我看這東陽郡客棧頗多,隨便找處住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