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頁(1 / 1)

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34 字 6個月前

因為熬煮而不再是綠色,泛著黃的幽草,著實沒想到幽草給了自己這麼大的驚喜。

看起來普普通通,在離州隨處可見的幽草蒸餾過後味道卡在了一個十分奇妙的點,越聞越想聞,越聞越上頭,而且這股幽香味並不膩乎,清清爽爽,不管是女娘還是哥兒,男子都用得。

蒸餾出來的第一份,林真先裝了一瓷瓶叫鹿鹿給顧凜送去,然後繼續搗鼓自己的。

這些用幽草蒸餾出來的頭次花露,就是高檔包裝裡的,中檔和低檔的則用蒸餾過一次的幽草二次加水蒸餾,而且加入了林真讓工人洗的時候就分揀出來的品相並不那麼好,根比葉片大的幽草。

由於幽草的香味集中在草葉,這樣蒸餾出來的花露味道沒有高檔的濃,甚至有點淡,並且與純正幽草花露的味道都有些不像了。

但也是好聞的,隻是沒那麼叫人上頭。

“老板,人來了。”鹿鹿在專門蒸餾的房門外道。

林真渾身熱氣,轉過身道:“好,讓他們全部進來吧,把東西抬到水粉坊一號院裡,叫那些練了兩天的工人把花露裝進去。”

這兩天林真在這兒蒸餾花露,還抽了一點時間出來,去一號院那邊跟新招進來的工人講解蒸瓷瓶的必要性,以及裝好花露後融臘澆瓶蓋處封口。

並且叫他們先用瓷瓶裝水試試手,以免到時候浪費花露。

活兒不難,招進來的女娘和哥兒們為了端好林氏水粉坊的這碗飯,還有人連晚上都在練。

“是。”鹿鹿在門外應了一聲,叫周正初他們進來。

周正初等人這兩天好吃好喝的,身上的力氣都回來了,聽到林真終於有事兒叫他們做,全打起了精神。

他們還以為林真會叫他們做什麼重活,哪想到一進去就看到一堵牆前麵有幾個用上好木材做的大木桶,而牆後邊的火也不知道燃了多久了,熏得角落裡都熱騰騰的。

林真從牆後邊走出來,指著幾隻大木桶:“你們把這幾隻裝著花露的木桶運到一號院去,交給包裝組小組的人,他們自會處理。”

“是,老板。”其實在來這裡之前,周正初他們一直以為林真就是普通的生意人,沒想到竟然和離州州府衙門有關係,一時間聯想到了他們身上的事兒。

但離州距離他們原本的地方太遠,幾人明白,就算說了也沒什麼用,全都悶在了心裡。

周正初對著林真抱拳行禮,和幾個兄弟一起把沉重的木桶抬出去,放到推車上,往林氏水粉坊一號院拉。

而已經得了消息的包裝組的女娘還有哥兒們早就翹首以盼,今天是他們正式裝花露的日子,前兩天練的功夫都要在這會兒用上了!

一看到周正初他們來,得知木桶裡的就是花露,包裝組的女娘和哥兒們立即走進去,蒸瓷瓶,融臘……

“呼。”州府衙門裡的林真站在蒸餾房裡頭,感覺自己從未這麼忙過,用手扇了扇風。

等這波活兒結束了他一定要好好躺一天!

第235章

廣順巷的熱鬨肉眼可見,不管是天天早上都來那兒上工的女娘哥兒還是漢子,還是裡麵傳出的聲音,都讓周圍的人按耐不住打聽的心思。

很快大半的人都知道了,廣順巷的生意是知州的叔叔做的,專門做胭脂水粉,光是招的工人就有七十多個,不僅一個月有一百五十文錢,中午還管一頓飯。

又有人說,林老板還收幽草,一文錢一斤,城裡好多人都去挖了。

林真忙的時候顧凜也和他差不多,從東陽郡河口回來之後就在州府裡大力宣傳離州債券,有他之前下的今年耕種的政令在,那些一開始對此十分不信任,覺得他是想從自己包裡掏銀子的富戶們稍稍轉變了一點點思維。

今天,城內的富戶以及小有家底的人都應顧凜這個知州的約,聚集在府衙裡。

林真把手裡的活兒停一停,換身衣裳,到的時候隻看到幾十個人坐在正堂裡頭,最上邊的位置還是空著的。

他掃了一圈,坐到打過幾次照麵的馬掌櫃旁邊。

馬掌櫃看到是他,麵上帶著滿滿的笑:“林老板來了。”

“林老板最近在州府裡名聲大噪啊,廣順巷那邊的生意紅火得很,不少人都想瞧瞧林老板的貨呢。”

“再有三四天就好了,到時候會拿一部分貨在州府賣,大部分運到東陽郡河口,裝船去京都。”東陽郡河口之前都是廢棄的,偶爾有行商散商在那裡賣一些百姓需要的緊俏貨物,比如鹽,糖,以及海產品。

但都是私底下,是徐知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殘留下來的漏洞。

馬掌櫃道:“東陽郡河口要重新開始用了?”

林真點頭:“百姓們這回種的糧種也是從那兒運,以後咱們離州越來越好,東陽郡河口怕是會比以前熱鬨。”

馬掌櫃聽在耳朵裡,放在心上。

正堂裡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沒見過林真,聽馬掌櫃叫他林老板,才聯想到最近幾天傳得沸沸揚揚的廣順巷新開的水粉坊,不由得把目光看向林真。

在看到他美麗異常的容貌,以及哥兒的性彆時,不由得升起了幾分輕視。

突然,被同知、吏目、判官簇擁著的顧凜走進來,正堂裡的人紛紛站起身行禮:“參見知州大人。”

“無需多禮。”顧凜讓這些人起身,目光在人群裡的林真身上繞了繞,坐到首位的太師椅上。

跟著顧凜忙活的同知開了口:“大人邀請諸位今日到此,實是有樁於離州有利,於爾等有利的事想跟大家說說。”

“離州債券大家都了解了一二吧?”

能不了解嗎,前兩天就有衙門的人登門去發了一張紙,還跟他們說了一大堆,但是那會兒他們都以為是新來的知州想方設法地從他們身上刮銀子,背地裡說了好多話呢。

一個大肚圓臉,頗為富態的五十多歲的男人站起來先給顧凜行了個禮,再給官朋行禮,道:“知州大人,同知大人,什麼離州債券我實在鬨不明白,要不二位大人先說說要我們出多少銀子,讓我心裡頭有個準備。”

同知官朋一聽這個男人的話,就知道他沒有認真聽衙門的人說的有關離州債券的解釋,或者心裡頭根本就覺得是他們衙門的人在撈錢,聲音有些沉悶地道:“看來在座諸位對離州債券還有許多誤解,那我今日先跟大家說說何為離州債券。”

“這是顧知州為了籌集糧種,讓百姓們今年有糧種可種所想出的一個法子。我們衙門的人把離州三年的產出算了算,然後以此為基礎,得出一個州府能夠承擔的數字,轉為白銀數量,向大家夥籌集銀子,以此作為此次購買糧種,曲轅犁等物件的費用。”

“但這並不是要各位有來無回,你們購買了相應數量的離州債券,最快的今年十月,就可以拿回本金,以及衙門承諾的利息。”

說實話,被顧凜叫來的時候城內的這些富戶和小官吏們就做好了割肉放血的準備,顧凜是執掌一州之政的官員,他們隻是家裡有點薄產的小百姓,打碎了牙齒也要往嘴裡咽。

這時候他們想起徐知州的好來,徐知州從來不搞這些但現在大家夥坐在這兒,聽著坐在顧凜下手邊的官朋明明白白地跟他們說最快今年十月能夠拿回本金,還能得一筆利息,當即就有人道:“這不是放貸嗎?”

在座的都是家裡有銀子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接觸過這東西,這東西裡頭的水深得很,遇到心黑手黑的,先貸銀子給你,再想方設法讓你還不上,到了還銀子的時候強行霸占家產。

可現在是衙門向他們籌借銀子,他們成了衙門的債主。

已經得了顧凜吩咐的官朋道:“你們借銀子給彆人,還要擔心那些人會不會跑了,會不會還不上,但我們衙門就在這裡,你們隨時都能看著,沒可能不還。”

“所以利息自然要低些,從你們購買離州債券的日期,到五月後的同一天,一百文得一點八文錢,到明年的十月,一百文則可以得四點二文錢。”

第一個站起來的富態男子在心裡頭算了一下,這利息自然比不上在外頭放錢給人,但就像官朋說的,在外頭放銀子給人有風險,他們也不能不給顧凜這個知州麵子,要是衙門能夠按現在所說的到十月還他們本金和利息,他們也不是不能接受。

隨著官朋話音落下,衙門裡的人把債券拿上來,比尋常紙厚一些的紙麵上正中寫著離州債券四字,下麵有填購買數目的空行,購買者簽字的空行。の思の兔の網の

被說動了一些的富戶們你看看我看看你。

“我買一萬兩銀子的離州債券,本金及利息交還日期定在明年十月。”林真從馬掌櫃身邊站起身,走到辦理債券的衙門的人麵前。

兩個辦理人瞧著林真,回頭看了看顧凜,這可是大人的叔叔,怎麼辦合適?

林真站在桌案前邊:“這是大禹最大的錢莊,昌壟錢莊的銀票,一共一萬兩,你們辨辯真偽。”

一千兩銀子一張的銀票,整整十張。

顧凜從太師椅上站起來,邁步走到這邊,在辦理債券的兩人站起身給他騰出位置後,執筆在衙門新製的債券上寫下白銀一萬兩,然後在最下端簽上自己的名字:“此處,填寫你的名字。”

他纖長的手指指著與他名字並排的地方,林真笑了笑,利落地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

就是他來這兒這麼幾年還是多用炭筆,用毛筆寫出來的字隻能說將將能看,被顧凜的字對比得更醜了。

站起身來的衙門的人立刻打開印泥的盒子,“林老板,請蓋上你的手印。”

林真把大拇指在印泥上沾了沾,按在墨印乾了的名字上。

衙門的人道:“還要在名字旁邊按一個清晰的,以便日後您來兌換的時候做對比。”

顧凜親自辦理,速度很快,兩三分鐘林真就拿到了一萬兩銀子購買來的離州債券,這債券總共有兩份,一份是林真自己保存,日後拿來兌換本金和利息的蓋了一個缺縫章的單子,一份是離州府衙自己保存的單據。

且那兩個剛開始不知道怎麼給他辦理的衙門的人還在一本冊子上做了他的基本信息登記,麵貌、體態描寫。

一萬兩銀子,放在哪兒都不是小數目,來這兒的一些富戶全部身家還沒這麼多。

一看林真竟然真的用銀票換了離州債券,一時間沒人說話。

而這兩天跑府衙幾趟,對離州債券有所了解的馬掌櫃是第二個,他買得不多,三百兩的。

他的老鄰居是第三個,跟他買的也一樣。

……

甭管心頭是不是百分百願意,但場子熱起來了,多的一千兩兩千兩,少的一二百兩。

林真還要去蒸餾花露,對親自給自己辦理離州債券的顧凜點點頭,往外頭走去。

這一萬兩銀子,是他除開自己這些日子花出去的,以及未來兩個月的花銷,能拿出來的所有。

第一批玉容粉還有花露口紅快要出貨了,運到京都去就能大賺一筆,這一萬兩就當是支持小崽子的事業了。

且離州今年的秋收如無意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