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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56 字 6個月前

二人:“我這兒事情多,也急,所以現在都給你們說清楚。”

“我是林氏水粉坊的老板,叫林真,買你們來是準備讓你們給我護送貨物,你們要是踏踏實實地給我做事,我虧待不了你們。”

“當然,要是你們覺得護送貨物的活兒太累,不想乾,我就從之前買的人裡重新換人出來填進去,讓你們當護院。”林真瞧出了這些人以前的身份,心裡還是屬意讓他們護送貨物的,畢竟經過係統的訓練,彼此都是熟悉的人,還有家裡人在州府裡,他們一定會儘心儘力地給自己辦事,自己偶爾跟著跑跑的話也安全。

青壯年裡年紀最大的,約莫有二十八九歲的周正初道:“好,我們給林老板護送貨物。”

他們這夥人都以周正初為首,他開了口,其他人都沒其他的想法。

都被賣做奴仆了,除了好好給林真辦事,還能怎麼辦?

林真道:“行,這幾天你們現在這裡住著,很快就用上你們了。”

“牛大,你給他們分分地方,待會兒去買幾匹布,些許針線來,讓他們中間的夫郎和女娘給自己家人趕身衣裳出來,吃食還是和昨天買來的人一樣,今天中午,晚上,和明天早上三頓做好克化的米粥,彆傷了腸胃,鬨出事兒。”

“好的老板。”

“還有,”林真看向被年輕婦人抱著哭了一路,嗓子都啞了的奶娃娃,“跟灶房的說一聲,看看能不能先給奶娃娃刮一碗米油。”

忙完事兒林真就回去了,玉容粉在緊鑼密鼓的製作中,裝玉容粉和花露的瓷盒瓷瓶還在燒製中,他要親自去瞧瞧進度,大差不差的話便開始蒸餾花露,爭取早點把來離州的第一批貨弄出來。

林真腳步匆匆地走了,腳下的袍角翻飛,一看就是停不下來的人才能走出的步伐。

等他一走,牛大就對周正初等二十二個人道:“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我們老板是個寬厚人,隻要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都能得許多好。”

“我瞧你們應該是一家一家的,就住右邊的兩間廂房還有小屋子,至於怎麼分配,你們自己來。”

“等布料買來再做身衣裳就齊活了。”

林真剛才說了,這些人是要護送貨物的,牛大也沒像叮囑昨天買來的那些人一樣,讓他們熟悉另外兩處宅院和這裡,隻是說完話讓他們自己安排。

被允許有了休息的地方,周正初轉身對身後一直哄著孩子的婦人道:“春兒,你先抱著孩子進去休息休息,我去問問……剛剛那位老板說給碗米油的事。”

“嗯。”孩子哭得聲音都啞了,年輕婦人心都快碎了,可是她們兩天才能吃一頓飯,彆說奶水,就連唾沫都要沒了,隻能看著孩子哭毫無辦法。

要是還在人牙子那裡,又要兩天後才能吃飯,年輕婦人都不知道怎麼熬下去。

周正初叫其他人帶著家裡人先去屋子裡坐著,快走幾步去追似乎把這事兒忘了的牛大:“管事,老板剛才說給孩子端碗米油,不知道在何處拿。”

骨頭架子大的周正初武藝不俗,但兩三個月兩天吃一頓,食量本來就大的他早就餓得身體發軟,看起來還算有力的步子也是虛有其表。

牛大站住了腳步:“我這記性,要不是你提醒都忘了。”

“阿晨,你帶他去水粉坊一號坊那裡給孩子找碗吃的。”牛大和下麵的人都按照林真的吩咐,把兩座院子並起來的院子叫做水粉坊一號坊,他們這裡是二號,叫起來方便好好記。

叫阿晨的人答應一聲,對周正初道:“跟我來吧。”

周正初跟牛大微微彎了彎腰,走在阿晨身後出了水粉坊二號的院子門,才走出幾十步,就聽到不遠處傳來的熱鬨的聲音。

倒水的嘩嘩聲,搓東西的聲音,以及石磨磨東西的聲音,彙成了一片。

帶他來的阿晨道:“我也是第四次來一號坊,不過牛管事說了,以後我和其他四個人就要負責這邊的防衛,所以要住在這邊。”

“比你們去外頭跑清閒些。”剛才林真跟周正初他們這些新買來的奴仆說話的時候,阿晨等昨天買來的人也聽到了。

對周正初他們要去外邊護送貨物的事,有人覺著比在這裡當護院好,有人覺著也沒差。

阿晨就是覺著沒差的那個,他前頭二十多年給官員家當護衛,也吃香的喝辣的過,經過被發賣為奴隸一事後,覺得當個護院也很好,過點安生的日子。

周正初觀察力很強,短短幾個照麵就推算出他是林真說過的昨天被買來的人,套也套不出多少有用的東西,所以並未說其他的,隻道:“我們剛來,還不知道老板是做什麼生意的?要護送的貨物是何物。”

水粉坊,聽名字確實聽不出來。

阿晨道:“老板做的是胭脂水粉的生意,手底下做工的人不少呢。”

幾十步的距離對兩人來說很快就到了,守在院子門外邊的人看到被阿晨帶著的人,問:“他是?”

阿晨道:“老板新買來的奴仆,來灶房裡給孩子找碗米油。”

“哦,那進去吧。”今天早上被派來看守院子的人道。

阿晨和周正初走進去。

第234章

周正初收斂著目光往裡看,隻見寬敞的院子裡一派忙碌景象,幾十個女娘哥兒各自忙著手裡頭的事兒,除了必要的交流,什麼話都沒有,濃烈的米香味傳到周正初的鼻子裡,叫他空蕩蕩的胃抽搐著攪在一起。

阿晨帶著他徑直往右邊的灶房走去,正在切菜的牛大娘以及牛大的妻子看到他來,因為沒見過他,聲音大了些:“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兒嗎?”

院子裡那麼多人在呢,牛大娘也不怕。

阿晨知道她是牛大的老娘,很是恭敬地道:“牛大娘,是牛管事叫小的帶他來的,給他家裡的孩子刮碗米油吃,孩子餓得狠了,嗓子都哭啞了。”

牛大娘的聲音放小了一些,看向相貌堂堂,隻是瞧著有點兒虛的周正初,“原來是要碗米油這樣的小事兒,等著,正好下了一鍋米,煮得差不多了。”

邊說,她邊去旁邊的櫃子裡拿了一個工人們吃飯用的統一的大碗,掀開鍋蓋。

瞬間,騰騰熱氣衝出來,比生米磨的,味道更香的米香味充斥著整個灶房。

林真給工人的夥食不差,每頓三個菜一個湯,飯是白米和小麥疙瘩一比一兌著來,還管飽,光是衝著這頓飯就有不少人想進來乾事。

放下去的白米正好煮得開了一點點花,因為人多,放的米也多,挨著鐵鍋的邊緣已經有一層細膩的米湯和輕微的油脂凝結物。

牛大娘拿著勺子刮了一勺又一勺,直到把大碗裝滿,才遞給周正初:“拿去給孩子先對付著一口,到中午那會兒飯熟了你們再來。”

牛大娘昨天就做了一頓阿晨他們吃的飯,知道他們這些新買來的奴仆要先吃幾頓粥,以免傷了腸胃,今天中午的飯食就有稀粥和乾飯。

“謝謝。”周正初端著滾燙的米油,一向很有主意的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牛大娘笑著道:“我家也是老板買來的嘞,前年那次旱災把我家給害慘了,好不容易逃出一條命來,也回不去了,為了給我和孩子治病,我兒子和兒媳隻能帶著我和小孫子賣身為奴,哪想到運氣這般好,遇到了老板。”

“我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哦,才能那麼巧地遇到老板。”

“說句叫人覺著沒臉沒皮的話,我家現在的日子,就連從前也比不上。”

“快給孩子端去吧,彆叫孩子餓著。”

周正初點頭,端著一大碗米油和阿晨往回走,一陣寒風吹來,吹得他隻穿著秋衣的身體冷得入了骨,但是他身體裡生出一點微弱的希望。

已經分配好床鋪的其餘人看到周正初端著一大碗米油進來,空蕩蕩的腸胃發出清晰地響聲,全都在渴望著。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但是都沒有出聲,反而全看向還在哭著的孩子。

年輕婦人看到他來,早就乾涸的眼裡流下兩行淚來:“正初……”

周正初把已經有些涼了的米油放在桌子上,道:“你給他喂一些,小宏天天順子你們也來喝兩口。”

如今實行的是軍屯製,他們這些軍戶都是相識了幾十年的老鄰居,說是親兄弟也不為過,這回一起著了難,一路上都儘力彼此照應著,要不然,光是那些下手極狠的人牙子就能要了身體弱的小孩女娘的命。

相應的,周正初這些成年男人吃的苦頭就要多些,身上沒一寸好肉,全靠從前的底子扛。

周正初妻子望著這碗米油,趕緊招呼其他家五六歲七八歲的孩子,讓他們過來。

“你們先吃一口,我再喂弟弟,他吃得慢些。”

大人能抵擋住米香,隻是不住地吞口水肚子叫,小孩子一聽到周正初妻子叫他們,紛紛圍了上去,迫不及待地抱著碗一人喝了一口。

年紀最大,有八九歲的孩子吃了小小一口,把碗退開:“春姨,快給弟弟吃,弟弟餓。”

“好。”年輕婦人端著碗,湊到還隻能吃奶的奶娃娃嘴邊,明明之前都沒吃過飯,隻喂奶的孩子似乎聞到了香味,嘴巴急急地往碗沿上靠,喝到了米油。

周正初道:“中午咱們也能去我剛端米油的地方吃飯,大家夥都忍忍。”

“真的!”在被送來水粉坊路上,十分想要逃跑的年輕人道。

其餘人也望著周正初。

周正初點頭:“管廚房的牛管事的娘說的,我在回來的路上也問了這院裡護院,確實如此。”

突然,幾個人裡的其中一人道:“如果此處的老板真像表現出來的這麼寬厚,我們倒是可以在這裡安穩一段時間,等風聲過了些再去尋人訴清身上冤情。”

“咱們三個所的人啊,隻有我們在這兒了,還不知道其他人在何處……”

周正初身側的拳頭緩緩握緊:“嗯。”

此時此刻,他們都不由得想起衛大人來,要是衛大人還在京中,他們絕不會如此!

不知道自己拐著彎救了衛三手下人的林真從燒窯那兒回來了,他到的時候給他燒瓷瓶瓷盒的窯剛好燒成打開,馬掌櫃的小舅子當即取了一件給他看,跟他圖紙上的一模一樣,打眼看著比他預想的還要漂亮些。

於是林真立馬和馬掌櫃的小舅子定了契書,讓他先送三千個瓷盒,兩千個瓷瓶到廣順巷的林氏水粉坊,至於銀子,先付三成定金,所有貨到齊後再付全款。

已經從自己姐夫那兒知道他是知州大人叔叔的婁豐不怕他跑了,也爽快地寫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玉容粉的生產,包裝的事兒,以及護送貨物的隊伍都拉齊了,林真回到州府衙門裡就把落了大半個月灰塵的蒸餾設備拿出來,找間空屋子組裝好之後讓鹿鹿去林氏水粉坊一號院子,叫他們送滴乾水份的幽草過來,投入緊張的幽草花露製作中。

於是接下來兩天,州府衙門都被一股清幽,叫人聞了越來越想聞的香味籠罩在裡頭,而且還蔓延到了州府衙門旁邊的富戶院子裡去。

林真把熬乾了水的大瓷桶拿下來,望著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