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頁(1 / 1)

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26 字 6個月前

:“大好事!新來的知州大人教我們種糧食,一畝地能多幾十斤呢!”

多幾十斤是顧凜和林真說起這事後統一對外的說法,堆肥和糞水在溫暖的南邊有那麼好的效果,但是在離州卻不一定,穩著點說最好,以免大家夥抱的期望太高,最後產量少了些怏怏不快。

要是最後產量比他們說的高,也是額外的驚喜。

拉住年輕人的州府裡的人聽著他的話,嘿了一聲:“你們這是被哪個神棍給……”

突然這人的眼睛睜大了這些,等等,年輕人說的是知州大人,新來的知州大人?!

眼看著自己從跑在前麵變成最後幾個,年輕人沒時間跟這個自己從前挨都不敢挨近的城裡人扯皮,把他的手扒拉下來就往前跑去。

被他扒拉下來的中年男人也顧不上生氣,望著往知州府衙跑去的莊稼漢,關上鋪子們也跟著跑了上去。

和這個中年男人一樣的州府裡的人不是少數,也跟著去看看熱鬨,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反正要去城外邊,林真和高通直接站在了府衙大門處,天剛剛有一絲亮光,就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然後是一個個的百姓。

他們明顯是跑著來的,隻是在快到府衙的時候改成走,臉紅紅的,%e8%83%b8口起伏著。

當他們看到站在府衙大門口的林真愣了一下,直到看到他旁邊的高通才鬆了鬆眉頭,這個大人他們見過,昨天跟著那位長得極俊的大人一起的。

很快,聚集在這裡的百姓越來越多,高通掃了一眼,發現人數差不多了,往前站了一步道:“各村的老少爺們兒,昨天顧大人已經跟大家夥說過了吧,今天要教怎麼做堆肥,怎麼兌糞水才不會燒苗,還能讓莊稼越來越好。”

“因著顧大人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特意叫來林老板教大家,林老板是顧大人的叔叔,和顧大人是一個地方的,對堆肥和糞水也熟悉,你們大可放心!”

人群裡突然爆發出疑惑的聲音以及不怎麼和諧的些許嘀咕,林真就像沒聽到一般,在高通說完那番話後站上前來:“我從前也是莊戶人家,家裡十幾畝地的堆肥都跟著堆過,要是沒有這金剛鑽,我也不攬這瓷器活兒。”

“你這細皮嫩肉的,哪裡像做過活兒的樣子。”礙於高通說林真是顧凜的叔叔,許多人心裡頭憋著話不敢說,那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莊稼,要是有閃失,他們找誰哭去。

但還是有人膽子大一些,小聲地說了一句。

林真掃了一眼發出這聲音的地方,道:“那我林真在此保證,若是你們確實用了我的法子,讓莊稼出問題,那我賠你們那畝地的糧食,就按照現在離州一畝地產八十斤糧食的數目來賠!”

人群裡發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以及嘰嘰喳喳的互相說話的聲音。

高通望著站在自己身旁的林真,對林真話裡所表現出來的信心側目,知州大人放心地把此事交給了他這個叔叔,看來是真的有所依仗。

而林真知道,堆肥和糞水下去,隻要不是人力不可抗衡的天災,一畝地的畝產鐵定超出八十斤,那時候就算自己要用八十斤糧食換他們地裡的糧食,他們也不乾了。

給他們喂了一粒定心丸的林真讓他們把篩土的篩子帶上,以及支篩子的長凳,鋤頭,鏟子,簸箕,浩浩蕩蕩地往城外走去。

那些跟著莊稼漢一起來的城裡人雲裡霧裡,拉這個人就想搭話,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莊稼漢們都忙著聽林真和高通說話,沒有閒工夫搭理他們。

直到一夥人往城外走的時候,還是沒搞懂是怎麼一回事的中年男人跟踩風火輪一樣努力跟上大家夥的腳步,隨手抓住一個人:“堆肥是什麼,糞我倒是明白,但加了水拿來能用?那玩意兒汙糟得我看一眼都要吐。”

“怎麼又是你?”被他拉住的年輕人正是他之前在街上拉住的那個,看見又是他,直呼自己跟這個城裡人是什麼緣分。

但是離城外還有一段距離,年輕人也有了些耐心回答他,道:“堆肥和糞水就是知州大人說過的能夠給禾苗添肥,讓禾苗長成好莊稼的東西,今年時間不夠,我們用不上堆肥,但是能用糞水。”

“還有隻用兩個人就能犁地的犁頭,叫什麼……什麼……”

“曲轅犁!”旁邊的莊稼漢看他什麼了半天都什麼不出來,接了一句。

年輕人一拍手,道,“對,就是曲轅犁!”

“顧大人說了,他會把曲轅犁的木料錢還有工錢折算在今年和明年秋收的利息裡頭,隻要今年明年秋收的時候把糧種,糧種利息,以及曲轅犁的銀子交上來就好,算是先賒欠給我們的。”

在城裡開鋪子的人一聽,下意識道:“你們不怕這堆肥是假的,到時候你們還要還糧種還有犁頭的銀子,不得垮了。”

年輕人身上快活的氣氛凝固了一下道:“那能怎麼樣呢,我家今年才種了四畝地,收成好才三百多斤糧食,上了稅連冬天都挨不到,就算沒知州大人騙,也活不下去了。”

旁邊剛才搭話的莊稼漢臉上都神色也木了下來,對啊,他們為什麼這麼信新來的知州大人?

因為不信沒有活路,信了至少還有點希望。

第229章

跟在隊伍後麵的人越來越多,好些人甚至不知道這是在乾什麼,隻是跟著看熱鬨,浩浩蕩蕩地出了城門。

看守城門的士兵一下子見到這麼多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攥著手裡的佩刀盯著,直到看見走在最前頭的吏目高通才鬆了一口氣。

吏目是除了衙役以外他們接觸得最多的官兒,時不時地就能看到吏目大人進進出出。

就是不知道吏目大人今天帶著這麼多百姓做什麼。

離州多是平地,有山也不高,出了城門就有天開地闊之感,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天際的儘頭。

林真站在空地上,道:“就這兒吧,”他把離自己最近的,百姓拿著的長條凳子拿過來豎著倒在地上,然後把篩子放到最上頭,讓篩子卡在凳子腿兒和凳子麵兒那裡,形成一個傾斜的角度。

“長條凳子大家家裡都有,這樣把篩子放上去,篩土的時候就能省不少力。”

“來,你們先挖一簸箕的泥土上來。”林真一腳踩著地上的凳子腿兒固定住,兩隻手握著上麵的篩子。

扛著鋤頭拿著簸箕的莊稼漢諾諾地道:“這兒的泥巴成嗎?不找肥一點的?”

林真點頭:“成,就是挖泥巴起來的時候用鋤頭背敲一敲,不要成團,泥巴團拌不進去糞水,效果不好,還壓種子。”

莊稼漢們看他說得頭頭是道,心裡有了點底,按照他的吩咐先把上麵一層草鏟掉,再挖泥土。

都是乾活多年的莊稼人,手臂上都是肌肉,一鋤頭下去就把草鏟掉了一塊,但是林真望著鋤頭鏟掉的那塊地方,對離州土地的堅硬程度有了直觀的認識。

這樣的力氣,要是在鯉魚村,都可以挖出一個坑來了,在這裡竟然隻是鏟掉一點草皮,而且這還是到耕種季節,土裡麵的冰化掉之後,冬天那會兒怕是隻能鑿個印兒出來。

怪不得離州的土地開墾率低,實在是花費的人力太大,底層的百姓根本負擔不起來。

揮舞鋤頭的莊稼漢手臂上肌肉鼓動,一會兒後挖出一堆泥土,按照林真說的將泥巴團敲碎,另外一個莊稼漢立馬把簸箕放在泥巴堆前麵,等旁邊的人把泥土鏟進來後抬起來倒進篩子裡。

“嘩啦——”乾燥的泥土帶著青草味兒,林真道,“堆肥之前篩土,是為了減少堆肥土裡的石子泥團,鬆的泥土才能最大程度地跟糞水拌勻,發酵後效果更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完,林真搖動上麵的篩子,沙沙沙,細的泥土從篩子眼兒裡漏下去,篩子裡剩下的都是石塊,堅硬的泥巴團。

林真拿起一塊泥巴團:“就這樣的,要是壓在種子上麵,種子發芽了都要被他壓趴在裡頭冒不出來,時間一長就被雨水漚壞了。”

把他圍得水泄不通的莊稼漢們點點頭,他們常年侍弄莊稼,時間一長也摸清了裡頭的一些門道,確實就如林真所說,被石頭還有泥團壓住的禾苗基本長不出來。

林真曬了七八簸箕泥土,下麵的細土已經有一堆,他瞧了瞧道:“就這些了,把糞還有水提上來。”

東西都是開始就吩咐好的,衙役聞言把滿滿兩大桶糞挑到林真跟前,那味兒,不少莊稼漢都受不了,捂著鼻子往後退。

林真揉了揉鼻子,他知道這會兒大家夥的耕種方式還比較粗糙,把地挖一下弄個坑,種子扔進去就等著老天爺賞飯吃了。

除了鋤草,什麼糞都沒用。

跟著莊稼漢來的城裡人看林真這個長得美麗異常的哥兒竟然要擺弄糞水這麼醃臢的東西,都覺得實在是不相符。

而且這玩意兒栽出來的糧食……

想想心裡都膈應。

林真叫挑著空桶的人過來,先舀半桶糞,再加半桶清水,然後潑到篩出來的細土上:“堆肥用的糞水可以濃稠一點,肥力要足夠,才能把泥土完全浸透,堆好發酵的時候才能依靠自身散發的熱力讓泥土更酥,同時殺死裡麵的細蟲。”

潑了兩桶糞水,林真讓莊稼漢把鏟子遞給自己,攪和一下確定泥土的濕度,“像現在這樣就可以了,泥不能太濕,稀噠噠地糞水就往下滲,太乾肥力就不夠,就像現在這樣,”林真用鏟子鏟了一點被糞水浸潤,正好卡在再過一點就濕的泥土,給周圍的莊稼漢看看。

“好了,你們按照我剛剛做的,自己上手弄弄,我去給其他人示範示範。”人太多了,又不像現代那樣有拍攝裝備拍下來一遍遍播放,傳播速度極快,這裡隻有他一個人,人又多,能圍在他身邊看到的人有限,要分成一小堆一小堆地教。

後邊兒被擋著沒看到的人焦急地在那兒蹦起來,想越過前邊的人頭看林真說怎麼教,但跟他想法一樣的人太多了,隻看到一個又一個的人頭,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會兒看到林真從人堆裡走出來,連忙圍上去:“林老板,我們剛才站得太靠後了,都沒看到,您能不能再教一遍,一遍就行。”

林真笑著:“你們都不要急,我今天的任務就是把你們都教會!”

還以為林真隻教一遍的莊稼漢們臉上露出驚喜和感激,真好,真好啊!

分成一堆一堆的人先學堆肥,再學糞水和水兌的比例,由於糞水是不經過時間發酵直接用到莊稼上的,所以林真一再告誡他們一定要用有一段時間的糞,不能是新鮮的糞,否則會燒苗。

以及如果糞不夠的,可以用容易腐爛的新鮮豬草野草,扔到糞坑裡效果也一樣。

林真一絲不苟地教,莊稼漢們認認真真地學,那些來看熱鬨的城裡人也明白官府的人在乾什麼了,竟然是教莊稼漢們怎麼種地,還要用那麼臟兮兮的東西。

可是他們對堆肥還有糞水的效果也很震驚,按照官府的說法,用了堆肥和糞水後今年秋收每畝地在原產八十斤的基礎上可以多產四五十斤,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