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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85 字 6個月前

光,對馬掌櫃道:“多謝馬掌櫃介紹,院子的事兒成了。”

“那就好那就好,”馬掌櫃喜笑顏開,道,“那我現在陪著林老板去我小舅子那兒看看?”

“好。”

馬掌櫃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我特意雇了兩頂轎子,我們乘著轎子去吧,省些腳勁兒。”

早上出門,林真回州府的時候天馬上就要黑透了,他從馬掌櫃安排的轎子上下來,賞了轎夫些銅錢,在轎夫疊聲的謝謝裡走進州府大門。

早上就在這兒聚集的百姓還留在這裡,臉上的表情和林真今早看到的截然不同,黝黑的臉上透出些紅色,精氣神足得像是能一拳打死老虎。

維持秩序的衙役看到林真回來了,連忙走過來:“夫郎,小的護送您進去。”

“以後叫我林老板吧,顧大人呢,還在正堂裡?”

經過這三天,大家都知道他是顧凜的遠房叔叔了,並非他們想的妾室,所以衙役一聽到林真這般要求,沒有什麼疑慮地便改了口:“大人今天一天都在,連用膳也是和同知大人判官大人他們在正堂隨意對付著。”

“那有什麼消息傳出來嗎?”比起顧凜,林真覺得自己愧對工作狂三個字了。

那就是個畫下目標必須完成的主兒,就像他多年如一日練劍拉弓一樣,同樣的動作他可以不厭其煩地一遍不少地練。

衙役的心臟鼓動著,臉上帶著興奮:“大人接連下了幾道令,通知到衙門的三十六個村子,每個村將村民要開墾的荒地畝數報上來,登記成冊,屆時將按照冊子上的畝數下發糧種。”

“為了防止有人虛報荒地畝數,大人要我們兩班衙役在荒地開墾出來後,以及栽種的時候監看著。”

這些東西他們已經給百姓解釋了很多遍,自然沒什麼不能告訴林真的。

林真邊聽邊往裡邊走,剛走到廊下,就看到顧凜被同知官朋、判官蔣靖、吏目高通簇擁著走出來,頭上戴上黑紗官帽,帽簷剛好到額頭兩指上的距離,顯得他眉毛愈發鋒利,鼻梁高挺。

而一身從五品的深緋色官袍襯得他腰細腿長,威儀深重。

明明兩人中間隔著許多百姓,林真還站在角落的廊下,他竟一眼就鎖定了林真,黑沉沉的眼睛看著他。

林真對著他點點頭,手指往後院那兒指了一下。

顧凜頷首。

穿過百姓到了後院,林真讓衙役繼續去做自己的,跟著他忙了一天的鹿鹿道:“這些人都還沒走呢?晚上睡哪兒,吃什麼?”

被留在府裡的牛大聽到聲音出來,道:“大人在看到後院的盧娘子抬熱水去前院時就說了,要是今天晚上百姓無法回村,就先跟州府裡的客棧打招呼,住一晚上。”

“大人這麼好啊?”鹿鹿之前一直很怕顧凜,聽到顧凜竟然讓百姓們去住客棧,覺得自己看錯了大人,沒想到大人居然是個熱心腸。

牛大也點頭:“可不是,咱們大人是個大好人,為了百姓們種地的事情忙得飯都沒到後院吃。”

林真笑笑,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228章

等前院傳來的聲音漸漸消失歸於平靜時,已經亥時二刻,林真來這兒後極少這個時辰還沒睡,手裡的炭筆都有些滑了手。

忽然,他聽到外邊傳來的聲音,緊接著顧凜走進屋。

顧凜身上還是那身深緋色官袍,頭上的黑紗官帽已經被他取了下來,露出束高的用發帶籠在一起的頭發。

他頭發長,很少修剪,全部放下來要到腰下麵一截,幾乎到大腿。

虧得他身量高,這麼長的頭發也不壓個子。

“都安排妥當了?”林真把炭筆放下,走到門外邊兒對鹿鹿道,“去廚房叫江夫郎把菜炒一下。”

“是。”鹿鹿知道自己老板也沒吃,也就用了些糕點墊肚子,轉身就去灶房裡找江夫郎。

顧凜一手將官帽放在一旁的架子上,像不怕冷似地,還把兩隻袖子卷到小臂。

“百姓那邊的事都好了?”林真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道。

顧凜嗯了聲:“大概的章程已全部結束,明天將他們聚集起來教他們如何堆肥,糞水何比例不會燒苗,就能讓他們暫時回村統計各村開墾荒地的畝數,再上報到府衙,以備之後糧種的發放。”

和今天衙役跟林真說的差不多,但是林真知道裡邊兒的事兒不是說起來這麼容易,要不然顧凜也不會忙到現在。

他道:“那去東陽郡河口,找行商散商商量用債券籌集糧種的事兒要耽擱一天了。”

堆肥法子和糞水比例的就自己和顧凜知道,這玩意兒就是知道的覺得不難,不知道的一不注意就要壞事。

林真小時候家裡就有田地,就算是乾了幾十年活兒的老農,有時候稍微多那麼一點糞,都會把苗燒了。

特彆是沒有經過時間發酵的糞水,新苗被味兒熏著就蔫吧。

忽然,林真瞧著忙了一天的顧凜,道:“糧種一事實在不能耽擱,那些行商散商未必會很快答應以看不見摸不著的債券籌集糧種,怕是要磨上一磨。”

“你瞧我這個主意怎麼樣,明天一早你就帶著人去東陽郡河口,留個今天在百姓麵前露了臉的熟麵孔給我,我去教那些百姓怎麼做堆肥,兌糞水。”顧凜一個人掰不成兩個人做事,自己玉容粉的生意隻差招工了,先讓鹿鹿他們像昨天張貼收幽草的告示一樣,先找些看起來不錯的人,再由自己挑選,兩頭都不耽誤。

而且他叫顧凜留個熟麵孔給自己,也是拿來鎮場子用。

自己的模樣確實不像懂地裡活計的,有個百姓今天見到的熟麵孔,能省不少時間。

顧凜望著他:“好,那就勞煩林叔了。”

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無言的默契,雙方隻要誰開了口,那就一定是想齊全了的,對兩人最好的。

鹿鹿帶著江夫郎,把炒好的熱騰騰的菜端上來,都有些餓了的林真和顧凜悶頭吃飯,吃完之後回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林真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自己臉頰上的觸?感,睜開眼睛發現是顧凜,他穿了身黑色的長袍,長長的頭發用一頂白玉冠束著。

許是他躺在床上從下往上看的關係,隻覺得此刻的他冷得叫人骨頭都是痛的,但是望著他的眼睛卻帶著溫度。

林真瞧著穿戴整齊的他,雙手撐著床坐起來:“走得這麼早?”

他看了眼外邊的天色,黑漆漆的一團,月亮都還沒沉下去。

顧凜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到東陽郡天就亮了,你再睡會兒,我讓下邊的人叫你。”

“我也起吧,睡也睡不著了,”來到大禹後林真就沒有缺過覺,稍微睡一睡精神就很飽滿,他掀開被子下床,問顧凜,“你坐馬車去還是怎的?”

剛才站在他床前的顧凜直起身,像上回那樣給林真扣好了扣子:“騎馬去,快一些。”

州府到東陽可有一段距離,騎馬確實是現在最快的交通方式了,特彆是對顧凜這樣騎術不錯的人來說,能節省很多時間。

林真點頭:“行,那我送你出門。”

他說送自己,顧凜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走出去的時候趁著天黑,顧凜寬袖下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手掌手腕,到了州府府衙大門處才放開。

大門前已經有隨行的十個衙役,以及同知官朋,才兩天,這位同知對顧凜就大為改觀,看見他出來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大人。”

顧凜在快到大門的時候放開了林真的手,他偏頭對林真道:“要是在東陽郡遇著新奇的物件,我給你帶些回來。”

十幾步外就是官朋和十個衙役,明亮的火把把那一片照得亮堂堂的,林真望向顧凜的耳朵,好家夥,看他嘴上說得那麼溜溜熟,其實耳朵早就紅了,薄薄的耳垂如同紅紅的瑪瑙一般。←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真之前知道他不懂這些事,一開始是自己忘了,然後兩人關係挑破之後自己刻意地把這方麵的東西隱去,怕他把極好的學習能力放在這上頭,往自己身上招呼。

這些日子看他親自己越來越熟練,無師自通地玩出花來,他還以為這小崽子都習慣了,沒想到耳朵這麼紅。

林真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在他親自己的時候注意到他是否紅臉紅耳朵,等他回來的時候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好。”林真站在大門處,回答了顧凜。

顧凜恍若神明般冰冷的麵容上有一絲暖意,幾個大跨步從台階上下來,寬袍裡的手抓住馬鞍,踩著馬蹬輕靈地到了馬背上。

他扭頭看了林真一眼,夾了下馬腹:“駕。”

騎在馬上的他到了最前頭,官朋和衙役們連忙跟上去,十幾人消失在了夜色裡。

林真望著空蕩蕩的州府衙門大門前的道路,轉身往回走,灑掃的兩個哥兒看見他這個主子,退到邊上彎腰打招呼。

林真拍了拍臉,散一散剛起床時的困意,等鹿鹿打水來洗漱後吃點兒粥,去前邊的衙門裡。

他來得有些早,過了一會兒,被顧凜吩咐來協助他的吏目高通才到,高通沒想到他會先到,心裡頭提了一下走過來:“林夫郎。”

林真擺擺手:“不必多禮,以後叫我林老板就是,我也習慣彆人這般叫我了。”

“原本顧大人要親自來教百姓們堆肥還有兌糞水的事兒,但糧種不能拖,所以我提了一嘴,領了這個差事。”

“高大人放心,堆肥還有兌糞水的事我在家裡的時候乾過,不會出差子。”

聽他這麼說,高通著實鬆了一口氣,要不是顧凜這兩天做的事說的話讓他心悅誠服,他都要以為叫林真來是來玩的。

這般模樣這般皮肉,比他家裡的女娘還要白淨,也不知道要如何嬌生慣養才養得出來。

可偏偏頂著這麼副容貌,林真一口一個堆肥,一口一個糞水,讓高通有一瞬間產生了割裂感,心裡卻安定了些。

他拱手道:“在下但憑林老板吩咐。”

林真笑著道:“高大人言重了,我一個平頭百姓,可不敢這般,我就是懂這事兒,臨時接了這活兒,頭還要高大人牽。”

高通不由得笑了笑:“林老板過謙了。”

“咱們兩個還是止住這互相吹捧的話,先辦了事兒再聊,”林真道,“篩土用的篩子找到了嗎?”

高通隻覺得林真一張嘴很能說,而且叫人不由得放下戒心,覺得他好相處,聽到他問,高通道:“找到了,還多拿了些,大人還叫準備長凳。”

“那就齊活了,等著百姓們來這裡聚集,再去城外邊寬敞的地方試試。”

事關自己的生計,百姓們其實起得很早,但是擔心府衙裡頭的大人們沒有起,睜著眼睛熬到天邊有一絲亮光,立馬洗漱乾淨往衙門裡跑。

開鋪子的人起得也早,昨天看到這麼多百姓,今天也看到這麼多百姓,還都是富人貴人居住的方向,不由得拉住一個年輕人:“你們這是乾什麼呢,咋一天一趟,哪兒出什麼大事了?”

被拉住的楊老麻眼看著自己落後了,怕自己去晚了擠不到前邊,邊扒拉著這人的手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