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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10 字 6個月前

真順勢給借據改了個自己熟悉的名兒,離州債券。

並且把現代的一些東西套了進來,比如這債券的本息要依據離州現在的產出初步地估算一下,給出一個最合理的數字,再比如購買離州債券後可以在離州境內減免相應的賦稅,同時也要做好債券與手持債券人的二者對照,以免假的債券流通。

兩人邊說邊記,最後記了四五張紙,顧凜拿著林真寫下來的東西道:“林叔跟我一起去見見同知幾人。”

“我去?”

“債券一事林叔比我更得心應手,儘快將此事敲定後,最遲明天下午我要帶人親自去一趟河口,無意外的話糧種八日就可到東陽郡。”

船從東陽郡的河口出發,不遇到壞天氣確實就如顧凜說的,八日就能從京都買糧入離州,正好能趕上今年耕種的尾巴。

耕種時間拖不得,拖一天收成就不一樣。

林真聽他這話也不說自己一個沒有職位的人去那兒不好了,起身跟在他身後。

顧凜早上與同知、吏目、判官三人說過下午要繼續商議事情,林真和他到的時候三人以及三人手底下的人已經等著了。

“下官參見大人。”同知官朋,判官蔣靖,吏目高通拱手行禮,看見顧凜帶了一個美麗異常的哥兒來,官朋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蔣靖則不著痕跡地揚了下眉頭。

顧凜坐到首位上,“這是本官的叔叔,林真,今早本官與同知商量的由知州府衙發放借據一事本官的叔叔有些見解,幾位都聽聽。”

林真瞧著下麵幾個看在顧凜知州官身的份兒上,雖然沒有翻臉,但明顯有了幾分異色的官員,將方才同顧凜說的講解得更細致一些。

哥兒難登大雅之堂,雖然外表和男子沒有分彆,也能令女子受孕,但終究為人瞧不起,彆說朝堂上沒有哥兒當職,就連官員娶妻也不會娶哥兒為正妻。

官朋幾人一開始還以為林真是顧凜的妻妾,又聽到顧凜說林真是他的叔叔,然後便是林真拋了債券二字出來。

很快,三人就明白林真嘴裡的債券是何物,且有什麼作用,以及發行前的前期工作,發行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債券這玩意兒在此處是第一回,官朋等人都沒有見過實物,但是林真在現代見過啊,順手拈了些案例編成簡單易懂的小故事,沒一會兒就把裡頭的流程講通了。

他們原本看向林真時帶有異樣的目光產生了變化,同知官朋還問了幾個問題,比如債券發行後如何保證債券的真偽。

林真看向這個麵色醬紫的同知,覺得他這問題問得很好,道:“證券的真偽很關鍵,以離州現在的產出,能發行的債券有限,若是市麵上有大批的假債券,對知州府衙來說是一件不能承受的事。”

“所以在發行的時候務必要詳細登記購買債券者的信息,記錄購買者的麵貌特征,留下他手指指紋。”

林真舉起自己的大拇指:“每個人的手指指紋都是不一樣的,在購買者到州府要求兌換的時候,本人,債券,指紋,一一對上之後才可兌換。”

說著,林真把桌子上的印泥拿過來,把自己的大拇指在印泥上按了按,抽出一張紙在上麵留下一個完完整整的大拇指指紋。

官朋也看了看自己的大拇指,他手指粗大,指紋粗糙,比林真印在紙上的還要好辨認:“林夫郎說的是真的?每個人的手指指紋都不一樣?”

“同知大人儘可去驗證。”

顧凜等他把債券的原理解釋完後道:“今天衙役就能把州府附近的鄉裡全部走一遍,明天鄉裡有意願的百姓便要來府衙,所以債券一事今天晚上就要拿出章程,知州府衙能夠拿出多少本金的債券,利息定在什麼位置,都要一條條理出來。”

“高通,你立即帶著手底下的人把離州三年內的各類賦稅數目清算出來。”

“是。”

“官朋,你著人給州府內的人通一下風,他們要是有意,也可以購買債券。”官朋覺得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但顧凜給的前景太好了,好到哪怕有一半是真的,離州的百姓能得到的好處也足夠了。

官朋領了命,和吏目高通一樣急匆匆地辦事去了。

肩負監察之職的蔣靖反倒是最清閒的一個,在顧凜和官朋高通忙開的時候還能有時間讓屬下煮茶來喝。

看著顧凜有條不紊地忙著,露了一麵的林真邊拿紙擦著拇指上的印泥,邊跟他眼神示意自己回後院了。

顧凜有自己的事情忙,他也要忙玉容粉花露口紅的事,京都那邊的貨不能斷太久。

“鹿鹿,叫上牛大我們出去一趟。”從前麵回到後院,林真望著正端著竹籃子進屋的鹿鹿,叫住了她。

鹿鹿立馬把竹籃子放下:“好的老板,我這就去叫牛大哥。”

牛大他們就住在府衙後邊的那排房子裡,很快就跟著鹿鹿來了,一聽林真說要出去,立馬就跟著鹿鹿來了。

而除了他們兩人,林真還叫了府衙內一個伺候的下人。

這些伺候的人是徐知州來這兒上任後於當地采買的,還有一部分簽的不是賣身契,隻是來府衙裡做工,後麵這類人自然不可能隨著徐知州徐夫郎他們去南邊上任,他們的家在這裡,親人也在這裡,徐知州徐夫郎離開後這幾人都在觀望著,看看能不能繼續在府衙後院裡乾活。

林真叫著一起出去的就是其中之一,叫盧萱,家住州府內,過去幾年一直管理著知州府衙的廚房采買。

林真穿著衣領衣袖縫著純白皮毛的衣衫,頭發綁成了高馬尾,一張瑩白的臉跟灰撲撲的知州府衙很不相襯,他帶著鹿鹿牛大以及盧萱,抬腳往府衙外走去:“盧萱,如今府衙裡剩下來的還有幾人?”

昨天到了之後跟徐夫郎聊到吃飯,吃完飯就休息,今天起來又被顧凜抱著睡到中午,然後跟同知吏目他們解釋債券的事,林真還真不知道現在知州府衙裡有幾個人。

盧萱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皮膚不算白皙,跟林真站在一塊兒比林真還高了些許,她望著這個新來的跟妖精一樣的主子,道:“回夫郎,現在府衙裡連我在內,還有五個人,我管著廚房采買,大成管車馬,三個哥兒一個管做飯,兩個管灑掃。”

“回去之後叫來見見,”林真道,“要是還想在府衙做事的,就都把契約重新簽一下。”

“是,奴婢回去後就跟他們說。”盧萱心頭不由得放下了一些,對比其他的活兒,府衙裡的事情算是清閒的,能留下來是最好不過的。

離州州府不大,出了知州府衙步行七八分鐘就是商戶們販賣東西的街道,兩邊的道上還有挑著東西背著東西賣的百姓。

跟林真昨天進城時看到的差不多,都是沒有經過精加工的農產品,店鋪裡賣得最多的也是糧食,布匹,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

本來是想看看有沒有鮮花賣的林真看了兩圈都沒看到,想了下問盧萱:“咱們離州盛產的花兒有哪些?都在什麼季節開放?”

盧萱覺得他這麼個美麗的哥兒問這些花挺正常,道:“臘梅,幽草,報霜花是最常見的,耐寒,除了冬天下大雪那會兒都能開花,其餘的諸如金星蘭,秀鸞花都要養在家裡頭,少不得水少不得火盆難伺候些。”

“臘梅這會兒開過了,報霜花還沒到開放的季節,現在最多的就是幽草。”

林真道:“現在什麼地方有幽草,你帶我去瞧瞧。”

盧萱沒想到這位夫郎對花花草草這麼上心,道:“幽草隨處可見,城外邊應該就能找到,夫郎要是想養,待會兒回去的時候奴婢去挖兩盆便是。”

“昨天剛下了雨,草葉上都是浮泥,彆汙了夫郎的衣裳。”

“無礙。”沒有鮮花,花露的提取工作就開展不了,耽擱一天就要損失不少銀子,今天估算糧種價格的時候林真發覺自己的那點銀子實在不夠看,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差了老帽子遠。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聽他這麼說,盧萱便不再勸阻,帶著林真還有牛大鹿鹿出城門。

離州州府四道城門,這回他們走的是南門,一出來便可以看到平坦得近乎可以看見很遠很遠的好像一隻螞蟻般的村落,炊煙嫋嫋地升起,一群飛鳥在天穹慢悠悠地劃過。

城外的空地上有好些提著籃子挖野菜野菜根的人,看見穿著不凡的林真連忙走遠,怕衝撞了他,惹禍上身。

盧萱彎腰在綠色並不多,零零星星的地上找了找,很快拿著兩叢葉片修長,看起來和野草沒太大區彆的植物回到林真身邊:“夫郎,這就是幽草。”

林真把幽草拿到手裡頭,實在沒看出這草有哪裡像花,舉到鼻子處聞了聞,突然,他瞧著手裡的幽草,有些驚喜。

幽草的名兒不是白叫的,看似平平無奇的草葉竟然有一股形容不出的幽香味,很高級又很勾人的香,在林真提取過的花露裡排得上首位。

盧萱看他驚喜的表情,道:“幽草的花才香,隻要那塊地兒有一叢幽草開花,那片地方都是香的,就是幽草很難開花。”

林真麵上帶著笑,“這香味已很好了,”他望著一望無際的土地和零星的綠草,覺得自己的運氣真是不錯,“走吧,這些日子先用幽草,再慢慢找其他的花試試。”

他一來,這片地上挖野菜和菜根的百姓就躲開了,林真把手裡的幽草遞給身後的鹿鹿,邊往城門那兒走邊道:“回去之後我寫張收幽草的告示,你們貼到府衙外頭。”

“是。”鹿鹿現在基本天天伺候著他,看他往城門處走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牛大也跟了上去。

帶林真來這兒的盧萱聽到林真要收幽草,並沒有放在心上,幽草雖然好聞,但是不能吃,隻有那些有點閒錢的人家洗澡洗衣服的時候會摘點回去熬水,讓身上沾點好聞的味道。

夫郎收回去也是做此用吧。

但是回知州府衙沒多會兒,盧萱就聽到拿著告示正往外邊走的鹿鹿還有牛大道:“一文錢一斤,暫收五百斤,要幾天才能收到啊,梅子他們在後院心慌得很,覺著白吃白住對不住老板。”

正往廚房走去的盧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走到牛大還有鹿鹿的跟前:“鹿哥兒,你們剛才說,夫郎要收幽草?”

鹿鹿點頭:“是,我們老板原就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買些幽草子做香料使,對了,我出來的時候老板還叫我跟盧姐姐你說一聲,原先在府衙裡做活,現在還想做的,要去他那兒簽份契。”

以為林真隻是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跟外頭那些有錢人家的夫郎夫人一樣,整日裡繡繡花吃吃茶的盧萱真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做生意的,而且聽那意思,五百斤幽草隻是暫時收的,以後還要用。

那可是一兩銀子的大好事呢!

要不是想著林真要他們幾人去跟前,盧萱恨不得現在就跑回家去,叫家裡人立馬去挖幽草。

盧萱腦袋有點兒暈乎,和鹿鹿牛大說了聲,轉身去叫跟自己一樣在府衙裡做事的三個哥兒和管車馬的漢子大成,往林真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走熱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