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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8 字 6個月前

弧度驚人的%e8%87%80,看著與%e8%87%80相比細得叫人有種一巴掌就能完全握在手裡的腰,看著他的臉龐。

顧凜坐在椅子上,雙手抱住他的腰,頭和上半身貼在他的懷裡……

兩個月的時間似乎眨眼就過去了,近來最大的事兒就是今年的院試還有兩天就要開始了,外地來的學子源源不斷地湧進來,林真和顧凜出去買菜的時候都能明顯地感覺到街道變得擁擠了,各種各樣的口音交雜。

跟著顧凜考了童生、秀才、舉人,林真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陪考家屬了,考試三五天之前不給他做辛辣寒涼的食物,以免他腸胃受刺激,在考場上發生意外。

帶進考場的食物要簡便,能填肚子,味道還不能太大。

水要燒開的涼白開,裝進去的時候燙一點,到了考場裡溫度才正好。

乾徽四十六年,春末。

天才有點渾濁的光,林真就起來做早飯,兩人吃了早飯後把筆墨都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後跟著吃食以及水杯放進竹籃子裡,踩著晨光出門。

在約定的街道口那裡找到了黃玉文陳幸還有鐘嚴,三人也是經曆過幾次科舉考試的大場麵的,但是跟眼前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隻見街道上全是穿長袍的學子,以及跟著他們的家人、奴仆,稍微有個空隙出現就有人擠進去,往舉行院試的禮部走去。

那些一開始還駕著馬車的,見好半晌都挪不了分毫,臉色不怎麼好地從馬車上下來,加入了這擁擠的人流。

黃玉文身後跟著一個奴仆,提著他的籃子:“我們快走吧,現在這樣擠,到禮部門口那兒時間就差不多了。”

幾人都讚同,眼前這情形實在是有些太嚇人了點,他們以為自己出來得還算早了,沒想到竟然都晚了。

隨著天光越來越亮,路上的學子都有些著急起來,好在到禮部那兒的時候親人還有奴仆都不能進去,空出來的地方一下子就多了。

顧凜望著林真,拎著籃子和黃玉文三人去排隊,搜完身便往裡走去,迎麵就跟曾經在鄉試鹿鳴宴上見過的禮部尚書黎權麵對麵撞上。

顧凜往後退了一步,拱手行禮。

距離鄉試才過去大半年,黎權就發現在自己這兒留下了印象的顧凜比在府城見的時候高了些,他不由得想起鹿鳴宴上顧凜論的關於旱災的策。

自己呈上去大半年,終於有了進展,今年現在京都一些地方試種,確實有效後再推廣開來。

其實以黎權的想法,這樣好的方法儘早推開來才是最好的,百姓能更早地嘗到豐收的喜悅,能讓更多人脫離食不果腹的邊緣。

但朝廷裡的事兒牽扯甚廣,比起吏部、戶部、刑部這些時時能在皇上麵前路麵,掌握著中樞的地方,禮部隻有在舉行重大祭司禮儀的時候才會被想起來,他也是有心無力。

監視的考官和學子牽扯上關係可不是一件好事,黎權就當沒有見過顧凜,目不斜視地進去了。

顧凜也沒什麼異樣,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天是第一場考試,考的是經,屬於死記硬背的東西,會做的看了題目提筆就寫,不會的半天憋不出來。

顧凜把題卷掃了一遍,在雪白的宣紙上開始答題。

院試題卷上的題目比鄉試上要多,顧凜答完出剛出禮部大門,黃玉文的聲音就在後邊響起:“鐘兄,陳幸……”

從前說王欽,現在是他,兩人該說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都要在門口對對題才走。

突然,黃玉文快走幾步出現在他身邊:“顧凜,你答得如何?”

顧凜已經看到人群裡的林真了,腳步加快了些:“和往日裡溫書時做的所差不多。”

他們幾個經常在一起溫書,一聽他說這話,就明白他大概率全都答上了,空了兩道題的黃玉文還有陳幸都暗暗為自己愁起來。

他們兩個在鄉試時的名次本就不高,這回考中的幾率實在是太低了,低得兩人都有些怕了下麵的兩場考試。

第二場考試在兩天後,考義。

考完義再兩天,是最好一科,時務論。

顧凜拿到題目的時候發現依舊不是去年的旱災,而是叫學子們回答怎麼應對近年來數次騷擾大禹的車羅國。

車羅國在大禹北麵,與大禹京都隔著人煙稀少,地域廣闊的離州,每年冬季都會北下劫掠數次,大禹也出兵打過,但是離州邊境實在是太廣,防得了一處防不了另外一處,所以漸漸地相當於默認了車羅國冬季的劫掠,左右離京都還遠,想要打到這個地方來實在是癡人說夢。

隻是不知道去年車羅國是怎麼回事,竟然接連攻下離州數座城鎮,把裡邊禍禍得人畜不剩,朝廷這才派兵去查看。

從小就被林真教導著要時時注意時務變化的顧凜因為階級原因並不能接觸到很多東西,但是他善於收集,模模糊糊地能猜到些許。

他微蹙著眉,望著題卷上的題目,並沒有立出打,還是不打這兩個觀點,而是寫了另外一條,“動兵馬,則要動糧草”,糧草何來,戶部,戶部的糧草又從何來,從賦稅而來。

離州本就地廣人稀,何不加以利用?

顧凜先提出:

一,朝廷可以以比其他地方更有利於百姓的政令吸引百姓到離州紮根開墾,比如入離州五年內不上交賦稅,十年內交其他地方賦稅的多少,以及朝廷補發種子,農具等,將離州廣闊的土地利用起來。

二,在把離州土地利用起來,吸引百姓定居的同時,將當地百姓組織成更有效率的民兵,以應對車羅國的騷擾。

三,一旦離州這道防線建立起來,不但可以為京都輸送源源不斷的糧食,還能成為京都與車羅國之間的第一道防線,拿不下離州,車羅國就彆想踏入京都半步。

三個觀點寫完,顧凜的答卷也幾乎寫完,以他的目光看,自己前半段還算掩蓋了真正的意圖,後半段卻漏出來些許。

沒錯,顧凜的觀點從來就是“你要戰那便戰”,手裡頭籌碼多有籌碼多的打法,不殷實有不殷實的打法,而不是坐以待斃。

他實在不理解朝廷為何把大半個離州拱手讓於車羅國的鐵蹄之下,讓隻能留在離州討生活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與當日毫無作為,讓流民軍進了府城的府君和武將有何不同。

但是從他收集到的微末信息來看,朝廷裡主張祥和的官員占了大半,甚至就連他即將效忠的天子,也主和,他要是不想名落孫山,便不能言辭過於激烈。

顧凜把自己真正的觀點暗藏起來,寫了這份看似以平和方式解決離州與車羅國問題的時務策,而這份時務策很快跟著其他學子的題卷一起放在了數位監考高官的案頭上。

黎權在府城就見過顧凜的字,拿起題卷就知道答的是誰。

他知道顧凜時務策很出色,迫不及待地沉心看下去,首先看到的第一句便是“動兵馬,則要動糧草”。

已經看過很多份圍繞打還是不打的題卷,黎權看見這句就皺起了眉毛,他是主和的,如今朝廷外表看著光鮮,其實內裡早就腐朽,去年的那一場旱災掏空了最後一點底子,要是真同車羅國打仗,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心頭還想著顧凜上次精彩至極的策略,黎權繼續往下看。

第一遍看完,黎權拿著題卷沉%e5%90%9f,複又低頭重看。

第二遍看完,黎權不由得把題卷放在桌案上,邊讀手指邊在桌子上畫了畫。

第三遍……

看完第三遍,黎權滿臉笑容,忍不住地撫著自己的美須,拿著筆在還沒有任何印記的題卷上頭寫了一個上字。

一個與黎權平日裡有幾分交情的監考官員走過來,看到他給的上的評級,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是尚書手裡第一個上吧?”

黎權把顧凜的題卷遞給他,“你看看。”

監考官員把題卷接到手裡,展開來看了看,剛開始眉頭也皺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開,隨即對黎權道:“這個舉子是我閱的卷裡頭第一個提出此番觀點的,其他的不是打就是殺,看得我頭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現在覺著我這個上給得沒問題吧。”

“……”這位監考官員默了一下,“確實可以給上。”

黎權笑著道:“那就煩請崔大人給這位考生寫上成績吧。”

被稱為崔大人的監考考官瞧著黎權:“許久未見你這般開懷,怎的,這個考生你已經是誰了?”

黎權可不敢應下這句話,一不小心就會被人抓住由頭招來大禍,他佯裝頭疼地揉著額頭道:“我就不信你就沒看那些時務論看得頭疼,好不容易有份可以看的,可不就多給幾分眼神。”

“很是很是,”崔姓考官一提起來就連連搖頭,“你說這些學子怎麼這麼大的火氣,一個兩個恨不得現在就擼起袖子去揍……”

車羅國三字崔姓考官沒說出口,自從去年被車羅國占了離州的數座城鎮,下邊的人幾乎不敢在天子麵前提起離州。

離州離京都實在是太近了,雖然車羅國後麵又如同往年一樣劫掠了就走,但臥榻之側,且容他人酣睡,天子正火著呢。

把題卷交上去,就和林真回家的顧凜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黎權還有崔姓考官拿在手中,從考場出來後他就沒有提起院試的事,和往常一樣天不亮就起來拉弓練劍,然後看會兒書。

周邊的鄰居之前都不知道林真和顧凜是乾什麼的,租了間鋪子在那兒放著也不做生意,整天關著門。

現在乍然得知顧凜竟然是今春參加院試的舉人,不由得把目光投注過來,有幾家還帶著禮物登門拜訪,還明裡暗裡想從林真和顧凜嘴裡套話,問顧凜對這次的院試有沒有把握。

他們算盤倒是打得好,要是顧凜不中,那現在送的這些探路的禮已經夠了,犯不著再送,要是顧凜中,成為貢士,有進入殿選的資格,那他們就要加大籌碼,在顧凜這兒刷臉,更甚者爬上顧凜這艘新船。

十天後,院試放榜。

第218章

已經體驗過院試擁擠的林真還有顧凜這回不急,等天亮了才起床,然後做早飯吃,一切有條不紊。

來找他們的鐘嚴最冷靜,陳幸表麵上看著還能穩得住,其實肉眼可見地躁動,黃玉文快要恨不得把碗裡的早點親手喂到他們兩人的嘴裡:“林叔,顧凜,你們真的是一點都不急啊。”

叫他們吃早飯,但是都說自己吃過了,林真就著鹹菜喝著粥:“現在禮部門前肯定一堆子人,怕是連街道口都擠不進去,我們等他們擠完了再去,正合適。”

黃玉文一聽林真和顧凜還要等人擠完了再去,差點兒一腦袋磕在門上。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陳幸看著黃玉文,不禁露出笑。

看起來最冷靜,其實心頭並沒有這麼冷靜的鐘嚴也因為黃玉文輕鬆了一瞬,自從母親在旱災裡慘死後,他一心撲在照顧奶奶和準備院試上,如今就差最後一著,他就能完成從小到大母親對自己的期望。

著實不想再去人群裡拚死拚活擠得林真瞧著黃玉文他們,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擠吧擠吧,也就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