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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408 字 6個月前

聞著你家院子裡飄出來的味兒,我都要多吃兩碗飯呢。”

年輕婦人把自己小猴孫拉過來,道:“她就是個小饞貓,之前就說了幾次你家做的飯菜好吃。”

“夫郎和小子快進來吧。”

林真昨天跟她還有女娘說過自己姓林,但是他們對顧凜一無所知,稱呼起來便有些尷尬,他對年輕婦人道:“他是我侄兒,姓顧,名凜,於娘子叫他小凜或者顧小子都成。”

於娘子家是做生意的,賣炒貨,也入了商籍,看見顧凜一身書生的長袍不由得感到敬畏,小凜和顧小子這兩個稱呼她都叫不出口,乾脆叫名字。

四人一前一後進去,到了後院裡就看到於娘子家的人在忙活著,正屋的屋簷下坐著三十來歲的男人,兩個跟顧凜差不多年紀的少見正把口袋裝著的炒貨往屋子裡搬。

看到於娘子和女娘帶來的林真顧凜,紛紛停下手裡都活兒打招呼:“娘,這就是你和小妹說的叔叔了吧,叔叔好。”

林真總算知道女娘那性格從哪兒來的,兩個哥哥都是一見麵就把人當認識多年的人的架勢。

林真也和他們說了兩句話,順便把顧凜介紹給他們認識。

兩個也隻有十幾歲,梳著婦人發髻的年輕女娘走出來,道:“爹,娘,飯菜都已經擺上了,可以吃飯了。”

於是林真和顧凜被熱情地招呼著坐到桌子上,男人們一桌,女人們一桌,林真這個夫郎因為是拉了女娘的特意要感謝的人,跟著於娘子一塊兒坐到了男人們這桌。

於娘子道:“真是要多謝林夫郎了,要不然我家那小猴孫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且你來就來了,還帶著東西來,客氣得叫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真道:“不過舉手之勞,於大哥和於娘子莫放在心頭,咱們街坊鄰居的,請了這頓飯就算有來往了。”

“對,以後啊咱們互相幫襯著,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於娘子的丈夫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幾乎都是於娘子在說話。

但這位於大哥會給於娘子夾她夠不到的菜,還會轉頭問女娘那桌的菜夠不夠吃。

於娘子的兩個兒子怕顧凜無聊,主動跟他搭話。

“顧凜,你今年幾歲了?”

“十五歲。”

“那你讀了幾年的書?”

“七年。”

“七年啊,那應該已經是個秀才了吧,我們淮四坊賣炒栗子那家的小子就讀了七年的書,去年開恩科的時候考中了秀才,擺了三天的席呢,聽說要等三年才考舉人,他爹天天求神拜菩薩地希望他能考上。”

顧凜聲音平直地道:“嗯。”

問顧凜的於娘子的大兒子沒想到顧凜真的是個秀才,看他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原來你真考上秀才了,真厲害,說不定有一天還能看到你穿官袍呢。”

第212章

雖然在京都,讀書的人還是少數,能考上童生,又從童生成為秀才的,更少。

於娘子家其他人聽到顧凜應答了於大郎自己是秀才的話,頻頻看向他。

於大郎還是特彆吃驚,不由得問道:“你也是去年考上的秀才?”

顧凜道:“不是,是乾徽四十二年的秀才。”

乾徽四十二年,那就是四年前,跟於大郎所說的那個去年剛成為秀才的人差了整整三年,因為賣炒栗子的那家擺席的場麵很大,於大郎聽了許多關於科舉的事兒。

知道成為秀才後還要繼續參加每三年一次的鄉試,於大郎突然想起,自己剛才問顧凜讀了幾年書的時候顧凜說七年,四年前顧凜才十一歲,就已經是秀才了,說明他讀三年書就已經考上童生,並從童生跨越到了秀才。

而賣炒栗子那家的那個秀才呢,聽說三歲就請了一個好先生在家裡教著,念了十幾年才考上童生。

於大郎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地問了一句:“你,你去年參加鄉試裡沒有?”

顧凜纖長的手指拿著筷子,給了肯定的答案:“參加了,取得了些許名次。”

“哢噠——”於大郎手裡的筷子落在桌子上,他結結巴巴地道,一想到自己竟然和個舉人老爺坐在一塊兒,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地道,“實在,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舉人老爺。”

舉人老爺這個稱呼一出口,於家的人都看向顧凜,氣氛瞬間不一樣了。

顧凜望著於大郎,“我隻是你家的客,住在你家隔壁。”

林真也笑著和愣住的於娘子還有於大哥說:“這孩子於念書一道還有些許天分,這次來京都也是帶著他來參加四月的院試,於娘子於大哥彆隻瞧他,他哪有菜好瞧。”

於娘子和其丈夫感覺得到林真和顧凜不是那等有了功名就尾巴翹到天上去,看不上他們這些商戶的人家。

於娘子過了片刻,終於把目光從顧凜身上收回來,道:“若是先前知道顧凜是舉人,我都不敢開口邀你來我家。”

林真笑著道:“那我就沒有今天的口福,吃不上於娘子你做的這桌好菜了。”

於娘子心頭歎道,對林真這人難以自抑地升起感激之外的好感,長得這般漂亮,心又善,嘴巴還甜,誰能不愛。

到吃完飯林真和顧凜走出於家院子的時候於娘子還小聲對林真道,“這孩子可真有出息,應當已經定下親事了吧?”

“定了。”林真還沒說話,顧凜已經回答了。

林真望著他,回過頭微微笑著對於娘子道:“去年定下的。”

於娘子笑著道:“那一定是個很好的女娘或者哥兒,要是有緣分,到時候我去吃他的酒。”

“好。”兩家就隔著一堵牆,林真和顧凜拜彆了於娘子和女娘,往自己家門走去。

於娘子望著兩人的背影,不由得想,也不知道顧凜這孩子什麼樣的身世,身邊竟然連父母都不在,隻有一個叔叔跟著,要不是他們這些知道的,還以為兩人……

直到親眼看著兩人進了屋,於娘子才轉身回自己家。

林真說於娘子做飯好吃不是客套話,於娘子一手地道的京都菜,很合林真脾胃,進屋的時候他還對顧凜道,改天自己也做一桌京都菜,讓黃玉文陳幸鐘嚴他們來做客。

跟他肩並肩走著的顧凜拉著她的手,就著並不明亮的月色望著他:“我好瞧嗎?”

“?”林真滿頭霧水。

很快他反應過來了,顧凜在因為自己剛才說的那句他沒有菜好瞧,才在這會兒問出這句。

他啞然失笑,抬頭望著他:“顧栓子,你羞不羞的,跟一桌菜醋上了。”

顧凜抱著他的腰,“我好瞧嗎?”

林真悶笑:“你好瞧你好瞧,那什麼菜能比得上你。”

“我覺著你以後都躍不過今天去了,跟一桌菜醋,你是什麼陳年老醋缸啊。”林真越說越覺得這樣的顧栓子可愛極了,踮著腳抓住他的肩膀,在他下巴上啄了啄。

顧凜一手抱著他的腰,顛了一下直接將他的屁股顛到自己手臂上坐著,原本需要墊腳的林真一下子比他高出一截。

都快習慣他這種抱法的林真不像前些回那麼措手不及了,手穩穩地放在他肩膀上,在他額頭上啄了一下。

在引起火之前,林真趕緊拍了拍顧凜,“睡覺了,明天事兒還多呢。”

顧凜下顎繃得緊緊地,喉結狠狠動了動,但是他點頭,直接把林真抱到床上,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林真當然發現他勃發的穀欠望了,但是兩人現在不合適,而且顧凜連喝醉了都記得兩人沒有成親,不可以做那事,更彆說清醒的時候了。

睡覺睡覺。

林真脫了外袍,閉上眼睛。

然後無比清晰地聽到顧凜在洗澡的聲音……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第二天,林真起來就把自己這幾天要忙的事兒一件件拎出來想了想,最緊要的是把三位顧客的粉,花露,還有口紅做好送過去,然後把戲本子寫出來交給老班主,順便給老班主送份禮。

有個章程,林真忙活開了,幾種粉都有現成的,裝在瓷盒裡就行,花露除了梅花花露,還做了其他的花露,口紅總共做了四個顏色。

大紅,橘紅,像番茄一樣的紅,以及清淺的適合日常的水紅。

蒸餾花露需要的時間不算長,就是需要時時看著火候,然後蒸了一種花露後防止竄味兒,將裝置徹底清洗一遍後再提取另外一種。

口紅則簡單得多,小半日的功夫都沒花到就全做好了。

把東西配了全套,裝進自己新定做的包裝盒子裡。

都說先敬羅衣後敬人,林真換了顧凜買的那件靛藍色領子,主體為玉色的衣衫,租了一頂小轎先往史夫人那兒去。

“去史府。”林真坐上租的轎子,對抬轎子的四個人道。

為首的那人一聽說去史府,眼睛微微瞪大:“去史府?”

林真看向他:“怎麼,小哥不知道史府在哪兒嗎?”

為首的男人道:“京都隻有一個史府,要是夫郎沒記錯,那地兒我們知道。”

說著,男人看向林真,沒想到能跟史府扯上關係的竟然來租他們的轎子,實在是稀奇了嘿。

第213章

轎子晃悠悠地從淮四坊出來,往東邊的城區走去,街道的喧嘩在進了東城區後仿佛一下子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真把轎子的窗簾勾起來一點點往外看,隻見東城區這邊的院子與南城區那邊截然不同,門楣講究至極,上麵雕刻的鳥雀走獸各不相同。

林真對這些沒有研究,不知道不同的紋飾代表著什麼,隻覺著轎子越往裡麵走,宅院的門就越寬大,且門口立著的門房的規矩也越嚴,偶爾會遇到車馬轎子,這時抬著他的轎夫就會把轎子靠邊抬,讓那些車馬轎子過去。

轎子抬著他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到了史府的門口。

轎夫輕手輕腳地把轎子放到地上,對林真道:“夫郎,史府到了。”

林真掀開轎簾走下來,隻見史府的門楣十分莊嚴肅穆,朱紅的帶著歲月痕跡的四根柱子連著,每根都有兩人環抱那麼粗。

而門口立著兩個看門的下人,身板直挺挺地站著,瞧著就和其他院子的不一樣。

林真上轎之前就付過銀子,叫轎夫在外麵等著後便走到大門處,“我是淮四坊的林真,花信節那日幸得與史夫人見過一麵,特意奉夫人的命來送些自己做的胭脂水粉。”

兩個看門的下人從林真的轎子在史府前麵的街道上停下的時候就暗暗看著他,此時見他雖然無仆從跟隨,但穿戴整齊,氣度不俗,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夫郎在此處等候,小的去通秉一聲。”

林真謝過他,知道其實就是去確認一下是否有此事,要是放一個陌生人進去出了什麼事兒,兩人這兩條小命說不定都要丟了。

半盞茶的功夫,去通稟的仆人回來了,語氣比方才恭敬地道:“夫郎請隨小的來。”

林真對他點了下頭,跟在他身後從大門旁邊的側門進去,亭台水榭,花草樹木,眼睛所見之處無一不精,待到了二進的院門,守門的下人跟站在院門處的婆子說了聲,又由婆子帶著林真繼續往裡走,到了一處院門後再由一個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