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氣。
兩個貴女走到河邊,跟著的丫鬟很有眼力見地在地上鋪上一塊綢布,放上綿軟的墊子,兩人娉娉婷婷地坐下去。
年紀稍微小些的貴女望著林真,“我姑母叫你送到我們府上的東西,是不是你方才搗鼓的那些?”
“回小姐,是。”
“我們兩人都看了會兒,是胭脂水粉?和你現在用的一模一樣的?”要說林真身上讓她們感興趣的,隻有兩樣東西,一件就是他寫了《梅娘》,二就是他叫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美貌。
在場那麼多貴夫人貴女,竟然叫一個身份卑微的哥兒獨占了風頭,吃味兒的人可不少呢。
兩人不由得看向他瑩白的,仿佛自帶吸引人魔力的麵容,迫不及待地叫林真把剛才在史夫人那兒展示了一番的東西拿給她們瞧瞧。
眼看著自己又要收獲兩位顧客的林真當然很樂意,按照流程有給兩人試了粉,梅花花露,還把設計巧妙,跟現下的需要用手指蘸取的唇脂很不一樣的口紅拿給她們玩了玩。
兩個年輕女孩很活潑,還跟林真討論上自己想要什麼顏色的口紅,花露喜歡什麼味兒的。
*
千紅戲班演完戲,領了何夫人的賞,就要從這兒離開,林真這個千紅戲班班主的舊友自然也要走了。
老班主在唱戲的時候就看到林真跟在那位與何夫人身份差不多,坐在正中間的史夫人身邊,邊等著手底下的人收東西邊道:“看來林老板有所收獲呀,恭喜恭喜了。”
林真抱拳道:“要不是老班主帶我來這兒,我還找不到頭緒呢,該跟您說聲謝。”
老班主連忙道:“林老板說的是哪裡話,今兒的事咱們門清。”
“唉,這京都能賺銀子,要操心的事兒也不少,就如同今天,一句話不對所有人都要遭殃。”
“以後這樣的生意,能推我就儘量推了,小命兒最重要。”
林真點點頭,覺得老班主這個決定是對的,在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眼裡,千紅戲班就是給他們逗樂子解悶的玩意兒,沒必要為了那麼點銀子不小心丟了命。
離開那群貴夫人貴女的聚集地,老班主還有幾個同樣男扮女裝的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逗留,打算找個僻靜的地兒待到人散的時候趁亂混出去。
林真也和他們一道,忽然,就在他們一行人往沒多少人的地方走去的時候,盛裝打扮的女娘哥兒們發出驚呼聲,不知道在乾什麼。
千紅戲班演梅娘的那個角兒看林真不解,道:“開始選花主了,女娘和哥兒在給自己認為最合乎花主的人投花呢。”
“到最後數花,誰得到的花最多就是這一年的花主。”
她還沒說完,離他們不遠處的嚴嚴實實的人群就發出劇烈的歡呼聲,各色繽紛的花朵四處亂飛。
角兒說著說著看向林真:“林老板若去,必叫往年的花主黯然失色。”
林真搖搖頭:“我就不去湊這份熱鬨了,咱們去那兒怎麼樣?”
他指著前邊的一處稍微平緩些的小坡,因著景色平平無奇,大家夥又去選花主了,周邊都沒什麼人。
千紅戲班的人點頭,一行人往那兒走去。
足足選了兩個時辰的花主才選出來,然後盛裝打扮的花主帶領女娘和哥兒們到花神山上拜花神,並把賜福過的泉水賜給人們。
一天熱鬨就這麼落幕了,玩得儘興的女娘還有哥兒跟著家人或是熟人,說說笑笑地往回去的路上走著,東西幾乎全都賣完的小攤販們也高興,挑著空扁擔回城。
林真也在和老班主告彆,他道:“新的戲本子,班主過個五六日到淮四坊左邊,一家專門賣鮮花的店往前三百米左右還沒開門的店鋪來拿。”
老班主臉上的興奮之色壓不住,當年憑借著《梅娘》,他的戲班子一躍成為當時最炙手可熱的戲班,現在吃得也是當時的老本。
現在竟然又得了林真的戲本子。
林真道:“既然在那些貴夫人麵前說了有新戲的話,那便不能食言,否則以後問起來絕對是樁麻煩事。”
“老班主可要準備好銀子,這回的戲本子可不比上回便宜。”
生意歸生意,人情是人情,林真原本就打算去給老班主送份禮,但那可和兩人之間的生意沒什麼關係。
老班主心滿意足地笑道:“林老板放心,定會給你個滿意的價格。”
“那我便先行離去了,改日再見。”林真給千紅戲班的人抱拳行禮,彙入人群,很快便消失不見。
千紅戲班的老班主望著林真的背影,對身後的戲班的人道:“咱們戲班子能有今天,皆是林老板的《梅娘》的功勞,又有一本新戲,成為京都第一戲班指日可待。”
林真剛出現在戲班裡,對他還有些敵意的角兒道:“這位林老板……性情可真好……”
老班主點頭:“從以前就是這般豁達的性子,這麼幾年還是沒變。”
第211章
林真從城門進來的時候天還沒黑,大街上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當又一次親眼見著一個人跟傻了似地撞在牆上,他走進一家店鋪,買了一個帷帽戴在頭上。
絲絲遺憾的歎息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林真多少覺得這有點過於誇張了,加快腳步趕回家,他剛走到店鋪門口,來找顧凜溫書的黃玉文陳幸還有鐘嚴正好從裡邊走出來,看到戴著帷帽的他行了禮問:“敢問閣下來此有何事?”
林真把帷帽摘下,把鬢角下散出來些許的頭發夾到耳朵後邊,“是你們林叔。”
“……”
三人望著眼前盛裝打扮的林真,目光微凝,這樣的林真跟他們從前見過的大不一樣,像是將明珠上的塵土都拭去,無論是誰都會被他的華光所吸引。
忽然,就在三人站在原地沒開口的時候,顧凜大步從後院走出來,將站在他們麵前的林真拉著,往裡邊走。
林真手裡都帷帽差點兒掉到地上,他對三人道:“門我待會兒來關,你們慢走。”
三人直到林真的身影消失在後院與前邊鋪子連接的門後,才回過神,隻是三人都沒說話,有些尷尬地往外走。
怎麼說,他們就是突然見到這樣的林真有些被震撼到,並沒有其他的心思。
而林真被顧凜拉著回到後院,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嘴唇就被含住,像之前他做的那樣,顧凜的she頭%e8%88%94開他的唇,像是要將他吞進肚子裡一樣緊緊地纏著。
林真一開始還能跟上節奏,等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微微修理過的眉毛便皺了起來,然後受不了地往後仰頭,顧凜這次沒有追著繼續%e5%90%bb他,而是緊緊地摟著他,唇she落在他的脖頸上。
“顧凜!”那股感覺瞬間從尾椎骨竄到全身,林真死死抓住顧凜手臂上的衣裳,林真像引頸受戮般仰著頭,感受著顧凜在他的脖頸上作亂,瑩白的臉上沒一會兒布滿紅暈,鼻子有些可憐地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
林真從前就發現,自己這具身體根本就經不起逗弄,三五不時地還會莫名地躁動。
但他忙的事兒多,心思也不在這上頭,經常有點兒想頭就扔到後邊兒了。
但顧凜這樣無異於在他身上種下種子,讓他措手不及。
林真很快就感覺到有東西頂著自己的小腹,他突然反應過來,伸著綿軟的手把自己和顧凜之間隔開一點點距離。
顧凜也像是終於冷靜了些許,頭靠在他濡濕的脖頸邊,沉重地呼吸著。
他太燙了,燙得林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放,也極力平複著身體裡的躁動。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兩人抱著片刻,顧凜抱著他肩背的手放開,轉而捧著他的臉,黑沉沉的目光深深地望著他,薄唇落在他的眉心,眼睛,鼻子,臉頰,最後是豐潤的唇。
林真臉上的粉都被他吃去了些。
“什麼味兒的?”林真這次推開了他,對自己臉上都濕意都沒什麼想法了,這小崽子親人的勁頭越來越大,恨不得把他臉上都每一寸都親到,搞得林真每次都要洗臉。
顧凜因為親%e5%90%bb他也帶上了點點濕意的薄唇開合:“真真的味道。”
問了等於沒問,林真繞開他往屋裡走去,“都是你的口水,是口水味兒才對,我先換身衣服再洗臉。”
吃了這麼會兒的顧凜這回乖乖地沒抓人,而是去灶房裡端做好的飯菜,拿碗和筷子,林真洗完臉和手進來就看到熱騰騰的自己喜歡吃得菜,坐在凳子上,主動說起自己今天去花信節遇到的好玩的人和事。
以及自己要做的事也很順利,明天就開始做那位史夫人和幾位貴女要的粉和花露以及口紅,會忙一段時間。
至於被那個丫鬟刁難,在何夫人那兒遇到的事林真沒說。
都過去了,說出來除了徒增煩惱,什麼用都沒有。
有了客源,林真次日一大早就忙活開了,先跑到自己之前定做口紅蓋子以及與下麵木底子連接的口紅管子的燒窯那兒定做了一批新的,管子素白,蓋子整體也是素白的,但上麵讓師傅畫了一個纏成一圈的花枝的標誌。
下麵的木底子也重新做了一些,木料要上好的,不上漆,隻打磨得光滑就可。
然後便去雜貨鋪子裡買製作口紅的蜂蠟,天然色素。
再去賣花老板那兒看了一圈,讓他送了幾種香味宜人的花去。
賣花老板可高興,林真這次挑的花都是較貴的品種,要的量雖然比不上梅花,但也不少,能讓他賺一筆。
弄完這些事,背著東西往家裡走的林真剛走到家門口就遇到了在花信節上遇到的年輕婦人和那個小嘴叭叭能說的女娘。
兩人站在他們家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一看到林真女娘就跑了過來,拉住他的衣袖:“叔叔,我和我娘做了一桌飯菜,特意請你和凶哥哥去我家做客。”
才一天時間,林真沒忘,昨天三人分開的時候年輕婦人說了幾遍要感謝自己在人群亂起來的時候拉住了女娘,
林真望著可愛的女娘和溫柔的婦人,道:“那我去把東西放放,把家裡的侄子叫上。”
“好哎,我在這兒等叔叔和凶哥哥。”在彆人家已經是要相看未婚夫的女娘蹦蹦跳跳,還是孩子氣的模樣。
林真把背簍背進屋,洗了手擦了臉後叫上顧凜:“昨天我順手拉了把隔壁鄰居家的女娘,今天女娘家請吃飯,你同我一起吧。”
說著,林真看了一圈灶房放東西的櫃子,拿了兩包酥糖,十個鹹鴨蛋放進籃子裡,準備當做登門的禮物。
雖然人家請吃飯,但空著手去也不行,這樣的禮更好,不貴重,實用,女娘家也不會推辭。
這會兒已經臨近傍晚,要是林真不說去鄰居家吃飯,顧凜過一會兒就要煮飯做菜了,他接過林真手裡的竹籃子,站在林真身邊,兩人一起走出去。
等在外邊兒的女娘還有年輕婦人看見林真還有顧凜出來,原本調皮的女娘在看到顧凜的那一瞬後頸子發涼,也不敢撲上去拉林真的衣袖了,難得老老實實地道:“叔叔哥哥,快進我家吧,我娘做的菜可好吃了。”
她又加了一句:“叔叔你做的也好吃,有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