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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66 字 6個月前

和他說了兩句話就往進入花神山必經的路口走去,突然,一隻手拉住他的袖子,他往拉自己的方向看去,是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女娘,身邊還跟著一個婦人。

婦人沒想到自家女娘會拉住林真,愣了一下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家這小猴孫頑皮,夫郎勿怪。”

“仙君夫郎,我家就住在你家隔壁,我見過你的!”女娘的聲音一出來,林真就認出她就是自己左邊鄰居家的那個被家人寵愛,性情活潑的女娘了,時不時地就能聽到她的笑聲和說話聲。

林真擺擺手:“無礙,我經常在院兒裡聽到令媛的聲音,已是熟人了。”

女娘得了他這句已是熟人,尾巴翹得高高地,往他這邊靠得更近,手臂幾乎要貼到他手臂上:“仙君夫郎,早知道你要來,我就同你一起了。”

說話的時候,這個女娘一直眼巴巴地望著他,同樣上了妝的稚氣麵容雖然能看出底子不錯,但因為與膚色不匹配的粉,像戴了一張慘白的麵具,唇上的口脂也有些乾,露出些許唇紋。

林真被她仙君夫郎這個稱呼弄得外焦裡嫩,趕緊道:“叫我叔叔就成。”

第207章

女娘搖著腦袋:“仙君夫郎,你一點都不像我的叔叔,跟話本子裡的仙君一樣,叫你叔叔我覺著有點不合適。”

這是林真遇到的最古靈精怪的女娘了,一張嘴忒能說,還慣會誇人。

林真望著她旁邊扶著額頭,對自家女娘一點兒辦法的婦人,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叫叔叔。”

女娘捂著被崩了一下的額頭,看著離自己很近的林真,呆呆地道:“叔叔。”

“這就對了,”因為經常聽到這家人的聲音,林真大致知道這家人很和睦,對這個女娘的靠近並不討厭,對女娘還有婦人道,“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走吧,我和家人去年年底來的京都,還不知道花神山的情況,要勞煩你們給我帶帶路。”

女娘一聽到林真邀請她們一起走,高興得都要蹦起來,都不等她娘回話,小雞啄米似地點著腦袋:“好啊好啊,叔叔,我跟你說哦,我每年都來花神山,哪哪我都知道,跟著我走準沒錯。”

婦人拉著她另外一隻手:“我的小祖宗,你就少說兩句吧,也就你娘我願意跟著你了,你兩個嫂嫂都怕了你了。”

“娘,嘴巴生來就是吃飯說話的,我現在沒飯吃,可不就隻能說話了,不然生嘴巴來做什麼。”

這兩母女好玩極了,而且女娘雖然調皮,但是又會時不時地給她娘喂糖,灌迷魂湯,嫻熟得很。

突然,剛給她娘灌完迷魂湯的女娘仰著頭跟林真道:“叔叔,你有沒有感覺到很多人都在看你,他們都和我一樣,覺得你漂亮極了,也想和我似地跟你走一塊兒呢。”

說著說著,她的手輕輕拉著林真的衣袖,像偷著油渣的小耗子,要不是要看腳下的路,眼睛一刻都不想從林真臉上挪開。

而人群裡被婆子們抬著,高高坐在轎子上的一個中年貴婦望著在一群女娘哥兒中身高突出,妝容也與眾人不同的林真,看了好幾眼。

時刻注意著她的伺候的婆子立刻道:“夫人,可是有什麼事兒要吩咐老奴。”

穿戴雅致貴氣的貴婦道:“瞧著一個生得不錯的。”

婆子可是知道自家夫人的,眼光奇高,天下奇珍在她眼裡都鮮少得一個好,聽見她竟然誇一個人長得好,婆子愣了一下,往貴婦看得方向看去。

可是她身高平平,視線自然不如坐在轎子上的年輕婦人,眼裡除了人頭還是人頭。

貴婦望著人群裡的那個隻能用二字形容的夫郎,問婆子:“去年的花神是誰來著?”

婆子道:“是魯閣老的嫡孫女。”

“哦,那今年就不是她了。”花信節的規矩,上一年的當選花主的不可當選,要等下一年才行。

魯閣老的嫡孫女貴婦見過,長得嬌小玲瓏,生得花容月貌,性情還可以,勉強能入她的眼。

每年的花主默認都是沒成親的女娘和哥兒來當,成了親的來瞧瞧熱鬨就行了。

貴婦沒成親之前也當了數次的花主,隻覺得京都裡這幾年都沒見著一個能夠擔得起這個名兒的。

她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個夫郎,指著人群裡林真的方向:“去叫那夫郎過來,穿一身白色衣衫,頭發紮成辮子,眉間貼著花兒的那個。”

“你見著就知道是哪個了。”

婆子自然不敢耽擱,帶著後邊跟來伺候的丫鬟順著貴婦指著的方向去找人。

突然,人群猛地擠了一下,尖叫聲和驚慌的呼救聲猛地竄出來,好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被嚇得拉住身邊梳洗的人,驚慌失措地不知道往哪裡走。

坐在轎子上的貴婦也被顛了一下,她抓著轎子的橫欄,略微有些英氣的眉毛狠狠皺起來,“去看看,是何人在這兒作怪!”

伺候的人立刻領了命往最先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沒一會兒就回來,道:“回夫人,是何國公府上的女娘還有哥兒,他們駕著馬車進來,馬兒被突然燃著的燈籠驚到了,撞傷了好些人。”

一聽到緣由,貴婦冷哼了一句:“醜人多作怪,待會兒回去差人去何國公府上帶句話,說他家小輩禮數太差,衝撞了我。”

說著,貴婦道:“區區一個貴妃的母族,擺這麼大的譜,也不看自個兒配不配。”

伺候的人不敢言語,隻答是。

其實何貴妃現在聖眷正濃,還生了皇上最疼愛的十五皇子,正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態勢,不知道多少人想去套近乎。

以至於何國公府裡的下人都比其他府上的凶狠些,乾了不少事兒都沒人往上麵捅。

但眼前的貴婦是誰呢,是與太祖一起打下這偌大江山的世襲罔替的並肩王唯一的後代,家中還供著太祖欽賜的上可斬昏君,下可斬佞臣的隨身佩劍。

聽聞當年聖上有意要她進宮,愣是被她抗了命,最後嫁給那年的探花郎。

如今探花郎已是正二品的工部尚書,隻是兩人多年沒有孩子,若不然那孩子生下來就是未來的並肩王。

去找林真的婆子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混亂沒找到人,貴婦隻是一時來了興致,既然人沒有找到也就算了,被婆子們抬著繼續往前走。

林真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了一下下,剛才那陣混亂來的時候他下意識把拉著自己衣袖的女娘拉住,隨著慌亂的人群跌跌撞撞地走出好遠一段距離。

等停下來的時候衣服都有些皺了,他低頭看了看被自己緊緊抓著的女娘:“怎麼樣,沒事吧。”

女娘性子不軟弱,搖搖頭:“叔叔,我沒事,就是我娘好像不在了。”

一下子就亂起來,她那會兒跟她娘離了差不多一米遠的距離,瞬間就被人群擠開,這會兒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到她娘的身影。

天邊已經有了一絲亮白,再過不久天就亮了。

林真對女娘道:“往年你們來花神山最愛去什麼地方,說不定你娘會去那些地方找你。”

女娘雙眼一亮,她雖然性子活潑,但驟然離了家人還是有些六神無主,聽見林真的話連忙道:“我最喜歡去花神山北邊坡下那裡了,那兒生了晝顏花,這會兒正是花開得最好看的時候,我來的時候也跟娘說想去看看。”

“好,我們先去那裡。”

現在還有點早,來花神山的人還沒有全部進來,林真想的事情急不得,所以他乾脆把這女娘送到她要去的那個地方,讓她跟她娘待在一塊兒再說。

擺攤的小販們來得更早一些,都是女娘和哥兒照看的攤子,賣吃得賣玩的賣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

還有專門的做遊戲的攤子,什麼投壺,砸沙包,猜謎……

隻有想不到的。

不止他們兩個要去那邊,四周還有其他人,看到林真也忍不住連連看了好幾眼,女娘跟林真道:“叔叔,你比去年的花主姐姐好看呢,你要不要去選花主啊,我娘說花主都是最好看的,今天一定沒有人比你更好看。”

林真自從決定來花信就打聽過了,他道:“叔叔已經是成過親的哥兒,不可以當花主了。”

“哦~是那個凶凶的哥哥嗎?”

林真手頓了一下,“你個小姑娘怎麼一天天知道這麼多事兒?”ω思ω兔ω網ω

女娘嘿嘿笑:“那個凶哥哥看著叔叔你的樣子就跟我阿父看著我娘親一樣,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小鬼頭。”

林真瞧著她道:“跟叔叔成親的已經不在了,凶哥哥是……叔叔的親人……”

女娘聰明著呢,自然看得出那個凶哥哥的年紀並不大,也就比自己大兩三歲的模樣,聽到林真這麼說,道:“知道,我阿父也經常說娘親是他的親人。”

“叔叔,你和凶哥哥都好看,以後的孩子也肯定好看得很,我一定會經常去你家的。”

“……”完球,沒救。

林真體會到這孩子的娘親的感受了,怎麼說著說著就到孩子了,就自己這個孕痣,能懷孕簡直是奇跡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已經在想孩子這件事的林真拍了拍腦袋,一腦瓜崩彈在女娘額頭上:“快走吧,你這小嘴叭叭的。”

很快,林真帶著女娘到了花神山北麵的坡上,在熹微的晨光裡,隻見一大片藍色的花朵競相綻放,一點兒也不畏懼還殘存著的寒風。

女娘指著似乎要綿延到天邊去的藍色花朵,道:“這就是晝顏花,隻在這一小會兒開,過後就凋謝了。”

突然,女娘對著對麵的熟悉的身影高高地招手:“娘,我在這兒!”

邊說,她已經猴子一樣竄出去,掛在了找來這兒的婦人身上。

在混亂裡跟她分開,擔心死了的婦人拍了拍她對背:“娘都快被你嚇死了,以後就要拿根繩子給你拴著,免得你不見了。”

女娘見到她高興得不得了,順便把林真帶她來這兒的事說了。

婦人拉著她走到林真這邊,對林真萬分感謝:“幸好有夫郎在,否則我這孩子還不知道會如何,回去以後我做桌好菜,夫郎帶著家人來做客。”

能這麼快就等到她林真也高興,拒絕不掉她的好意後隻能答應,道:“那你們在這裡多看看景色,我四處走走。”

他這張臉上的妝效就是他打的廣告啊,不四處逛逛怎麼找到合適的客源。

第208章

跟她們母女倆告彆,林真撫了撫身上的衣衫,往坡下邊的平緩草地上走,隨著天色越開越亮,已經完全擺脫黑暗後,周邊的一切清晰地印入眼簾。

所謂的花神山,其實是幾片山峰連在一起的區域,有山峰,有平地,有河流。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娘哥兒們成群結隊地四處走著,討論得最多的,就是你今天這衣衫好好看,在哪兒買的,多少銀子。

林真很快成了一道風景線,走到哪兒哪兒的哥兒還有女娘就盯著他看,然後悄聲嘀咕。

忽然,就在林真走到河邊的時候,一道聲音略微有些不確定地叫住他:“林老板……”

被叫住的林真覺得自己今天這運氣應該算不錯,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