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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428 字 6個月前

“有啊,今年最後一茬梅花,花朵雖然沒那麼密,但也不差。”

“夫郎家拿這麼多花是做吃食嗎?”由於林真容顏實在太引人注目,其實在這條街上已經有好些人注意到了。

他租的是帶後院的鋪子,但這麼久都沒開門做生意,大家夥都在猜他是做什麼生意的。

林真笑笑沒說,隻是道:“那勞煩掌櫃的最快明天早上把花送到我那兒。”

掌櫃的點頭:“好,明天一早就給您送去。”

林真心情豁然開朗,他想到用什麼法子做這門生意了,自己不把東西放到胭脂水粉的鋪子裡販賣,專門走高級定製那一套就可以有幾分活動的餘地了。

隻要自己的東西夠好,用的人割舍不掉,即使那些鋪子後麵的人想找自己麻煩,也會對自己的那些客人有一二分的顧忌,要對付自己也不會一棍子打死,頂多是給兩記殺威棒,先磨一磨,等自己頂過先頭一陣,慢慢穩住生意,還能再從地方使勁兒。

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找客源的問題。

那些身份高貴的貴夫人和小姐們可不是大街上的白菜,隨便摘兩棵就行的。

其實也是當局者迷了,他之前想的就是開個作坊給外邊的店鋪供貨,再不行就直接開鋪子,把自己拘死在了那兒,沒想到釜底抽薪背地裡做生意的道道。

現在終於想到了,走路的步子都輕快好些,一手拎著豬肉,一手拿著從賣花老板那兒買的晚香,肉味兒與花香混合地回到了家。

隻有五六天就是花信,二月初一,離顧凜他們院試的日子也隻有兩個月了,這些日子顧凜在書房裡的時間越來越長。

林真把動作稍微放輕一點點,將買來的五花肉在鍋裡烙烙豬皮,泡在溫水裡幾分鐘後洗乾淨,然後加水煮一下,撈出來切成塊狀翻炒——

沒一會兒,砂鍋裡就燉上紅燒肉了,等燉得半熟,再往裡麵加滾刀切的蘿卜塊,繼續燉。

林真的廚藝不用說,多年來在林家一直沒有人能超越,當燒鍋的鍋蓋一揭開,濃鬱的肉香味兒霸道地竄出來,把書房裡溫著書的顧凜都弄得停頓了一下。

他放下書走出來,便看到林真端著矮矮胖胖的砂鍋往吃飯的桌子那兒走,抬步走到灶房裡取了兩隻小碗和兩雙筷子,順便把灶上的另外一盤炒菜端過去。

“顧凜,快嘗嘗我今天做的這道紅燒肉,放了一小把茱萸一起煮,感覺比不放更好吃。”林真夾起一塊紅燒肉,遞到顧凜都嘴邊。

顧凜瞧出來了,林真現在的心情不錯,他張嘴吃下嘴邊的紅燒肉,道:“林叔遇著好事了嗎?”

“這麼明顯?”

顧凜點頭。

林真就把自己想到的跟他說了,說著說著,林真在說到客源的時候突然有了主意。

他可以自己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哪,花信那天全京都的女娘和哥兒都在,他就不信沒有一兩個看到實際的效果不動心的!

第206章

決定去花信做自己產品的推銷員,深知人靠衣裝馬靠鞍的林真吃完飯就把自己的衣裳找出來,他在安遠鎮穿得都是方便乾活的短褐,能穿到花信的隻有在府城的時候顧凜買的那幾身。

除開他穿過的靛藍色領子,主體為玉色的衣衫,還有一件草綠色,一件黑色,以及一件%e4%b9%b3白色的。

因著府城那邊沒有京都這麼冷,賣的衣服也沒有這邊厚,但是這會兒穿正好,薄薄的一層綿的衣衫,裡邊隨便搭一件中衣就可以。

林真在幾件衣裳裡比了比,最後選了那件%e4%b9%b3白色的,這件衣裳沒有穿過,因為林真覺著穿著有點兒麻煩,它的領子,袖口,以及下擺處都縫了一圈比%e4%b9%b3白色更白更亮的純白皮毛,扣子還是一粒粒的珍珠,從領口第一顆直到下擺末尾。

這件衣衫是幾件裡邊最貴的,拿到手之後就一直放著。

林真把衣裳拿出來熨了一下,掛到架子上。

等第二天早上小二送花來,和顧凜一起忙活著和上次一樣,把花摘下來淘洗一遍,然後放進蒸餾裝置裡進行處理,收集來的花水裝進已經洗乾淨點瓷瓶裡。

而之前的那些花水林真在變質之前全倒了。

眨眼,花信便到了,天還沒亮,本來還打算再睡一會兒的林真就聽到左鄰右舍家裡的女娘哥兒梳妝打扮的聲音。

特彆是左邊家的女娘,應該是個頗受家裡寵愛的性子,活潑的聲音不停地傳來,一會兒洗臉,一會兒描眉,忙得熱火朝天。

林真想想到時候人擠人的盛況,覺著自己要是不快點可能連走進去的縫兒都沒有,掀開被子起床梳洗。

“咕嚕嚕……”含著水把嘴裡牙粉衝洗乾淨,林真因為周邊的聲音而有些啞然失笑,擱以前他完全想不到自己要化著妝去參加這種盛事,恐怕是聽聽熱鬨就夠了,如果一開始打算做的不是粉和口紅,而是玻璃……

林真搖搖頭,覺得做玻璃這門生意也不會比現在好受,小小的胭脂水粉生意都有人搞壟斷,玻璃這種更為高端的奢侈品收到的壓力會更大。

也是他性子使然,要做什麼就要做完,還不喜歡堆著,半途而廢太難受了。

洗臉刷牙,林真特意點了兩盞油燈放在銅鏡邊上,今天這張臉上都妝容可是他要賣得東西,還是好好折騰。

先倒一些梅花花水在手上,把臉浸潤,然後在等花水乾一些的縫隙裡把粉從瓷盒裡挑一點出來,加花水調和

他皮膚很白,也沒什麼瑕疵,所以隻稍稍提亮,不用上太多的粉。

都是事先在顧凜他們臉上試過的東西,林真的手法雖然木了一點兒,但還算順利地把粉擦到臉上了。

一上完,林真就明顯感覺到不一樣了,如果說他原先的麵容還可以遮掩一二,但是一提亮之後簡直豔光四射,渾像把一顆夜明珠放在黑夜裡,惹眼至極。

“……”林真望著銅鏡裡的自己,對自己這張臉都有些愛。

他趕緊把擦著粉的手放下,找刮眉的小刀片刮去眼皮上方雜生得些許眉毛,拿著描眉的黛筆預備將眉毛的顏色加深些許。

不描眉的話人本身眉毛的顏色幾乎很難達到化妝的效果,林真的眉形很好看,有些像柳葉眉,又有些眉峰,添了幾分英氣,讓他看起來不至於過於柔美,也將眉宇間的%e5%aa%9a氣衝淡了一些。

林真拿著黛筆,往銅鏡麵前湊近了點,將眉毛的顏色填上,然後往微微豐潤的唇上塗了一層薄薄的顏色相對淺淡的唇脂。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在額上畫花信節每個哥兒女娘都要有的花印,但是林真舉著手大半天,愣是不知道畫什麼。

他那三腳貓的畫技能畫啥?

不難為自己,林真把目光放在買了這麼多天,因著用水養著還沒有枯萎,最末端那兒還有幾朵零星的花朵,白色的,馥鬱的,正是盛放姿態的晚香。

他掐一朵晚香,貼在眉間。

林真站起身,換上熨過的平整的衣服,束上銀色的絲絛,把頭發先紮成高高的馬尾,再將馬尾編成辮子。

瞧著銅鏡裡穿戴整齊的人影,林真看了看窗外還黑乎乎的天色,給顧凜留了一張字條,拿上燈籠準備出去。

哪想到他剛剛出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顧凜手裡拿著刷牙的牙刷和杯子,正準備洗漱。

他提著燈籠,道:“還不到你起床的時候呢,怎麼起了。”

“我送林叔去花神山。”

林真望著他:“那會兒不許男子進去,你送我到花神山外邊便要折返,天氣還冷,多睡會兒吧。”

他說著,顧凜便聽著,但是手裡都動作並沒有停下。

林真知道他是要送自己的,便沒有繼續說了,在院子裡等著,等他洗漱完了,換了身乾淨的長袍,肩並肩走出鋪子。

剛一出去,便看到好些女娘還有哥兒也和他一樣提著燈籠,歡歡喜喜地往城外走去,而更遠處,燈籠的光亮幾乎將天空都照亮,人聲鼎沸。

“好熱鬨。”林真望著從街道上走過去的女娘哥兒,不由得感歎道,京都的繁華,隻在這花信節裡便可窺見。

顧凜把他手裡的燈籠拿過來,跟他一起往女娘哥兒們走的方向走去,這不僅僅是未婚的女娘哥兒的節日,也是成了親的婦人夫郎的節日,隻要想去的,都能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糖果子嘞!”

“又香又甜的糖果子嘞。”

“炊餅,好吃的炊餅!”

“哥兒,買一把花吧,你瞧這兒用絡子栓著,掛在腰上可好看了,還有香味兒。”

“要不瞧瞧這用花穿的手釧,好看得很嘞。”

還沒到花神山,城裡頭的小販就邊挑著擔子往外走邊做生意,生意火爆得很,林真看到那賣花束和鮮花手釧的人的攤子被好些人圍著,散開的時候攤子上的東西全都賣完了。

賣鮮花和手釧的立馬挑著擔子回去,看樣子是去家裡重新拿貨的。

林真起得早,隨便吃了兩個烤熟的糯米粑粑,顧凜卻沒吃。

林真瞧著被幾個女娘哥兒圍著的賣糖果子炊餅的攤子,問顧凜:“想吃點什麼,給你買一點。”

大家手裡都提著燈籠,街上亮堂一片,顧凜瞧著那些或直白或隱晦地看向林真的目光,垂眼望著異常美麗的林真,“炊餅。”

“那給你買兩個,”賣炊餅的攤子就在他們邊上,林真隔著幾個女娘和哥兒,對賣炊餅的小販道,“小哥,拿兩個炊餅。”

那幾個女娘哥兒其實早就看到林真了,他看起來跟他們那麼地不同,膚色瑩白,眉毛修長,嘴唇潤澤,隻能用天生麗質來形容。

原本盛裝打扮,在家裡十分滿意自己妝容的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覺得自己的妝容似乎一點兒也不漂亮了,甚至想著要是同這夫郎一樣素著麵容,是否也這般好看。

見他也要買炊餅,不由得往兩邊讓開,給林真留出一條道來。

林真又不是木頭樁子,對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明顯地察覺到了,他接過小販遞給自己的炊餅,說了聲謝謝,轉身向顧凜走去。

他一走,那幾個近距離看了他的女娘和哥兒就迫不及待地嘰嘰喳喳說起了話:“那夫郎怎的這般好看,白得像嫩豆腐一樣!”

“他的眉毛好看。”

“他的鼻子好看。”

“他的嘴巴也好看!”

“嗚嗚嗚嗚,他的頭發紮得也好瞧,衣服也好瞧。”

幾人看林真和顧凜走遠了,忍不住踮起腳尖使勁瞧了瞧,然後去買新鮮的花兒,學著林真把鮮花貼在眉間。

不止他們幾個,那些方才見了林真的也差不多,要不是沒時間再置辦一身衣裳,他們也要學著林真那樣穿。

從城內到花神山,根本不用林真他們認路,隨著人流走便是,差不多走了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已經有穿著官袍的人在那裡維持秩序,送女娘還有哥兒來的哥哥弟弟,父親被告知不能進入,隻有女娘哥兒,婦人夫郎能進。

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哥兒女娘隻有在這一天可以盛裝打扮來此遊玩,所以此處已經人山人海。

林真從顧凜手裡接過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