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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403 字 6個月前

林真對衛老板抱拳:“多謝衛老板,我們一定安生地待在船艙裡,不給你們添麻煩。”

衛老板瞧著林真,摸了摸那點小胡子:“我就喜歡你這種乖乖聽話的——”

他話音還沒落,就看到上前一步,將林真身體掩蓋了大半的少年,衛三隻覺得這少年生得一副看誰都不爽,無情無義的模樣,護這個哥兒跟護小崽子一樣。

這他哪還有不明白的,自己這是遇到一個醋壇子了~

衛三嘿了一聲,挑眉對帶林真他們來的小三兒道:“帶這幾位客人去船艙裡休息休息,對了,船艙裡冷,給哥兒多備點炭火。”

林真他們一行人裡,就林真一個哥兒,衛老板特意照顧的隻有他。

程子對自家老板再了解不過了,看人家郎君吃醋了,還去摸兩把老虎屁股。

但是怎麼辦呢,他這個小炮灰隻能照辦哪。

程子無奈地擠著眉眼,回身對林真他們道:“這回我們帶的人不多,船艙裡還有空的房間,所以你們能住得寬敞一些。”

船從外邊看著不小,但畢竟要裝貨物,還要留出其他的空間,再怎麼都有些逼仄,而且還很昏暗,明明是大白天,在走道裡卻要用油燈。

程子先把他們帶到一間房,推開門道:“哥兒你和你的郎君住這間,鋪蓋都有,不過你們要是不習慣可以換上自己的。”

“砰——”黃玉文手裡的東西碰到了木牆,“你們怕是誤會了,顧凜是林叔養在膝下的孩子,不是那什麼……”

郎君和夫郎二字,黃玉文說不出口,說出來都覺得是把這兩人往火坑裡推。

而且說是叔叔和侄子,但跟他們打過交道的都知道,從前還是繼爹與繼子的關係呢,更是叫人膽戰心驚。

可是程子看向林真和顧凜的目光有些不確定,他覺著自己沒有看錯啊,這個哥兒和這個小子,分明就……

突然,程子想起什麼,往林真還有顧凜身上看了兩眼,沒再繼續這個分配了,道:“不好意思,是我看走了眼,那哥兒和這位老奶奶住一起吧,剩下的兩人兩人住一間,要是有單獨剩下的就住小一些的最後的獨間。”

尷尬的氣氛一下子緩解了,林真把鐘奶奶從鐘嚴那兒扶過來,道:“你放心,我會照看好你奶奶的。”

“謝謝林叔。”鐘嚴將鐘奶奶的行李都拿到這間屋子裡,顧凜也把林真要用到的東西全部放進去包括他的衣服,買來用茱萸拌過的辣鹹菜乾,炭火,以及厚厚的鋪蓋。

大包小包地一大堆,顧凜和他們去甲板上拿了兩趟才拿拿完。

也許是剛才在相熟的人麵前被說是郎君與夫郎,而他們兩人都不能說任何言語的那種感覺在兩人之間流轉,林真覺著此時此刻默默給他拿東西的顧凜比平日裡更要冷硬。

他想做些什麼,卻礙於船艙裡的鐘奶奶還有外頭的黃玉文陳幸鐘嚴等人不能做,隻是靜靜地看著顧凜。

顧凜的年紀越來越大了,已經十五歲整,向著十六歲而去。

他的嗓音從變聲期的喑啞,逐漸成為成年男性的低沉,但是年紀尚小,還是有幾分清越,叫他的時候永遠比平日裡更綿一些。

他的肩背也比去年更寬闊,比自己這具先天的哥兒身體寬出不少,能夠把他完完全全地攏在裡頭。

突然,顧凜抬起頭,目光與他對上,“林叔,東西全在這裡,我先走了。”

“好。”林真點點頭,等他出去以後把放在那兒的東西都清理出來,先給鐘奶奶鋪床,再把自己的床也鋪上。

然後把水杯,菜乾,放在桌子上。

船艙住得地方麵積不寬,也沒有能夠采光的窗口,隻有幾個小孔可以通風。

林真對鐘奶奶道:“鐘奶奶,我想去甲板上麵走走,你要不要去。”

鐘奶奶坐在床上,“你去吧,我想躺一會兒,現在這船還沒開,也不知道開了之後我能不能適應。”

林真笑著道:“沒事兒,就像坐秋千一樣晃來晃去,很快就習慣了。”

“不過還是要把加了醋的水放在手邊,要是不舒服了先喝兩口看看,沒效果我再給你瞧瞧。”

“行。”

第197章

林真順著他們進來時的路走出去,踩上甲板的一刻,有種從黑暗裡跳脫出來的爽筷感。

他沒想到那個姓衛的老板還在甲板上待著,找了個離這人不算遠也不算近的地方靠著,望著忙碌的河道口。

衛三在他從船艙裡出來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他,換了個姿勢靠在圍欄上,眼睛望著他:“哥兒生得一副好相貌,怎麼就嫁給一個%e4%b9%b3臭未乾的小子,瞧瞧爺怎麼樣?”

邊說他邊拍拍自己雄壯的腰,暗示意味十足。

林真卻大大方方地瞧了瞧,道:“你這句話對多少女娘哥兒說過?”

衛三沒想到他竟然來了這麼一句,以往自己遇上的那些女娘和哥兒聽到自己剛才那番話,要麼紅著臉說自己是登徒子,要麼扭過身就跑,反正就沒他這樣的。

衛三身上的氣息收斂了一些,道“不記得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哦。”林真點點頭,繼續看自己的。

衛三嘖了一聲道:“你這哥兒忒沒意思,長著這麼一張臉卻跟菩薩似地,怎麼,是你那個小郎君活兒太差,沒把你伺候好?”

“滾犢子,”林真塞了他一句,“衛老板這船上都賣些什麼貨物?茶、布匹、糖。”

能賺大錢的貨物就這幾宗,當然,還有鹽,但是鹽是朝廷把控,統一調控的貨物,除了指定的那幾家,手裡有鹽的都算私鹽,而販賣私鹽是要吃牢飯的。

衛三沒想到這個哥兒把自己船上的貨物全猜到了,“你怎麼知道的?”

林真道:“我看你這艘船吃水量並不深,帶的自然隻能是輕便的貨物,而輕便的貨物能入衛老板法眼的,自然隻能是這幾樣東西了。”

衛三望著他:“沒想到你一個小哥兒還懂生意經。”

“在衛老板麵前班門弄斧,還望衛老板不要笑話,隻是日後想與衛老板做做生意,借衛老板的商路賣點東西。”京都與安遠鎮那樣遠,顧凜要是院試順利,怕是短時間內都不能回去了。

而他自然也要儘快把自己的生意鋪陳開,雖然他之前在府城做生意有一萬多兩點存銀,但也不能坐吃山空,更何況京城的物價是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哦,你想和我做生意?”

林真望著他道:“衛老板儘可放心,不會隻占你的便宜的。”

衛三對他這個說法不置可否:“能從我身上占到便宜,也是哥兒的本事,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林真靠在圍欄上,很快,接好他們並且在府城裡補充了一些水還有吃的蔬菜後,連接岸與船體的木板被收起來,風帆被拉起,這艘大船像是水上的怪獸,破開水麵向著寬闊的河道駛去。

河道口沸騰的人聲漸漸被遺落在後頭,很快便聽不到了。

林真從甲板上回到船艙裡,鐘奶奶躺在床上,看到他來半坐起來:“這船是不是開始走了,我覺得有點晃悠,%e8%83%b8口還有點悶。”

“對,離洛州府城差不多有一裡地了。”

“這麼快!”鐘奶奶驚奇地道,她記得離剛剛有動靜才一會兒。

林真坐到自己的那張床上:“可不是,比我們兩條腿走路還有坐馬車快對了,節省了大半的時間。”

且現在的床還是傳統的以風帆和船槳做動力,速度有限,要是換成柴油和電力,那才是真正的風馳電掣。

鐘奶奶還是驚奇不已,要不是船艙裡因為密封性不能有窗子,她都要看看外頭是個什麼樣。

林真則把自己記著東西的小冊子拿出來,拿著炭筆在上麵勾勾畫畫。

這上麵都是他怕自己忘記,記錄下來的屬於現代的知識,也不管什麼學科了,隻要能想起都全在上頭,還記了好多數學、化學、物理公式。

用的都是現代簡便的簡體字和阿拉伯數字以及符號,換個人來看就是看成蚊香眼都看不明白。〓思〓兔〓網〓

林真的炭筆在兩個地方畫下道道,一個是玻璃,一個是口紅。

玻璃不用說,在現代廉價,但在古代絕對是賺錢的利器。

口紅製作簡單,隻要調好色,與油脂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再包裝一番,也能大賺一筆。而且後期還能開發出其他的化妝用品,銀子源源不斷地來。

等他有了銀子,第一件事兒就是把到時候說不定已經被外派的顧凜拐上修路的賊船,總有一天能把路修到安遠鎮鯉魚村去!

這些都是林真想好的,要說賺銀子過日子,那他現在就可以躺平,一萬兩銀子雖然不算很多,但足夠他花銷,再像在安遠鎮還有府城一樣,開個小食肆,日子絕對安逸。

可是林真還是想折騰折騰,他也沒有什麼宏遠的目標,隻要以後出行方便些,大家夥生活便利些,他就覺得不錯了。

這也是林真把那些東西記在小冊子上的用意,他總不能抱著這些知識和東西到死也不用。

琢磨好到京都後要做的事兒,林真把小冊子收好,跟鐘奶奶一樣躺到床上。

船在水上輕輕晃動,晃著晃著林真就來了睡意,臉壓在枕頭上便睡著了。

而船艙最深處的房間裡,從外頭進來的衛三迅速將門關上,將從信鴿腳上解下來的細細的竹筒捏開,取出裡麵窄窄的紙條,放到倒了水的杯子裡,然後取出腰上的荷包,從瓷瓶裡倒出一粒小小的藥丸放進去。

藥丸化開,被水浸泡著的紙條上出現一行字:

危,下落不明,已扮做水匪。

衛三吊兒郎當的臉黑成一片,他叫屋外候著的程子:“程子進來。”

“三爺。”沒在外人麵前,程子竟露出幾分軍中之人才有的模樣,他對著衛三抱拳,聽候他的吩咐。

衛三道:“叫我們的人注意過往的船隻有無異樣,同時掛上銀月旗。”

銀月旗,是衛三與一些人的約定,掛上銀月旗便是在指示那人往這裡來。

程子一聽要掛銀月旗,臉上都神情也有些異動,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狗屎一樣的爛事兒。”衛三罵了一句,把那杯加了藥丸還有字條的水端起來晃了晃,直到上麵的字變得看不清,才把水倒掉。

*

林真睡得不是很熟,做了一堆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睜開眼就忘了的亂夢。

他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去摸桌子上放著的水杯,哪知道手不知道綿軟得厲害,把水杯碰倒在地上。

幸好是竹筒杯,還擰上了蓋子,沒有摔得粉碎。

林真這才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e8%83%b8口悶悶的,早上吃的幾乎快消化完的東西在胃裡翻湧。

他剛一想早上吃的東西,喉頭就忍不住乾嘔,這會兒才明白了,上船之前他給大家夥做的準備合著都是先給自己預備上的。

旁邊床上的鐘奶奶看見他這樣連忙問:“真哥兒,怎麼了?”

林真擺擺手:“有點兒暈船,我先喝兩口水壓一壓。”

說著,林真忍著難受把竹筒杯撿起來,擰開蓋子喝了幾口加醋的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