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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5 字 6個月前

林真伸手讓陳幸把馬兒的韁繩給自己,牽著馬往馬家在院子裡圈出來的牲口棚子裡走,馬木匠走上去幫忙,把馬車給下下來,再把馬牽到一邊拴好。

馬家的那匹騾子就栓子另外一邊,看見這匹馬,甩了甩耳朵。

馬木匠從背簍裡抱出一捆草,放在馬兒前邊的地上,這個時節的草全是剛剛冒出來的,嫩得很,馬兒立馬低下頭吃草。

辦完事兒,林真和黃玉文王欽陳幸他們沒有立即走,坐在馬嬸子拿出來的凳子上,逗說話還說不清楚的孩子玩兒。

“來,叫叔叔,叔叔。”林真摸了摸馬敏孩子滑溜溜的肥臉蛋,教他說話。

這孩子才八個多月,正是對聲音很敏[gǎn]的時候,一聽到林真在逗自己,烏溜溜的大眼睛立刻朝他望過去,都說孩子的眼睛沒有見過汙濁的東西,果真,明亮清澈得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自己孩子的林真對軟乎乎的孩子沒什麼抵抗力,伸著手對馬敏道:“姐你讓我抱抱,果果看著也太可愛了。”

馬敏笑著,把肉乎乎的兒子往林真懷裡放:“他今天吃飽喝足了,腿腳的勁兒大得很,你可要小心一點,我都經不住他踹。”

“沒事兒,腿腳有勁兒以後肯定是個大長腿。”林真抱著孩子,仔細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果果舒服地背靠在自己懷裡,兩條蘿卜似地腿放在膝蓋上。

他低頭看著孩子,舉著他有肉坑的小手:“果果,來叫叔叔,等你大一點叔叔給你買好多好多的糖!”

“啊嗚啊嗚。”果果套著銀手鐲的手動了動,上麵的小鈴鐺叮鈴鈴作響,但是沒說話。

林真也不氣餒,他就像聽懂了果果的啊嗚聲,撥弄著果果手上的銀鈴鐺:“這個好聽吧。”

他忽然使壞捂住手鐲上麵的小鈴鐺,親了親果果的小胖臉:“果果叫叔叔,叔叔就給你搖小鈴鐺,來,叔叔。”

歡快地搖著手的果果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不見了的小鈴鐺,似乎很疑惑天天陪著自己的小鈴鐺怎麼不見了,他目光移向抱著自己的林真,奶聲奶氣地:“嗚嗚。”

“嗚嗚。”

“嘿嘿,真叫叔叔了。”林真逗孩子逗得可開心了,立刻撥弄著果果銀鐲子上的小鈴鐺,聽見鈴鐺聲的果果咯咯笑著,眼睛都眯了起來。

旁邊的王欽黃玉文都躍躍欲試,他們兩個在路上與馬敏還有果果相處了一段時間,見過果果餓得直哭隻能喝馬敏還有林小幺血的模樣,此刻再見到果果白白胖胖的樣子,感覺特彆不一樣。

兩人把凳子搬近一點,也去逗果果。

“叫哥哥,王哥哥。”

但是果果似乎很喜歡林真,被王欽的聲音吸引了一下又轉過頭去對著林真,要林真繼續跟他玩搖鈴鐺的遊戲。

王欽急了,抓耳撓腮地解下自己腰上墜著絡子的玉佩,在果果麵前晃悠。

黃玉文也很喜歡果果,也叫果果叫他哥哥。

小孩子都喜歡顏色鮮亮的東西,很快就被黃玉文還有王欽逗得直笑,林真抱著他,保證他不會滑下去,望著馬木匠手裡的木活:“馬大叔,你做的是我前些天給你說的起步車嗎?”

“對,果果這小胖子性情急得很,想學走路的時候你不讓他走自己就翻下來了,也不管下麵高不高,我和你馬嬸子怕一時覺察不到,還是儘快把這個起步車做出來安心一些。”

“就是這個地方,你來看看對不對,我覺著有點不對勁。”馬木匠是照著林真畫的圖紙做的,但畢竟是第一次做這個東西,有些許地方沒有摸過實物,難免有點轉不過彎來。

林真把孩子遞給馬敏,走到馬木匠身邊蹲下:“我看看,哪個地方。”

“這兒。”馬木匠指著圖紙。

林真看了一眼,是下麵可以旋轉變向的輪子那兒,他立刻跟馬木匠解釋起來。

跟馬木匠把果果的起步車問題說清楚,又陪著馬嬸子還有馬敏聊了一會兒,林真帶著王欽黃玉文還有陳幸回到林家。

三人走進那間特地給他們準備的屋子,三張床一張靠裡麵的牆,一張在中間,一間靠窗,各有各的好,而且有簾子遮擋著,並不妨礙他們自己的私人空間。

王欽和陳幸都讓黃玉文先選,黃玉文看了看道:“那我就要最靠裡的那間吧。”

他選好了,王欽問陳幸:“陳幸你呢?”

陳幸道:“我都可以。”

王欽道:“沒有都可以的選項。”

王欽發現了,陳幸就是太將就他們兩個了,這怎麼行,朋友就要有來有往才可以,無需誰將就誰。

陳幸便指著中間的那張床道:“中間這張吧。”

“好,那我就睡靠窗子的這張,”王欽笑著道,“我們還算心有靈犀嘛,我一開始想睡的就是這張床。”

黃玉文和陳幸笑笑,這會兒隔著的簾子是勾著的,沒有放下來,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即將開始的溫書的日子十分期待。

第167章

晚上,林家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歡迎他們三個都到來,他們要在這兒住幾個月才去府城,和林家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熟悉些才好。

第二天,王欽黃玉文還有陳幸差不多同時間起床了,這會兒外邊的天還沒有完全亮,天空就像滴入水的墨,呈現出鉛灰色。

王欽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也不知道顧凜起來沒有,我們先洗漱了等等看。”

睡在最裡邊的床上的黃玉文已經起身拉開了門,他眼睛望著院子裡道:“他比我們起得早多了。”

穿好鞋子,正準備穿外衣的王欽還有陳幸走到他身後,隻見院子裡有一個他們無比熟悉的人影,顧凜手裡拿著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樹枝,一招一式地舞著淮山書院的學子都會學的一套劍招。

這套劍招沒什麼特彆的地方,書院的夫子也隻想借此來完成這一門課而已。

王欽和黃玉文也會這套劍招,但是與顧凜的劍招相比,兩人都懷疑自他們會的到底是不是同樣的東西。

提、挑、撩、斬、掃,每一個動作都攜帶著肉眼可見的力道,脆弱的樹枝刺破空氣,發出破空聲。

一遍結束,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顧凜身上穿的是莊戶人家的短褐,上衣褲子分開,腰上束著條普普通通的布帶,因為長時間的練劍,他前%e8%83%b8後背腰腹處的衣服已被濡濕,浸透出溼潤的顏色,而他的額頭上脖頸上也浮出一層汗水。

王欽還有黃玉文之前就從林真口中知道顧凜在家裡也從來沒有停止過練習,但耳朵聽到和眼睛看到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端著漱口杯子出來的林真看到呆呆站在門口的顧凜,目光在練劍的顧凜身上掃過道:“他還有一會兒,你們先洗漱吃東西吧。”

王欽黃玉文陳幸三人走到林真跟前:“林叔,他每天都要練這麼久嗎?”

林真點頭:“嗯,先拉弓再練劍,剿滅流民軍回家後一天都沒有落下過。”

林家的人會因為一些原因晚起,或者睡懶覺,比如林真,天氣太冷的時候他能在被子裡窩多久就窩多久,隻要沒有事兒,不到飯點,絕對不會起來。

隻有顧凜,幾個月如一日,從未有一天停止過。

那每次角度高度一樣的拉弓動作,讓林真都能記住下一個招式的劍招,天天準時地在院子裡出現。

王欽黃玉文還有陳幸默然,三人去房間裡拿漱口杯的動作都快了不少,吃完早餐就拿著書本開始看。

他們原本要等顧凜練完之後,再和顧凜一起溫書,但是現在被刺激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王欽黃玉文還有陳幸他們三人每天看半小時的書,遇到不甚了解的文章字句,或是其他問題後便拿去顧凜的屋裡問他。

在林家其他人眼裡枯燥,在他們自己眼裡忙忙碌碌的溫書生活開始了。

過完元宵,原本就定下要出去走商的林小幺已經把林阿爹徹底說服了,正月二十一這天,背著林阿爹親自給他收拾的包裹,牽著一匹灰撲撲的小毛驢,準備出門。

林阿爹還有林父,林大哥林二哥林大嫂林二嫂,以及家裡的小輩,都站在院子外頭,給即將外出的林小幺送行。

林阿爹眼睛是腫的,拉著林小幺的手也在微微顫唞:“在外邊要照顧好自己,萬事彆強出頭,阿爹從來沒想過要你如何如何有出息,隻要你自己平平安安地就成。”

林小幺點頭:“我知道的阿爹,你瞧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再安全不過了。”

他在林阿爹麵前張開雙臂,還轉了轉,身上同樣灰撲撲,半點不起眼的棉布衣服寬寬地穿在他身上。

而他跟林真長在差不多位置的,位於耳垂上的孕痣被他塗了用擦臉的膏子和木炭粉做成的黑乎乎的東西,仿佛耳垂那裡生了一塊黑色的胎記。

再加上他那比尋常哥兒高些的身高,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性彆。

林小幺安慰著林阿爹:“這次順利的話半年我就回來了,到時候給你們帶些外邊的新奇物件。”

該說的這些天都說了,林小幺背著包袱抬腳騎上小毛驢。

這還是他這些天現學的,隻靠兩隻腳走路還是太累了一些,為了他的身體著想,林真去鎮上買了一頭才一歲半的毛驢,品相看著一般般,甚至還有點醜,但腳力不錯,做個代步工具沒問題。

這也是考慮到林小幺一個人在外頭,財不露白的道理,要不然買匹馬林真也買得起。

騎在毛驢上的林小幺拍了拍毛驢的屁股,在上麵揮了揮手:“我走了,你們快進去吧。”

小毛驢馱個人沒什麼壓力,四隻蹄子噠噠噠地在落在林家外頭的這條道上,帶著林小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路口。

站在院子麵前的大家夥一瞬間消沉下來,林真拉著林阿爹的手:“阿爹你不要過於擔心,小幺跟在我身邊這幾年,做事是一把好手,性子也穩得住,您就等著他半年以後回來吧。”

“你們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阿爹攔不住。”林阿爹心情還是很低落,他忍不住夠著身子往路口那兒看,可那裡空蕩蕩的,除了數十年如一日的鄰居的房子和老竹林,哪裡還能看到林小幺的影子。

林阿爹看向林真:“再過一些時日,你也要走了,又是一年多才回來。”

“……”這是既定的事,林真也不能改變,他攬著林阿爹的肩膀,“我會經常給您寫信的,等以後在什麼地方安定了,我再來接您和阿父他們。”

林阿爹擺擺手:“唉,算了算了,再想也沒用,還白白讓你們操心。”

“到時候你去外邊寫信勤謹一些,隻要知道你們在外頭好好的,我和你阿父就安心了。”

“好,沒問題,十天半月就給您寄一次。”林真把對比幾年前有了些許老態的林阿爹扶進屋,坐在他身邊看他做鞋麵子。

這些都是林阿爹林大嫂林二嫂,還有家裡三哥女娘和哥兒特地給他還有顧凜做的,連著王欽黃玉文還有陳幸也有一份。

時間飛速過去,趁著蒙蒙春雨,村裡的莊戶人家趕緊把今年的高粱還有蕎麥種下去,由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