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1 / 1)

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98 字 6個月前

會在過了年後前往宜州上任。”

老管家指著那三口箱子:“因你言明不在衛所任職,上頭便賞賜了你不少東西,剩下的一口箱子是大人添的年禮。”

趴在安遠鎮二十多年都沒得到晉升,誰知道縣令心裡的煩亂和苦悶,哪想到此次什麼都沒做,就得了這麼一個天大的好處,對三個衛所的士兵還有顧凜等人十分大方,全都賞了東西。

顧凜望著老管家指的箱子,沒再叫他拿回去。

老管家湊到他耳朵邊悄聲道:“大人都記著呢,此番能升任宜州的同知,少不了幾位巡檢和你的功勞。”

縣令是七品官,升任宜州同知,一下子往上跳了好幾級。

且宜州緊挨著京都,是個極好極好的地方,怪不得連年都等不及了,差老管家送年禮給顧凜他們,一舒心中的喜悅。

突然,管家對顧凜親昵地道:“大人掛念著你的學業,特意叫人打聽過,原本去年沒開,要到三年後才開的鄉試因為皇上感念天存厚德,降下甘霖救萬民於水火,特意於明年八月重開一次。”

“不過這消息還隻是風聲,沒有落到明麵上,顧秀才可以先準備準備,不必太過緊張。”

給他們兩人送水上來的林真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得高興,明年開鄉試,那真是太好了。

顧凜也意外,他原本已在打算回淮山書院讀一年半載的書,然後去四處遊學,增長見識。

但鄉試能開便是最好的,他可以考完鄉試為院試做準備。

“多謝大人,也多謝管家。”顧凜肅著麵容,端端正正地行禮。

老管家擺擺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開水:“大人的謝我就代大人收下了,我的謝就不必了,要不是你和衛所的士兵,我這條老命早就沒了。”

“還要去其他地兒,我就先走了,祝顧秀才順順利利地考過鄉試。”說著,忙著去其他總旗那兒的老管家站起身。

林真想著他跑這麼遠來給顧凜帶消息送年禮不容易,連忙把切好的一小半米花糖拿油紙包了,讓顧凜給他。

老管家一看是從顧凜手裡拿來的,樂嗬嗬地接了,帶著那幫拿箱子的奴仆急匆匆地走了。

他一走,從來沒和老管家這樣的人打交道的林家人鬆了一口氣,看著那三口箱子,不由得好奇裡麵裝的是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過去,手還沒有大人手掌大的鐵蛋拍了拍箱子:“栓子表哥,這裡麵是什麼呀,有木有米花糖糖。”

“鐵蛋快過來。”林大哥趕緊把鐵蛋拉過去,這是上頭的大官給栓子的東西,他們怎麼能碰。

而且他們一家已經沾了林真的光過上了好日子,絕不可再沾染栓子的東西。

雖然林真前些日子和顧栓子撇清了繼爹與繼子的關係,顧栓子現在是以親戚的名義住在林家。

但在林大哥眼裡,兩人還是一體的,他們不能叫林真還有顧栓子寒了心。這親戚親戚,雖然是親,但也要有分寸。

林真瞧見了這一幕,也沒說話,東西是顧凜的,怎麼處理是顧凜的事兒。

一共三口木箱子,刻著花上了漆,看著就跟家裡用的不一樣。顧凜打開鐵蛋拍的那口,隻見裡頭滿滿一箱的白潤的珍珠,雖然這箱子不大,但也有上百顆了。

“嘶——”林阿爹他們沒見過這東西,隻覺得又圓潤又好看,而且用這麼好的箱子裝著,肯定是貴重的物件。

顧凜看了一眼,打開第二口箱子,這回裡邊是幾個小匣子,裝的是玉佩手釧以及男子用的簪子等物。

第三口顧凜還有林真估摸著是縣令添的年禮了,一方上好的硯台,一支毛筆,一塊雕刻著鬆柏的墨,以及十錠沉甸甸的銀子。

對比上麵的賞賜,縣令的更合顧凜的讀書人身份,也接地氣得多,沉甸甸的銀子誰不喜歡。

就是賞賜有點太多了,他這麼一個小人物,得了一箱子珍珠還有那些東西,有點不合常理。

兩人自然不知裡頭有縣令本家的人出的力,在那些人眼裡,這點東西連皮毛都算不上。

顧凜拿起那塊散發著特殊清淺香味的墨,對林真道:“林叔,這些東西你收起來吧。”

林真推拒:“這是你的東西——”

顧凜道:“林叔與我何時這麼生分了,我年紀還小,拿著這些東西不甚心安。”

林真差點兒被這一句年紀小給說得忍不住伸手把他揪過來踢幾腳,年紀小,嗬,膽子倒是不小。

但是看林阿爹還有林父他們都同意的表情,林真隻能點頭:“我隻是暫時幫你保管,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去拿。”

“嗯。”顧凜把三個盒子重在一塊兒,抱著跟在林真身後,拿去他房裡存放。

兩人的屋子挨在一起,隻是中間隔著一堵牆,顧凜是第一次進他的房間,隻見在跟自己床一樣的位置上也放著一張床,整整齊齊的床麵上放著一床%e4%b9%b3白色的被子,米黃色的床帳挽在兩邊,靜靜地垂在床的四角。

而挨著床的還有一張林阿爹專門在馬木匠那裡定做的梳妝台,以及裝衣服鋪蓋的櫃子,放置東西的架子,還有一張靠窗的條桌。

林真雖然沒他那麼愛潔,幾乎到一日洗三回澡的地步,但屋裡也乾淨整潔。

林真讓顧凜把箱子放在桌子上,打開櫃子,回身望著顧凜:“不管你去府城還是其他地方,手裡都少不了銀子,你要用的時候便跟我說,或者你自己來拿也行,東西放在哪兒你也知道。”

天氣冷了,林真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多,厚厚的棉袍把他的身體裹在裡頭,看不出絲毫曲線。

但是抱過他幾次都顧凜知道,眼前的人有多纖細勻稱。

顧凜站在桌子邊,道:“等我考完鄉試院試,林叔打算去何處做生意?”

“還沒確定,但肯定要找個繁華些的地方。”鄉試要八月才開始,院試在鄉試之後,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夠林真琢磨的。

他把裝著珍珠還有玉佩簪子的兩口箱子和自己的銀票放一塊兒,再把縣令送的銀錠子拿出來,剩下的硯台,墨,筆則遞給顧凜:“既然縣令叫人打聽到了鄉試的消息,你過了年便專心溫書,其他的少想。”

說這話的時候,林真大部分是衝著他腦袋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去的。

顧凜黑沉沉的眼睛望著他,突然彎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從小到大,我最聽真真的話了。”

林真根本沒反應過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寡情俊氣的麵容放大放大再放大,唇上被溫熱的東西碰了一下。

林真猛地捂住自己的唇:“顧栓子!”

林阿爹突然從堂屋裡走過來:“怎麼了,栓子怎麼了?”

林真手掌下的唇死死抿著,站在他身前的顧凜回身望向林阿爹:“沒事阿麼,我放東西的時候急了些,林叔怕裡麵的東西壞了。”

林阿爹一聽放下了心,對顧凜道:“你那些東西金貴,小心些最好。”

顧凜點頭:“知道了阿麼。”

他偏身對林真道:“林叔我先出去。”

林真瞪著眼睛看著他,一雙本來就帶著稚氣的眼睛這會兒更大更圓了,像炸了毛的貓,鋒利的爪子下一刻就要撓到顧凜身上。

林真望著顧凜離開的背影,狠狠搓了搓唇,腦袋裡全是一句話循環播放。

顧凜今年還沒十五歲,顧凜今年還沒十五歲,在現代那是初中剛畢業的年紀,他居然被一個初中生親了!

見鬼了見鬼了!

林真“啪”地關上櫃子,拍了拍臉在屋子裡走過來走過去,直到唇上那怪異的感覺散得差不多了,才心裡亂糟糟地走出去。

第159章

“哥,你嘴巴怎麼了?”林真剛從屋子裡走出來,林小幺突然看著他的嘴唇問。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林真下意識捂住嘴,但意識到自己這麼激烈的反應太奇怪了,他正想找一個不那麼離譜的理由,林小幺道:“是剛才的米花糖太燙了嗎?”

林真趕緊點頭:“嗯嗯,是有些燙了。”

“我屋裡有薄荷膏子,我拿來給你擦擦,是之前我燙著手買的,效果很好。”林小幺看他三哥的唇,本就泛著一層淺淺紅色的唇現在紅得更厲害,被他比常人白皙幾分的皮膚襯得更顯眼了。

林真已經懊惱剛才搓的時候太用力了,而且麵對什麼都不知道的林小幺,更是尷尬得不行。

他眼神有些飄忽:“沒事,用不著薄荷膏子,過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林小幺還是有些擔心,看起來很紅唉。

林真拉著他的手:“我們快去把丸子酥肉炸了吧,明天就二十九了,事兒還多呢,到時候來不及。”

*

臘月二十九,家家戶戶打掃前屋後院。

三十除夕夜,劈裡啪啦的鞭炮聲裡,林家眾人坐在用兩張桌子並在一起的桌子前,吃著年夜飯。

桌上的菜菜色不算多,但份量管夠,雖然比不上去年全年,但也比五六年前過年的時候還要勒著褲腰帶餓肚子強。

林阿爹和林父坐在上位,兩邊坐著林大哥林二哥林大嫂林二嫂,然後是林真林小幺,再下麵則是顧凜林柱子林石頭還有林槐香他們。

也就是村裡,哥兒和女娘可以上桌吃飯,鎮上那些人家,桌上隻能有漢子和小子,哪怕年紀再大的女子和哥兒都不能上桌。

對此,林父的說法是,乾了活還不讓上桌,那不是又要牛犁地又要殺牛吃肉嗎?

不管彆人家怎麼樣,林家都不興那套。

林父放下林真做的糖味比較淡,適合大人喝的飲水,“又是一年了,咱們林家又團團圓圓地坐在了一起,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以後都身體康健,順順利利的,你們好,我和你們阿爹就好。”

林父辛苦勞累了一輩子,沒有乾出什麼轟轟烈烈的事兒,就像村裡其他男人一樣,娶哥兒生子,把孩子養大。

唯一能被人多念叨幾句的,就是林真他們奶奶還沒去世,為難林阿爹的時候護著林阿爹,並帶著林阿爹搬出來住。

林大哥是家裡的老大,率先站起身給林父還有林阿爹磕頭:“阿父阿爹,過年好。”

“過年好。”林父林阿爹滿意地望著林大哥,他們這個大兒子從小就懂事,對他們孝敬,對兄弟關愛,一眨眼過兩年也是要當阿爺的人了。

比林大哥略高些,但三十多歲還有點少年氣,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林二哥也跪在林大哥身邊:“阿父阿爹,過年好。”

對這個老二,兩口子照顧得不夠多,上麵有老大,下麵有林真這個長得招人疼的哥兒,有時候還會無意識地忽略到。

好在他自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十幾歲的時候突然跟他們說想成親了,要娶趙家的哥兒,林阿爹還有林父都愣愣的。

那時候全部的家底剛給林大哥娶了媳婦,實在擠不出錢來,林阿爹就問他能不能緩個兩年。

林二卻道:“我跟他說好了,不辦酒席,隻叫他們家來吃頓飯,彩禮銀子他也不要。”

然後林阿爹和林父就見到了趙秀,高高大大的哥兒,和本來就鶴立雞群的林二差不多,隻要他自己不說,誰也想不到這麼俊的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