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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4 字 6個月前

的一夥鎮上的百姓一起返回,知道可以返回家中,百姓們的欣喜溢於言表。

他們對王欽還有黃玉文也相熟,不停的問著關於流民軍被剿滅的事。

王欽還有黃玉文指著顧凜:“他才是親自此次參與剿滅流民軍的人,我們兩個可不知道,你們要是想知道裡麵的事,不妨去問問他。”

百姓們一看顧凜背上背著的巨大寬刀還有弓箭,再看他肅著的神情,移開目光,算了算了,這小哥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

三日後,顧凜隨著這夥百姓回到了鎮上,此時的安遠鎮再不複他們離開那日的死寂,被他們找回,以及被其他小旗的人找回的百姓回到了自己家中。

大人們做事的聲音,小孩子跑動的聲音,以及挎著籃子去山丘河邊挖草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仿佛一下子將這座城扶了起來,湧動著脈脈生機。

和顧凜他們一道道百姓慢慢地流下淚水,抹著眼睛。

逃到山裡的這些日子,他們無時無刻的想著安遠鎮,重新回到這兒,是他們在夢中夢了無數次的事。

“謝謝顧領隊還有第十小旗的軍爺們,我們要回家了。”

“等有機會,我們請顧領隊還有軍爺們喝酒!”

“……”

在從山裡回來的路上,這些百姓已經從第十小旗的張鐵等人口中知道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也知道顧凜的本事。

不僅是對顧凜等人,還有其他小旗的人,都萬分感激。

望著跟他們揮手說話的百姓,顧凜抱拳行禮,帶著王欽黃玉文還有第十小旗等人離開。

王欽和黃玉文掛念著家裡的父母,在下一個路口跟顧凜道:“我們兩個先回去跟爹娘團聚團聚,過兩天再去找你敘敘舊。”

說完,二人迫不及待地往家裡跑去了。

顧凜則帶著第十小旗的的人前去縣衙那裡跟魯巡檢複命。

剛走進縣衙,幾日沒見到縣令身邊的老管家看到他,一副比看到自家親孫子還高興的表情:“顧秀才可算回來了,大人一直等著你呢,快隨我過去。”

“大人找我?”

“對,一直等著了,等了兩天了,”老管家一下子變得十分健談,“那天跟你們分開後,我們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從山裡走出來,這兩天回到鎮上的人越來越多,大人就知道肯定是你們在山裡找到其他人了。”

“如何,還算順利吧。”

“托大人的福,都可。”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有你在,肯定沒什麼意外的。”老管家走在顧凜身後一步,給他指路,帶著他來到縣衙後院的大堂。

這兒是縣令自己住的地方,跟前邊升堂辦事的地方是截然不同的兩片區域,再後麵,住的則是縣令家中的女眷。

穿著一身文人長袍,臉色還沒有恢複的縣令正看著什麼東西,抬頭看到跟著老管家來的顧凜,對他招了招手:“顧凜回來了,來來來,看看這封述職書寫得怎麼樣?”

他旁邊還站著縣衙裡的師爺,縣丞,主薄,三人是跟著他一起撤往安遠鎮後邊的深山的,回來的時候也一道。

顧凜記憶力好,對當年師爺在堂上故意引導林真往坑裡跳,偏袒蔡金珠一事記得清清楚楚,看到師爺,挑了挑眉。

而主薄聽到顧凜這個名字也想起一些舊事,多年前的一場童生考試裡,跟自己一向不對付的師爺萬才突然到自己那兒找一份名叫顧凜的學子的題卷。

自己當時因為不想萬才家裡多一個童生,還把這個顧凜的題卷給放到了不通過的廢棄堆裡,但也不知道縣令大人為何對那學子有印象,沒在過了初次審查的題卷裡看到顧凜的,還特意問起。

導致自己隻能把顧凜的題卷重新翻出來,還挨了縣令大人的一頓批。

沒想到,那日的小小孩童竟然成了此次剿滅流民軍的最大的功臣,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兒,光是從第十小旗的人嘴裡聽到,就可以想象得到有多麼的激動人心。

這樣的功勞報上去,這叫顧凜的少年隻怕是要頂了哪個巡檢的位置了。

主薄心頭哽得很,這樣的好人才,怎麼就是萬才的親戚!

老天爺還真是不開眼。

而師爺萬才自從知道顧凜就是自己之前收了蔡金珠的銀子,想摁死卻沒摁死的鎮上真有味小食齋老板的兒子,心裡一直不太平。

此刻見到顧凜,微微往後退了兩步,祈禱顧凜千萬不要注意到自己。

顧凜的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接過謝令手裡的述職書,隻見述職書上寫著此次旱災中安遠鎮遭遇的災禍,百姓的田地雖然不至於顆粒無收,但十不存一,又有小賊趁機作亂,四處騷擾村民。

幸好三個衛所的巡檢日夜不停地四處奔波,才按住了不好的苗頭,保住安遠鎮大致的安寧。

然後,便是兩千流民軍進犯,三個衛所的士兵抗敵,而他這個安遠鎮縣令,則在三位巡檢的多番勸說下,帶著民眾後撤……

不得不說縣令不愧是考中了舉人的讀書人,行文流暢,用詞簡樸,把三位巡檢勸說他帶民後撤的事兒寫得那叫一個感人肺腑,同時也把安遠鎮四百士兵對兩千流民軍的一戰寫得叫人忍不住揪著心。

顧凜還在裡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雖然隻是一句簡單的“安遠鎮學子顧凜,獻計於魯巡檢……”但對於顧凜這個小人物來說,縣令已是格外優待他了。

不然,這樣的功勞安在縣令自己身上,誰也不敢有異議。

說來說去顧凜隻是一個秀才,而縣令已是官身,胳膊怎麼可能擰得過大腿。

顧凜把述職書遞還給縣令:“大人的述職書,在下不敢妄議。”

“你小子的膽子本官還不知道,都敢攔著本官,把官服往本官身上套了,這會兒不敢妄議了。”縣令一副彆以為本官不知道你真麵目的模樣,笑了笑拿著述職書坐回椅子上。

顧凜臉上的神情未變:“那日多有冒犯,大人不記在下冒犯之罪,是大人%e8%83%b8襟博大。”

“不說了不說了,當日的事兒本官就當你沒做過。”此時此刻,縣令望著手裡的述職書,感激顧凜還有魯巡檢都來不及。

要不是他們把自己攔下來,還聽從了顧凜和魯巡檢的建議,安遠鎮早就被那夥流民軍占領了,就算自己的小命僥幸保住,這輩子都官途也止於此了,可能還會被上頭治罪。

哪會像現在,說不定還能憑借著此次的功勞,往上升一升。

縣令望著顧凜,道:“當日把你的題卷找回來的時候,本官都沒想到你會有此本事,這些年你可還讀書?”

一說起當年的事,縣令就想起把顧凜的題卷差點兒弄丟了的主薄,覺著自己這主薄乾事不靠譜,若是那會兒自己沒有多問一句,顧凜這個人才就埋沒了。

主薄心裡原本就有鬼,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被縣令的目光看著,腿軟綿綿地站出來來道:“是小的當年有眼無珠,一時不察將顧秀才的題卷放丟了,在這兒給顧秀才和萬師爺賠罪。”

給顧凜賠罪縣令不意外,怎麼還有萬才的事?

這兩人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縣令心裡跟明鏡似地,隻是能把兩人壓得死死的,不想管。

可這裡麵有萬才什麼事?

顧凜挑了下眉,看向萬才。

萬才心頭咯噔一下,把主薄罵個半死,那會兒他沒有得手,陰差陽錯讓主薄給自己頂了鍋。

要不是顧凜突然以第十小旗領隊的身份出現,還得了縣令的青眼,他已經把這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主薄卻以為縣令這兩天已經找萬才問清楚了事,急於讓縣令給自己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連忙道:“是小的當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聽師爺問起顧秀才的題卷,一時心亂將顧秀才的題卷放到了旁邊,卷進初次審查沒過的題卷堆裡,在此給顧秀才賠罪。”

顧凜望向主薄:“師爺問起在下的題卷?”

“是,想來師爺也是關懷顧秀才,忍不住想早些知道顧秀才過沒過初次審查。”

“師爺為何要關懷在下?”

“?”主薄一臉疑惑,看向顧凜,“顧秀才和師爺不是親戚嗎?”~思~兔~網~

第153章

“在下從未有師爺這一門親戚。”

主薄如遭雷擊,他腦海裡突然閃現出當年童生試後,萬才來找自己的場景。

他句句不離童生試的題卷,還目標明確地翻到了顧凜的題卷,所以當時自己以為顧凜是他的親戚,想給顧凜走後門。

但此時想來裡頭很多東西都不合理,比如,自己看過顧凜的題卷,是自己看過的題卷裡答得最好的,後來縣令也給了那次童生試的頭名。

這樣好的成績,萬才根本用不著冒著被自己懷疑的風險去拿題卷。

再者,兩人共事多年,萬才的性子他就算不知道百分之百,還是知道百分之七十的,那老小子要是有這麼一個出息的小輩,早就拉到自己麵前炫耀了。

這幾年主薄不是沒想過,但事情過去了,自己也因為此事挨了縣令的幾句罵,他可不想再讓縣令回憶起這件事,所以把事情拋到了腦後。

可是今日他才明白,原來當日萬才根本不是想給顧凜開後門,而是想把顧凜發題卷偷去,至於偷去做什麼,主薄不知道,但絕對沒有好事。

他立刻把這事說了出來,反正都是罰,憑什麼隻罰他一個!

要死大家一起死!

“噗通,”師爺萬才跪到了地上,大呼冤枉,“大人,顧秀才,小的從未有過此等心思啊,當日不過是審查完題卷去找他聊聊天喝喝茶,哪裡知道他會把這麼離譜的事推到小的身上,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顧凜望著跪在地上的他,淡淡地道:“在下和師爺不是親戚,卻勞煩師爺把在下放在心上,受寵若驚。”

原本沒什麼偏袒,對師爺萬才還有主薄都一視同仁的縣令因為顧凜提了萬才一句,瞬間把重點放在了萬才身上。

他因為背景的關係,下麵的人不敢過於糊弄他,但不等於縣令喜歡被人糊弄。

特彆是科舉這樣的大事,但凡出點事,自己這個縣令首當其衝。

他手一揮大聲道:“來人,把萬才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攆出縣衙,再不錄用。”

在外頭候著的衙役立刻走進來,把跪在地上的萬才雙手往背後一拉,拖著他往院子裡去。

萬才哭著喊著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卻被縣令嫌棄聒噪,讓衙役堵住他的嘴巴,很快,沉悶的板子落在人身上的聲音響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下。

知道自己當年做了多餘之事的主薄懼怕不已,害怕自己布了萬才的後塵。

縣令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是看顧凜對主薄沒什麼表示,自己身邊少了一個師爺很多事兒還需要人辦理,對主薄道:“如果你以後辦事不儘心,萬才就是你的前車之鑒,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謝縣令。”對比萬才,不過罰俸一年,主薄連忙磕了幾個頭。

他也明白這裡麵有顧凜隻針對萬才,沒追究自己的緣故,對著顧凜拱了拱手。

沒想到會牽出當年的事,縣令對顧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