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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7 字 6個月前

的木桶裡綠茸茸的東西,在這到處都是一片黃的時候格外舒心。

他敲了敲門,很快便聽到裡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出來:“來了。”

“吱呀——”門打開,林真站在門裡,微微抬眼望著他,“顧凜,你們的事兒忙完了?”

顧凜道:“遵從巡檢的命令,到各村通知流民軍已被朝廷官兵剿滅的消息,剛從大田子村來。”

聽到他說朝廷官兵剿滅的流民軍,林真皺了皺眉,再一看他身後的張鐵等人的表情,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是有人跑來摘了他們的果子。

林真讓開身體,叫他們進來:“正好在做飯,你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休息,明天再去其他地方。”

說完,林真對著屋裡做飯的林大嫂林二嫂喊:“大嫂二嫂,多悶一升高粱米,顧凜他們來了。”

屋裡的人聽到聲音,幾個人走了出來,王欽黃玉文鐘嚴,以及林柱子林石頭還有林家其他人。

看到是顧凜,王欽黃玉文彆提有多激動了,這些天他們已經從林家人口中知道之前顧凜也在這裡養傷過,但是他們來的第二天就走了,沒跟他們碰上麵。

鐘嚴也一樣,隻是他經曆了母親的離世,受到的打擊過大,臉上的憔悴怎麼也遮掩不住,隻是遙遙地對著顧凜拱手行禮。

“顧凜!”

“咱們總算是見到了!”

王欽在外人麵前就是個小霸王,但是在顧凜這兒就霸王不起來,他一把摟住顧凜的肩膀,忍不住紅了眼眶:“那天咱們匆匆分彆,好幾次都以為沒重逢的那天了。”

黃玉文則溫和得多,他還是有些瘦的臉上帶著笑:“你是不知道他,這幾天除了念叨王伯伯和王伯母,就是你,聽說你領著人去殺流民軍了,摩拳擦掌地也想去。”

王欽攬著顧凜肩膀:“這回你也帶著我去吧,之前在路上你也看到了,我拳腳功夫不弱,還會揮兩下劍,也殺了幾個流民軍。”

顧凜被他攬著也沒有把他的手拿下來,淡淡地道:“流民軍已經被朝廷官兵剿滅,我們這次來村裡就是通知各村不用再擔心流民軍的騷擾,和以往一樣過日子。”

王欽一臉的疑惑:“朝廷官兵剿滅的流民軍?”

“可是林叔說你們……”王欽好歹也是讀了這麼多年書的,哪還有不明白的。

他憤然:“這些人真是!”

“好了,進去再說。”林真把院門關上,讓他們先進去。

林柱子林石頭還有林杏香林槐香他們也和顧凜打招呼,一大家人屋裡坐不下,便拿了椅子坐在屋子前麵的屋簷下。

王欽等不及地拍著顧凜的手臂,讓他趕緊說說。

在林家人還有他們麵前,顧凜沒有說那些場麵上的話,把他們剿滅流民軍回到鎮上,都指揮使卻去了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最後道:“”這次我帶領第十小旗的人一是來各村通知大家,二是要往山裡深處去一趟,儘可能地把鎮上原來的百姓帶回去。”

臉上憤憤的表情還沒收好的王欽還有黃玉文聽到他要去山裡找鎮上的百姓,一下子激動又心慌。

王欽的手打著顫,望著顧凜:“我可以跟你一道去不,你也知道,我爹娘還有玉文的爹娘都在你們的掩護下撤往山裡了,我想跟著你去找他們。”

王欽旁邊的黃玉文也望著顧凜,嗓子發緊地道:“顧凜,我也想同你一道去。”

兩人的身體在這些日子的修養下好了許多,至少不是風吹就倒的模樣,十四五歲的少年,有吃有喝恢複得很快。

顧凜望著他們,道:“可以。”

左右山裡的流民軍已經被他們剿滅了,就算有幾個殘留的他們也能解決,王欽和黃玉文又不需要他們背或者攙扶,算不上累贅。

王欽和黃玉文是知道顧凜脾性的,他點了頭,那就沒問題了。

兩人一下子抱住顧凜的肩膀,激動得連顧凜這個名字都沒叫了,一口一個栓子。

林真在旁邊看得樂乎,道:“你們聊著,我去看看飯菜怎麼樣了。”

他起身去灶房,林小幺正從口袋裡抓出乾木耳放到盆裡,加水泡發。

林大嫂則因為突然來的顧凜他們,趕緊淘洗高粱米,趁著木桶裡的那份飯還沒出來蒸汽,在另外一個灶孔上的鍋裡加水,把新淘洗好的高粱米倒進去。

林真看了看道:“我去拔點小白菜來,最先栽的那些可以吃了。”

林小幺用筷子把木耳按下去,抬起頭:“才手指那麼高呢,吃了有點可惜。”

現在能見點綠色不容易,那幾個木盆木桶栽的菜金貴得很,平日裡他三哥看得可細心了,蔫巴了一棵都心疼,要是再等半個月就是極好的菜了。

林真隨手拿起一個盆:“不可惜,吃了又撒新的種子下去,再過十幾天又能有了。”

“咱們都吃了大半年的乾菜了,嘗點新鮮的。”

一說,林真就饞了。

新鮮的蔬菜是真的很久沒吃了,在府城的最後兩個月也沒吃上什麼好的,回來的路上更是沒餓死就是萬幸,回來之後雖然不愁肚子吃不飽,但也是乾筍乾木耳鹽乾菜混著來,有時候還連這些乾菜都沒有,一碗高粱蕎麥飯,一碗淡淡的鹽水,就著鹽水吃飯。

林小幺還有林大嫂林二嫂也吞了吞口水,院子裡的那幾桶白菜蘿卜秧他們天天看著,愛護得不得了,用過的水一滴都沒有浪費,全澆它們了。

林真發現不是自己一個人饞,笑著拿著盆出去。

第149章

屋簷下麵坐著好些人,擠都差點擠不出去,林真拿著盆讓他們讓了讓才順利出來,就著最後一點天光拔木桶裡的嫩白菜秧。

才十幾天的白菜秧,指甲輕輕一掐就斷了,清新的菜味從斷口處散發出來。

自從他栽在木桶裡的菜長出來,前來看到的馬大嬸吉阿叔他們也找了幾個用不成的木盆木桶種了一些,不僅不用心疼用剩下的廢水,還能有菜吃。

其實這就跟侍弄花花草草一個道理簡單得很,隻是旱災裡大家都為了填飽肚子而焦急,沒想到這一層。

掐了兩個木桶的白菜秧才把盆裝滿,林真端著白菜進去,親自燒了一大鍋白菜木耳湯,翠綠的顏色配著黑褐色的木耳,看著就讓人有食欲。

還有林小幺做的炒木耳,炒乾筍,涼拌鹽乾菜。

“吃飯啦!”端起一個裝菜的陶盆,林真對著坐在屋簷下的人喊,人全部動起手來,拉桌子拿椅子,來櫃子裡拿碗筷,然後把蒸熟的飯全都端過去。

林家人和第十小旗的人,以及鐘嚴王欽黃玉文還有鐘奶奶已經二十多人了,坐一桌擠都擠不下,便分成了兩桌。

年紀大的一桌,年紀小的一桌,林真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是在座的很多孩子的長輩,和林小幺麻柳地坐在鐘奶奶林阿爹林父這一桌。

另外一桌是顧凜王欽黃玉文鐘嚴以及家裡那幾個小的,還有第十小旗的幾個軍漢。

林真先給林阿爹林父還有鐘奶奶盛了一碗白菜木耳湯,“我剛剛煮的時候嘗了下鹽的鹹淡,差點兒沒忍住喝了一大碗,鐘奶奶阿爹阿父你們嘗嘗。”

彆的不說,這時節能吃上新鮮的白菜,已經是吃稀罕物了。

鐘奶奶林阿爹林父端起碗喝了一口,隻覺得一股乾菜難以比擬的味兒充盈著唇舌,鮮嫩的白菜秧煮得正正好,口感脆脆的,嚼起來特彆的鮮甜鹹香。

都不需要說什麼,隻看三人很快把一碗白菜木耳湯吃完就知道有多好吃。

林大哥幾個也舀了淺淺的一碗,像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林家熱熱鬨鬨的,在寂靜的村裡十分顯眼,像是回到了還沒有旱災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沉浸在這個時節該有的秋收的喜悅裡,數著家裡的糧食有多少袋,拿去鎮上能換多少銀子,明年該給家裡的兒子女娘哥兒相看人家了……

吃完飯,林真這些大人沒有動,顧凜帶著一堆十四五歲的孩子收碗擦桌子。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深秋的天氣早已冷了下來,白天發時候有太陽不覺得,到了晚上就叫人受不住。

林真搓了搓被風吹起雞皮疙瘩的手臂,回屋去拿件厚一點的衣服,忽然,他看到放在床頭的不是他尺寸的衣服,想了想還是去外頭叫顧凜:“顧凜,有你的衣裳,你來拿去吧。”

正在和鐘嚴王欽黃玉文,還有張鐵他們說話的顧凜聽到他的聲音扭頭看著他,高高瘦瘦的身形站起來,兩條大長腿幾步邁到他麵前。

他身上穿的還是上次從林家離開的時候那套黑色的短褐,沒有水洗,也沒有衣裳換,都有一股味兒了。

林真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一件衣服穿的時間超過一天過,看他站在自己麵前肅著一張臉的模樣,就想起在府城的時候他一天早上晚上回來就洗澡,挽著袖子洗換下來的衣服。

“之前做衣服後家裡還剩下一點布料,我拿去給馬嬸子還有劉嬸子,讓他們給你還有鐘嚴王欽黃玉文各做了一件衣裳,你帶上吧。”

他說話的時候顧凜的目光沒有離開過他,腦海裡忽然閃現出離開那日自己一時忍不住抱起他,隻是想解他發帶做個念想,卻讓自己變得怪怪的事。

顧凜不由得看向林真的臉,臉很小,皮膚很白,眼睛有些圓,帶著稚氣,但是眼尾旖旎。

鼻子秀挺,嘴唇微豐。

而他的頭發高高地紮在頭頂,編成辮子團成丸子,用一根發帶捆著,露出和臉的膚色一樣纖白的脖頸。

顧凜突然感覺到和那日一樣的奇奇怪怪的狀態又出現了。

他沒忘記那天自己出現這樣的情形後林真惱怒的表情,垂下了頭緊緊攥著手裡的衣服,喉嚨發緊地道:“好。”

為了防止他像那天一樣,林真特意沒關房間的門,看他低著頭望著手上的衣服,以為他是想換衣服的林真道:“你們還是住之前那兩間屋子,想換就換吧,河裡有水,可以去把舊衣服洗洗。”

顧凜點頭:“嗯。”

林真轉身出去了,顧凜拿著衣服到他們之前住的屋子,關上了門。

他脫下`身上穿了好些天的黑色衣裳,淺蜜色的上半身上已經沒了纏住傷口的布條,露出縱橫交錯的還沒有徹底愈合的傷口。

清晰的鎖骨,平直的肩膀,勁瘦的腰腹上分布著勻稱的薄薄一層的肌肉,向下延伸到褲腰裡。

而此刻,腰腹下方有了明顯的跡象。

顧凜耳朵紅得幾乎要滴血,他換好衣服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拿著臟衣服出來,聲音微微有些啞地對林真道:“林叔,我去河邊洗衣服。”

林真抬著頭還沒說話,顧凜已經端著衣服走遠了。

過了會兒,林阿爹突然道:“栓子去洗衣服都沒帶皂角粉,洗得乾淨不?”

“……”就他那穿了好多天發衣服,泡在水裡恐怕連上麵的味道都洗不去。

林真起身從牆角拿起裝在竹筒裡的皂角粉,“我給他送去吧。”

“拿燈籠去吧。”

“不用,今天月亮明,看得清路。”原先擔心流民軍,現在流民軍都被顧凜他們剿滅了,走在外頭都不怕。

林真一手拿著皂角粉,一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