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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80 字 6個月前

在林真手邊,提著刀背著弓箭往他們爬上來的山坡下走去。

流民軍聚集的村莊正好在山坳子裡,他們為了不和那幾百個流民軍撞上特意繞了路,現在顧凜又為了去找藥而下去。

林真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見多了這場災禍裡發生的事,他第一次有了無力感。

一路上顧凜因為自己三番四次地涉險,而自己卻什麼都幫不了他。

——

村莊的布局大體都一樣,沿著河流或者山腳而建立,呈長條狀,這樣就導致那幾百個流民軍是分散開來的,正好方便顧凜行事。

他瞅準一個起身去屋子旁邊撒尿的流民軍,猛地扣住他的脖子:“你動一下,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流民軍沒想到有人的膽子能大到摸進這裡來,尿意都嚇沒了:“好,好漢饒命,我不動,我不動就是了。”

顧凜的手沒有鬆開分毫,在他耳朵邊道:“你身上的傷藥都有哪些,全部拿出來。”

小命捏在他的手裡,就是怕死才當流民軍的這人哪裡敢反抗,道:“有,有止血散和創傷散。”

“其他人身上都有嗎?”

“沒有,藥不多,隻有我們這些小頭目的身上有。”

顧凜沒想到自己運氣還不錯,抓得這麼準,一抓就抓住個小頭目,順利得到了一份傷藥。

他哢擦一聲扭斷此人的脖子,把屍體往屋子後頭拖過去一點,順著這些房屋去其他地方。

第113章

流民軍裡的小頭目還算顯眼,大多都吃得肥頭大耳,猶如窮人乍富般把好料子往自己身上裹,幾個還摟著這個村子裡原本的女娘和哥兒,在那裡白日宣%e6%b7%ab。

顧凜又找到機會殺了兩個,總共得了七八瓶傷藥,突然,他正要沿著來路離開,耳朵裡聽到一夥人嘴裡中的一人吐出“安遠鎮”三字。

那個長相,奸邪,滿臉絡腮胡的流民軍道:“你們怎麼老是纏著我要我講在安遠鎮當兵的事情,管我的那個巡檢沒意思得很,一天天就壓著我們操練,滿嘴的仁義道德,屁用沒有。”

“不過,嘿嘿,”這個長相,奸邪的安遠鎮曾經的兵道,“我還沒離開安遠鎮那會兒,聽說我們鎮上有個哥兒,嘖嘖,那叫一個漂亮,天生一副狐狸精樣子,那臉那腰那屁股,美得呦。”

“這回要是能夠順利拿下安遠鎮,我可要好好找找,嘗嘗這個狐狸精是什麼味兒的。”

“真這麼漂亮?”

“那可不,連鎮上有錢人家的少爺都著了他的道,為了跟他在一塊兒連老母都不要了。”

突然,一道驚慌的聲音想起:“有人摸進來了,還殺了幾個人!”

談論著要如何把安遠鎮拿下,怎麼快活快活的幾人瞬間猶如驚弓之鳥,背靠背四處張望。

知道自己暴露了的顧凜望著被這些人拴在村子最大的茅草屋前的兩匹馬,突然一個縱步往那邊跑去,手裡巨大的寬刀狠狠一震,震開擋在自己路上的這幾個流民軍。

他要騎著馬離開,給林叔處理好傷後儘快回安遠鎮報信,至少不能像府城那邊連一絲反應都來不及做出就叫這夥流民軍把安遠鎮劫掠一空。

沉重的巨大寬刀隨著他的力道,裹挾著風聲讓幾個流民軍大驚失色。

“那是大當家的刀!”

“大當家的刀怎麼會在他的手上!”

聽到聲音從屋子裡出來的滿臉橫肉的男人還有老鼠成精模樣的男人聽到居然有人闖進了村子十分驚詫,再一看顧凜手裡的那把巨大寬刀,臉色大變。

那是他們老大的隨身大刀,除了他們老大誰也使不動,現在居然到了眼前這個少年的手裡。

老鼠成精模樣的老三臉上一沉,“攔住他!”

自己卻往後退,雖然他不喜老大的脾性,但對老大的武藝還是有十分清醒的認知,就算他們下麵三個加起來也打不過,既然這個少年能從老大手裡拿了這把寬刀,武藝肯定不差,他才不會冒冒然上去送死。

而顧凜知道自己不能耽擱分毫,他就像感覺不到肩膀上的刀傷,將一把沉重的巨大寬刀用得讓近處的二十多個流民軍逼得近不了身,然後手中絆馬索飛出,纏住拴馬匹那兒的橫梁,縱步一躍借力躍到馬背上,同時巨大寬刀揮下斬死另外一匹馬,絕了這些人追上自己的機會,勒轉馬身飛奔而出。

“噅!!!”馬兒驟然被人飛身而上,撩起前蹄發脾氣,顧凜狠狠夾著馬腹,後腳跟磕著馬肚子,“駕!”

再不情不願,這匹馬也知道自己甩不開背上的人,嘶鳴著隨著顧凜指引的方向跑。

“該死!”望著最後一匹馬的屍體還有重傷在地的幾個人,老鼠成精模樣的老三恨得牙癢癢。

而那些衝出來的流民軍看著顧凜騎著馬離開的背影,問他還有滿臉橫肉的男人:“二當家三當家,要不要追。”

“他騎著馬你們用腳追,追得上嗎?!蠢貨!!!”

而且那人連老大都殺了,去幾個人不過是給彆人送菜罷了。

“呸!”老鼠成精模樣的老三狠狠吐了口口水,隻能捏著鼻子吃了這個暗虧。

顧凜騎馬跑出來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沒有直衝著林真在的往安遠鎮的方向跑,而是隨便找了個其他方向,跑出一段距離後再跑回去,他望了望自己左邊肩膀上隱隱透出來的紅色,知道剛才使用巨大寬刀把傷口掙開了些許,但還好,並不是完全裂開。

他騎著馬飛快,沒一會兒便到了林真藏身的地方,下了馬把放在上麵的樹枝還有枯的灌木拉開。

已經燒得有點迷迷糊糊,還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居然聽到馬蹄聲的林真抬起頭看著他:“栓子……”

他坐在灌木叢裡,從下往上抬著眼睛看顧凜,是顧凜很少見到的模樣,眼睛水水潤潤的,聲音軟綿綿的。

顧凜手一頓,把他從灌木叢裡抱出來,放到旁邊的地上,折了一顆枯木遞到他嘴邊:“林叔,我要幫你把傷口裡的膿水擠出來,你忍著點。”

燒得臉頰通紅的林真接過枯木咬在嘴裡,他這腳自己碰都不敢碰,專鑽心地疼,現在要硬生生擠出裡麵的膿水,可以想見會有多疼,他對自己也沒把握了。

“好了,你來吧。”他含著枯木棍,含糊地道。

顧凜捧著他不再白皙細瘦的腳掌,用了些力,瞬間,裡頭漲得滿滿的膿水滋出來,黃黃白白的,看著十分惡心。

林真疼得眼淚花花都冒出來了,本來燒得有點迷迷糊糊的大腦也像被針紮了一般,瞬間清醒不少。

他鼻子裡發出可憐的嗚嗚兩聲,一隻手攥著地上的石頭,一隻手抓緊顧凜右肩上的衣服。

他疼,顧凜也同樣的疼,要是可以,顧凜恨不得把他身上所有的傷都轉移到自己身上,讓自己代他受了。

顧凜看了他一眼,手上用勁把腳底的膿水也擠出來,然後用自己還算乾淨的裡衣的布料擦了擦,掏出從流民軍小頭目那裡搶來的治療創傷的藥,在他腳底和腳背上撒了厚厚一層,順便連他兩隻腳上潰爛的水泡也一起敷上,然後用布包起來。

“這些流民軍把主意打到了安遠鎮,林叔,我們要儘快趕回安遠鎮去報信,讓他們早做防備。”

“他們要去安遠鎮。”林真不敢想象要是這夥窮凶極惡的流民軍到了安遠鎮會做出什麼事,心裡一顫道,“好,我們快走。”

突然,林真視線一陣晃動,他下意識伸手抱住自己能夠抱住的東西,等發覺的時候才知道顧凜右手摟著自己腰背,被左肩所牽連的左手放在他腿下麵,而自己抱住的是顧凜的脖頸。

這姿勢太奇怪了,奇怪得林真睜大了眼睛,有點沒反應過來。

他望著顧凜的下巴,好半天憋出一句話:“顧,顧栓子,你……”

顧凜臉上還是和以前沒什麼兩樣的表情,“你腳傷了,我扶你上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是隻有顧凜自己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

林真眨了下眼睛,哦了一聲,在顧凜的幫助下伸腿跨上馬背,屁股下的馬鞍子不算特彆硬,但是他沒有騎過馬,一下子騎上來有種自己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還有點怕馬兒往前衝,腿不自覺地夾緊馬腹。

本來就有點脾氣馬兒一被夾馬肚子,猛地打了幾個響鼻,就要尥蹶子。

顧凜一手扶著馬背上的林真,一手拉著馬鞍,狠狠一腳踹在馬屁股上,把馬兒踹老實了抓著馬鞍躍到林真的背後,從他腰側拿著韁繩:“林叔你不要害怕,不會讓你跌下去的。”

“腰背放鬆,腿不要夾著馬腹。”

一個馬鞍騎了兩個人,怎麼都是擠的,林真一開始還有點不自在,但是這是他親手養大的孩子,那點不自在很快就散去了。

而且果真如顧凜說的那般,不管有多快都沒有讓他有掉下去的危險,他漸漸放下了心。

這是連著半個月來最輕鬆的一段路程,疼痛的雙腳敷上了藥,又不用忍著疼痛走路,連著吹在臉上的風都覺出了幾分涼爽。

換了走路需要半天才到的馬金河主河道他們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隻見一條四五丈寬的河道如同蜿蜒的龍蛇一般橫在那兒,裡麵的河水水位下降了一大半,還剩下淺淺的一層。

有水就好,有水他們不用指望著那半杯水過接下來的兩三天了。

顧凜沒讓林真下來,而是自己跳下馬,先找到一個相對平緩的可以下去的地方,牽著馱著林真的馬兒下去。

他踩著韁繩,讓馬兒去下麵一點喝水,自己則在上麵把乾巴巴的竹筒杯浸到河水裡,裝得滿滿地遞給林真。

這會兒哪裡還能講究是河水還是井水,有沒有燒開,能有得喝就不錯了,林真捧著水杯迫不及待地咕嘟咕嘟咽著水,乾裂開口的嘴唇被水浸到的時候有點痛,但是是舒服的,嘴巴裡,喉嚨裡,五臟六腑,都因為這滿滿一杯水而發出歡愉的信號。

林真很快就喝完了一杯,把杯子遞給顧凜:“還要。”

顧凜看他嘴角濡濕,兩隻眼睛終於有了神的樣子,露出一抹笑,接過杯子再次裝滿了水遞過去。

這次林真總算不那麼像餓死鬼投胎了,他望著這條連接到安遠鎮的河道:“安遠鎮地勢比這裡低得多,既然這裡還能留一點水,安遠鎮上的水應該比這裡更多。”

安遠鎮本身細小的河流就眾多,除了深山老林裡,鎮上和周邊的村莊都遍布河道,這也是林真為什麼從府城直奔回來。

去其他地方太遠,又不認識路,還不如回安遠鎮,至少心裡有一點底。

但要說之前他有十足的把握,那也是騙人的,他心裡也惴惴不安,直到看到這條還剩了一點水位的馬金河,才放下了些許心。

第114章

河道寬闊,來這裡飲水的動物特彆多。

小鳥、兔子、麅子、鹿……還有一些猛獸範疇的,在沒喝飽水之前有了片刻的和諧。

顧凜搶來的那匹馬也專心致誌地低頭喝水,脖子上長長的鬃毛有些毛躁,黑灰相雜的毛色看起來不好看,但骨架子不錯,帶著他們兩個跑了這麼一段路也沒有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