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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84 字 6個月前

做事,兩家往來頗密。

前些日子林真聽陳娘子說了幾句,鐘嚴年紀不小了,正在相看女娘,可能明年就要成親。

“三哥,我知道我與他不可能,但叫我回去成親,我又一萬個不想,”林小幺露出痛苦的神色,“就這樣吧,以後我去慈安堂領養個哥兒,把孩子養大,也算是給自己留個牽掛了。”

林小幺無比清楚自己和鐘嚴之間的差距,鐘嚴是舉人,如今城中想把女兒哥兒嫁給他的抓都抓不完,而自己和他明麵上還差了輩分,他是自己的小輩,任誰想都不能把他們兩人想一塊兒。

其他事兒林真能出主意管一管,感情上的事他真是兩眼抓瞎。

話說到這兒,再說其他的隻是徒增煩惱,林真乾脆換個話題:“之前來找過我們店的那個管事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

“還沒有,他說的那事大概是不成了。”

“不成就不成吧,隻是少賺幾分,不過那人擺的架子大得很,縱是做不成生意也彆怠慢了他。”

“我知道的。”

兩家店開到現在,林真手裡不差銀子,但是按照規定,買了店麵,並且一個月純利潤超過五百兩的,就算做商籍,教商籍稅。

而顧凜又在淮山書院讀書,成了商籍就會影響到他科舉,所以林真賣奶茶小蛋糕的店一直以來都是限量,每個月限定的量,賣完就關門,等下個月重新開業。

還要顧念著麻辣燙火鍋店這邊,原本按照他的想法,前年就可以再並下一間店擴大生意的,也隻能想想。

和那些高門大戶打交道的生意就是他偶然領悟的,人家要什麼樣的東西,他做了換個高大上,一看就很貴的包裝呈上去,得的銀子多,還輕鬆,也不算在店的利潤裡。

就是這樣的生意一個月有一兩樁就算不錯,隻能算點添頭,發不了大財。

第94章

府城的繁華非區區鎮子可比,天還未亮,就聽到推車賣水倒夜香的車軲轆聲,還有街坊鄰居起床洗漱叫孩子的聲音。

店鋪一個月的利潤不能超出五百兩的定數,林真便也不做那勤快人,拉起被子往頭上一蒙,轉瞬就睡了過去。

直到春日的陽光從窗扉投射進來,才懶洋洋地打著嗬欠掀被子下床,出去的時候看到明明早該去上學的顧凜還在,不由得算了算時間:“今兒怎麼沒上學?”

“書院組織學子今日去城外落霞山踏青,辰時二刻在城門處集合。”

“你們書院日子挑得不錯。”林真想到昨天那場雨,忍不住憋著壞笑,這幫寬袍大袖的讀書人,怕是要在泥淖裡深一腳淺一腳地了,個個成了小花貓。

他兩眼亮晶晶地:“要帶餐食去嗎?”

這可是小崽子跟同學去春遊唉,林真一想到顧凜跟一幫同齡人端著飯盒吃飯,就覺得挺好玩的。

顧凜道:“學院有安排,林叔,學子可帶家屬同去,你今日有要處理的急事嗎?”

“我也可以去?”林真不是悶頭死乾活的,來府城幾年也逛了好幾處地方,但此時交通不順暢,走也走不了多遠,一次兩次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他是個喜愛自在的,前幾年顧凜還小的時候沒想太多,如今顧凜十四歲了,眼看著就要參加府試,考舉人,慢慢地長成一個大人,心底那點念頭又冒了出來。

他想四處走走看看,身臨其境地體驗一下不同的風土人情,最好當個跑商,趣味多多。

顧凜點頭:“林叔是我至親,自然可去,聽說落霞山上的梨花遠近聞名,挨著的村民還會用梨花做各種吃食,林叔正好去嘗嘗。”

林真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吃食生意,對自己沒吃過的東西沒有抵抗力,立馬答應了,“那我換身衣裳,你去鋪子前頭跟你小幺姨爹說一聲。”

鐘嚴也在淮山書院讀書,此次春遊說不定也會去,讓顧凜多帶一個人不是問題,但林真覺著還是算了。

依小幺對鐘嚴的在意程度,見了麵不過是更難割舍更痛苦,還不如不見。

林真很快換了一件%e4%b9%b3白色的袍子,他是哥兒,又是死了丈夫的寡夫郎,穿衣顏色自然不能太俏,黑白灰等素淨的顏色最適合。

而且哥兒和小子漢子不一樣,穿的衣袍略有不同,就比如他身上這件,圓的領子,一溜布扣子斜斜地扣下來,衣袖稍微有些寬,袍腳也寬,下頭可以搭褲子可以搭裙子,很有些清代女子衣裙製式的模樣。

以前在鯉魚村和鎮上,多數人掙紮在溫飽線上,好些哥兒穿的可能還是父兄舊衣改的,講究不了,乾活也不方便。

到了府城卻不同,這裡富貴人家多,文風盛行,哥兒女娘漢子界限分明。

顧凜又是書院的學子,他自然不能隨著性子穿著短褐去。

林真在裡頭穿了條褲子,隨便將一頭濃密的頭發紮到頭頂,編成辮子,再用束發的發帶在末端綁好。

望著銅鏡裡模糊的人影,林真側身看了看,從衣櫃裡翻出根布做的腰帶,往腰上一紮,瞬間這看著有點雌雄莫辨的裙子樣的長袍顯出七八分利落來。

還不錯,沒那麼彆扭了。

他走出去對著院子裡等自己的顧凜道:“咱們走吧,再耽擱就晚了。”

顧凜微微有些晃神,他知道林真生得好看,但林真很少做這樣的打扮,圓的領子讓他纖白的脖頸無處遁形,就像水裡剛剛生出來的茭白,仿佛帶著清甜。

純美率真,眉眼嬌嬌。

從台階上走下來,林真發現自己這個便宜兒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在自己麵前走了神,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顧栓子。”

“……”顧凜有些遮掩意味地眨了眨眼,與他一同往外麵走去,此時時辰還早,鋪子裡吃東西的人不多,小貓兩三隻,看到從後麵走出來的林真和顧凜,不由得怔住,呆呆地看個不停。

而到了外頭,看的人更多了,膽子大的兩眼直勾勾地看,膽子小的偷偷地看。

顧凜微微皺了皺眉,把步子縮小一些,與林真肩並肩。

快到城門外時,林真遠遠地就看見在那兒聚集地一眾淮山書院的學子,同在淮山書院讀書,但並不在甲班的黃玉文還有王欽看到林真還有顧凜,走過來先給林真行禮:“林叔。”

“你們兩個來得早,沒帶什麼人來?”

當年顧凜黃玉文王欽還有陳幸一起來府城考童生試,顧凜考了第一,黃玉文陳幸掉在尾巴上險而又險地過了,王欽則沒上榜。

黃玉文和王欽家不差銀子,覺著府城這邊能夠選擇的夫子更多,便把兩個留在這兒,差奴仆來照顧兩人的飲食起居。

兩人那年後又各自參加了童生試和錄取秀才的府試,王欽勤奮苦讀兩年終於考上了童生,黃玉文第一次沒考上秀才,第二次才終於考過。

至於陳幸,由於家裡沒有銀錢,一直在鎮上徐夫子那裡讀書,顧凜三人已經好幾年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

如果說曾經黃玉文和王欽還能因著家底在顧凜還有林真麵前有點優越感,如今一點也不剩了。

讀同樣的書,用著比顧凜好的筆墨紙硯,但任憑二人再怎麼努力,也摸不到顧凜的袍角,實在是叫人太挫敗。

黃玉文道:“我和王欽來時叫他們自行安排了,他們整日在我們身邊伺候,難得有天閒暇。”

“挺好的,他們離了父母兄弟來這兒四五年,玩一天也不妨事。”小的玩在一塊兒,林真對兩人身邊伺候的人也不陌生,有老有少,都是黃家和王家捏著賣身契的奴仆,對兩位主子沒有不恭敬的。

突然,就在幾人聊著天的時候,前邊傳來聲音,讓按照甲乙丙不同的班級聚集,黃玉文在乙中班,王欽在童生乙上班,聽到消息跟林真還有顧凜拜彆,去找自己的班級去了。

顧凜也帶著林真去自己班級所處的地方,從人群裡穿過的時候,書院的學子都認出他,紛紛讓開一條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就是甲上的顧凜,聽說他這次大考又拿了頭名。”

“甲上第一人,此次鄉試已是囊中之物了吧。”

“他帶著的那人是誰?”

“怕是家中兄弟吧,竟然把哥兒帶來了。”

甲上班在最前頭,緊緊挨著書院帶隊的夫子,顧凜站定,給夫子執禮:“學生拜見任夫子。”

被稱作任夫子的老者看起來有五十來歲,留了一把山羊須,頭發參雜著些許銀絲,麵貌威嚴。

他是甲上班專教經義的夫子,對顧凜這個天賦卓絕的學生自然頗有好印象,看到顧凜來,威嚴的臉上露出罕見的柔和:“今次踏青,是為讓你們這些整日把頭紮在書本典籍裡的學子有所體味。”

“是,學生謹記。”顧凜執著禮,雖然高,但過於瘦削了的身形猶如一杆剛剛脫離筍殼,成了青竹的模樣。

站在他一步之外的林真不由得讚歎,不枉自己從他開始念書就讓他挺%e8%83%b8抬頭收腹,以後也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小姑娘。

按照書院的意思,他們這些隨行的家屬,按照夫郎女娘還有小子漢子來劃分,夫郎女娘在一處,小子漢子在一處。

林真是寡夫郎,自然分到了女眷那一組,然後他發現來的夫郎女娘挺少的,幾百個學生隻有三十多個女娘夫郎,而且還是年紀比較大的,想來礙著名聲,那些學子家中的女眷夫郎還有年輕哥兒都不想出來拋頭露麵。

年輕小子和漢子比較多,他們大多是學子的兄弟或者長輩,能在淮山書院讀書就是一件頂有麵的事,跟著一起踏青很不錯。

林真一到女眷夫郎堆裡,過於年輕的麵容和不同於大多數哥兒的裝飾讓他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他們剛才可看得真真的,帶林真來的學子是甲上班的,而且那學子還跟書院的夫子說話,模樣也俊俏。

他們家中的孩子也在淮山書院,對淮山書院自然不陌生,能在甲上班裡的,學識定是書院中極其出眾的。

離林真最近,穿件豆綠襖子,下麵穿秋香色馬麵裙的中年婦人望著林真道:“夫郎好樣貌,是我孤陋寡聞,從前沒在城裡見過夫郎,不知夫郎夫家姓甚。”

被人搭話,林真對著婦人點了點頭:“夫人客氣,我不是府城人,前些年才搬來這兒的,夫人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至於我夫家,乃姓顧。”

“原來是顧夫郎,妾身夫家姓羅,是城西做瓷碟生意的羅家,顧夫郎以後得了閒,儘可與我說話解解悶。”羅夫人剛才那番話隻是試探,他以為林真是那位學子的哥哥,哪想到居然真是那位學子的阿爹,看著也太年輕了些。

要說她見林真第一麵隻覺得這哥兒容顏太盛,且有些妖妖道道,但聽他說話又扭轉了些印象。

而林真因為自己剛才的那句夫家姓顧有點怪怪的,他雖然是顧大的夫郎,顧凜的繼爹,但一來顧大就死了,從沒有在大田子村住過,回到鯉魚村大家都是叫他真哥兒或者林哥兒,到鎮上和府城後又被叫林老板,那稱呼實在太陌生了。

第95章

淮山書院將班級分為甲乙丙三等,三等中又分甲上甲中甲下,乙上乙中乙下,丙上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