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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266 字 6個月前

著今天是陳幸考童生的大日子,屋裡又沒有事,正好可以來看看他,哪知道她來的時候這片地方能坐的的地方全都坐滿了人,她還被兩個一看家裡就有些銀子的婦人刁難,幸好林真出言相助,還從自己坐的位子分了一半給她。

而且還很巧合地他們的孩子竟然還是同窗,顧栓子沒來的時候,他們一家聊了好一會兒了。

陳幸的母親看顧栓子穿得整整齊齊的,忙搖手:“太客氣了,林夫郎,你孩子可真有出息,這麼快就做好了,也不知道我家小幸什麼時候才出來。”

那兩個刁難她的婦人就坐兩人旁邊,她們就不喜歡林真這個長得妖妖道道的狐狸精,陳幸娘話還沒說完,便不陰不陽地道:“我兒可說了,這童生考試可難了,出來得這麼早,怕是連上麵的字都認不全吧,還說什麼有出息,丟人的出息吧。”

林真瞧了她們一眼,懶得搭理,他對陳幸的娘道:“我們先走一步了,以後有時間咱們再一起聊,”

“好的好的,林夫郎慢走。”陳幸的娘抱著孩子,站起身送林真。

林真帶著顧栓子離開縣衙門口,往乍子街走,也不問他考得怎麼樣,而是問:“帶去的水喝了嗎?”

顧栓子道:“沒喝,進去時間短,不渴。”

林真點頭:“那我待會兒給你重新換新的,這個天兒還冷,著了風寒可不好。”

縣衙離乍子街不遠,沒一會兒就到了,鋪子裡頭有三位客人,吃的都是麻辣燙和拌麵,又香又濃鬱的味道肆無忌憚地鑽入人們的鼻子。

林真跟老客人岑掌櫃打招呼:“岑掌櫃今天沒帶掌櫃娘子一起來?”

斷不了這一口的岑掌櫃抹了抹額頭上辣出來的汗:“她今兒想吃清淡些的,我就一個人來了,你家顧小子考完童生試了?”

“考完了,回來吃飯休息會兒,下午再去。”

“年紀還小,多考兩次沒關係。”之前發生那些事,岑掌櫃都一直來照顧小食齋的生意,特彆是和蔡金珠上完公堂,第一次開鋪子做生意的時候,他天天都來光顧,林真還記得他說的那句話,他是親眼看著自己從一個小推車做到現在這樣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長了眼睛,不需要其他的事情來證明。

連著他的妻子也一樣,對岑掌櫃的眼光很信得過,一來二去,兩家就成了朋友,林真做小蛋糕還給他們送了兩次。

第91章

鎮子就那麼大,哪家孩子乖哪家孩子調皮都知道個大概,對林真送顧栓子這個繼子去徐夫子那裡念書的有好幾種說法,有說他有情有義,丈夫死了還對繼子這麼好,哪怕是對自己親生的也不過如此了,也有說他傻的,顧栓子看著就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孩子,就算林真供他讀書,以後出息了也不會孝敬林真,說不定娶了妻子就把他趕出去,還有一種是說這一切都是林真在做戲給彆人看,要不是從錢景元還有顧大那裡撈了銀子,哪裡開得起這個鋪子,花在顧栓子身上的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惺惺作態。

現在顧栓子去參加童生試,那些喜歡看熱鬨的又在天天說這說那,都等著看林真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笑話呢。

“可不是,他去年才去徐夫子那裡念書呢,年前說要考童生試我還以為聽錯了,”林真和岑掌櫃想法一樣,顧栓子年紀不大,去練練手,鍛煉一下膽子就行,能考中更好,考不中也沒什麼,“岑掌櫃你先吃著,我去給孩子做點吃的,對了,我記得掌櫃娘子上次說想吃小蛋糕,等孩子考完童生試我就做,到時候叫她來嘗嘗。”

“好,我回去就跟她說,她肯定高興。”岑掌櫃就是個妻奴,對自己妻子比對幾個孩子還細心還妥帖,自從林真開了這個小食齋,他一個月要來半個月,不是麻辣燙就是奶茶,夏天那會兒酸梅湯就沒斷過。

前段時間林真做的那個小蛋糕更是不得了,見天地想著,恨不得一口隻用牙齒縫沾點兒。

林真沒管前麵鋪子的事兒,帶著顧栓子回後院,蒸了白米飯,炒了幾個菜,等他吃完讓他去睡一會兒,看著時間到了叫他起來,跟他一起去縣衙。

三天考試一眨眼就過了,連著顧栓子在內的幾個孩子都臉色發白,顯然連著三天的高強度考試很熬人。王欽小尾巴似地墜在顧栓子身後,不停地跟他對題卷的答案,一會兒高興得要蹦起來,一會兒差點哭出聲音,表情豐富得讓林真想笑。

他拍拍王欽的腦袋:“考完了就彆想著了,題卷上麵的答案不會因為你想著它就改變的,這次不行明年再來,隻要你下得去恒心,水磨的功夫也能把它磨透了。”

黃玉文陳幸等人也對自己能中沒什麼把握,做題的時候隻要是挨著邊兒的都填上去,也不管到底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了。

考完試,接下來便是等著半個月後縣衙貼榜公布成績。

縣衙裡,縣丞主簿師爺三人是第一道審看題卷的人,把那些空了大片,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或者一眼望去錯得太多的題卷抽出來,這些就是第一批最先落榜的。然後把剩下的題卷抱到縣太爺那裡,由縣太爺定出前六十名。

三百多份題卷花費的時間不少,這日主簿正坐在桌案後看題卷,看到走進來的師爺:“萬兄那邊的題卷都看完了?可比我快多了?”

萬才一點也不客氣地倒著桌上的茶水喝,走到他旁邊看他桌案上的題卷:“沒看完,這屆學子的質量實在是馬馬虎虎,題答得不好也就算了,字也沒幾個能看的,眼睛疼。”

兩人都是本地人,萬才的師爺位子是家裡傳下來的,主簿不一樣,他是科舉多年中舉無望的秀才,恰巧那時候縣衙裡招人,他就報了個名,經過縣太爺的考校沒花一分銀子進來的,出身不同的兩人平日裡雖然看著你尊敬我尊敬你,但裡頭的事兒隻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

所以萬才來這裡主播有些摸不著頭腦,莫非這姓萬的腦袋被馬踢了,來跟自己套什麼近乎。

但是萬才來了他又不能關門叫出去,隨意道:“我這邊倒是有幾個尚可的,沒有萬兄說的那般不堪。”

“哦,叫什麼名字?”萬才露出一副自己也想知道的樣子。

主簿搖頭:“都是隨意掃一眼,我這腦子哪記得住這麼多,不過好不好的最終還是要看大人那裡怎麼定,咱們說的可不算數。”

有問題,主簿看萬才的樣子,覺得肯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而且這件事的引子可能就在自己身上,所以萬才這老小子才這麼積極,可是想了一圈他還是沒想到最近有什麼值得萬才關注的事情,隻能靜觀其變。

而萬才其實在找顧栓子的那份題卷,現在是下手的最好時機,題卷在他們三人手裡,隻要找出來銷毀,那麼多題卷其他兩人根本不會注意到少了一份半份的,要是呈到縣太爺那兒才麻煩,想動手不容易。

萬才裝作對主簿說的那幾份尚可的題卷很感興趣的模樣,湊近了一些拿起主簿手邊的一份:“王欽?我記得與陸兄交好的王家的兒子就叫王欽,字寫得不錯。”

王欽在徐夫子那裡讀了快兩年了,被耳提麵命地抓著練了兩年字,再不好看徐夫子的名聲都要不保了。

主簿也不遮掩自己和王家的交情,道:“確實是他。”

“我瞧瞧,”萬才拿著王欽的題卷,跟主簿道,“答得也好,寫得滿滿當當的,頭六十名裡肯定少不了他。”

“……”主簿聽得一腦袋黑線,雖然王欽是他好友的兒子,但是對著王欽這份題卷,連他自己都說出萬才這番話,王欽答得不算很差,但也算不上好,隻能說是馬馬虎虎,卡在可以打成不通過,可以呈給縣太爺看一眼的線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要是不認識王欽的爹,主簿說不定由於幾秒就選了第一個選項,但是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他還是放下了。左右呈給縣太爺的題卷沒有定數,自己多呈一份也不算對不住其他學子,在不在那六十名裡的生殺大權主要看縣太爺,自己在王欽爹那兒也有個交代了。

而萬才想到,王欽和顧栓子在一個考場,兩人坐的位置還不遠,既然王欽的題卷已經在最上麵了,顧栓子的就在下麵幾張或者主簿看過的那疊裡。

他狀似隨意地翻了翻,一份份題卷在手指下翻過,上麵的名字接二連三地映入眼簾,突然,他手指停住了,眼裡冒著光。

顧凜。

沒錯,就是這份。

萬才立刻就像把顧凜的題卷抽出來,題卷上麵卻壓了一隻手:“萬兄,你這跑大老遠地來我這裡翻翻找找,莫非是這屆學子裡有你的親戚,想給親戚走條路。”

萬才的手已經捏著顧凜的題卷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陸兄這句話可真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聽陸兄說看了幾份還不錯的題卷,也想瞧瞧嗎?”

主簿把手底下的題卷抱到另外一邊:“再不錯,不都是考童生試的題卷,萬兄實在是太在意了一些。”

萬才眼神不善地看著主簿,收回手,知道這個和自己常年不對付的老東西已經起疑了,銷毀學子題卷這事兒要是悄無聲息地做了,天知地知他自己知,那就隻是芝麻大的小事,但要是讓這個老東西知道,一頂擾亂科舉的名頭扣下來,自己扛不住。

他笑了笑道:“陸兄實在是太小題大做了些,不過是看兩份題卷罷了。”

“既然陸兄不給在下看,那在下就回去了,改日再請陸兄喝酒。”

“萬兄慢走,我就不送了。”就兩人這關係,喝酒,喝他的葬禮酒還差不多,望著萬才離開的背影,主簿在椅子上坐了會兒,把剛剛萬才揪著的題卷抽出來,隻見姓名那兒寫著顧凜二字,再看該學子答的內容,主簿看著看著就忍不住點頭,“好,好啊,這確是此意。”

然後突然想起這是萬才來找的題卷,原先他以為萬才是想把這份題卷塞到初次審看的堆裡,給這個走後門的博幾分機會,但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這份題卷絕對能在他看過的排名第一,那萬才為何要多此一舉。

主簿想不明白,先是把顧凜的題卷放到過了的那堆,片刻後又拿起來放進棄了的竹籃裡麵,他和萬才根本不可能和解,兩家也絕無握手言和的可能,這個學子的題卷遞上去,無疑是讓萬才得償所願,要怨,就怨此人跟萬才扯上了關係。

主簿望著竹籃裡這份名叫顧凜的學子的題卷,開始看下麵的。

兩百多份題卷到第四天便要進入尾聲,眼看著自己再不出手就沒有機會了,萬才坐立難安,但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日他突然聽聞陸主簿家裡出了什麼事,急匆匆地出去了,不由得拍著手感歎連上天都在幫自己,立即找個理由把陸主簿辦事的地方的人支開,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去。

縣衙地盤不大,除了前麵的公堂,就是他們附屬人員的地方,大小布局都一樣,萬才與縣太爺監考那日就見到縣太爺看過顧凜的題卷,還隨嘴提了一句尚可,想來通過初次審看是沒問題的,所以他連看也未看其他地方,直接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