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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38 字 6個月前

人難受的難受,氣的氣的時候,沒關上的柵欄門突然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林家的,是我,李嬸子,我炸了一點蕎麥粑粑,拿來給你嘗嘗。”

差點兒跟李嬸子的兒子李久成一家人的林小幺一聽是她,看向林阿爹。

林阿爹連忙小聲道:“這李嬸子熱情得很,經常往咱們家裡送些東西。”

“阿爹,咱們不是——”

“阿爹知道,但她送來的都是自己做飯吃食,我推了八回還是有兩回推不掉,你放心,你和李久的事兒我早就說清楚了,她也滿口答應的。”

既然都說清楚了,林小幺也不好攔著村裡人的正常交際,趕緊讓家裡人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散開來各做各的。

端著碗的李嬸子幾個大跨步走到院子上麵的台階上,看到站在屋裡的小幺,眼睛亮了一下:“小幺回來了,正好,嘗嘗我做的蕎麥粑粑,剛剛炸出鍋的,酥脆著呢。”

她可不是什麼恰巧登門,而是聽村裡人說林小幺從鎮上回來了,立馬帶著東西來的,這一看就發現林小幺和之前在村子裡的時候大不一樣了,皮膚白了些,身條也有肉了,看起來還勉強能入眼。

雖然對這個媳婦算不上喜歡,但再怎麼說也是她李家的人,帶出去有麵兒也是好的。

不由自主地,李招娣的目光大半都落在林小幺臉上。

林小幺很不喜歡她看東西似地目光,跟她打了個招呼:“李嬸子。”

“幾個月不見,小幺出落得愈發標誌了。”邊看她邊把一個蕎麥粑粑塞到林小幺手裡,不停地催促他嘗嘗。

來者是客,兩家人又沒有在人前有什麼仇,林小幺心裡對她再有些許抵觸,出於禮貌還是咬了一口蕎麥粑粑。

他的嘴巴早被林真喂刁了,一下子就嘗出這蕎麥粑粑哪裡是現炸的,隻不過是拿來之前跑了一道冷油,裡麵的蕎麥有些發硬,鹽巴也放得少,還有沒攪勻的蕎麥粉團,著實稱不上好吃。

他咬了兩口,道:“嬸子手藝真好,你快來坐吧,我這剛回來滿身臭汗的,先去洗個手洗把臉。”

“哎呦,不愧是去鎮上回來的,講究!”

“小幺現在跟著你哥在鎮上做生意呢,聽說生意好得很,那一天能賺多少銀子,是不是都夠起一棟青磚瓦房了。”李招娣家條件還不錯,一個月會去鎮上一回,存著心思打聽幾回,就知道林真的那個鋪子很紅火,一個月恐怕有幾十兩銀子。

這讓她眼睛都要紅了,恨不得馬上把林小幺娶回家去。

在她看來,那些銀子都是她李家的,林小幺在林真鋪子裡一天,就是把李家的銀子白送給林真。

所以她才會知道林小幺回來了火急火燎地跑來。

林小幺察覺到她語氣裡的一些東西,更加厭惡了,把手裡難吃的蕎麥粑粑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我隻是給我哥做活兒,賺多少銀子我不知道,李嬸子讓讓,我去打水洗臉。”

說完,林小幺直接從李招娣身邊繞過去,用盆打水直接在那兒洗臉。

李招娣沒想到林小幺這麼不給自己這個長輩的麵兒,差點兒繃不住露出怒氣,但是一想到林小幺嫁進李家後還不是由著自己磋磨,頓時給林小幺狠狠記上一筆,臉上帶著笑跟林阿爹說話。

林阿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林真的事兒,連敷衍她的力氣都沒有,勉強說了幾句話把人送出去。

她一走,林小幺就對林阿爹道:“以後她來叫你你就當沒有聽到,我看她有點不對勁。”那感覺讓他有點膽戰心驚,雖然不知道李嬸子會乾出什麼事,林小幺還是決定離得遠遠的。

林阿爹點頭:“我曉得的,你三哥還有阿父都說過,你洗了臉過來再跟我說說吧,你們在鎮上的事兒……”

這天晚上,林小幺跟林阿爹說了一大晚上的話,他實在擔心林真,第二天還沒到中午,就讓林大哥送自己到半道,到了稍微寬敞一點路,遇到兩個其他村,也去鎮上的人就叫林大哥回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早走這一天給自己避免了一樁禍事,那李招娣布好了陷阱就等著他往裡鑽,等了兩天都不見他出來,一問之下才知道他走回鎮上了,氣得臉都歪了。

第77章

對於林小幺這麼快回來出乎林真的預料,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擔心自己的傷,顧栓子又是個小子,伺候他不方便。

第二天,衙役就把蔡金珠應當賠償的銀子送來了,總共三十兩,聽這兩個衙役說,蔡金珠和錢景元還有錢老夫人鬨得不可開交,徹底撕破了臉,把向來強勢的錢老夫人都氣暈了。

銀子還是錢景元叫人拿的,蔡金珠死活不認。

林真才不管這銀子是誰拿的,反正外邊兒現在都知道是蔡金珠賠他的,照單全收。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林真半個月的藥喝完了還是隻能勉強扶著牆走一走,天天都要換的膏藥也堆了一大堆。

又過了個把月,走路的姿勢才和之前差不多,隻是不能長時間彎腰,不能背東西,以防骨頭再次受到擠壓。

而真有味小食齋也在兩個月後重新開張,開張之前林真特地叫林小幺去村裡接林石頭和林柱子,也不知道林柱子那小子怎麼做的,一直都要他來鎮上做活的林大嫂竟然鬆口讓他去馬木匠那裡學手藝。

所以林小幺隻帶了林石頭回來,但這樣一來鋪子裡的人手就不夠了,林真想了下去找鐘嚴的母親陳娘子,問她有沒有意願來鋪子裡乾活,工錢跟林小幺一樣,一天十五文。

陳娘子正為鐘嚴去府城科舉的路費銀子著急,都說兒行千裡母擔憂,出門在外沒有銀子寸步難行,靠她漿洗衣服還有縫補衣服的那點銀子,連維持家用都勉強,還要從鐘嚴抄寫書本的銀子裡拿一些出來用。

得知林真來是想讓她去鋪子裡乾活兒,又驚又喜。

她一個寡婦在外頭做活難免會遭到非議,但真有味小食齋裡林真和林小幺都是哥兒,顧栓子林石頭又還是半大的孩子,再適合不過。

陳娘子當即就答應了,第二天就到鋪子裡幫忙。

被砸了一次的小食齋就這般重新開業了,麻辣燙,涼麵,酸梅湯,奶茶等和以前一樣開始售賣。

林真和錢景元的事兒雖然被縣老爺拍了板,是蔡金珠有意誣陷,但蔡金珠也不是吃素的,雖然沒有明麵上來找茬,卻沒少在鎮上的夫郎還有夫人的圈子裡說林真的壞話。

二十文一杯的奶茶本就是走鎮上有錢人家的路子,難免受到了影響,如今一天賣出去的量還沒以前一天的三分之一多。

麻辣燙和涼麵生意也沒以前好,但是幾樣加起來也還可以,一個月純利潤有九十多兩,多的時候有一百出頭。

轉眼,大半年過去。

隨著天氣變冷,涼麵和酸梅湯已經從菜單裡剔除了,等著明年天熱了再賣,麻辣燙和熱奶茶成了小食齋的頂梁柱。

這邊秋天鯉魚村和周邊的幾個村子迎來喜人的大豐收,來送麻辣燙蔬菜的林大哥林二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林真,還跟他說又有好幾個村子來找他們,想學堆肥。

林真自然沒有不應允的,把這事全權交給他們。

而顧栓子也在徐有達的學堂裡上了半年的學,據他平日裡流露出來的信息,林真大概知道他在學堂裡學得不錯,得了徐有達好幾次稱讚。

“呼——”

一陣冷風吹進來,吹得櫃台後麵的林真打了個激靈,他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對著後院的林小幺還有陳娘子道:“嬸子小幺,今天就到這兒吧,關門收拾了。”

陳娘子來鋪子裡後林真就把她安排到後院給林小幺打下手,切菜穿串兒,陳娘子在家裡就做慣了這些活兒,沒幾天就上手了,從來沒出過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一喊,兩人撈著布簾子走出來,二話不說開始掃地擦桌子,然後把桌椅擺得整整齊齊的。

林真在櫃台那裡算著賬,盤點清楚後道:“都臘月二十三了,咱們鋪子就開到今天了,等回家過年了再來。”

“陳娘子,你這個月的工錢總共是四錢六十五文,再加上原先說好的年底獎金,總共是一兩六錢六十五文,你來拿好。”

陳娘子來這裡乾了半年,每個月都有四百多文前,到現在已經攢了差不多三兩銀子,對比她以前漿洗衣服手都快洗爛了得到的酬勞,已經是極好的了。

一聽林真說居然還有一兩多的獎金,激動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林小幺見狀趕緊推了一下她:“嬸子,快去領你的工錢。”

陳娘子這才如夢初醒,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接過林真手裡的銀子:“真哥兒,這,這也太多了。”

“都是嬸子自己一文一文地掙的,拿著沒有半分虧心的,”林真笑眯眯地轉頭對林小幺道,“我昨天晚上把東西包好了,你去拎來給嬸子,就在廚房櫃子的上麵,上麵拴著一根紅布條。”

林小幺跑得快得很,很快就把東西拎來了,隻見他手裡是一條三五斤重的豬肉,一包包得嚴嚴實實的寫著糕點名字的糕點,還有一包乾筍子,一包乾木耳,一包乾菌子,另外還有一隻脫了毛刨乾淨肚子的雞。

沉甸甸的一提,虧得林小幺力氣大提著不費勁。

林真把東西接過來,遞到陳娘子手裡:“快過年了,這些東西權當給嬸子家的拜年禮,等過了年鋪子開了,嬸子再來幫我的忙。”

那麼多的東西,又是雞肉又是豬肉還有糖糕,陳娘子搖著頭不肯收:“已經得了你的獎金,哪裡還能再要這些,真哥兒快拿回去。”

“嬸子無需跟我客氣,莫說是嬸子在我這裡乾活麻利認真,咱們一起做事的情分,就是鐘小子給我寫呈狀的恩情我還記在心裡呢,嬸子要是不收,我就親自送到你家裡去。”

林真的脾性,那真是說得出就做得到,陳娘子心裡彆提什麼滋味。

自從來真有味小食齋,不僅包吃,一個月還有四百多文的工錢,林真還幾次三番地幫她,遠的不說,就說前幾天鐘嚴的奶奶摔倒在家裡,鐘嚴又不在,自己六神無主的時候林真恰好來找自己,二話不說把鐘嚴奶奶背到醫館裡,還墊付了診金和藥錢。

縱使有鐘嚴寫呈狀的恩情,也早就還清了。

望著林真,陳娘子點頭:“那就謝謝真哥兒了,小食齋什麼時候開我就什麼時候來,絕不耽誤你的事兒。”

“好嘞,那嬸子走慢些。”

懷裡揣著銀子,手裡提著林真給的拜年禮,陳娘子一路仿佛帶風般回到家裡,開門的鐘嚴還是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陳舊米黃色長袍,因著在發育期,才半年就長高了一截,愈發顯得瘦。

陳娘子走得滿麵紅光,進了屋道:“你林叔的小食齋從今天開始關門,要過年才回來,這是他給的拜年禮。”

豬肉雞肉等東西把陳娘子手都勒得有點發白,鐘嚴趕緊接過來一些,終是沒說什麼。

他知道林真不是那些抱著銀子或者自家的哥兒女娘來,想從他身上獲取利益的人,而且顧栓子顧凜在學堂裡的事兒他也聽陳夫子說了,顧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