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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6 字 6個月前

假,休息休息。”一到春季,田地裡的活兒又瑣碎又多,乾菌子乾木耳乾筍子都是馬木匠送竹筒的時候順便送來的,林大哥林二哥他們忙得四腳朝天,實在騰不出手。

更彆說很少來鎮上的林大嫂和林二嫂,從林石頭和林柱子來鎮上就沒見過一次。

林小幺還是很擔心,一想到林真要去縣衙裡跟蔡金珠還有錢景元當麵對峙就害怕,但是他知道自己三哥的脾性,說出口的事兒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己照辦才是最好的:“……好,等事情結束我就帶著石頭柱子回去。”

“快吃吧,再說話飯菜都要涼了。”林真看他們一個兩個無精打采的,語調跟平時一樣,讓他們想吃什麼吃什麼。

第73章

三天時間眨眼就過,第四天早上十點左右,林真正把由於沒生意,積壓下來壞掉的白菜青菜裝到麻袋裡準備拿去扔,兩個身穿紅黑袍服,腰挎寬片子刀的衙役走進來:“誰是林真?”

林真把手裡頭壞掉的白菜青菜放下,匆匆洗了下手:“我是林真,敢問官爺可是來傳喚我的。”

兩個衙役道:“不錯,你遞上去的呈狀今日審理,現要帶你去縣衙與你所告之人蔡夫人當堂對峙,走吧。”

林真這幾天一直等著,聞言對站在自己身邊滿臉擔憂的林小幺還有顧栓子道:“你們在家裡好好地,等我辦完事回來。”

然後轉身向兩位衙役走去:“多謝官爺前來傳召,咱們走吧。”

縣衙裡審理此事的縣太爺正等著呢,兩個衙役不敢耽擱,立即一左一右將林真夾在中間,邁著大步往縣衙走去。

跟他們二人相比,林真纖瘦的身形看起來弱不禁風,被夾在中間有種下一刻就要湮滅的感覺。

林小幺看看顧栓子還有林石頭林柱子,咬了咬牙:“你們三個好好在家裡,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鋪子裡,追著剛剛出門的林真還有兩個衙役去了。

顧栓子黑沉沉的眼睛望著他的背影,對林柱子道:“林叔還有小幺姑爹都不在了,你帶著石頭回後院,順便把鋪子的門關上,不是我和林叔小幺姑爹敲門都不要開。”

林柱子約莫知道他要去乾什麼了,諾諾地道:“可是林叔和小幺姑爹他們都讓我們在家裡……你……”

“我不會有事。”

接下來的話林柱子說不出來了,他知道顧栓子說的是真的,雖然他比顧栓子還要大一歲,但是顧栓子出去比他出去要安全。

他點點頭:“我會按照你說的,跟石頭待在鋪子裡,等你們回來。”

顧栓子嗯了一聲,轉身快步走出去,出了鋪子,腳步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了跑,耳朵邊有人說起他的名字。

“那不是林真的繼子顧栓子嗎?跑得這麼快不怕摔啊?”

“聽說這孩子在徐夫子那兒讀書呢,可惜了呦,說不定以後有什麼造化呢,被他那繼爹牽連了。”

“你說這林真圖什麼,當年都被錢家休出門了,現在又跟錢少爺攪和魚西湍堆到一起,惹得錢少爺家裡的妻子追著他不放,早知道這樣不和錢少爺和離不就得了。”

“你知道個鬼,錢少爺一直都喜歡林真,是家裡的老太太不允許,逼著錢少爺寫的休書。”

“那這麼說起來錢少爺和他還是一對苦命鴛鴦了?”

“呸,人錢少爺都有妻子了,他摻和進去做什麼,要我說他就是活該,被衙門裡的人打死都是輕的!”

“剛才被衙役帶去的就是他,咱們也去瞧瞧熱鬨。”

“走走走。”

“我也去。”

“……”

那些閒著沒事兒做的難得有這麼大的熱鬨看,一個個都想親眼看看林真是怎麼被打板子的,呼朋引伴地往縣衙那邊去。

顧栓子擠在人群裡,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麵,就看到被兩個衙役帶著的林真走進縣衙,而高高坐在最上麵的縣官拍了一下驚堂木,聲音從正對著的正堂裡傳出:“堂下何人。”

“草民林真,叩見大人。”

那個在他眼裡比太陽還要耀眼的人對著堂上的人雙膝跪地,頭叩在地上,而堂裡的兩班衙役,蔡金珠,直挺挺地站著,仿佛能一腳將林真踩在腳下。

顧栓子被湧動的看熱鬨的人群擠著,他聽到有人說:“林真告的不是蔡金珠嗎,怎麼蔡金珠在那裡站得好好的,隻叫林真一個人跪著。”

旁邊人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不說錢家是鎮上數的著的富戶,聽說蔡金珠的爹在府城衙門裡頭當官呢,咱們縣太爺也要給人幾分薄麵,自然不會叫蔡金珠和林真一樣跪著了。”

“要不說家裡有人做官好辦事呢。”

縣令坐在正中,下邊挨他最近的是師爺,林真的那份呈狀縣令已經看過了,因對鐘嚴的字和文采印象十分好,連帶著對林真也有了兩分耐心,他望著跪在地上的林真,道:“你呈狀上所述,五月初七那日錢少爺到你店內說與你舊情未斷,隨後你叫店內的林小幺林石頭林柱子三人將錢少爺趕出小店,可否屬實。”

“回大人,確是如此,”林真站在堂中,“那日草民孩子的朋友來鋪子裡玩,孩子們剛走,錢少爺就出現了,連他自己也說與我三年未見,然後說了一些亂七八糟發話語。”

“可剛剛錢景元發夫人說你與錢景元私情未斷,不僅與錢景元暗通款曲,還哄騙錢景元拿銀子給你開鋪子。”

縣令的話剛一落,挨他最近的師爺就一手背在後頭,老神在在地道:“據我所知,錢景元與你曾是夫妻?”

林真當然不會瞞著這事:“是,但我跟他早就沒了乾係。我已嫁,他另娶,各過各的日子,要不是他那日出現,我早已忘了這號人。”

師爺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錢家是鎮上的大戶,你另嫁的那家卻家世平平,難道你心裡就沒想過與他重歸於好。”

他的話反過來,就是說林真不甘於嫁給顧大,還想和錢景元在一塊兒,那兩人暗地裡有牽扯也是理所當然的。

林真看出來了,這個師爺對自己惡意滿滿,在挖坑等著自己跳。

他對師爺道:“雖有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句話,但離開之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雖然我在顧家吃的不如錢家好,穿的沒有錢家靚麗,卻也不稀罕這些東西。”

師爺不以為然:“這些都是你說,內裡的事情隻有你知道。”

蔡金珠鼻子裡哼出一聲,插進來道:“可不就是,事兒乾沒乾隻有你們兩個知道,我們沒有看見沒有聽見,可不就由著你顛倒黑白。”

林真曉得自己現在隻是個平民百姓,稍不小心就會棍棒加身,所以師爺說的那些話他隻能不疼不癢地講清楚說明白,蔡金珠一插進來倒讓他找到了機會,立馬將肚子裡打了好幾遍草稿的話說出來。

蔡金珠憑什麼說他和錢景元有往來,是親眼看著了,還是聽見了,還得親手把他們抓住了,隻憑她一張嘴就給自己定了罪,不分青紅皂白地到小食齋裡砸東西。

林真的嘴皮子一直都溜,話說得又簡潔又入木三分,直把蔡金珠說得對不上話。

確實,她沒有看到過兩人廝混,但錢景元去找他是眾人都看到的,她抓著這點兒不放,說要不是他勾著錢景元,錢景元怎麼會去找他。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個站在一處,火藥味兒濃厚。

慢慢地,人們就瞧出來了,這林真可能還真和錢景元沒什麼關係,聽林真說的,從林家出來後就嫁給了顧大,平日裡多在大田子村走動,偶爾跟著顧大來鎮上買點胭脂水粉。

顧大死後,就回了自己家,然後擺攤子賺錢開鋪子。

而蔡金珠卻拿不出證明林真勾引錢景元的證據,翻來覆去隻有那一句錢景元去找他,還拿銀子給他開鋪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也被林真三言兩語撥回來了,當著縣太爺還有兩班衙役的麵把自己擺攤出多少進多少,又用積攢的銀子開鋪子的過程講得清清楚楚。

“要是我真拿了錢景元的銀子,何必苦哈哈地天還不亮就走一個半時辰的山路來鎮上,收完攤又趕回去,直接開現在這個鋪子不是過得更好。”

落了下風的蔡金珠死死地盯著他,他話剛說完,蔡金珠就像瘋了一樣撲上來,留著長指甲的手往他脖子上掐:“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錢景元怎麼會不把我放在眼裡,你怎麼不去死!”

她出手得太突然了,林真一個不防被按住了脖子,尖尖的指甲差點兒戳到他眼珠子上,嚇得他趕緊往後退。

縣太爺沒想到在公堂上兩人竟然會扭打起來,手裡的驚堂木拍得急促:“成何體統,快把人拉開!”

兩班衙役趕緊去拉蔡金珠和林真,那蔡金珠發起瘋來力氣大得很,衙役拉了好幾下才拉開,而林真的脖子和臉上被他抓出好幾條血痕,衣服和頭發也散亂。

縣太爺氣得胡子都翹起來,望著蔡金珠和林真:“這是公堂,豈是榮你們放肆的地方,一人十大板子,乖覺了再來。”

站在他下手的師爺眉毛一動,趕緊附身過去:“老爺,那蔡金珠的父親……”

兩人說著悄悄話,很快,縣太爺看了眼蔡金珠和林真:“你二人咆哮公堂,蔡金珠五板子,林真十板子,即可執行。”

一根簽子啪地落在地上,剛剛才把兩人分開的兩班衙役一人一邊把兩人按住,另有人在堂裡支了凳子,把他們牢牢地按在凳子上,呼地一聲,兩個巴掌寬的板子落在腰%e8%87%80那兒,疼得林真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而蔡金珠挨了一下鬼哭狼嚎地大喊:“我爹是府城的稅使,你們真是好膽子,當心我找你們麻煩!”

聽了師爺的話本來就輕饒了她的縣太爺更來氣了,大聲道:“要不是你那爹,那少的五板子全落你身上!”

“呼。”

“呼。”

蔡金珠的五板子很快就完了,林真卻還有五板子,這是他第一次挨這麼重的打,每一下都仿佛要把自己的腰%e8%87%80打裂開,碾成碎末。

第74章

十板子打完,弄清楚裡頭牽扯的縣太爺有些疲乏了,驚堂木一拍道:“此案本老爺已全部知曉,林真,你狀告錢景元妻子蔡金珠誣陷你與錢景元有私情,且上門砸毀店鋪,是與不是?”

“是。”

縣太爺又看向蔡金珠,雖然因為師爺的話他隻打了蔡金珠五板子,但心裡頭對蔡金珠的印象可不好:“蔡金珠,對林真所述,你並沒有拿出能夠讓本官信服的人證和物證,故本官宣告,你要當堂對林真道歉,並將其鋪子恢複原樣。”

“什麼!”蔡金珠從來沒想過會輸,她鼓著眼睛看向縣太爺,“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他勾引我丈夫,可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

“叫我跟他道歉賠他鋪子,沒門!”蔡金珠來之前可是十拿九穩的,還給師爺塞了一筆銀子,讓他往自己這邊說話。

自己說的話被她一口反駁回絕,縣太爺扯著嘴冷冷一笑,不過是府城裡頭的稅使罷了,自己給他臉他就是知府大人手底下的一條狗,自己不給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