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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56 字 6個月前

摸自己眼下:“被指甲劃到的。”

他主動道:“今天我和學堂裡的學子打架了。”

林真靜默了一下:“剛才那兩個學子是你打的?”

“不是,我先跟一個叫陳奎友的學子打起來,他們兩人來拉架,發現陳奎友那邊的學子對我下黑手摻和進來的,是……朋友。”朋友對八歲之前的顧栓子來說很尋常,顧大沒死之前,他的朋友是整個大田子村的小孩兒,一幫子人天天跑在一塊抓雞攆狗,每天都有新花樣,從來沒有煩心事。

但經過馬氏和周濤,他不習慣任何人的靠近,和同齡的林柱子林石頭也玩不來,就像隔著一層東西看他們。

要不是今天的事,他和王欽黃玉文可能一輩子都隻是在學堂讀書的關係,日後見麵也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此刻林真和顧栓子已經走離徐夫子的院子十幾步了,王欽和黃玉文也是,兩個小孩兒肩並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偶爾轉過來的側臉上一片愁苦,特彆是王欽,唉聲歎氣的樣子特彆生動誇張。

林真聽到顧栓子說王欽黃玉文還有陳幸梁品秀還有一個姓餘的學子幫著他跟另外五個學子打架,稍微想了想那個場景,回頭去看王欽和黃玉文,恰好王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過頭,看到林真看他們,歡快地揚手揮了揮。

林真笑了笑,對這小孩兒的好感蹭蹭蹭漲,也對著王欽揮了揮手:“改天跟栓子來家裡做客。”

王欽顯然十分喜歡這個提議,抓著黃玉文大聲道:“好,林叔我們回家了。”

“去吧,”林真瞧著那兩個背影,問顧栓子,“那你們夫子怎麼說?”

“夫子把我們所有人都用戒尺罰了一頓,把我叫出去問了一些事,然後叫我們抄寫文章十遍。”顧栓子記憶很好,把要抄寫的文章都記下來了,順便說給林真聽。

林真一聽忍不住會心一笑,都是跟今日發生的事有關的,看來這個徐夫子是一個雖然古板,但有自己原則的人。

這樣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一些,有徐夫子和王欽黃玉文幾個朋友,顧栓子在學堂裡總算能安心學習了。

林真帶著顧栓子回真有味小食齋,突然,兩人離小食齋還有三丈遠,小食齋旁邊的糧油鋪的掌櫃看到兩人,趕緊走過來急切地道:“林哥兒你還是帶著栓子避避風頭,錢少爺的夫人來了,正愁找你不到呢。”

前麵有好大的東西雜碎的聲響,吸引了一波波的人擠在那兒看熱鬨,圍在外麵的人看到林真和顧栓子,議論的聲音嗡嗡作響,絲毫沒避諱著他的意思。

而糧油鋪掌櫃要不是平日裡林真經常在他那兒買東西,還時不時地送點酸梅湯涼麵給他嘗鮮,也不願意趟這灘渾水。

林真麵色一凜,聽著人群裡邊砸東西的聲音,肅著聲音道:“謝謝馮掌櫃,隻是我鋪子裡隻有三個孩子,不進去不行。”

他低頭看一眼顧栓子,顧栓子立刻道:“我跟林叔一起。”

他的脾性林真知道,就算讓他待在外邊他也不會待,乾脆道:“走,咱們回家。”

糧油鋪馮掌櫃歎息一聲,要說林真是外邊傳的那樣他是一百個不信,林哥兒這樣的人,怎麼會看得上錢少爺。

但這些話說出去就像一滴水彙入汪洋,半點作用都不起。

再者他也不好多說,不然流言就要傳到自己身上了。

林真邊讓擠著看熱鬨的人讓讓邊緊緊拉著顧栓子進去,這些人一看到是他,臉上就浮現看好戲的神情,起哄道:“林老板回來了!”

“林老板快看看自己鋪子,被砸得不像樣了。”

“這就是那個被休了還勾著錢少爺的哥兒啊,切,長得就是一副離不開男人的樣兒!”

“做的臟事被發現了,現在被錢少爺的夫人打上門來,一張臉往哪裡擱啊,要是我就跳河裡死了。”

“也不能這麼說,林老板是去年才來鎮上擺攤的吧,那時候錢少爺還在府城呢。”

“呦,這麼向著那妖精,彆是你也嘗了味兒吧?”

“我看是,大家誰不知道這個哥兒最是不要臉,不僅勾了錢少爺,還勾了不少人呢,不然能開得起這個鋪子。”

“……”

那個給林真說話的人才說了一句,就被周圍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轟隆隆壓下去,瞬間就把他打成和林真有首尾的奸夫了。

那人沒想到自己隻說了一句心裡話就被潑這麼多臟水,一張嘴就被這些人堵得死死的,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擠出去跑走。

站在人堆裡,把這些話一字不落地裝進耳朵的林真把顧栓子的手拉著,望著在自己鋪子裡四處亂砸的幾個下人和身穿豔紅色衣裙的年輕婦人。

被嚇得站在牆角,神情驚惶的林小幺看到林真回來了,帶著林柱子和林石頭跑到他身邊:“三哥!”

第71章

林小幺被嚇到了,從跟林真擺攤到現在,雖然會有一些閒言碎語,但動手砸東西還是第一次。

他一開始氣不過想與蔡金珠理論,被蔡金珠帶來的下人推倒在地上,差點兒一頭磕到柱子。

林真把他拉到身邊,踩著腳下的碎瓷片、竹筒杯子、筷子走進去。

蔡金珠看到他了,眼裡的恨意絲毫不掩飾:“還以為你縮著不出來了,怎麼,終於藏不下去了?”

“你是誰?為什麼來砸我的鋪子?”林真耳朵沒壞,擠進人群的時候就聽到那些嘴碎的人說是錢景元現在的妻子來砸東西了,但是他不想給蔡金珠這個臉。

趾高氣昂的蔡金珠聽到林真居然問自己是誰,氣得臉都青了:“勾引了我的丈夫,還問我是誰,林真,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也是,當年還沒出閣的時候就能把男人往自己身上拽,現在自然比那時候更不要臉。”

林真這才看了她一眼:“原來你是鎮上錢家的少夫人,那還請夫人把自己的人拴好一點,彆像發了癲病似地跑來我家門口說些叫人聽了臟耳朵的話。”

蔡金珠心頭篤定是林真先勾引錢景元,用錢景元的銀子開了這個鋪子,而林真這些話在他看來不過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她嗤笑一聲:“你也就仗著錢景元不在這裡,裝給大夥兒看吧。”

“像你這樣的騷狐狸,為了那點銀子什麼臟的臭的都往床上拉,要不然你這鋪子怎麼開起來的?”

“他錢景元是傻子我可不是,以後你再敢來鎮上做生意,見一次我砸一次!”

說著,蔡金珠搬著櫃台上林真弄的盆栽狠狠砸在地上,花盆瞬間四分五裂,裡麵的泥土還有茂盛的綠植看不出之前的模樣。

他帶來的那些下人更像是得了聖旨一樣,小食齋裡麵的桌子椅子,牆上林真剛掛上去的兩副簡單的畫全都砸得四分五裂,氣勢洶洶地又往後院去。

林真寒著臉,大聲道:“捉奸要捉雙,拿賊要拿臟,錢夫人口口聲聲說我與你丈夫有染,敢問錢夫人是哪隻眼睛看到了,什麼時候看到的,在哪裡看到的,還有其他的人證沒有。”

“要是錢夫人單憑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來這裡砸東西打人,那我就是被打十板子,也要去縣衙裡麵請縣老爺查個清楚辯個明白。”

“好能說的一張嘴,我會怕你去告官,”蔡金珠冷笑,“全鎮的人都曉得你大白天地與我丈夫拉拉扯扯,還要什麼人證物證!”

林真:“好,既然你這麼篤定那就到時候在縣老爺麵前一對一二對二地算清楚。”

“小幺,你跟柱子他們這幾天彆動這屋子裡的東西,等著縣衙的大人來查看,以免這位錢夫人不認賬。”

林真的態度很堅決,一下子就到要狀告蔡金珠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圍觀的人沒想到會是這麼個走向,畢竟大家都覺著以林真這副樣貌,勾引勾引個把人是正常的,那錢少爺就算不是入幕之賓,也肯定對他很感興趣。

女娘和哥兒遇到這種事,隻怕是避之唯恐不及,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希望把事情鬨大,哪想到林真硬是半點沒有顧忌。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說什麼的都有。

蔡金珠聽著後院裡下人砸東西的聲音,居高臨下地看著林真:“你想去告,那就告去吧,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以後你出現在鎮上一次,我砸一次。”

很快,去後院砸東西的幾個人出來了,跟著蔡金珠離開。

外頭看熱鬨的還興致勃勃地盯著滿地狼藉的鋪子,林真叫上林小幺,把幾塊門板上好,隔絕了那些人的目光。

林小幺眉頭皺得幾乎要絞起來,“哥,咱們真的要去告官嗎?”

“嗯,這事鬨到現在,隻有縣衙那邊開口還我清白,咱們的生意以後才能繼續做下去。”這事發生之前,林真還想著用時間來慢慢磨,等大家熱情褪去就還算好。

但今天蔡金珠來鬨,他看到那些仿佛失了智一樣,隻知道抓著點自己以為是正確的東西就當真相的人,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還有自己的鋪子,還有顧栓子,還有林小幺林石頭他們,他不能讓他們以後在鎮上連逛街都要提心吊膽,忍受彆人異樣的目光。

林小幺還是心臟砰砰砰地跳,很不放心:“可是去縣衙告狀……”

“沒事的,我們來鎮上這麼兩年,不也聽到一些話嗎,咱們這位縣老爺雖然沒做出什麼流傳開來的好事,但也不是那種會屈打成招,不辨黑白的。”

“待會兒我去找個人寫張呈狀,送到刑房那裡,等縣衙那邊傳喚就是。”這兒告狀有一套還算完整的流程,如果不是人命案或者大案,不能敲縣衙外邊的鳴冤鼓,而是要先找人寫呈狀,遞到專門管理該轄區內民事、刑事的刑房,然後刑房先審理一遍,再送到縣太爺那裡,由縣太爺審理。

林真看了眼被砸得徹徹底底,看不出小食齋以前樣子的鋪子,讓顧栓子他們去後院稍微收拾一下,能住人就成,自己出去找人寫呈狀。

拜蔡金珠來鬨的“福”,林真走到哪裡哪裡的氣氛就古怪,他心中已有成算,拐進狹窄巷道裡的鐘嚴家,叩了叩門。

門裡邊很快傳出陳娘子的聲音:“誰啊?”

“我,林真,陳娘子鐘嚴在家嗎,我找他有些許事。”

門裡的聲音嘎然而止,林真的心往下沉了沉,他的那些流言蜚語在鎮上傳得極廣,按照陳娘子重視鐘嚴的程度,恐怕是在擔心鐘嚴與他來往於名聲有礙。

可鎮上的讀書人不多,他熟悉的也就鐘嚴一個,更彆說鐘嚴文采斐然,由他寫呈狀再合適不過。

但林真也估量過,要是鐘嚴寫不了這份呈狀,他便再去打聽一下其他的人。

過了會兒,門吱呀一聲打開,是鐘嚴親自開的門,他站在門裡,望著林真:“林叔進來吧。”

鐘家的院子還是他第一次來的時候的模樣,連牆角立著的木盆都不差分毫。他抬腳走進去,先給院子裡的陳娘子打招呼。

陳娘子臉上的表情有些說不出的意味,隻是從屋裡拿了兩張凳子:“林哥兒坐吧,不知道林哥兒這回來是有什麼事?”

小食齋的奶茶生意好,糊油紙的活兒林真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