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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96 字 6個月前

話的時候眼神就看著顧栓子,針對的是誰一清二楚。

坐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童生望著顧栓子的目光也稱不上友善,但隻是冷冷地看著,不發一言。

倒是坐在王欽身邊的曾經去過真有味小食齋的陳奎友,應和童生的話:“可不是,要是他也能在夫子這裡念書識字,豈不是玷汙了聖賢二字,生養他的可是一個專門勾引鎮上男人的□□哥兒,怪不得他那破破爛爛的食肆生意這麼好,原來還有十個百個的錢少爺——”

陳奎友話都還沒說完,童生說話時一點動作都沒有的顧栓子突然“砰”地一腳踹在他的桌案上,撲上去抓著他的頭發就是一頓的拳頭。

廂房裡的其他人被他迅猛的速度驚呆了,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去把兩人分開,但顧栓子簡直是不要命,拚著身上挨了陳奎友好幾下也要揍他,揍得陳奎友嗷嗷叫。

徐夫子憤怒不已地用戒尺拍桌子:“住手!住手!”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學堂裡十個學生一邊拉顧栓子一邊拉陳奎友,那個顧栓子進來就說話的童生似乎很看不慣顧栓子,趁著拉人的時候故意下黑手,手腳專往顧栓子背上腿上招呼,十足的力道根本就是奔著把人踹得起不來的架勢。

和黃玉文拉顧栓子的王欽突然罵了一聲:“我艸你大爺的!”

他抓起桌案上的硯台往下黑手的羅京身上招呼:“偷偷摸摸打人你他x算什麼英雄好漢,還當著小爺的麵,小爺不揍你個腦仁開花稀巴爛就不姓王!”

他出手得太快太突然,讓其他人都沒想到,羅京反應不及被他砸中了好幾下手臂和背。

應和羅京話的陳奎友好不容易因為他們的拉架掙脫一點,看見出手的王欽疑惑地大喊:“王哥你打錯人了,是顧栓子這個窮鬼惹的事,那是羅京。”

“老子打的就是羅京!”王欽轉頭看向他,“還有你,嘴巴是糞坑吧,逼逼逼地隻會吐蛆!”

黃玉文在旁邊拉顧栓子沒拉住,一見王欽也抓著硯台追著羅京跑也拉不住,一擼袖子推開來抓顧栓子的另外一個童生:“王欽我跟你說,這回我也不能跟你爹娘求情了,你就好自為之自求多福吧。”

正追著羅京跑的王欽心頭一抖,看羅京跑了趕緊追上去:“為嘛!”

他可怕他爹娘了,黃玉文從小就比他聰明討人喜歡,每次他挨屁股板子都是黃玉文給他說好話,跟他爹娘解釋他乾的事兒沒那麼離譜。

王欽都能想到自己今天回去這一頓是什麼樣的了。

黃玉文抓起一把毛筆,砸向箍住顧栓子的學子:“我也打架了。”

被兩三個八九歲的學子拉住手和肩膀的顧栓子望著因為王欽和黃玉文的加入變得混亂的廂房,眨了眨眼睛。

……

徐夫子麵色鐵青,望著被自己叫了兩個家仆才按住的一屋子的學子,拿著戒尺的手隱隱發抖:“好,好得很!”

“一個兩個不聽勸告,大鬨學堂,我看你們都把學問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下麵嘴角破了,額頭還磕了一個包的王欽發出疼痛的嘶嘶聲,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們的徐夫子。

在他的印象裡,徐夫子是再端正不過的讀書人,這句狗肚子不知道他從哪裡學的,已經是王欽聽過的徐夫子說得最不雅的話了。

黃玉文也瞪圓了眼睛,加上圓圓的臉看起來比平日裡更顯小。

臉上已經浮現好幾處淤青,眼睛下方不知道被什麼劃了一道細細的血痕的顧栓子靜默不語,隻是冷冷地看著比他還淒慘的陳奎友和羅京。

被打得最慘的陳奎友很不服氣,捂著自己腫得高高的,幾乎有兩個饅頭大的臉道:“夫子,分明就是顧栓子逞凶鬥狠,您應該立即把他逐出學堂,否則以後誰還敢來夫子這裡念書!”

他對顧栓子不要命的恨心有餘悸,說話的時候隻敢看著徐夫子,不敢看顧栓子。

而羅京和另外兩人也是一樣的看法,起身和他說一樣的話。

剛剛他們打架的王欽忍不住,張著嘴就要說話,但話還沒說出口,徐夫子就拿著戒尺走到陳奎友身邊,突然一戒尺打在他的背上:“這就是你讀書兩年所得,遇事不經求證,恣意解讀。”

鐵做的戒尺打起人來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叫人聽著就疼。

徐夫子氣得頭頂冒煙,打完他打羅京,然後是顧栓子,王欽,黃玉文……

十個學子都挨了一頓戒尺,徐夫子對顧栓子道:“顧凜跟我來。”

王欽和黃玉文頓時看向顧栓子,顧栓子起身跟著徐夫子走出去。

留在廂房裡的九個學子在剛才的打架裡分成了兩幫,一幫是以羅京為首的,另外幾個一個是和羅京同為童生的學子,一個是陳奎友,還有一個家裡就跟王家不對付的。

而王欽這邊,則是黃玉文,陳幸,梁品秀和另外一個姓餘的學子。

黃萬文不用說,哥你王欽是鄰居,兩人雖然大多數時候看著不對付,但也隻有黃玉文偶爾勸得住王欽去乾缺德事兒。

陳幸梁品秀還有姓餘的學子是經常跟在王欽身邊的,那天都還去了林真的小食齋,除了陳奎友。

黃玉文揉著自己已經腫了的手腕:“王欽,你那會兒不是還欺負栓子嗎,這會兒怎麼回事?”

王欽%e8%88%94了%e8%88%94被羅京打破的嘴角:“我欺負他是我的事,我就是看不慣一些人的死德行,前腳吃了人家林叔的東西,後腳就在這裡說那些話,還不如喂了狗,至少能得兩聲叫喚搖幾下尾巴。”

他這話說得很大聲,跟他們一起去了小食齋的陳奎友聽得一清二楚。

但是他知道王欽家勢大,隻是怨毒地咬緊了牙齒,不說一句話。

黃玉文圓圓的臉上也是差不多的臉色,他看向窗子外邊:“也不知道夫子要怎麼做。”

徐夫子年齡不大,才三十來歲,因為是文弱書生,身形比常年為了生計奔波的男性要纖瘦一些,穿一身褐色的長袍,很有夫子的模樣。

他坐到椅子上,望著因為打架衣服頭發都散亂的顧栓子:“你家中之事鎮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我亦有所耳聞,對此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徐有達好詩文,不喜交際,但是家裡的老母妻子時常在鎮上買些針線米菜,聽了新鮮事兒回來便會跟他說。

而最近幾天鎮上傳得最多的就是林真的那些事,說他被錢家休出門後其實沒有和錢景元斷了聯係,兩人藕斷絲連。

還把他之後的那門親事挖出來,說顧大的死蹊蹺,怕是錢景元夥同林真為了顧大的銀子才害了顧大的性命。這個說法流傳得不廣,畢竟錢家偌大的家業,豈是顧大一個鄉野漢子可比的,但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不過是編的人隨口一說,聽的人圖一樂嗬。

是真是假,沒那麼重要。

第70章

顧栓子其實知道徐夫子不太喜歡他,至少要比其他學子淡一些,他以為徐夫子會直接把自己趕出學堂,沒想到會有此一問。

他道:“林叔非傳言那般。”

他停頓了一下,把自己父親顧大突然身亡,而林真不僅沒有貪圖顧家的家財,反而自己回林家討生活,又從馬氏還有周濤那裡給自己討公道,然後帶自己回家,送自己進學堂。

這些事,顧栓子一件都沒有望,也是他第一次說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的臉色從冷然慢慢地帶上了些許溫度,薄情寡淡的臉也有了些許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的稚氣。

徐有達望著他臉上跟之前都不同的神情,想起那日送他來的林真,沉%e5%90%9f片刻後道:“今天這事且過了,再有下次,絕不姑息。”

動手的時候就做好背書包回家的顧栓子抬著眼睛看了看他,拱手道:“是,夫子。”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廂房,徐夫子特地挑了好幾篇文章講解,不僅要他們能讀會背,一人還要抄十遍。

剛剛打了一架的十人望著那明晃晃的文章名,哪不知道徐夫子的用意,但是能有多少到心裡,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很快,下學的時間到了。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顧栓子和之前一樣收拾好書本就要走,王欽和黃玉文趕緊追上來:“顧栓子,等等啊,你小子怎麼一點義氣都沒有,哎呦!”

聽到後邊傳來的聲音,顧栓子扭過頭去,隻見王欽起來的太急膝蓋撞到了桌案,正在那兒揉著膝蓋齜牙咧嘴的,不曾想又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臉都歪了。

他停住腳步,望著王欽:“你找我還有事?”

王欽眼睛都亮了,天老爺,這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平和啊!

王欽膝蓋都顧不得揉了,一瘸一拐地小跑上來,手一點兒也不客氣地搭在顧栓子的肩膀上。

顧栓子肩膀僵了一下,眉頭也擰了擰,但是好歹沒有把他手甩下去。

王欽手搭上去那一瞬就發現他的臉色了,還以為自己要被揍,但看顧栓子居然沒有動手,大呼一口氣:“你怎麼不等我和黃玉文,咱們一起走啊。”

“咱們現在可是朋友了吧,以後一起上學一起下學,多好。”

顧栓子發現了,為什麼王欽和黃玉文是鄰居,因為兩人一樣的自來熟,還是熟成一鍋粥的那種熟。

他本來想說自己自己不喜歡跟人走一起,但看著王欽破了的嘴角,道:“我們不同路。”

王欽大手一揮:“沒關係,能同多長就多長!”

落後一步沒他那麼急躁的黃玉文跟上來了,黃玉文平日裡不參與王欽打架的事兒,所以業務有點不熟,剛才吃了點虧,挨了好幾下,看起來比王欽還嚴重一點。

他抱著自己的書,走在顧栓子的另一邊:“我們兩家就在城東,栓子在乍子街,從夫子家出去就要各走兩邊了,這麼幾步路你酸唧唧的。”

王欽鼓著眼睛:“幾步路也是同路啊,天天跟你上學下學我都要悶死了。”

黃玉文圓圓的白皙臉上一點被嫌棄的氣憤都沒有:“哦。”

王欽哼了一聲,有點興奮地望著顧栓子:“這回你不能說咱們不是朋友了吧,我跟你說,有我這樣的朋友你不吃虧,誰要是欺負你隻管叫一聲,絕不含糊。”

這次顧栓子沒有反駁他兩人是朋友的話,隻是伸手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來,“沒路可同了,我走了。”

從廂房到院子也就二十多步的距離,大門近在眼前,回家的路截然不同。

顧栓子剛邁出院門,就看到站在外邊的林真,他眼睛瞬間亮了許多,腳步隱隱加快走過去:“林叔,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他邁出徐夫子家的大門林真就看到他臉上的淤青和眼下的血痕了,他心裡揪了一下,剛跟他打完招呼,就看到落後顧栓子一步的王欽和黃玉文。

三人臉上都有傷,一看就是打了群架。

林真知道,自己不希望看到的事兒發生了。

他站在原地,等著顧栓子到自己跟前,然後拉住他的手:“眼睛下麵的口子怎麼來的?”

口子細長,從左眼眼尾下劃向鼻梁,現在可沒有祛疤的技術和特效藥,一不注意就會留下疤。

顧栓子伸出另一隻被拉的手,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