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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50 字 6個月前

話的林真突然不說了,拿著那塊碎銀道:“那我就收了,不過呢,這塊銀子我不會花出去的,會一直留著。”

“咱們栓子也會心疼人了唉,長大了長大了。”

林真放下捏他臉的手,剛準備站起身,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他看向叫自己的人,隻見是一個年輕男子,頭上戴著一頂玉冠,身上穿件窄袖的袍子,腰上掛著玉佩荷包和扇袋,跟街麵上許多人都不一樣,一看就是有錢人。

林真懵了一下,腦袋裡閃過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

這是錢少爺!

那個娶了他,然後遵循母命休了他的錢少爺!

他來這兒乾什麼!

林真接手這具身體一年了,也不知道是原主本身從來沒有真正地喜歡過錢少爺和顧大的關係,他很少很少會想起這兩人,忙起來更是半點痕跡都抓不到。

但是當錢少爺站在他麵前,一些他以為消失的東西轟隆一下砸進他腦袋裡。

錢少爺錢景元,他的第一任丈夫,是他使儘渾身解數才扒拉上的高枝,為此他不惜在鯉魚村就與錢景元成了好事,頂著一腦袋的罵名,林父林阿爹他們的失望和不解,嫁進了錢家。

進了錢家門後,原身見識到了什麼叫做錦衣玉食,什麼叫做真正的人上人,更是死抓著錢景元不放。

那會兒兩人剛剛成親,錢景元愛極了他,他要星星錢景元不會給月亮,一天十二個時辰十個時辰都與他廝混在一起。

很快,就惹得錢老夫人不高興,他半點都不喜歡林真這個鄉野的哥兒,不知廉恥地勾引了自己的兒子不說,沒有半分教養。

所以,錢老夫人往錢景元院子裡塞了好幾個美貌的小丫鬟。

一開始錢景元也不看那些小丫鬟,跟美麗異常的林真比起來,小丫鬟們根本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可是有第一個爬床成功的小丫鬟就有第二個,慢慢地,兩人在一起的日子沒那麼多,錢老夫人也變著法子折騰原身。

外頭傳的都是錢老夫人以死相逼錢景元休掉原身,其實,不止是因為這,而是那段時間原身被那幾個分掉錢景元寵愛的丫鬟衝昏了頭,乾了許多讓錢景元覺得醜陋的事兒,才寫了那份休書。

第67章

林真覺著,有原身被休之前乾的那些事兒,錢景元應該把他劃進記憶的牢籠裡,再也不會把他扒拉出來。

但是看錢景元的眼神,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

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林真可不想變成大家的談資,名字傳遍大街小巷,就當沒有看到這號人,拉著顧栓子就往鋪子裡走。

好不容易從蔡金珠身邊溜出來的錢景元沒想到昔日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粘著自己的林真會是這樣,他快步走進真有味小食齋,叫住林真:“真兒,你現在還好嗎?自你我分彆,已有三年未見了。”

原身十五歲勾搭的他,進錢家大門的時候十五歲的生辰剛過,十六歲被休出錢家,下半年就嫁給顧大,今年林真十九歲,可不是三年未見。

林真被那一身真兒叫得渾身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他轉過身望著錢景元:“客人請自重,我夫家姓顧,您如此喚在下的名字,實在是不合規矩。”

他在這兒擺攤開鋪子塊兩年,周圍人幾乎都認識他,知道他的名字,林真根本避無可避,除了正麵說明白講清楚彆無他法。

林真已經看到,鋪子裡來吃東西的人和街上的人已經把目光投向這邊了。

錢景元一點也不相信林真跟他說的這些話,他急切地道:“你是在怪我當年沒有與母親多說說,將你留在身邊嗎,真兒,我確以後悔,要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

林真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鎮上傳得最多的就是錢老夫人以死相逼,讓他休了原身,他現在說這些,不就是變相地傳遞出一個信息,原身比他母親重要,他要罔顧母親的性命跟原身在一起嗎。

在這個孝道大於天的地方,甭管裡頭有什麼彎彎繞,多數人隻會有一個念頭,他林真果真就是一個妖夫,勾得錢少爺連親生母親都不要也要和他在一起!

不等錢景元說下去,林真就喝住他的話:“錢景元,你已娶妻,我已另嫁,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何必來說這些對你妻子爹娘,對我孩子都不好的話。”

“怎的二十多的人了還活得稀裡糊塗的,沒有半分擔當和責任心。”

林真是真看不上這個空有一副還看的過去的容貌,腦袋卻仿佛泥巴塞的前前夫,當年就抵擋不住丫鬟的新鮮感的誘惑,跟幾個丫鬟滾到一塊兒,被錢老夫人壓著休妻也除了哭和頹廢什麼都不會,現在又來說一些惡心巴拉的話。

就像他說的,都已經娶了新的妻子了,不想著和妻子好好過日子,來這裡擺出一副後悔的模樣。

不是把他往火堆上推嗎。

他拉著顧栓子,再鄭重嚴肅不過地道:“以後我們真有味小食齋不歡迎錢少爺的到來,也不做你的生意。”

“小幺柱子石頭,把錢少爺送出去。”

林小幺從錢景元進來就急得不行,他已經聽到鋪子裡頭的客人還有外邊的議論聲了,得了林真的話,立即帶著林柱子和林石頭把錢少爺推出真有味小食齋。

錢景元感覺到推攘自己的林小幺等人對自己頗多怒火,手底下的勁很大,差點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

他望著牽著孩子消失在布簾子後麵的林真,提著袍子還想進去,被林小幺狠狠一把推出幾步遠,一點也不客氣地道:“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得很,我小日子過得好好的你非得來摻和一腳,到底存的什麼心!”

“難道咱們官府都認的休書是假的,上麵說的橋歸橋路歸路,從此沒乾係的字也是假的?”

“我一個哥兒都懂的道理,讀了多年書的錢少爺不明白?”

“還是你揣著明白裝糊塗,在這裡訛人呢。”

有些話林真不能說,林小幺卻沒那麼多顧忌,說完狠狠瞪了一眼錢景元,對跟著自己的林柱子還有林石頭道:“你們兩個把這個人認清楚了,以後隻要他來咱們店,就請出去。”

鋪子門大開,發生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裡,議論聲越來越多。

“這錢少爺不是娶了府城的官家小姐嗎,怎麼又來這裡糾纏小食齋的林老板?”

“你沒聽說嗎,那官家小姐長得不好,錢少爺怕是對林老板還有情,想和林老板重歸於好呢。”

“可林老板又嫁了呀。”

“你還不知道吧,林老板嫁的那個去年死了,他現在帶著的那個孩子就是那個死鬼丈夫前頭的妻子留下的,不然就林老板那個模樣,家裡頭男人舍得讓他出來做生意。”

“原來是這樣,看林老板待那孩子很不錯,還送去徐夫子那裡讀書,怕是親生的也隻能這般了。”

“林老板算是有情有義的,可惜嘍,錢少爺來這裡一鬨,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風言風語出來。”

搭話的人不解:“我瞧著林老板剛才那番話說得好,自己的日子過得好好的被錢少爺來鬨了一場,想來想去都是錢少爺的錯吧,風言風語也不該衝著林老板。”

跟他說話的人搖了搖頭:“吃虧的隻會是林老板,誰叫林老板是哥兒,錢少爺是男人。”

這人話音剛落,旁邊就不知道是誰道:“我要是錢少爺,也回頭吃林老板這棵草,那臉蛋那身條,嘖嘖。”

“一個哥兒拋頭露麵地開鋪子,不就是叫人看他那張臉嗎?他那些客人也是衝著這個去的吧。”

“……”

林小幺聽到了,氣得渾身發抖卻知道說多錯多,轉身回了小食齋。∴思∴兔∴網∴

錢少爺想進去,卻被從小乾農活,力氣頗大的林柱子和林石頭攔在門外,隻得悻悻地離去。

後院裡,林真望著氣得眼睛都紅了的林小幺:“他走了?”

“走了,再敢來我拿刀活劈了他!”林小幺望著坐在屋簷下的林真,突然有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剛才那些人的話他聽到了,一個人十個人二十個人尚且如此,一百個人一千個人呢,怎麼辦。

他對林真道:“哥,要不咱們回村裡避避風頭吧,我怕那錢少爺再來。”

林真知道他今天處理得還算及時,也堵住了一些話頭,但八卦新聞本來就是大家最喜歡的,一點點苗頭就能吹出烈焰。

最好的法子就是彆人怎麼說他都不要動,等幾波熱度一下去,大家都覺著沒意思了就過去了。

但錢少爺家就在鎮上,他的生意也在鎮上,說一句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為過,那些八卦言論隨時都有冒起來的苗頭,周而複始。

他想了想,搖頭道:“咱們鋪子照常開,一來他今天剛來過,要是咱們關鋪子走人,彆人隻會覺得煞有其事,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麼樣,二來我們以後還要在鎮上開門做生意,一次退就要次次退。”

“那錢少爺要是還來怎麼辦?”林小幺咬著唇,沒跟林真說剛才就有幾個來吃東西的客人連東西都沒吃完就走了。

林真道:“我倒希望他多來幾回,這樣才能叫彆人看清楚,是他找我們的麻煩,非是我們跟他有什麼關係。”

就是這樣一來林真以後的名聲不比在鯉魚村好多少,想要找一門親事難上加難。

畢竟誰家都不想娶一個豔名在外的哥兒,連著家裡其他人都被議論。

但林真對這根本不在乎,他又不打算跟個男人過日子,他今年才十九歲,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錢少爺在真有味小食齋裡鬨的那一出,到第二天就在小鎮子裡傳開了,從小食齋門口路過的人都要往裡麵看看這個勾得錢少爺神魂顛倒的哥兒長什麼樣。

同時,真有味小食齋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平日裡到了中午能坐滿的鋪子隻有三兩個人。

林真翻著賬本,想道,這事兒比自己想的還要棘手。

而另一邊,蔡金珠像發了狂,抓著屋子裡頭的東西往錢景元身上砸,“錢景元!你個隻有胯下二兩肉起作用的軟蛋,竟然還跑去找那個小賤人!”

錢景元躲避不及,被他扔過來的細頸瓷瓶砸中肩膀,疼得叫出聲來。

但是因著蔡金珠把他去找林真的事兒說破,他不敢反駁,隻蚊子似地道:“真兒非你說的這般,他那鋪子也和我沒有關係,我也是偶然得知他在鎮上。”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要不是你天天夜裡念著他,我還不知道你還跟他暗通款曲!還想騙我,利用我給你在衙門謀個職位,做你的春秋大夢!”

蔡金珠麵容隻能算端正,罵起人來猙獰恐怖,叫錢景元一眼都不想看。

而蔡金珠的話讓他心頭惱怒,他會娶相貌平平的蔡金珠,就是想搭上蔡金珠父親的那條線,在府城的衙門裡給自己謀個位置。

可蔡金珠父親根本瞧不上他,幾次帶禮登門都隻收禮不給準話,話裡話外還說他沒有功名在身,不好操作。

錢景元在家裡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受得了這樣的羞辱,對蔡金珠的父親大為不滿,礙於對方是府城衙門的小吏才不敢發作,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