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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4 字 6個月前

這裡隻是稀鬆平常。

可放在奶茶杯子下麵的《梅娘》讓他眼前一亮,正好班裡的角兒身子有點不適,他便乾脆在這裡修整一些時日,把《梅娘》最新的第六回都買到以後迫不及待地來找林真。

《梅娘》是林真隨便從腦袋裡揪出些念頭寫的,講述了一個俊秀溫文,才學出眾的書生赴京趕考,租住的院子裡卻有一個梅花妖,繼而引發出這梅花妖和他之間其實沒那麼簡單,兩人上輩子一個是世家公子,一個是頗有才學的官家小姐。

然而山河破碎,國家飄零,琴瑟和鳴的夫妻兩在亂世中艱難地互相扶持,卻依然陰差陽錯天各一方,到最後也沒見上一麵。

官家小姐執念過深,臨死一口心頭血吐在梅花上,成了梅花妖,等待數百年才與轉世投胎的丈夫重逢。

然而已過奈何橋,喝了孟婆湯的丈夫到底是不是她心心念念一直等著的人呢?

書生才學斐然,高中狀元,與朝廷大臣之女定下婚約,梅花妖的妖氣又引來除妖的道士……

林真特意將梅花妖和書生的上一世寫得巨甜無比,讓這對恩愛夫妻亂世分離的遭遇被襯托得更加催人淚下。

再加上梅花妖癡情幾百年不改,轉世投胎的書生麵對曾經的愛侶卻再也不認識,不誇張的說,《梅娘》在鎮上火得一塌糊塗,一大半的人都是衝著《梅娘》買的奶茶,剩下一小半才是奶茶真正的擁護者。

至於《仙途》,更受男性的喜愛,而男性花銀子沒有女娘和哥兒那麼瘋狂,銷量比《梅娘》差一些。

林真望著老者:“話本子能被老丈排成戲,我那寫話本的朋友想必也會很高興,不過老丈你也看到了,這《梅娘》在鎮子裡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愛,放到其他地方,怕也絕不遜色。”

“我看老丈不是那等胡亂開口的,您先給個價,我替我那朋友估算估算能不能賣。”

林真是個生意人,《梅娘》在奶茶這兒發光發熱還能多賺一筆,他沒什麼舍不得的。

老丈撫了撫胡子,伸出兩根手指:“八十兩,林老板覺著如何?”

“八十兩太低了些,不瞞老丈,我那朋友是用《梅娘》來我鋪子裡合夥的,賣出去一杯奶茶,我就要給他一部分銀子,這八十兩雖然看著不少,但隻要奶茶賣的時間長,想掙到這八十兩也不難。”

“林老板,這話本子我拿回去還要找師傅排成戲,還要定做戲服,排練許久才能上台演出,裡頭的花費也不小,再多我可就……”

“老丈,”林真可不信他,“既然您能看得上這《梅娘》,說明《梅娘》在您心裡有些巧思在裡頭,隻要您的戲班排出來,妥妥的第一個演這出戲的,還怕沒客人去瞧。”

“就算其他戲班子想依葫蘆畫瓢,也得等些時日,到時候您的名頭早就打出去了不是。”

林真的話說到了班主的癢處,乾他們這行,聲名比什麼都重要,隻要聲名響亮,就算是碗白水,也敢喊出蜜水的價。

他那麼遠地跑去京都,不就為了這。

老丈喝了口君子茶:“那林老板……”

林真不打馬虎眼,直接道:“兩百兩,林某立刻把《梅娘》的前六回加後麵的四回雙手奉上,且再不賣給其他人。”

班主連連搖頭:“太貴,太貴了。”

兩人你來我往,最後一百八十兩做成了交易,林真當即就去後院的屋子裡把已經隨著奶茶賣出去的前六回,包括還沒開始賣的後四回給戲班的班主。

戲班班主接過完整的梅娘,迫不及待地翻到後麵四回,看了幾下自己心心念念的劇情發展,眼睛越來越亮:“好!極好!”

他臉都激動紅了,對林真道:“林老板的朋友以後寫了什麼話本子,我都包圓了!”

“老丈天南地北到處跑,再見之日不知何時呢。”林真笑道。

打算以後常駐京都的班主曬然一笑:“是啊,那小老兒在這裡預祝林老板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林真也笑著回禮:“在下也祝班主一炮而紅,盆滿缽滿。”

班主覺得這林老板可真是個妙人,一炮而紅,一炮而紅好啊!

第62章

站在千紅戲班班主對麵的林真笑顏燦爛,雙眸微圓而眼尾又延展出蜷眷的弧度,鼻子秀挺,嘴唇微豐,一張臉盤並不是豔麗掛的瓜子臉,反而是偏清麗純真的小小的圓臉盤,與美麗的眉眼融合出一股矛盾而又吸引人心神的獨特氣質。

實在是看不出有顧栓子那麼大的兒子。

千紅戲班班主心頭歎道,要是自己培養了好些年的苗子有這般容貌,加上《梅娘》這個話本子,此去京都十拿九穩。

但可惜,這林老板雖然是個哥兒,卻不缺心性不缺手段,在這小鎮混得風生水起,萬萬不會成為一個角兒。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老者很快便離去了。

得了這筆意外之財的林真把銀子拿去後院的屋子裡放好,拍了拍快蓋不上蓋子的箱子:“謝謝啦,好朋友~”

靠著那莫須有的朋友,他今年可以過一個大肥年了。

第二天一大早,早已經習慣了早起的林真都不用看外邊的天色,掀開被子起床,和他同住一間屋子,但是睡在外間的林小幺也正在疊被子,看到他後道:“哥你送栓子去學堂回來的路上給我買兩個素菜包子吧,今天不想吃麵。”

家裡就是做麵食生意的,這一個月幾乎天天煮麵吃,要不就是蛋炒飯,林小幺都有點害怕了。

這想法要是放在之前,他想都不敢想,有得吃就不錯了。

林真打了打嗬欠:“好,我順便連柱子石頭的都買了。”

“對了,”他突然想起來,“昨天柱子是怎麼回事,臉色那麼難看,彆是病了。”

林小幺咬了咬唇:“三哥,柱子做事雖然比前些日子要好些,但是我覺著他實在是難受,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有時候還睜眼到天亮。”

林真沒想到林柱子的症狀居然這麼嚴重了,一個十歲的孩子,身體心理發育的關鍵期,天天不睡覺怎麼成。

他想了下道:“待會兒我送栓子去學堂回來親自去找他,其他的你先彆管。”

“好。”

林真洗完臉刷完牙就去找顧栓子,剛往左廂房那邊去,就見顧栓子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袍,頭發用同色發帶係著打開房門。

天天在鋪子裡不曬太陽,他跟林真初見他那會兒相比白了許多,淺淺的比淡蜂蜜白一點的白皙,跟林真這種奶一樣的白沒有可比性。

但這點白,讓他優越的眉眼凸現出來,一眼瞧去就是個俊逸的小少年。

林真走過去看了看他肩膀上背著的書包:“怎麼樣,你小幺姨爹給你做的書包合適不?”

自家便宜兒子人生裡的第一個書包,意義重大,林真昨天回來是想自己親手做一個的。但是剪刀布匹針線找出來,他就不知道怎麼下手了,看著小崽子木木的小臉蛋兒,趕緊把林小幺抓過來救場。

針線活兒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書包的樣式是他畫的,差不多差不多,意思到了。

“合適。”顧栓子不知道今天徐有達要教什麼,直接把四書五經都帶上了,布做的書包被壓得有些沉。

他看向已經收拾好的林真,把書包往院兒裡的石頭桌子上一放,拿著牙刷洗臉巾去洗漱,洗漱完跟林真一起往外走。

此時天色還早,天邊隻有巴掌那麼寬的一條亮光,但已經能聽到周邊房屋裡傳出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而做早食的是起得最早的,賣麵的賣粥的賣包子饅頭的,已把攤子支起來,一盞盞油燈形成一個個小光圈,從乍子街這頭到那頭,星星點點。

林真輕車熟路地帶著顧栓子到一個包子鋪前,問顧栓子:“你吃幾個,要不要來點粥?”

“四個,不要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四個?”這兒的包子可不小,一個有林真一個半拳頭那麼大,他記得之前帶顧栓子來外麵換口味,顧栓子才隻吃兩個。

望著自家便宜兒子的個頭,他點點頭,小孩子能吃是福,長高一點才好看。

對老板說要五個包子,林真拿著用油紙包著的包子,邊咬邊和顧栓子往城東的徐有達家走去。

突然,就在林真和顧栓子快要走到徐有達家宅院的時候,一個手裡拿著一本書,急匆匆往前跑的孩子撞到了林真,一屁股墩兒坐在地上。

林真瞧著自己還剩最後一口的,自己特意留到才吃的肉餡兒,望向撞到他的孩子:“摔沒摔到哪兒?屁股疼不疼?”

撞到他的孩子穿一件淺黃色的長袍,皮膚白皙,臉蛋圓圓的,看起來格外的軟和可愛。

孩子搖搖頭,爬起來拍了拍屁股,像模像樣地給林真拱手:“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您,給您賠不是。”

他動了動嘴巴,看向顧栓子:“你也是來徐夫子這裡讀書識字的嗎?”

顧栓子很不喜歡搭理人,但林真在旁邊,他收斂了,冷冷淡淡地嗯了一聲。

圓臉小孩立馬跳起來道:“那快跑啊,徐夫子可凶了,誰要是去晚了就要挨鞭子!”

說著,他竟然伸手過來拉顧栓子的手,要顧栓子跟他一起跑。

顧栓子渾身的刺刷地立起來,幾乎下一秒就要把圓臉少年推開,可是看到林真老懷大慰的表情,他忍住了這股強烈的不適,由著圓臉孩子把自己拉進徐有達的院子。

剛一過院門,他就將手抽出來,冷冷的對圓臉孩子道:“我不喜歡彆人碰我。”

“?”圓臉孩子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點點頭,“哦,那我下次隻動嘴巴叫你!”

“……”顧栓子望著對麵這個人,確信了,是個腦袋不知道裝著什麼東西的,繞過圓臉孩子背著書包往授課的廂房去。

圓臉孩子追上去,跟他並排走著:“我叫黃玉文,你叫什麼?”

顧栓子不搭理他,看也未看已經來了的其他人,走進廂房後將自己的書包放進靠窗的條案裡,從裡麵拿出《論語》。他剛才看到了,圓臉小孩抱的就是這一本。

圓臉孩子問不到也不氣,坐到顧栓子旁邊的條案前,將書隨手放到條案上。

下一秒,徐有達走進來,他望著廂房裡坐著的加上顧栓子正好十個的學生,站到了最中間。

學生們都站起身,給他行弟子禮:“徐夫子好。”

“坐下吧。”徐有達在鎮上名聲好,但手底下隻有這幾個學生,除了鐘嚴沒來,其他學生裡有兩個是童生,明年要參加三年一次的府試,若是僥幸取得秀才功名,就可免除家中賦稅,見官不拜,正式成為士裡最低的一員。

而剩下八個,就是顧栓子這等連童生都還不是的。

徐有達走到顧栓子旁邊,對其他學生道:“咱們學堂裡新來了一個學生,以後與你們就是同窗,大家要謹遵聖人教誨,互敬互愛,互相督促,早日學有所成。”

徐有達說著,垂下頭對顧栓子道:“你那名字有些不雅,我給你賜一個名,如何。”

顧栓子這種鄉野粗名,實在入不得他的耳朵,昨天徐有達授完課,才翻到顧栓子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