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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70 字 6個月前

地笑了笑,從他手腕上拿起帕子,老老實實地搭在頭上。

他是英氣十足的長相,憨笑的樣子看起來……著實是又帥又萌……

旁邊個子跟林真差不多,夠不到上邊的林阿爹邊擦著窗子下半邊,邊兩眼亮晶晶地對林真道:“真是好房子,我剛看了,瓦片都還新,也沒有縫,不用重新撿。”

“還有這個窗,做得也好,天熱了能推開,天冷了能關上。”

不像林家那個,隻是在牆上挖了一塊空白,也不興糊紙,隻是天熱的時候不用東西擋著,天冷了外麵堆著高高的高粱杆兒,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就是租金忒貴了,一個月二兩多銀子。”二兩銀子啊,要是往年林家一年到頭都掙不了這麼多銀子,現在卻隻能在鎮上租一個月的房子。

林真擰了塊帕子跟著林阿爹一起擦窗子道:“雖然貴了點,但是以後可以大早上起來就開門做生意,做到天黑,算下來比之前一個月要多賺一些。”

林阿爹把擦臟的帕子放進桶裡揉:“阿爹知道你心裡頭有成算,家裡就數你最有本事。”

“就是阿爹心裡空落落,以前吧你每天都回去,到時間了就在門口那兒望著,總能望到你回來的身影,現在望不到嘍。”

好久沒住人的房子臟得很,全是浮塵,擦幾下帕子就黑了。

林真也把帕子放到水裡揉洗,望著林阿爹道:“我得閒就回去,阿爹你不用太掛心。”

“你是阿爹的孩子,哪能說不掛心就不掛心的,”林阿爹把揉好的帕子擰了擰,道,“不過你有出息阿爹高興。”

“對了,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事不?”

“什麼事?”

“你這孩子,”林阿爹悄聲道,“就是那個想娶你過門的那個後生,前天又拖他的親戚來問話了,說還是很中意你,問要不要讓你先見見他,反正你們都是曾經成了親的人,不用跟那些頭一次的似地,蒙著眼睛就嫁了。”

“……”

林真差點一個歪倒。

老天爺,那哥們怎麼還惦記著哪,就這麼想當顧栓子後爹嗎?

他連忙對林阿爹道:“阿爹,你瞧我現在有那個心思嗎?”

林阿爹望著麵色紅潤,一臉我隻想搞銀子的林真,心頭明白了。

他道:“我也就把這事兒跟你說一聲,成不成還是在你自己,隻要你自己過得自在就行。”

“嘿嘿,謝謝阿爹。”林真發現,自從小幺當著林阿爹的麵說不想和李久成親,想先做點事之後,林阿爹對家裡的幾個哥兒盯得沒那麼緊了。

不再叮囑著槐香學針線活,對槐香跟著他學千字文也不說什麼。

林阿爹不懂什麼道理,他隻是看到林真和林小幺臉上的笑越來越多,變了一些根深蒂固的想法。

第43章

一家人忙活了三個多小時,整個鋪子加後院才收拾出個樣。

擦乾淨的門窗露出原本的木色,看起來很舒服,就是屋子裡頭太空了一些,除了空蕩蕩的床就隻有一桌子和一個櫃子,做飯的小廚房連個碗連雙筷子都沒有。

林真來看鋪子的時候就想到這些了,鋪蓋碗筷這些生活用品出門就能買,手裡有銀子就不廢功夫。

隻是擺在店裡的桌椅板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重新定做。

而這他之前看完鋪子就跑了一趟馬木匠家,把畫的圖紙給馬木匠了,等馬木匠過兩天把桌椅板凳送來,就能開張。

他對林父林阿爹道:“阿父阿爹,歇息一會兒咱們去吃頓飯吧,你們也忙了一下午了。”

鎮上就有吃飯的地方,便宜的小飯館,貴一點的酒樓,不過酒樓隻有兩家,一家在乍子街入口,做中低檔生意,一家就在林真租的鋪子的對麵不遠處,做高檔生意,生意都還不錯。

林父兩隻袖子都擼了上去,聞言道:“歇息一會兒我和你阿爹,還有你大哥二哥二嫂他們就要走了,飯就不吃了。”

林真哪能讓他們忙到現在都沒口熱飯吃,連忙道:“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吃頓飯明天再回去正合適,屋裡頭有大嫂呢,幾個小的沒事的。”

林父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們這麼多人,晚一點到家沒事的,你剛租了鋪子,還要添置東西,用銀子的地方還很多,就彆花在這些沒必要的地方了。”

說著,臉上汗水乾了的林父站起身,“好了,這屋裡也收拾好了,剩下的你和小幺帶著他們三個小的歸置歸置。”

“他阿爹,咱們該走了。”

“唉,當家的,”林阿爹站起身拍了拍林真肩膀,“阿爹不懂做生意,幫不上什麼忙,要是遇著什麼困難了,彆一個人藏在心裡,哪怕阿爹不懂,也能聽你說說,知道不。”

“阿父……阿爹……”林真想說自己銀子還多,哪能租一個鋪子就窮了,但是林阿父已經走到後院與前麵鋪子連接的門那兒了,一副絕對不會讓他花這頓飯錢的模樣,讓林真知道他的決心。

他點點頭,隻能對林阿爹道:“好,我知道的阿爹,您放心,我不會隻報喜不報憂的,有什麼事兒跟你們商量著來。”

“我送你們出去。”林真帶著林小幺還有顧栓子林石頭林柱子三個,送林阿父林阿爹他們出鋪子,直到看不見幾人的背影了,才收回目光。

而跟林真站在一塊兒的林柱子還有林石頭雖然一直強忍著,但眼睛都有些紅。

兩個小孩兒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家裡,去哪兒玩也就是幾個小時半天的功夫,剛才乾活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突然就意識到這裡不是鯉魚村了,他們要好多天才能回家,才能見到爹娘,心裡彆提有多難受。

隻有顧栓子,他目光一直都沒什麼變化。

林真望著他們四個,叉開話題道:“去洗把臉擦個汗,跟我去買鋪蓋,順便扯兩匹布,給你們做兩身衣裳。”

“做新衣裳啊?”林石頭這孩子估計繼承了林二哥林二嫂的粗神經,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睜著一雙微微紅的眼睛望著林真。

林真點頭:“以後咱們鋪子就叫真有味麻辣燙,穿得規整得客人看著也舒服。”

“謝謝姑爹!”林石頭身上穿的衣服是他自己最好的一身衣裳,去年過年林二嫂咬著牙終於做的一身,但是林石頭個頭竄得快,肩背和褲腳那兒已經有些短了,穿起來有些拮據。

要是在家裡,這身衣裳再過幾個月就要到槐香身上了,兩人是兄弟,又還小,不分小子還是哥兒。

林柱子雖然隻比林石頭大一歲,但要細膩一些,心裡頭已經有自己的些許想法。

他沒有林石頭這樣高興,但同樣很喜歡林真這個姑姑,兩兄弟一前一後地跑去後院打水洗臉擦汗。

就顧栓子,一點也不見動靜,跟林真和林小幺一道。

洗了臉擦了汗,把各自屋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好,林真盤點一下需要的東西,心裡頭拉了張表,帶著幾人去街上。

此時天色不算早,太陽已經有些西沉,挨著的那片霞光染上了些許豔色。

要是以往,林真和林小幺已經和林大哥或者林二哥推上小推車,在飛速趕回家的路上,但現在他們慢慢地在街上走著,到處看著兩邊的鋪子。

乍子街一些掌櫃的小二都光顧過他的生意,知道他擺攤收攤的時間,看他現在這個時候居然帶著幾個小孩子在街上逛,不由得驚奇地問:“林哥兒,今天不忙啊,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怕是不方便回家!”

林真笑著回那個站在鋪子門口的人:“在那邊租了個鋪子,以後早上巳時一刻開門做生意,天黑關門,到時候還請你這位老客去光顧光顧啊。”

“租鋪子了,恭喜恭喜!”說話的這個是做瓷器生意的,隻要是陶瓷製品,都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真本來就打算買一些碗碟,現在有了鋪子不比之前,除了外帶的還用竹筒裝,在鋪子裡吃的就要換成碗筷了。

他對瓷器鋪子的掌櫃道:“謝掌櫃的喜,我那鋪子還缺不少碗碟,我過會兒來。”

“好啊,那我就等著林哥兒了。”

鎮上現在還是熱鬨的,街麵上人不少,有生意的忙著做生意,沒生意的或是在訓自己店裡的小二,或懶洋洋地打瞌睡,或被賬目折騰得頭疼。

林真和瓷器鋪子掌櫃的說話聲激不起多少浪花。

而一個背對著街麵,正試著胭脂的年輕女子聽到那句林哥兒,眉頭不由得皺起,鬼使神差地回過頭去,一眼便看到人群裡也十分打眼的林真。

生得是真的好,雙眉修長,兩眼微圓,鼻子秀麗挺翹,嘴唇微微豐潤。

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妖精,勾男人魂兒的妖精。

讓她不由得想起自己聽到的一些話,隨口問胭脂鋪子的老板娘:“那個哥兒是哪家的,好似沒見過?”

胭脂鋪子老板娘就是之前給林真指路錢莊的那個,她可是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的,錢少爺前年娶的夫人,聽說娘家在府城那邊,其父是衙門裡的一個小吏。

前頭個丈夫生病死了,不知怎麼的就看上了去府城念書的錢少爺,嫁進了錢家。

但是因為錢少爺還想考個功名,在府城念書,也跟著住在府城那裡。

這次回鎮上好像是錢老夫人身體不太好,想錢少爺了才跟著來的。

做這門買賣,老板娘知道的事兒比尋常人多些,她這一年多也去林真攤子上吃過麻辣燙,對林真的觀感不錯,實在不想林真這個錢家下堂哥兒對上眼前這個府城來的官家小姐,所以打馬虎眼道:“回夫人,咱們鎮上的人家我幾乎都熟,沒聽說過哪家有這哥兒,估摸是鄉下來的吧。”

“鄉下來的……”蔡金珠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指著自己剛才試的七八盒胭脂,“這些我全都要了。”

一盒胭脂能用一年半載,七八淯析盒也不知道要用到猴年馬月去。

胭脂鋪子老板娘心頭感歎不愧是府城來的官家小姐,荷包裡的銀子就是多,她二話不說把蔡金珠指著的胭脂妥帖地用小巧精致的盒子裝好,再用大盒子裝上遞給蔡金珠身旁的丫鬟:“夫人慢走。”

蔡金珠看也未看她,甩了下帕子走了。

站在台階上的時候,蔡金珠不由自主地看向已經往前走了一段,隻看得到背影的林真,想起自己打聽到的一些消息。

她那丈夫前頭娶的就是一個哥兒,也姓林,說是長得極好,要不是婆母不停地往丈夫放裡頭塞丫鬟,又借著那哥兒一年無所出的由頭把他休了,說不定兩人現在還你儂我儂呢。

蔡金珠的父親是府城衙門裡專門管田地這一塊的不入流的小吏,雖然聽著不好聽,但已經和尋常的百姓家不一樣了。

要不是因著錢和是讀書人,還在府城最好的學堂裡念書,他爹也不會答應和錢家這樣的土財主結親。

而她呢,也是貪圖錢和生得好,瞧著和她前頭那個死鬼丈夫不一樣,不到處拈花惹草,對錢少爺生出意思。

但是成了親,她偶然從錢和的夢話裡知道了他前頭那個哥兒的存在,才知道錢和還對前頭那個哥兒念念不忘,氣得她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