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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60 字 6個月前

“栓子他阿爹,你是不知道栓子那孩子有多難管,又調皮又惹事,最近不知道在哪兒染上了偷雞摸狗的毛病,被我說了幾句就跑出去了,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馬氏剛說完話,去村子裡的周濤就回來了,一看到林真,肩膀就縮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馬氏連忙拉他過去,道:“栓子他阿爹來看栓子了,就是不知道栓子那孩子跑哪兒野去了。”

“都怪我,要是我好好管著栓子,不叫他偷村子裡的東西,他也不會跑出去。”

“怎麼樣,你有找到栓子嗎?”

邊說,馬氏邊悄悄掐了一把丈夫周濤。

周濤原本心跳得很快,被她一提點終於回過神,有些結巴地道:“沒,沒找到,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看到,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完全低了下頭。

馬氏恨鐵不成鋼地在暗處狠狠瞪了一眼他,讓他進去拿椅子出來。

周濤巴不得離林真越遠越好,悶著頭進屋。

他剛才其實是去父母那裡了,離開村子去鎮上,馬氏說鎮上租的房子小,住不下那麼多人,所以讓父母繼續住在村裡。

他一去兩個老的就問顧栓子怎麼樣了,周濤現在最煩彆人提到顧栓子,那就像是拿著一根刺在紮他,時時刻刻提醒他自己做了什麼,馬氏做了什麼。

每當這時,他就不住地想,顧栓子是妹妹的兒子,也是周家的人,就像馬氏說的,他帶來的銀子自然也是周家的。

要不是顧栓子想霸占著那筆銀子,馬氏也不會那樣對他。

對的,一定是這樣的,沒錯。

周濤一遍又一遍地想著,把下頭冒出來的想法蓋下去。

林真叫住他:“不用麻煩搬什麼椅子了,我本來就隻是來看看栓子的,沒想到他到這兒竟然還會偷人東西了。”

馬氏恨不得立馬就把林真打發走,道:“栓子他阿爹你看,這栓子也沒在,要不你先回去,等栓子回來了我再帶著他去看你們。”

“不急,”林真好整以暇地掃了一眼這新蓋好的青磚瓦房,似笑非笑地望著馬氏還有周濤,“前些日子我就來找過你們,聽你們村裡人說你們一家子都去鎮上了,要不是今天趕得巧,估計連個人影都摸不到呢。”

“看來他舅舅舅母在鎮上發大財了,連青磚瓦房都起好了。”

“哎呦這……”馬氏心頭一咯噔,沒人比她更清楚這個瓦房是怎麼起起來的,雖然地基的自己家的,也隻是在老房子的基礎上改建,但屋頂上鋪的每一片瓦,都是她從顧栓子身上摳出來的銀子買的。

而且這些日子在鎮上,她在暗處見過林真很多次,也幸好她在暗林真在明,才沒讓林真發現她。

她覺得林真怎麼這麼礙眼,顧栓子明明是她周家的了,還來這裡看什麼看。

馬氏扯了扯嘴角:“瞧著架子好看,其實也和以前的老房子差不多,哪裡比得上栓子他爹的大瓦房。”

“栓子阿爹天天住裡頭,應該很安逸吧,可真是有福氣。”

突然,馬氏話還沒說完,她最小的那個兒子衝出來,衝著林真還有林大哥林二哥吐了一口唾沫,上竄下跳地道:“那不是栓子的房子,那是我家的房子!我娘說了,過幾天就要搬去新房子裡麵!”

!!!

馬氏肝膽俱裂,一巴掌扇在這兔崽子臉上:“亂說什麼話,大人說話哪有你們小孩子插嘴的份兒,滾一邊去!”

她訕訕地看向林真:“這孩子發燒了,腦袋都燒糊塗了,在說糊塗話呢。”

林真剛才還帶著笑的臉上一瞬間神情淡漠,望著馬氏:“糊塗話?”

“馬氏,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在這個村子裡做的事兒我不知道吧,突然之間就變成了有錢人,塗脂抹粉吃香的喝辣的,還把房子翻新了一遍。”

“我人都在眼前了,還敢說什麼栓子偷雞摸狗跑出去了,是仗著天高皇帝遠,沒人知道你們乾的事嗎?”

“栓子阿爹你這怎麼說話的,這吃什麼喝什麼是我憑自己兩隻手掙的,誰敢說一句不是,”馬氏%e8%83%b8口劇烈起伏,似是真的氣狠了,“栓子那孩子愛惹事大田子村誰不知道,怎麼賴得到我的頭上。”

林真冷眼看著她,伸手從背簍裡抱出顧栓子:“他舅母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說的偷東西跑出去的顧栓子。”

“……”

馬氏的眼睛瞬間瞪大,手指顫唞:“你,你……”

“馬氏,當日他爹亡故,你和周濤去吊唁,幾次三番要把栓子接到你家,說你家這邊有跟他同齡的孩子,能夠玩到一塊兒,又說他外公外婆都在,會很疼愛他。”

“所以我才答應你們讓栓子跟著你們回來,並且許諾一年給你們四兩銀子的照顧費,可是現在你看看這孩子是什麼樣!”

周濤家在村子裡早就惹得眾人嫌,林真他們過來的時候就有許多人在遠處看熱鬨,一聽居然吵起來了,紛紛圍上來。

這會兒聽到顧栓子來周濤家住一年居然要給四兩銀子,一個個徹底炸開。

“四兩銀子!我的個乖乖,這哪裡是個娃娃,是塊金子啊。”

“怪不得有個頭痛腦熱的就帶著去鎮上上,合著照顧一年就有一年的銀子,要是人不在了,銀子也沒了。”

“不過周濤家也不是靠這點銀子發家的吧,聽說他們兩口子給那個有錢的遠房親戚料理後事,那個遠房親戚家的家財全部給了他們。”

這些人看熱鬨不嫌事大,說話聲音不小,林真也聽到那些人說的周濤和馬氏料理了什麼親戚的後事,得到了那個親戚的家財。

他想過周濤和馬氏會無恥,沒想到會這麼無恥:“你是這麼跟其他人說的?”

“馬氏,你身上的銀子怎麼來的自己清楚,除了給你的四兩銀子,栓子身上留著傍身的十三兩銀子全被你掏了去,你摸摸自己的臉,厚不厚啊。”

馬氏臉皮抽搐,伏低做小地小聲道:“栓子他爹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栓子是我親侄兒,我怎麼會虧待他。”

她說著說著擦了擦眼角:“不信你問問那些人,栓子在我家是不是吃好的喝好多,但凡去鎮上,哪次不是給他買這買那。”

“我雖然得了那四兩銀子,可一大半都用在他身上了。”

“後來他犯了病,把家裡的鍋瓢碗盞全都砸個稀巴爛,我光是添置東西就花了小一兩,更是沒銀子了。”

一開馬氏還有些氣虛,說著說著腰就直了。

可不是就像她說的那樣,光是花在顧栓子身上的銀子就不少了,她哪裡占便宜。

林真瞧他這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架勢,把懷裡的顧栓子拿給那個給自己報信的年輕男人抱著,抽出腰後邊到斧子就衝上去。

馬氏和周濤嚇得尖叫,林大哥林二哥心頭也一跳,趕緊上去拉人。

天爺唉,他們這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虎了,嚇死人了。

“砰——”林真一斧子砍在大門上,咚咚咚幾下就砍出缺口,再幾下將門砍成了幾大塊。

馬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林真,你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是我家的屋子,是我家的!”

林真勾著嘴唇:“你不是說栓子犯了病,砸了你家鍋碗瓢盆嘛,老虎養的豹子兒,我這個阿爹肯定也有病,有本事你來治治。”

話音一落,林真進了屋裡,幾斧子把桌子劈成兩半,然後是水缸,櫃子……

屋裡縮著的周濤早被嚇得呆若木雞,縮在牆角那裡不敢說話。+思+兔+在+線+閱+讀+

外邊兒被年輕男人抱著的顧栓子看著那個拿著斧頭揮來揮去,白生生的臉因為用力而泛起一層紅暈的繼爹,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突然,就在林真砸得差不多了,準備鳴金收兵的時候,兩個老人從人群外邊擠進來,指著地上的馬氏咬著牙道:“你呀你呀,瞧你乾的好事兒。”

又看向顧栓子,顧栓子冷冷地撇開目光,擺明了不想搭理他們。

兩個老的隻能顫顫巍巍地走過去,對著拿斧頭的林真大喊:“林家哥兒,縱是我兒和兒媳有什麼錯,你的火也熄了吧,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咱們是親戚,事兒做得太過不好收場啊。”

出了一身汗的林真累了,啪地一聲把斧頭砍在柱子上,看向他們:“你們是誰?”

“我的栓子他外公,”老年人指著旁邊的老婦,“這是他外婆。”

“我知道馬氏虧待了栓子,可再怎麼說也是血親,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犯不著這般哪。”

“原來是栓子的外公外婆啊,我還以為是村子裡的人呢,要不然怎麼會覺得馬氏和周濤拿著顧家的銀子,三五天不給栓子一頓飯,天冷了穿一件單衣,不是打就是踹的還能是件小事。”可能是見過顧栓子以前的樣子,林真格外不能忍受顧栓子現在的模樣,什麼舅舅舅母外公外婆,不過是一個做得出,一個看得下,一個坑裡的蛆還分什麼好賴不成。

要是他們兩老口真心疼顧栓子,就算勸不住馬氏,也能護著一二,何至於讓顧栓子差點兒死在顧大的墳前,兩隻腳差點兒凍廢。

“你,你……”周濤他爹沒想到林真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這個老人家,差點兒一口氣喘不上來。

林真道:“既然您兩老口當初沒管栓子,現在就不該管我給不給栓子討公道,繼續當你們的閒散人,不是樂得自在。”

周濤他爹臉都氣白了,但是硬是不敢回頭再看顧栓子這個外孫。

馬氏和周濤做的事兒能夠瞞得過村裡的其他人,但是瞞不過三五不時就要來看看的他們,一開始兩老口很不讚同他們那麼對顧栓子,畢竟那是女兒留下的唯一的血脈,應該好好帶大,才不辜負女兒在天之靈。

可或許是每次來馬氏生的那兩個孫子說顧栓子欺負他們,搶他們東西吃,還說顧栓子寧願把那些銀子留在手裡也不給他們周家花,兩老口慢慢地對顧栓子沒了那份心。

再如何,這兩個家孫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而顧栓子因為他娘早死,兩三年也不見一麵,自然而然就疏遠了。

再後來,顧栓子有了瘋病,發起病來誰都按不住,兩老口更是把他排在了最後頭。

一個瘋子能成什麼事兒呢?

就這樣吧。

說完話的林真腳上輕輕一踹,踹開旁邊的凳子,分明是那樣纖細嬌嬌的一個人,此刻就像騎在神氣的大馬上,身後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

周濤他娘自知理虧不說話,他爹雖然也明白這事兒是周家做錯了,但是在他看來,顧栓子仍舊好好的,怎麼就不能息事寧人。

他用手上拐杖磕著地,對林真道:“林家哥兒,我知道你來的時候心裡有氣,必定要撒了才行。”

“可你一個外村的哥兒大張旗鼓地打到我們田灣村來,總歸是太招搖了些,以後栓子又怎麼跟他舅舅舅母相處。”

“你看這樣行不,我讓馬氏和周濤跟你認個錯,這事兒就算了。”

馬氏也不知道抽什麼瘋,一聽到他的話立即爬了起來,大聲道:“爹,咱們是田灣村的啊,憑什麼叫一個其他村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