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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94 字 6個月前

,周濤家的八輩祖宗都被她拉出來鞭屍了。

年輕男人看了看活力十足的顧老太,壓低聲音對林真道:“其實周濤一家人昨兒晚上就悄悄出村了,我親眼看見的。”

年輕男人家挨著村子口,昨天晚上他起夜撒尿,剛出去就看到周濤帶著馬氏,還有家裡三個孩子著急忙慌地出村。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問周濤一句去哪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可自從周濤家的有了銀子,在村子裡乾了那許多讓人氣不過的事,年輕男人就看淡了。

林真眉頭微微一皺:“大哥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年輕男人聳聳肩:“不知道,不過他家房子剛起,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吧。”

接下來,林真從年輕男人這裡得知,原來自從去年臘月底,周濤家的吃喝就闊綽了許多,不僅三兩天吃肉,馬氏還學起了鎮上的那一套做派,塗脂抹粉穿金戴銀。

村裡的人自然忍不住問他們這是在哪兒發了大財,馬氏立即在村子裡宣揚,說她娘家有房遠房親戚,那親戚頗有家底,但膝下連個一兒半女都沒有。

他們兩口子去給那親戚操辦了喪事,對方的家底自然就由他們繼承了。

至於多出來的顧栓子,則照實說是自己死去的妹子的兒子,老子死了來他們家住。

村子裡的人大多純樸,看周濤和馬氏對來借住的顧栓子十分好,稍微一點頭痛腦熱就往鎮上的醫館跑,還管他吃管他喝,都不由得對周濤和馬氏豎起大拇指,稱讚他們有情有義好心腸。

但是漸漸的,村裡的人發現周濤一家變了。

馬氏整天不是圍著這個小媳婦炫耀自己手上的手鐲,就是擺著一副鼻孔看人的架勢。

她家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子更是不乾人事,竟然去招惹村子裡的女娘和哥兒,把村裡一家的女娘逼得失足落水而死。

偏偏馬氏還整天擺著一副架子去女娘家門口嚼口舌,說是那女娘看上她家小子,還有鼻子有眼地說那個女娘如何如何勾引她兒子。

女娘家母親本來就病弱,被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撒手去了,留下剛剛出生四個月的孩子和一個六歲大的女孩兒和丈夫。

但哪怕這樣,馬氏還是不依不饒,走到哪兒就說那女娘活該,那女娘的母親也不是好東西,要不然也不會被自己說中了心思惱羞成怒死了。

周濤和馬氏的小兒子以及大女兒也把馬氏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田灣村裡就沒有不厭惡他們一家的。

林真冷冷地聽著。

他真的沒有想到錢財能把那兩口子改變得那麼徹底,明明顧大死的那個時候兩口子還一心一意地為顧栓子著想,對那一年四兩的撫養銀子推了又推。

才半年多,麵目全非。

他望著緊閉的青磚瓦房大門,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周濤他們會不會去親戚家了,你知道他親戚家在什麼地方嗎?”

年輕男人擺擺手,指了指罵得熱火朝天發顧老太:“那家人早就找過了,影子都沒找到,我勸你還是放下這個念頭吧。”

他頗為好奇地望著林真:“聽你這語氣很是著急,找周濤有什麼事嗎?”

“他欠了銀子,”林真從荷包裡掏出穿好的銅錢,遞到年輕男人眼前,“大哥,這是一百文錢,是我給你的酬勞。”

“隻要他家一回來你就去鯉魚村林真家給我報個信,到時候我還會給你一百文錢。”

年輕男人瞪大了眼睛,一百文錢,自己做十天工都不一定能有這麼多!

他忙不迭地把銅錢接到手裡,連連點頭:“一定一定,我鐵定給你盯得死死的!”

找不著人,林真不在這兒浪費時間,半分眼神也沒有給顧家人轉身就走,回到鯉魚村天正好黑下來。

正往屋裡拿東西的林阿爹看到他回來,連忙上前給他接背簍,看到裡麵原封不動的東西,問他:“怎麼又把東西又帶回來了,栓子他舅舅舅母不許你去看孩子?”

林阿爹心腸軟,雖然顧栓子不是林真生的,但叫著林真一聲阿爹,他就把他當大半個外孫看了。

林真把今天去田灣村看到聽到的事兒說了,本來就擔心的林阿爹更著急:“就是和你說的那樣,栓子他舅舅舅母指不定把栓子當成存銀子的地方了,這可怎麼是好。”

林真拉住他:“阿爹你彆急,周濤和馬氏會不好好待孩子,但應該不會要他的命,畢竟我當初存銀子的就寫了,那四百多兩銀子不會給他一次取出來,一年最多隻能取十兩,而且必須顧栓子,銀票,戶籍證明都在才能取,為了銀子,他們也會留著栓子。”

就是顧栓子那脾氣……

肯定吃苦頭了。

林真穿過來這麼久,第一次產生愧疚的念頭。

他想,要是自己那時候堅持一點,或者避開那個對原身圖謀不軌的人,導致顧栓子的信任度降到冰點,現在那孩子是不是就好了。

接下來的日子,林真在田灣村找的那個人一直沒有帶來消息,他特意跑去一次,也沒有帶回半點有用的消息。

天天去討房子討銀子的顧老太一家似乎也放棄了,已經好些日子沒去。

林真隻能叫那個年輕男人繼續盯著,在鯉魚村和鎮上往返,爭取早點賺夠在鎮上買鋪子的銀子。

轉眼,秋收到了。

鯉魚村上上下下這天都沒去自家地裡,全圍到林家的田地邊,望著那幾乎把高粱杆壓斷的穗子不住地念叨:“多好的高粱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高粱。”

“你瞧瞧這穗上,最起碼結了幾百上千顆吧,這種子也太好了!”

“哪裡是種子好,是林家堆的肥起了大作用,我家今年也要堆,所有的田地都要堆!”

林父站在地裡頭,望著長勢喜人的成熟的高粱,滿身都是力氣。

他彎下腰割了一把,沉甸甸的穗子瞬間往另外一頭壓,手腕的力氣都要用得足足的,才能握得住。

“好啊,好莊稼!”林父眼睛亮鋥鋥的,趕緊割第二把第三把。

站在田邊上看熱鬨的眾人突然福至心靈,紛紛跳下來道:“林大伯,我來幫你割。”

“大叔,我先給你家割,你家的多,彆被雨淋了。”

“他叔,你家這糧食好啊,割著都有力氣。”

一個村的壯勞力幾乎全在這兒了,原本要割一上午的田沒一會兒就割完了,捆成捆放到路上,堆得又高又寬。

隻用眼睛看,就知道林家今年絕對的大豐收。

這些壯勞力們一個個地往林父眼前湊,簡直把乾活當成了搶功勞,才一天時間,林家十幾畝田地的莊稼割回了家。

林阿爹則帶著林大哥林二哥等人把高粱和蕎麥鋪在院子地上脫粒,裝進麻袋裡。

林小幺站在院子裡,數著牆角的麻袋和已經堆到屋裡的,“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簇擁著林父走進來的村裡的人目光灼灼地落在麻袋上,問:“打了多少袋?一定不會低於二十袋吧。”

“我看有二十五袋左右。”

“哪裡有二十袋,再怎麼好也才十幾畝地,高粱杆和蕎麥杆又是大頭。”

林父乾脆把數數的小幺叫過來:“幺兒,給你們叔叔伯伯們說說,有多少。”

林父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他知道自家今年大豐收,但是有多少也和身後這些老兄弟一樣,不知道裡頭的數。

往年這些田地能出十七八口袋的糧食就算不錯了,他估摸著,今年能有二十七袋左右就很不錯。

林小幺深處四個手指:“阿父,有四十九袋呢!咱們家今年可以敞開肚皮吃了!”

“多少?!”

“四十多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烏泱泱的人跑到堆麻袋的地方,一口袋一口袋地數,最後數出來確實是四十九口袋,而且每隻口袋都裝得鼓鼓囊囊的,一個縫隙都沒留下。@思@兔@網@

大家夥兒的眼睛都冒火了,看林父跟看金疙瘩差不多!

這是糧食啊,這是救命的糧食!

第22章

來林家看糧食的人一撥接著一撥,灶上的粗葉茶都燒了七八壺,大家都圍著林父討經,林父也不厭其煩地把堆肥的法子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他們。

而林阿爹林小幺以及家裡的大嫂二嫂也圍滿了人,都是村子裡的嬸嬸阿叔。

大家都後悔了,要是早點相信林家的法子用肥料,自家的莊稼肯定比現在好很多。

至於趙秀的娘家,因為趙秀回去叮囑的緣故,雖然沒用上堆肥的土糞,但是追了幾次糞水也不錯,比往年多出一倍,樂得趙家人特意跑來謝謝林阿爹和林阿父,把林真誇上了天,還拍著趙秀的膀子,讓他一定要聽林真的,林真是個有出息的!

豐收過後,田裡的高粱根子和蕎麥根子和往年一樣挖出來曬在地裡,曬乾後抖了泥土背回去當柴火。

時間匆匆,轉眼就是冬天。

林真穿著一身新做的棉袍,棉靴子,戴著頂兔毛的帽子,望著窗外邊兒稀稀疏疏的雪花,眉頭皺緊。

林阿爹走到他邊上,“你又在想栓子?”

“後天是他爹的祭日,那小子跟他爹感情深,肯定會去給他爹上香。”半年過去,周濤和馬氏就像人間蒸發一樣,一次都沒有回田灣村過。

這幾天林真眼皮跳得慌,他伸手接了雪花在手裡,回頭跟林阿爹道:“阿爹,我明天去大田子村看看。”

“去吧。”林阿爹也擔心那個孫子,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被周濤和馬氏帶去哪裡也不知道,實在叫人心慌。

第二天一大早,林真吃了兩顆水煮蛋,一碗熱乎乎的豆漿就往大田子村走去。

剛開始天上到雪花還不密集,到半路就能聽見簌簌的聲音,路兩旁的枯枝被壓得哢擦哢嚓響。

林真瞧了一眼風雪裡漸漸模糊的路,覺得自己這運氣實在是不好,這樣冷的天氣,林子裡那些野獸獵食更困難,要的撲出來把自己當了晚餐,才是真的跑都找不到地方跑。

“顧栓子啊顧栓子,你小子怎麼也不給我托個夢,報個位置也好啊。”林真壓低頭上的兔毛帽子,幾乎小跑著往前走。

終於,在險些摔了兩跤,兩個小時以後趕到了大田子村。

下雪了,天氣冷得入骨,村裡的人都在自家屋裡燒火取暖,家家戶戶的屋頂上都冒著白煙,像一團團棉花糖,在風雪裡逐漸稀釋。

林真剛踏進村子口,旁邊那戶人家的狗汪汪汪地在那兒咬,拴著的布條帶子被掙得直直的。

主人家走出來,看到林真,大吃一驚:“顧家的,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林真在大田子村也是名人,從前是因為長相,現在是因為把全部家財給了顧栓子,自己淨身出戶回娘家,大家都還以為他再也不回來,以後就在娘家準備三嫁了。

林真抖了抖傘上堆了一層的雪花:“後天是栓子他爹的祭日,我回來看看,給他上柱香。”

“對了嬸子,你這幾天有沒有看到栓子回來?”

“沒呢,”說話的五十來歲的婦人道,“應該也要來的吧,他爹就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