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1)

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435 字 6個月前

走進大山了了這條命的心,但就是想再看看他們娘兩。

年輕婦人完全不知道自家男人在想什麼,接著道:“今天我帶著小峰去鯉魚村賣乾筍和乾蘑菇,收東西的真哥兒說要收咱們家的竹子,一文錢三個竹筒!”

邊說她邊比劃:“就這樣長的竹筒,比我手臂短一點,鋸好洗乾淨裡麵的白膜。”

“你說,咱們家後邊的竹子能賣多少銀子啊!”

男人身體一震,“真的!要收咱們家的竹子!”

“是呢,叫我明天就砍一些去,不過真哥兒也說了,要大一些的,竹稍那段太細的不能要,有蟲洞的也不能要。”

年輕婦人很能理解,畢竟林家賣的是吃的東西,要是有蟲洞,誰看著不隔應。

男人虛軟的身體仿佛被注入一股力氣,有想著房子後邊的竹林,想著一文錢三個的竹筒,想著自己手心裡的八文錢,聲音裡帶了些力氣:“你們娘兩吃飯,我自己去煎藥,咱們砍竹子賣給林家!”

並不知道自己一個臨時起意的主意改變了一些事兒的林真把最後一筆銅錢拿給賣乾筍乾蘑菇的人,錘了錘肩膀,把冊子遞給林小幺:“賬我都記在上頭了,等到這個月月末的時候再一起算就行。”

“對了,阿父呢,怎麼沒見著人?”

林小幺回:“被村長叫去了,聽說村子裡有不少的人都想問禾苗追肥的事情,今天中午就叫人來喊阿父。”

入了夏,田地裡的高粱苗和蕎麥苗已經長到膝蓋那裡。

林家的田地和彆人家的大不一樣,不僅杆粗壯,葉片還又肥又綠,任誰都看得出來今年的收成鐵定好。

那些一開始覺得林家白折騰,折騰也折騰不出什麼來的人不少都轉變了想法,聽說不僅堆肥有用,後邊追肥也有用,再也坐不住來找林父了。

其實裡頭還有一層,堆肥的法子是林真提出來。

那時候大家嘴上不說,但心裡都瞧不上他,根本不認為他會真正懂莊稼,能讓莊稼收成好。

但現在不一樣了,村裡人都看到他做麻辣燙生意賺了銀子,時不時地就在村子裡收那些乾菜,隻要長了眼睛的都知道林家真哥兒有出息了,對他說的話,做的事便不由自主地信服。

知道了林父的去向,林真就不再問了,跟著家裡其餘人把收的東西都存放好,洗手吃飯。

一家人正吃得熱火朝天,林父回來了,臉上笑意滿滿,嘴巴咧開,嘴裡還罕見地哼著小曲兒。

林真仰著頭道:“阿父這是撿錢了?”

林父拍了拍%e8%83%b8口:“比撿了錢還高興,”他道,“今天村長叫我去教他們追肥,人多得很,要不是天黑得厲害,現在還在地裡頭泡著呢。”

“德行~”跟了他幾十年的林阿爹哪不知道自家那口子是被人誇得找不著北了,跟屋子裡的人說,“你們都快吃吧,他今天不缺飯吃。”

林父點頭:“哎,我今天在村長家吃的雞,好大一隻公雞,燉得又軟又爛。”

林小幺拿著筷子,湊到林真耳朵邊道:“那些人不知道給阿父灌了多少甜湯,你瞧那樣,快要飄起來了。”

林真望著坐在椅子上,眉目舒展的阿父,道:“他高興就成。”

第20章

這兩個月為了放這些東西,林大哥林二哥特地在房子旁邊蓋了一個簡陋的小木屋,比如今天收的乾筍乾蘑菇乾木耳全放在那裡,小推車和陶罐木炭這些比較值錢的就放在屋裡,擠是擠了點,但安心。

林真坐在床上,把裝銀子的匣子拿出來,清點裡麵的家底。

洗完澡的林小幺進來,邊搓頭發邊問:“要有什麼大的出入賬嗎?”

“沒有,”林真把銀子裝回去,“我之前不是跟你提過一嘴嗎,想存點銀子在鎮上買個鋪子,這樣天天從村裡去鎮上還是太遠了,一來一回實在是不方便。”

“我那時還以為哥你是隨口說說呢……”

“你哥我從不說空話好吧,”林真把箱子放回床頭的箱子裡,“還差一半,估摸著要今年年底才能湊齊。”

“那……”林小幺眼神有些忐忑,“到時候我還能給哥你做工不,不用十五文,十文就行!”

林真一巴掌拍在這不知道在亂想些什麼東西的弟弟頭上:“你不給我做工給誰做工,快睡,明天還要早起。”

雖然被拍了一巴掌,林小幺心裡頭那塊石頭卻落了地。

他抱住林真的腰,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我馬上就睡,馬上就睡著!”

一起睡幾個月了,林真已經習慣他這些毛毛躁躁的小動作,把他推開一點隔開熱氣,傾身吹熄油燈。

躺到枕頭上,他腦袋裡升起一個念頭,找個時間去看看那小崽子吧,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也算全了自己穿過來的那點因果。

這天,生意出奇地好,中午過一點東西全賣完了。

林真摘了袖套和圍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突然想起自己那天的念頭,對跟來到林二哥道:“二哥,我去集市上買點東西,去顧栓子舅舅家看看他。”

“那孩子去了四五個月了,也不知道在那裡過得怎麼樣。”

顧大死的時候和林真還是夫妻,顧栓子自然也是林真的兒子,去看也是人之常情,林二哥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要是遇到什麼事兒我還能攔一下。”

林真揮揮手:“沒事的,我是去看孩子,又不是去搶孩子。”

“二哥你和小幺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我去看了人就回家。”

背著背簍,跟林二哥和林小幺拜彆後林真輕車熟路地在經常路過的鋪子買了一斤糕點,兩斤豬肉和幾尺布,到三叉路口那裡找到一個趕車的大叔:“大叔,你的車去不去田灣村?”

“我就是田灣村的,等我家裡人來了就走,怎麼,你這後生去我們村走親戚?”

林真沒想到自己運氣還不錯:“對,去走親戚。”

“那你等——”大叔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自家老婆子和兒媳兒子來了,道,“不用等了,馬上就可以走。”

林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從人群裡走出來的四五個人,順手把大嬸手上的東西接住,放到驢車上,眉開眼笑地對大嬸道:“,我是租你家車坐的,幸好遇見你們也是田灣村的,不然我一雙腿非得走斷不可。”

大嬸一開始還有些懵,見林真生得又好嘴巴又甜,還十分禮貌,笑著道:“你這哥兒可討人喜歡,運氣也好,這個時候坐車去我們村,隻要家不是太遠,都能趕在天黑之前回去。”

“是啊,要不是遇到大叔我可能要單獨租一輛車了。”

大嬸一聽就知道他是個不怎麼差錢的,抬腿上車,在車廂裡坐下來,指了指旁邊的位子:“快上來,坐我這裡。”

“謝謝大嬸。”

其實就算她不說林真也不會坐到地方去,小小的一個車廂裡坐著四個人,一個大嬸,兩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小媳婦。

哥兒又和女子不一樣,不僅嫁人能生孩子,娶女子為妻也能讓妻子有孕,隻是懷孕的概率很低很低。

所以他不僅不能坐在大嬸兒子身邊,媳婦兒身邊也不能坐,隻有大嬸身邊是最安全最恰當的。

“架!”

鞭子揮在驢子屁股上,馬車立即緩慢地駛出三岔路口,向田灣村去。

林真今天早上忙壞了,靠在驢車上被晃得昏昏欲睡,但是又不敢真的睡過去,畢竟他一個單身哥兒,雖然這家人看著不是壞人,可有點防備之心還是好的。

而這家人也似乎累了,隻是時不時地說兩句話,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挨著一個垂著頭打瞌睡。

“架——”

顛簸的泥土路上,林真眯縫著眼睛,默默望著緩慢後退的樹林和山坡。

頭頂上的太陽越來越烈,照得人腦門滾燙,豆大的汗珠擦都擦不完。

終於,在又翻過一個小山坡的時候,趕車的大叔用鞭子指著前頭的村落道:“後生,我們田灣村馬上就到了,你去哪家,要不要給你指指路。”

被曬得跟霜打的茄子似地林真終於又有了精神,揚著頭望著近在咫尺的村落道:“那可再好不過了,大叔,周濤家怎麼走你知道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剛才還熱情似火的大叔瞬間冷了臉:“原來是周濤家的親戚?”

“下去,我不拉你了!”

馬車上的幾個人也一臉的戒備,看著他的眼神跟看殺人犯一樣。

林真一臉懵,周濤看起來還算明事理,在村子裡的人緣怎麼這麼差。

他想問什麼,但看這情況估摸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便從荷包裡摸出之前跟大叔說好的三文錢,扔到車廂裡:“謝謝大叔拉這一路。”

三文錢落在車廂裡發出清脆的響聲,一家子趕著車很快就走了。

林真抓著背簍係帶,順著腳下唯一的這條路往前走,走了約莫四五分鐘終於走到了村子口。

田灣村條件比鯉魚村好很多,一條兩丈寬的大河從這裡過,大河兩邊經年累月地壘起了高高的堤壩,不用擔心雨季水流泛濫。

林真聽到橋下麵傳來的捶衣服的聲音,一看是幾個聚在一起洗衣服的婦人和哥兒,脆聲問:“請問,這裡是田灣村嗎?”

“是田灣村,”一個眉目舒朗的年輕婦人直起腰,“你來這裡找誰?”

“姐姐你好,我是你們村裡周濤家的親戚,想問問他家怎麼走?”

“……”眉目舒朗的婦人皺了下眉,“你是周濤家的親戚?”

好家夥,周濤這是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隨便問個路都能撞見討厭他的人,莫不是把整個村都得罪光了吧。

林真點頭:“是,不知道——”

“從這裡走上去左拐,那間青磚瓦房就是他家。”眉目舒朗的年輕婦人說完就繼續洗自己的衣服了,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而林真望著蹲下`身洗衣服的年輕婦人,想著青磚瓦房四個字。

他沒記錯的話,周家家庭條件一般,雖然比很多人家要寬裕,但是絕對蓋不起青磚瓦房的,除非……

抓著背簍係帶的手握緊,林真順著年輕婦人說的路走去。

第21章

青磚瓦房在哪個村都少見,沒一會兒,林真就遠遠地看見了周濤家,果真是新蓋的兩間青磚瓦房,堂屋伸出來的一截房梁還嶄新嶄新的。

而且房子前麵還站著一夥熟人——大田子村顧大爹娘一家,正挽著衣袖褲腳,打著轉轉罵周濤和馬氏。

一個扛著鋤頭的年輕男人從上頭走下來,林真連忙叫住人:“這位大哥我想請問一下,這些人來周濤家這裡罵多長時間了,怎麼周濤家的人一個都不出來?”

年輕男人對罵人的顧家人見慣不慣了,心頭有些砰砰跳地望著眼前這個好看得不得了的小哥兒,道:“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千萬彆過去。”

“那家人渾得很,每天一到這個時候就來了,不罵到晚上不回去,要的有人多看一眼更是像瘋了一樣圍上去說這棟青磚瓦房是他們的,讓周濤他們還房子還銀子。”

“那周濤家就縮在家裡不出來?”顧老太可不是善茬,罵半天都不帶一句重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