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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寡夫郎之後 一春 4390 字 6個月前

睡覺的狹小隔間。

瞧著他跟個兔子一樣的身影,林真揚了揚嘴角。

因為他什麼都算得很清楚的緣故,林阿爹這幾天見著他臉都是虎著的,還是覺得他吃了大虧,

叫林小幺來幫忙,肯定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忙活,路上也有個伴兒。

他走出隔間,對正在洗臉的林小幺道:“串好的串兒我昨晚上就搬到推車上了,你把水缸旁邊的那桶還沒串的提到車上去,我端湯底。”

林小幺眼睛一亮,點頭:“好!我馬上提!”

——

今天是十五天一次的小集,附近的鄉村都會去那兒買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順便把家裡積攢的雞蛋、做的繡活兒等東西拿去換成錢,給家裡添點進項。

林真剛和林小幺把推車推到村子口,就和三個結伴的村裡人撞上了,他們幾個背著背簍提著籃子,看見一個背影過來還嚇了一跳,等就著天上星星的亮光看見熟麵孔林小幺才呼了一口氣:“林家哥兒,你這是推著什麼呢?”

“吉阿叔也去趕集啊?”林小幺常年在村子裡,人勤快長得又好,要不是林家條件差,孕痣又淡得幾乎看不見,提親的人也是有的,他跟這個中年哥兒道,“我哥哥做了點吃食拿去鎮上賣,我跟著去幫忙。”

其實吉阿叔也看到了他旁邊的林真,但林真那名聲……

雖然林家人總說土糞的法子是林真帶來的,但他們都覺得,那不過是林真從死去的顧大那裡學的罷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要是顧大教他們他們也會。

高粱苗現在看著好,結不結穗還不一定呢。

吉阿叔哦了一聲,看向林真:“原來是真哥兒啊,我就說咱們村子裡沒這麼好看的人,還以為是你家來的親戚呢。”

“說起來也是真哥兒不愛在外頭走動,多出來跟我們聊聊天,指定就認得了。”

林真笑了笑朗聲道:“吉阿叔說的在理,哪天得空了一定要去找阿叔們好好聊聊,對了阿叔,昨天晚上我還在我家看見李大叔了,也不知道李大叔去找我阿父有什麼事,月亮到樹梢頭了才回去,我還擔心他走夜路不安全呢。”

林家的禾苗就在地裡,大家有目共睹,少不得有人上門去請假方法。

吉阿叔的丈夫李大叔就是其中一個,昨天晚上去林家前還和吉阿叔說要是得了禾苗長得好的方法,明年就給家裡的二兒子娶媳婦。

吉阿叔不說話了,臉上燒得慌。

林真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和林小幺一人一邊推著小推車。

從鯉魚村到鎮上整整三個多小時,彆說他們兩個,就是吉阿叔他們三個正值壯年的哥兒和女人也撐不住。

突然,就在林真打算歇息一會兒的時候,吉阿叔提了提背簍肩帶,走到林小幺那邊伸手幫著推,原本沉重得壓手的小推車瞬間變得輕盈不少。

林真轉過頭去:“謝謝吉阿叔。”

吉阿叔甕聲甕氣地道:“鄉裡鄉親的,搭把手的事。”

跟吉阿叔一起的兩人也過來幫忙,三個人跟林真和林小幺輪換著,還算輕鬆地把推車推到了鎮上。

站在熱鬨非凡,兩邊擺滿了各種各樣東西的三叉路口,林真真心誠意地跟吉阿叔他們道謝:“要不是吉阿叔秦阿叔還有劉嬸,我和小幺現在恐怕還在路上呢,真是不知道怎麼謝謝才好。”

吉阿叔道:“沒事,你們快去做生意吧,我們也要去賣東西了。”

林真瞧了一眼他們背簍裡麵的筍乾蘑菇乾和蔬菜乾,以及籃子裡麵湊的雞蛋,點了下頭:“那阿叔嬸嬸們忙,哪天我去找你們玩去。”

“那感情好,”吉阿叔說走就走,和秦阿叔劉嬸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擁擠的人群裡。

林真把心裡頭那個想法按下去,對臉蛋黑紅黑紅的林小幺道:“走,咱們把車推去乍子街。”

他是做了功課的,乍子街就是他帶顧栓子來存銀子的彙銀錢莊那片區域,開的鋪子要稍微高檔一點點,來往的兜裡都有點銀子。

畢竟他這個麻辣燙一吃不飽肚子,而定價不會特彆便宜,到那裡去販賣是最好的。

林小幺以前跟著阿爹阿父來過鎮上,但是從來沒去過乍子街,一聽說他們居然要去那裡做生意,肩膀縮了一下。

林真拍拍他的肩膀:“怕什麼,咱們賺乾乾淨淨的錢,做乾乾淨淨的生意,沒什麼大不了的。”

“待會兒你算煮東西,我算裝和收銀子,彆慌。”

他臉上的平靜感染了林小幺,林小幺深深呼了一口氣,“嗯。”

推車一進乍子街,明顯地和三岔路口的喧嘩擁擠隔離開來,路上的人穿得明顯好了一些,道路兩邊的店鋪有條不紊地迎來客往。

林真帶著林小幺把推車推到自己早就看好的那個兩個店鋪之間的縫隙裡,拔掉叫林大哥林二哥特意做的可以掌握火候的泥爐的火門,一路上都燒不起來的炭沒一會兒就亮堂起來。

他把兩個又深又寬的陶罐放在泥爐上麵,掀開蓋子,再把越煮越能入味的穿好的蘿卜,炸豆腐果兒,還有乾蘑菇放進湯裡。

第15章

林真和林小幺的小推車一放在那兒就遭到了周邊鋪子明裡暗裡的打量,還以為是嫗舄來跟自己搶生意的。

直到看到他們拿出來那些東西,才知道原來是賣吃食的。

賣吃食的他們倒不介意,反正這條街上都是開了十幾年幾十年的鋪子,味道不好食客根本就不買賬。

泥爐火力越來越大,煮得陶罐裡的辣湯和清湯咕嚕咕嚕冒泡,多種香料混合的味道霸道地隨著風散開。

林真瞧著眼睛四處轉,滿麵擔憂的林小幺,問他:“你想吃麻辣的還是清湯的?”

“……”林小幺都快擔心死了,一個上門問的人都沒有,要是賣不出去怎麼辦!

他諾諾地道:“吃麻辣的。”

林真給他煮了滿滿一大竹筒,這竹筒裝東西的法子是他想出來的,畢竟他們這個小推車又不像其他店鋪那樣能夠提供隨時洗乾淨的碗筷,而且乍子街的客人都是有些小錢的,肯定也不喜歡站在路邊吃東西。

用竹筒就不一樣了,先鋸成一頭空的一段段的,把裡麵的白膜洗乾淨,不僅看起來乾淨,還能夠提供帶走的服務,兩全其美。

林小幺也餓了,林真一端過來就開吃。

燉得恰到好處入味徹底的蘿卜,有嚼勁的乾筍和蘑菇,還有略微帶點肥的五花肉,脆脆的豬耳朵,以及經過林真處理後嫩得不得了的雞肉。

林小幺吃得香極了,嘴巴被辣得又紅又腫,但就是停不下來。

而就在小推車旁邊的鋪子的掌櫃終於忍不住了,吞了口口水,走到小推車前麵:“這個小哥兒,你這東西怎麼賣的?”

第一感想,掌櫃的覺得這推車看起來小,但還挺感覺的,第二感想,則是心頭跳了一下,這小哥兒長得可真是非同一般。

不過掌櫃的和妻子感情好,這小哥兒和自家的孫子一般大,也隻是感歎了一下,注意力很快被翻滾著的麻辣燙吸引。

林真道:“菜一文錢一串,肉三文錢一串。”

“豁,”掌櫃的道,“這價錢可不便宜,三文錢都能買一個雞蛋了。”

“吃的就是這個味兒,”林真道,“我保證您絕對沒有不會在其他地方吃到同樣的。”

掌櫃的笑笑:“口氣倒是不小,那想給我來兩串蘑菇兩串竹筍,再來一串蘿卜。”

他自己是經常吃肉的,對雞肉豬肉都熟悉得很,看了半天愣是沒認出來這是什麼,指著道:“這是什麼?”

林真看了一眼,邊把他點的蔬菜拿到手裡邊道:“是豬耳朵,口感很好,脆脆的。”

這年頭誰家會吃豬耳朵,看起來那麼慎得慌,掌櫃的給林真豎起大拇指:“不要這個不要這個,就拿四串豬肉兩串雞肉吧。”

“好嘞,”林真也不勉強,問他,“您要吃麻辣的還是清湯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麻辣的!”剛才那個小姑娘吃的就是麻辣的,看起來那麼好吃,他也要嘗嘗。

很快,他點的串都煮好了,林真拿了個大號的竹筒來裝,往裡麵加了一勺半湯,再加點切好的蔥,遞到掌櫃的麵前:“您慢用,謝謝光顧,好吃再來。”

“不用你說,好吃一定會再來的。”當然,要是不好吃也就這一次了。

掌櫃拿著特意留了一截把手的竹筒,被味道勾得迫不及待地回到店後邊的小院兒裡,揚聲叫自家媳婦兒:“快過來嘗嘗這個新鮮的東西,看看好不好吃。”

掌櫃媳婦不是他們這裡的人,在更南邊,這麼多年還是不能適應這裡的夏天,每年這個時候都吃不好睡不好。

一聽說他拿吃的東西胃裡就不舒服,渾身都在抗拒。

然而下一秒一股霸道的味道竄進鼻子,濃鬱,但是一點也不膩人,隻叫人口水泛濫。

她走過去看了下竹筒裡的簽子:“這是什麼東西,味道還挺新奇的?”

見消瘦了不少的她居然真的有了興趣,掌櫃發連忙道:“是今天新推賣的,叫麻辣燙,你快嘗嘗,要是好吃我再去買!”

他拿著一串筍乾,削得圓滑竹簽子上總共就兩塊筍,被鮮亮的紅湯包裹著,濃鬱的香氣四溢。

掌櫃媳婦見是筍乾,便張嘴吃進去,一瞬間,麻,辣,鮮,香幾個味兒在嘴裡碰撞,一瞬間直衝天靈蓋。

她不用掌櫃的喂了,自己拿了一根簽子,這次卻不是筍乾,而是一塊帶著皮的雞肉。

她因為苦夏對油膩的東西很抗拒,但剛才筍乾的味道實在太好了,遲疑了一下還是把簽子往嘴邊送。

經過特殊處理的雞肉鮮嫩無比,但又帶著雞肉特殊的味道,是她從前吃的哪怕再嫩都有些柴的雞肉不能比的。

她眼睛亮起來,手和嘴都停不下。

掌櫃的在旁邊看著自己媳婦吃得嘴巴紅彤彤,臉上都帶了些舒適的樣子,幾次伸出手都收了回來,最後,望著空空的竹筒裡麵那些湯,大手一揮對家裡的廚娘道:“給我煮碗麵!”

有了掌櫃這一個勇於嘗試的,那些被香味吸引的觀望者也紛紛按耐不住。

“我要三串雞肉一串蘿卜一串蘑菇!”

“我要氣串豬肉五串雞肉兩串筍乾!”

“這個豆腐果兒不錯,再給我來兩串!”

“……”

今天第一天開張,林真也不敢做多,哪想到生意出乎意料的好,看到穿好的串沒了他趕緊叫林小幺穿串,到了下午三點左右,連這些串也賣得一乾二淨。

望著小推車前麵的幾個人,林真道:“你好意思各位,今天都賣完了,不過我明天還是在這個地方,大家要是想吃明天再來。”

自己端了一個老大的碗,準備好好嘗嘗老友口中的好滋味東西的胖乎乎中年男人眉毛都耷拉下來,往裝湯的陶罐裡看了又看,確定裡麵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老板你做得也太少了,我這想吃吃不到太難受了!”

沒有人不喜歡自己做的被誇獎,林真忍不住笑:“實在不好意思,明天一定多做一點。”

後麵來的這些人大多是看到那些先買的人的反饋來的,見到麻辣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