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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何況這裡還有一批魔族舊部,他們如果見到他師父被圍攻,肯定會落井下石的。

他皺起眉:“我去找你。”

婁鬱道:“幾位掌門都在我這兒呢,不用擔心。”

紀瀾沒有回複,再次看向了溫豐嵐,如實為他轉述那邊的情況。

溫豐嵐剛才恰好沒打過癮,聽完便帶著他上了半空:“在哪?”

紀瀾道:“不知道,但那麼多人打架,動靜很大,應該好找。”

溫豐嵐心想也是,帶著他消失在了半空。

紀瀾沒有忘記那幾頭豬和新得的靈獸,便給簡樂彬傳了信,示意他代替自己監工。沒有招財貓也沒關係,那邊有一個部落的人能奴役呢,反正厲害的都被溫豐嵐宰了,剩下那些他們能應付。

簡樂彬剛被他看了好一會兒樂子,心情正暴躁,聞言怒道:“我才不替你乾這種缺德的勾當!”

紀瀾溫柔地威脅:“幫忙,否則等咱們回去之日,就是‘你被搶去當壓寨夫人的事’傳遍修真界之時。”

簡樂彬:“……”

媽的!

紀瀾笑著補充:“而且衣服都讓人家扯了。”

簡樂彬道:“滾,我那是打架打的!”

紀瀾道:“你是打架,人家可不是這麼想的。你看看扯的那幾道口子,多講究,我剛剛抓拍了張照片,回頭發給你留作紀念。”

簡樂彬:“……”

你特麼還是個人?

他立刻不回了,他怕再回兩句自己會氣死。

紀瀾便知道這事妥了,放心地跟著溫豐嵐去和師父會合。

如他所料,這種級彆的戰鬥動靜很大,溫豐嵐沒費多少工夫便找到了他們。

隻見一座小鎮連同周圍的森林都全都變為了廢墟,半空中站著兩撥人,一撥是婁鬱和幾位掌門,另一撥是原住民的隊伍,他們穿得五花八門,有國外的法師也有魔族舊部,雙方正打得不可開交。

溫豐嵐找到一處觀戰區把紀瀾放下,仰頭望向高空。

紀瀾快速環視一周,見不遠處有兩個熟人,正是最近國外新聞上炒得風風火火的教主和祭司。

二人沒在意他的視線,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戰局,神色凝重。

他們蘇醒後聽完目前的局勢,原本還信心滿滿覺得自己能和華國掰個腕子,但看完今天的事……他們都覺得想太多了。

紀瀾的目光隻在他們身上停了一瞬,緊接著移開,望向了角落裡的一個魔族。

隻見他麵色冷淡,孤零零地站在那兒,沒有參與舊部的圍剿。

是花鈺?

紀瀾心裡做了一個猜測,走了過去。

第54章

這顯然是一個高級魔族,中族優勢非常明顯。

即便一張臉冷冰冰的,也依然魅力無窮,不自覺地吸引著周圍的視線。

此刻察覺有人過來,他側頭看了一眼:“是你。”

這語氣沒什麼起伏,但紀瀾能敏銳地聽出一絲反感,笑著問:“花鈺?”

他見對方沒反駁也沒搭理自己,便知道猜對了,直戳痛點,“難怪我師父當年一直不肯收你為徒,原來這麼沒禮貌。”

花鈺:“……”

他猛地又看了過去,聲音冷得能掉冰渣,“我隻是不想理你。”

紀瀾道:“這就更不能收你了。”

花鈺盯著他不吭聲。

紀瀾好脾氣地講道理:“你想啊,真收了你,我就是你師兄……”

他停頓一下,語氣紋絲不變,“兼師娘。”

花鈺:“……”

這話你怎麼好意思當眾說出口?

紀瀾不理會他更冷的臉色,繼續道:“一個對師兄師娘不敬的人,收進來做什麼?圖你這張冷臉嗎?再說你這人沒什麼良心,收了隻能給自己添堵。”

花鈺終於聽不下去肯搭理他了:“我怎麼沒良心了?”

紀瀾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喜歡我師父?”

花鈺悚然一驚,皺眉道:“你胡說什麼!”

紀瀾打量他的表情,估摸是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便笑得十分溫柔,眼底帶著熟人才能看懂的冷意:“你耗費時間和心血教一個人,對方卻因為你不肯收他為徒就翻臉無情地離開,這中心性的人,你覺得是收了好還是沒收好?”

花鈺噎了一下,反駁道:“我不是因為這事!”

紀瀾笑得更溫柔:“哦,那你細心教導了一個人,有天你找到了想過一生的人,他不僅沒祝福你為你高興,反而要乾涉你的私生活。你不肯改主意,他竟扔下你扭頭就走,這樣的人收不收?”

花鈺:“……”

紀瀾見他神色僵硬,說道:“我師父見到平瓏時說過他當年可以強行留下對方,但他沒有這麼做,想來對你也一樣,知道為什麼嗎?”

他根本不等對方問,愉悅地捅了一刀,“因為我師父說,他太失望了。”

花鈺臉色頓變,被刺激得聲音都有些變調:“不是這樣的,是他當時為了你……”

話未說完,二人同時若有所覺地抬起頭,隻見一個魔族被婁鬱一招擊落,刹那間砸向他們正前方的廢墟,整個地麵都震了震。

婁鬱站在半空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花鈺。

花鈺立刻僵住,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婁鬱的目光一觸即收,重新看向了麵前這些魔族舊部。

紀瀾皺眉:“他當年怎麼了?”

花鈺閉嘴不吭聲了。

紀瀾循循善誘:“你說出來,我興許能吹吹枕邊風,讓他原諒你這白眼狼的離家出走。”

花鈺冷著臉不為所動,掃見他靠近了點,迅速遠離一步,接著扔下他,乾脆衝到半空去幫忙了。

魔族舊部對上魔主本就發虛,如今再加一個花鈺就更沒什麼勝算了,急忙四散逃跑。

那位古代法師和一乾信徒在幾位掌門的圍攻下漸漸捉襟見肘,也萌生了撤退的念頭。婁鬱沒給他們機會,他先前就是和氣地收了手,才讓他們沒完沒了的。

沒了魔族舊部搗亂,五柄飛劍一齊衝著法師飛了過去。

後者躲閃不及硬扛了這一下,身上的防護法器瞬間碎裂,他當空吐了口血。

婁鬱一步拉近距離,沒給他喘熄的時間,直接把人宰了。

信徒們大驚失色。

一些把法師當成神的腦殘怒發衝冠,嗷嗷叫著就要和他拚命,被婁鬱和幾位掌門輕鬆解決了。另一些當場嚇破膽,轉身就跑,迎麵對上了想和外國古人交手的無情道。

一場大戰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

這法師在秘境裡有些地位,圍觀的原住民見婁鬱他們下來,集體噤若寒蟬,沒敢隨意靠近。

國外的教主和祭司都知道婁鬱當初一劍將異能者劈成兩截的事,想想他們這段時間的高調,不由得繃緊了神經,識趣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想著儘快和手下會合,換個地方探索秘境。

婁鬱沒理會他們,端起好看的笑,到了自家徒弟的麵前。

紀瀾挑眉看著他。

婁鬱靠近握了握他的手:“不是要跟我分享一個八卦嗎?”

紀瀾道:“你先告訴我當年是怎麼回事。”

婁鬱就知道被瑞白惦記上了,忍著打花鈺一頓的衝動,失笑:“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

紀瀾道:“我也是才發現你沒有具體說。”

婁鬱便明白這事是糊弄不過去了,頓了頓,說道:“我強行把封印接到了自己的身上,否則我沒辦法斷開它和你的聯係。”

紀瀾聽得呼吸一窒。

他當初生受過這中感覺,是九死一生,被接到七星宗裡養了很久才養回來的。

何況當時是他父親紀子坤耗費靈石才給他綁上的,他師父如何綁的?耗費的是自己的靈氣嗎?

他師父受著重傷,族人都去了秘境,身邊隻有一個不懂醫術的宣霆,還要照顧他被抽空靈氣的身體……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難怪那個法訣隻有他們能用。

不是因為他師父是魔主,是因為他們都綁過封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紀瀾一瞬間連自己都恨上了,握緊了他的手:“你……”

婁鬱把人拉進懷裡抱了抱,溫聲哄道:“原本就是我自作自受,我要是早點和你談開也不至於來那一下。再說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紀瀾抓緊他的衣服,沒有說話。

婁鬱知道瑞白這是心疼自己,抱著他順了順背。

附近的幾位掌門:“……”

就真當他們不存在唄?

他們簡直沒眼看,掃見遠處站著幾個當年的修士,便走了過去,準備了解一下這裡的情況。

婁鬱趁機在徒弟的耳側輕輕一%e5%90%bb:“好了寶貝兒。”

紀瀾過了一會兒才調整好情緒,問道:“你怎麼綁上的?”

婁鬱道:“放心,沒把我自己抽乾。”

紀瀾盯著他不動。

婁鬱再次失笑:“不騙你,我借助一個法陣,讓手下們幫著輸入了一部分靈氣。可能是靈氣枯竭,封印威力減弱了,沒我想象得那麼耗靈。”

紀瀾和他對視,知道他沒騙人,“嗯”了聲又問:“那你是怎麼養的傷?”

婁鬱道:“這就說來話長了,先顧正事,等出去了我慢慢給你講。”

紀瀾點點頭,這次沒有堅持。

婁鬱便轉過身,看向一直站在五十米外的花鈺。

花鈺收到他的視線走過來,聲音和表情全繃得緊緊的:“我……我沒想真的離家出走。”

他一身本事全為魔主所授,對魔主既愛戴又敬重。

所以當他看見魔主要丟下族人,為一個人類連命都不要的時候,是強烈反對的。然而反對一律無效,他腦子一抽,一時生氣就負氣走了,但走了之後他就後悔了。

他僵著一張臉,掏出一個儲物器遞了過去。

婁鬱沒接:“這什麼?”

花鈺道:“裡麵都是上好的法器和寶物。”

紀瀾:“……”

婁鬱:“……”

合著你幫魔修改法陣收的禮,都是給自己回家鋪路用的?

花鈺臉上麵無表情,心裡忐忑極了。

他知道魔主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便找魔修們要了一大堆,也不知管不管用。

婁鬱道:“你之後怎麼沒回來?”

花鈺道:“我聽說這裡的寶物更多,還有精妙的法陣。”

他當年隻幫了兩批魔修,隻收了兩次禮。之後白狸到了大陸,說有個秘境能安穩度過靈氣枯竭,修士們便都跟著白狸來這裡了。他擔心儲物器的寶物不夠給自己搭台階,就想著多學點東西再回去。

他本身就是法陣方麵的行家,這秘境的運行法陣又如此複雜,他不知不覺就入了迷。

想到那一天,他木然道:“然後整個秘境就關上沉海了。”

紀瀾:“……”

婁鬱:“……”

學得太投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是吧?

紀瀾那點壓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