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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

廖掌門點點頭,把他帶到雲躍峰的正殿示意他在外麵等著,然後便獨自進去找九霜真人了。

在真人和婁鬱見麵前,他們必須把某件事告訴對方,免得婁鬱嘴上不把門,一下子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過那頭白發還是太觸目驚心了些,廖掌門找到九霜真人先是聊了幾句,這才謹慎問:“師叔,您的頭發……”

九霜真人道:“無礙。”

廖掌門道:“可是修煉出了岔子?”

九霜真人道:“不是。”

他問道,“婁鬱何時來?”

廖掌門得知不是出岔子便稍微踏實了點,猶豫幾秒道:“師叔,婁鬱他……他和瑞白以前其實是能聯係上的。”

九霜真人看向他。

廖掌門便將婁鬱和瑞白的感應交代了,接著說了說瑞白當年在封印前做的事,這才一咬牙,低聲道:“婁鬱說他鐘情瑞白,非……非他不可。”

九霜真人沉默。

廖掌門等了等,聽見他詢問瑞白可醒了,回道:“說是還沒醒。”

九霜真人的語氣半點不變:“嗯,讓婁鬱來見我。”

廖掌門抬眼看了看他,在這張冷漠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喜怒,便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師叔,這事您怎麼看?”

九霜真人道:“看瑞白的意思。”

停頓一下,他說道,“等婁鬱來了,讓他一個人上來。”

廖掌門道聲是,出門低聲對紀瀾交代有任何動靜都及時通知他們,這便去聯係婁鬱了。

他手機裡有婁鬱的號,查看一下還有電,便走出通道直接撥了過去,聽見那邊很快接通了。

婁鬱一聽九霜真人醒了要見他,當即回道:“好,我馬上到。”

廖掌門下意識有些抗拒:“你今日不忙?”

婁鬱萬分誠懇:“再忙也沒有見真人重要啊,我做夢都盼著他能早日同意我和瑞白的婚事。”

廖掌門:“……”

他真是多餘問這一句。

他隨口應付了一下,立即掛了電話。

婁鬱來得很快,笑著和人們打聲招呼,在他們的目送裡上了雲躍峰。

紀瀾正和師父說著話,突然就見他的身體開始冒魔氣。

九霜真人頓時“嘖”了聲:“果然有感應。”

紀瀾了然:“你本體進小世界了?”

九霜真人“嗯”了聲,兩個人耐心等了一會兒,見婁鬱進來了。

紀瀾道:“不能壓?”

婁鬱摸摸下巴:“我試試。”

山腳下的人一直沒動地方。

他們等了半天都不見婁鬱下來,其中一位長老道:“不會弄了一個禁製,兩個人打起來了吧?”

廖掌門道:“不會,婁鬱敢和他動手,不想要瑞白了?”

長老道:“萬一是九霜讓打的呢?”

廖掌門略微一沉%e5%90%9f:“那依他們的性子應該不會在小世界裡打。”

這倒也是,在這裡動手有把秘境弄塌的風險,婁鬱和九霜都不是這麼不知輕重的人。

幾人便定了定心,繼續等著。

被惦記的人正在做各種實驗,半天才研究出一個法訣壓製魔氣,隻是有時限,需要特彆注意。

婁鬱見自家徒弟一直在瞅九霜真人,便收回分魂讓九霜真人重新變成空殼,捏著瑞白的下巴轉向了自己。

紀瀾無奈:“我就看看有沒有魔氣。”

婁鬱道:“看我,這麼久沒見,想我嗎?”

紀瀾提醒:“隻隔了兩天。”

婁鬱笑了一聲,鬆開手和他一起進了暗室。

這裡全是他們攢的寶貝,得趕在正道翻臉前弄走。

紀瀾看著他挑挑揀揀,知道他不會用太久九霜真人的身體。

他魔主的身份人儘皆知,人間如今儘在他的掌握裡,局勢也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九霜這個身份已經沒必要了。

他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攤牌?”

婁鬱笑道:“怎麼著也得以師父的身份看著你結婚啊,親自把你交到我自己的手裡,嗯?”

紀瀾道:“……”

要臉嗎?

早就不要臉的婁鬱挑完東西,覺得時間有點久了,便帶著半個雲躍峰的家當慢悠悠地下了山。

廖掌門一行人差點就想上去了,這時見他下來都鬆了口氣。

其中一位長老道:“他怎麼說的?”

婁鬱道:“說一切都聽瑞白的。”

廖掌門道:“真人醒了,瑞白的身體是不是該還回來了?”

婁鬱本能地想拒絕,但轉念想想這不符合九霜愛徒的人設,依九霜的性格,肯定也會找他要瑞白。何況他需要用這幾個月在雲躍峰上給那小崽子養靈,萬一進行得比較順利,瑞白剛好能回自己的身體裡。

不過九霜的身體終究是顆炸彈,要是在某天突然爆了,瑞白的身體留在這裡豈不是成人質了?

“真人也是這麼說的,”他快速計算完利弊,和氣地笑道,“我跟他說過兩天會再來看他,到時親自送瑞白回來。”

一場讓人心驚的會麵落下帷幕。

同一時間,九霜真人蘇醒的消息迅速傳遍了玄陽宗和小世界。

紀瀾下山和簡樂彬道了彆,便在山上泡了一天的靈泉池,傍晚才回學堂吃飯,這次受到了同窗的熱烈歡迎。

“九霜真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是說他一向不喜人靠近嗎,你怎會待一天?”

“你這一天都乾了什麼?”

溫豐嵐笑著邁進飯堂,坐在了紀瀾的身邊。

各種問題戛然而止,學子們咽咽口水,維持著僵笑扭頭回去了。

溫豐嵐道:“還是你同學可愛,知道給我喂零食。”

紀瀾道:“因為你臉好看。”

溫豐嵐點頭:“確實。”

聽得一清二楚的學子們:“……”

為什麼溫豐嵐又來了,這兩個人到底什麼關係?

他娘的這可是無情道啊!

聶陶受完一天的罰此刻也在飯堂裡,見狀渾身一抖,生怕紀瀾找他算賬,趕緊溜了。

紀瀾沒有理會他,飯後帶著溫豐嵐回小院,大方地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對方,收拾東西便去找老師說明情況了。

幾位老師恍然覺得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麼?”

紀瀾道:“我說我要搬到雲躍峰上去住。”

幾位老師道:“真人知道嗎?”

紀瀾道:“那是他的地盤,他當然知道啊!”

幾位老師:“……”

這麼多年,雲躍峰除了真人外就隻住過一個紀瑞白,如今竟又要多一個了,難道就因為他也叫紀瀾嗎?

紀瀾乖巧道:“時候不早了,學生告退。”

幾位老師一把按住了他,滿腔八卦:“你等等,真人是怎麼對你說的?”

紀瀾道:“沒說什麼,是我老師今日來見他,說紀前輩在他那裡還沒醒,就先把我抵給真人,乾乾活解解悶什麼的。”

幾位老師嘴角抽搐,滿肚子槽不知怎麼吐,不可置信:“……然後真人就同意了?”

“原本是不同意的,”紀瀾道,“我老師跟他擺事實講道理,不知怎麼就把他勸動了,我被轟出去了,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麼。”

幾位老師:“……”^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關鍵時刻你怎能如此不頂事!

當年數不清的人拜上雲躍峰,用儘辦法和人脈卻連個外門弟子都沒撈著,他們實在很好奇到底什麼原因竟能讓九霜真人鬆口。

紀瀾眨眨眼,一臉純潔:“我能走了嗎?”

幾位老師無奈地放開了他:“走吧。”

繼“九霜真人蘇醒”,這天晚上,另一條爆炸新聞——紀瀾入住雲躍峰——也迅速傳遍了整個玄陽宗。

甄林當場砸了手裡的茶杯。

他飛來橫禍被罰一頓,原本就不痛快,聽見這消息頓時受刺激,便跑去找自家老爹,表示也想進雲躍峰。

九霜真人是這一方秘境的主要製造者、是研究出沉睡訣救了無數修士的人,是他們的正道第一人,更是他們玄陽宗的天。他一直都對真人很向往,曾幻想過不求收徒,哪怕做個外門弟子也好,可如今那混賬竟先他一步住進去了,這還得了!

甄父沉默地看他兩眼,想起了現代一句話:“你咋不上天呢?”

甄林道:“可有人就進去了!”

甄父道:“沒聽見那是有原因的嗎?”

甄林道:“那您也幫我試試啊!”

甄父道:“我沒那麼大的麵子。”

甄林剛想再說,便見恒杏來了。

恒杏要回協會學習,臨行前想起甄林和紀瀾的矛盾,便想過來囑咐幾句。

他見這侄子的神色不太好,問道:“怎麼了?”

甄林在掌門首徒的麵前還是很收斂的,也不想把自己那點心思翻出來,便找了另一個讓他膈應的點,說道:“剛和紀泓他們鬨得不愉快,轉頭他就成了我叔叔輩的人,我不知道便罷,知道後就有些不自在了。他既已拜了師,為何還在這裡上課,不能讓他去洛書宗嗎?”

恒杏和甄父的神色瞬間都有些微妙。

這種事他們也經曆過,甚至更加慘烈。

當年紀瑞白把玄陽宗鬨得雞飛狗跳,將他們所有人都折騰得夠嗆,結果人家一扭頭就拜入了雲躍峰,成了他們的師叔,此後那小子天天在他們麵前擺師叔的譜,彆提多糟心了。

甄父滄桑地一拍兒子的肩,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知足吧,至少他沒讓你喊叔叔。”

恒杏也心有戚戚,換上了正事,囑咐他和紀瀾好好相處。

甄林不懂了:“他究竟什麼來頭?”

恒杏道:“他是會長的學生,我們當初在人間受過他不少照顧。如今他來玄陽宗,自然也要照顧一二。”

甄林道:“那溫叔怎麼和他的關係這麼好?”

恒杏道:“溫豐嵐也是由他接待照顧的,興許相處得比較好。”

甄林更氣了,怎麼都覺得那小子不順眼。

恒杏拍拍他的肩:“他人其實不錯,你們不要吵架。”

而且你也吵不贏人家,他心想。

相識至今,他就沒見那小孩吃過虧,但凡和小孩不對付的都倒黴了,這一點倒是和紀瑞白有些像……他的心突然一跳,暗道不止,還有能和溫豐嵐玩到一起、沒有半點口音的純正古語、莫名紮實的基本功和能住進雲躍峰等等。

他說道:“你把今早的事從頭到尾說一遍。”

甄林正冤著呢,便給他們講了講,委屈道:“我承認我是想看戲,但這事真和我沒關,明明是他自己違規,最後倒黴的是我。”

甄父以前也受過這種懵逼的苦,立刻和他一起同仇敵愾:“那小孩真討厭!”

甄林道:“是吧!”

恒杏沉默,暗道這也很像紀瑞白的風格。

還有初到玄陽宗,第一次迷路竟迷到了雲躍峰……他心裡升起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測,草草和這對父子又聊了幾句,轉身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