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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紀瀾壓根不會說古語,何況就算會長真讓他帶人也不可能會來學校啊。

他們“輕而易舉”看破了真相,把消息發到了論壇上。

人們一看也都沒懷疑,“古人傳說”剛火了不到一個小時,迅速煙消雲散。

紀瀾成功應付完他們,帶著溫豐嵐找地方坐下了。

老師緊跟著進門,懸著心看一眼那邊的煉虛大佬,咽咽口水強迫自己鎮定,努力假裝那兩個人不存在,開始講課。

溫豐嵐兒時也曾和許多人一起坐在課堂上過課,隻是年頭太久了,記憶十分模糊。

他隻稀奇了一下便收了,掃見紀瀾找人要了筆和紙推給他,上麵寫著:有事這裡說。

他笑著拿起筆在指尖一轉,繼續了之前的話題:那你師徒二人豈不是要和正道對上

紀瀾回得直截了當:嗯,選哪邊?

溫豐嵐:這個,和?是

紀瀾:表達疑問,叫標點符號。

溫豐嵐看懂了,獨自思考一會兒,回道:選你們。

紀瀾:為何,是覺得我們能贏還是有樂子可看?

溫豐嵐:都有。

紀瀾笑了笑,暗道像溫豐嵐會乾的事。

溫豐嵐:給我一個理由。

紀瀾拿過他的手機翻了翻,發現裝了遊戲,便教他玩了一把。

然後兩個人開房玩了三局,紀瀾全勝。

紀瀾:你輸了,這理由夠嗎?

溫豐嵐:夠了。

溫豐嵐:楊景善知道你的事嗎?

紀瀾搖頭。

楊景善和溫豐嵐不同,他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訴溫豐嵐,卻不能全告訴楊景善。

誠然楊景善若答應保密也絕不會出賣他,但這傻白甜的臉上藏不住事,他擔心到時候被看出問題。

溫豐嵐也知道這事太大,點點頭,沒有多問。

他察覺有人在偷拍自己,便抬眼看過去,附贈了一個好看的笑。

被抓包的女生嚇了一跳,連忙收起手機。

她低頭查看成品,狠狠握了一下拳,忍不住發到了論壇上,惹得一群人嗷嗷叫喚。

簡直神顏!

少數民族確實長得好看!

眾人急忙點擊保存,在下麵一陣誇誇誇。

學生裡隻有三個人看破了真相。

一是紀泓和付海帆,他們經過律溪鎮之行都知道紀瀾有問題,根本不信這是少數民族,二就是紀源,他知道紀瀾這段時間請假在哪,更沒什麼大山裡的朋友,所以不信這番鬼扯。

於是一下課,三個人就找了過來。

紀瀾下午隻有這一節大課,上完便帶著溫豐嵐繼續逛校園了。

付海帆拖著紀泓跟上他們,一路到來到操場,直到周圍沒人了才壓低聲音問:“給個實話,是古人嗎?”

紀源正走過來,聞言看向了他們。

紀瀾道:“是啊。”

他說著看向溫豐嵐,為他們介紹了一下,連近處的小白蓮也沒漏掉。

付海帆上次在秘境裡見過魔修,但那太遠了,這還是第一次和古人在近處說話,不免有些激動:“上次那些人裡好像沒有他吧?或者太遠了我給看漏了?他為什麼跟你來學校?”

他看向古人,客氣地笑道,“您晚上吃飯嗎?可以嘗嘗我們食堂的飯,如果不喜歡,咱們就去外麵吃。”

紀瀾這次翻譯對了:“他問你晚上吃不吃我們這裡的飯。”

溫豐嵐笑道:“好,吃什麼?”

紀瀾其實覺得食堂的夥食還不錯,但帶著一個招人的溫豐嵐,還是選個環境安靜的地方比較好,便想了幾個不錯的餐廳,詢問溫豐嵐的意思。

紀源聽著他熟練地和對方交談,好奇道:“哥,你什麼時候學的古語?”

紀瀾道:“就最近。”

紀源道:“這才兩個禮拜啊。”

紀瀾理所當然:“因為簡單啊,我隻花一個禮拜就學會了,推薦你們也學學,挺好學的。”

紀泓:“……”

付海帆年少無知信以為真,點頭表示這就開始學。

紀源則不可置信。

學校圖書館是有一點古語書籍的,但不強製學生學。

他被紀瀾騎到頭上,思來想去覺得要麼得等著會長對紀瀾失望解除師徒關係,要麼就是等昆侖境打開,他拜一個比會長厲害的人為師,這樣才能把麵子扳回來,所以最近他看過相關的資料,根本沒那麼好學。

但在紀瀾身上吃癟次數一多,他也懶得較真了,問了一個關心的問題:“哥,他什麼修為啊?”

紀瀾道:“煉虛。”

紀泓和付海帆腳步一頓,紀源臉色微變,呼吸都緊了些。

他們三人如今是煉氣的修為,煉虛是極其遙不可及的存在,甚至對相當一部分人來說,是終其一生都達不到的境界,那像一座高山。

尤其這座山還能收放自如,他們站在他麵前,感受不到半點滲出的威壓,顯然他不是那種徒有其表的煉虛。

付海帆的語氣都恭敬了好幾倍:“前輩修煉到煉虛用了多、多久啊?”

紀瀾道:“中間有個三千年,不具備參考性。”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說道,“如果刨除外因,他應該是最年輕的煉虛修士。”

他說著給溫豐嵐翻譯了一下大致內容。

溫豐嵐笑道:“比不過你。”

當年紀瑞白把靈根洗成了絕佳的天靈根,靈氣枯竭的時代都能用短短數十年晉升元嬰,隻差一點就到化神了。若靈氣正常,肯定比他更早升至煉虛。

紀瀾道:“那也沒你狠,在小世界裡壓了三千多年都攔不住你進階。”

溫豐嵐道:“過獎。”

紀源定了定神,更加好奇:“那前輩這麼厲害,上麵的師父豈不是更厲害?”

紀瀾看他一眼:“萬一他師父仙逝了,你這麼說不是找罵嗎?”

紀源心想也是,連忙扯開感激又委屈的笑,沒等開口,就聽對方道:“不過他師父還活著呢,是蠻厲害的。”

活著你特麼還嚇我一跳!

紀源控製著表情,不知第幾次覺得這貨欠打。

他深深地覺得還是得靠自己,見溫豐嵐手裡拿著手機,便點開微信湊過去,乖巧地點點屏幕試圖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前輩,能加個好友嗎?”

溫豐嵐對上他眼底的一抹算計,雙眼一彎:“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

紀瀾歎為觀止,沒想到這小白蓮一上來就玩個大的,如實翻譯了,說道:“說實話。”

紀源很委屈:“我隻是想和前輩聊聊天,哪有算計什麼?你是不是又騙我呢?”

溫豐嵐耐心等了一會兒,沒聽見紀瀾的轉述,便估摸是對方沒說,笑著警告:“說實話,不然砍你哦。”

紀瀾一字不差地又翻譯了。

紀源瞪眼,更覺得這貨是在耍他,剛要反駁,肩膀便被扣住一帶。

下一刻,一道劍氣擦過胳膊,再晚一分,半個肩膀都會被削掉。

煉虛一劍安靜又無聲,穩得甚至沒驚動一縷風。

但近處的幾個人全被定在了原地,感覺一刹那連靈魂都撕裂了似的。紀瀾雖說是元嬰的神識,但也是緩了幾秒才鬆開手。

紀源一下跌坐在地,臉色煞白,驚恐又茫然地看向溫豐嵐。

溫豐嵐的表情半點不變,仍是那副和氣的模樣,好像出手的不是他似的。

“是我的錯,我沒料到第一次和人家見麵,你就能蠢到這個份上,”紀瀾在死寂下輕輕開口,“那就跟你詳細說說吧,洛書宗溫豐嵐,以劍入道,走的卻不是劍道。”

他看著被嚇傻的小白蓮,微微一笑,“他修的是無情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聽哥的勸,以後在他麵前有什麼想法都直說,彆耍心眼,算計再多他都能一眼看出來,也彆暗搓搓給他灌茶,他喝著沒味兒,”他溫柔地摸摸小白蓮的頭,“下次他再開玩笑地說砍你的時候,你最好乖乖按他說的做。”

“因為他真的會砍你。”

溫豐嵐又等了一會兒,神色好奇:“問出來了嗎?”

紀瀾讓開兩步:“問你呢,這次要是還不說,哥可就不救你了。”

紀源對上溫豐嵐含笑的雙眼,瞬間哆嗦了一下。

那一劍太可怕了,即便不知道紀瀾是不是故意整他,他還是如實說了。

溫豐嵐終於得到答案,想了想:“我也不清楚師父還收不收徒,要幫你問問嗎?”

紀瀾道:“他說給你問問,需要嗎?”

我這點心思全被看穿,不僅不生氣,還要幫著我問?

紀源腦子發木,再次望進那雙桃花眼裡,後知後覺想到這是個無情道,那師父搞不好也是,便白著臉爬起來,勉強回答說不用,趕緊跑了。

溫豐嵐不解:“我有那麼嚇人?”

紀瀾笑道:“大概吧,誰讓你砍他的?”

溫豐嵐不置可否,跟著他繼續往前走。

付海帆和紀泓機械地跟了幾步,這才找回神誌。付海帆連聲音都還是抖的,但他實在沒忍住,問道:“你你你管這、這個叫無情道?”

紀瀾失笑:“那什麼叫無情道?”

付海帆道:“不不不應該是沒沒感情嗎?”

紀瀾道:“是啊,所有人在他眼裡都沒什麼不同。”

他解釋道,“他也有喜怒哀樂,喜歡看熱鬨,隻是這些感情太淺也太表麵,從不往心裡過。”

付海帆愣愣地點頭,深深地表示漲知識。

這天起,溫豐嵐就跟著紀瀾混了,整天在學校招搖過市,迷暈了一群人,被拉著加了一堆好友。

紀家就在這座城市裡,紀瀾便沒有住校,而是每日開著跑車載著他上下學,順便給他講解各種現代知識。

七星宗的掌門醒後,其餘宗門的掌門也先後蘇醒,目前隻剩下五大宗門的掌門和各家厲害的長老還在睡。

婁鬱那邊的事都安排妥當,便抽空又組了一個掌門團,拉著這些小掌門感受現代生活,等他們都被衝擊完三觀,那五個宗派的掌門終於也醒了。

紀瀾收到消息,這天和溫豐嵐一起到了昆侖境。

傀儡陣已收,昆侖境站著烏泱泱的人。

五位掌門剛從徒弟和其餘掌門的口中聽完匪夷所思的人間生活,此刻邁出通道對上婁鬱,還未開口,洛書宗的掌門便率先道:“豐嵐,你站在那邊乾什麼?還不過來。”

溫豐嵐勾著無奈地笑:“不行啊掌門,我輸給了這個小兄弟,得聽他的。”

幾位掌門一怔,同時看向那個煉氣四層。

洛書宗掌門皺眉道:“你輸給了他?”

“打遊戲輸的,”紀瀾乖巧地補充,“我三局全贏了。”

溫豐嵐道:“嗯。”

幾位掌門:“……”

無情道極少撒謊,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紀瀾頂著他們無聲譴責的視線,認真解釋:“你們彆小看遊戲啊,可難了。”

溫豐嵐笑著附和:“對,聽說簡樂彬也輸給了他好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