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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秘境窩了三千多年隻想一舒心中的鬱氣,頓時釋放威壓:“笑話,你們算哪根蔥,憑什麼聽你們的?”

金丹修士一行人脊背一涼,修為低的感覺自己瞬間都被凍住了。

但下一刻,隻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他們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

“能是為什麼,因為你們慫啊。”

十人組同時抬頭,見一個人數息間到了眼前。

他容貌很盛,同這些修士一樣也是短發,身上的氣息有些奇怪,看不出具體的修為。

金丹修士一行人見他穿著休閒服,整個人像個快樂的大學生似的,臉都木了。

這可是和昆侖境首次對上的大事啊,特麼你那一身黑呢!

婁鬱今早去給徒弟做早餐的時候為他拿了套新衣服,自己順便也跟著穿了套差不多風格的,勉強就當是情侶裝了。

此刻對上這些熟麵孔,他笑道:“靈氣枯竭,仙人怕死都跑了,被你們拋下的凡人掙紮三千年,有了如今的盛世。現在靈氣複蘇,你們回來又想重新當家作主,今天這秘境是被你的臉撐開的吧?”

金丹修士一行人同時抿嘴,驚險地繃住了表情沒有笑。

倒是那邊溫豐嵐“噗嗤”笑出了聲,帶著幾分好奇的樣子看著他。

威壓被擋的那位親傳弟子則被噎得夠嗆:“你……”

婁鬱姿態放鬆,悠哉地打斷:“彆你了,實話說了吧,這邊的人全都知道你們當年認慫跑了的事,沒人會聽你們的。”

那親傳弟子頓時冷笑:“我們需要他們聽話?”

“是不需要,”婁鬱和氣道,“但我需要你們聽我的。”

他說著對手下揚了一下手,金丹修士一行人見狀立即後退躲開。

恒杏沒摸清這邊的情況,不想一出來就打架,連忙上前半步想圓個場,這時卻見七台傀儡當空出現,緊接著一股強橫的威壓和劍氣轟然蕩開,他的臉色猛地一變。

其餘幾人也是一驚。

七星宗的親傳弟子當場叫出了聲:“老祖?!”

幾具傀儡聞聲望過去,發現竟是熟人。

它們在宗門沉睡前隱約知道這些人要出遠門,醒後至今沒見著半個活人,還以為都沒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一個,不由得湊了過去。

七星宗的弟子趕緊紅著眼眶行了一禮,既懷念又恭敬。

幾具傀儡很滿意。

它們醒後見的人不僅說話聽不懂,還有個破主人。

看看,這才是人們應有的態度,希望破主人跟著好好學學。

婁鬱懶散地“咳”了聲。

幾具傀儡受完這個禮,整齊地又回去了。

十人組:“……”

這一舉動的打擊是巨大的,因為這代表鎮山神器認主了。

七星宗的弟子呆滯地看向婁鬱,一副震驚到生無可戀的樣子。

婁鬱早已料到手下不會轉述他交代的事,便掏出一張前不久特意做成的宣傳單,親切地上前塞進他的手裡。

“我們準備在你們宗派的舊址上建個博物館,這是效果圖,你拿回去給你們宗門的人看看,歡迎隨時來玩,”他問道,“博物館是什麼意思知道嗎?”

七星宗的弟子茫然搖頭。

婁鬱道:“沒關係,我給你講講。”

金丹修士一行人:“……”

還能更不做人一點嗎?

他們整齊地閉了一下眼,不忍直視。

婁鬱很淡定。

舊址歸國家所有,這事早晚得告訴他們,與其等七星宗的掌門睡醒了再說,不如先由家裡的小輩轉述,還能避開第一輪怒氣,多好。

他於是用簡短的話解釋了博物館的意思,十人組裡除了溫豐嵐還掛著笑,其餘全露出了慘不忍睹和義憤填膺的表情。

七星宗的弟子更是“刷”地拔出劍,氣到發抖:“我的宗門,你們憑什麼隨意處置?”

婁鬱道:“憑你們跑了啊。”

他一臉的理所當然,“再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們那地契過了三千年,現在的人早就不認了。”

他說完見對方要衝過來,便後退了幾步。

下一刻,幾具傀儡越過他迎了上去。

“……”七星宗的弟子痛心疾首,“老祖,是我啊!他把咱們的家都拆了啊你們醒醒!”

幾具傀儡站在破主人的麵前等著打架,默默和他對視。

是你也沒用啊,它們現在都聽破主人的,再說當初拆家也有它們的一份“功勞”。

紀瀾和其餘修士的速度遠沒婁鬱那麼快,宣霆負責護著他們,便沒跟著婁鬱一起趕路。

等他們終於飛過來,就見兩撥人還在對峙。

七星宗的人正拿著弟子令牌試圖拉著幾具傀儡回憶過去,婁鬱則站在恒杏一群人的身前做了自我介紹,寬容道:“我沒有和你們一群小孩動手的興趣,和你們也沒什麼可談的,談了你們也做不了主,等你們那些長輩醒了再說吧。”

恒杏一行人神色微閃。

這個人怎麼會知道他們的長輩都在沉睡?

恒杏不上鉤,麵不改色道:“我等師長並未昏睡,會長何有此言?”

婁鬱道:“沒睡就不是你們出來了。”

他說著見對方還要鎮定地反駁,笑著打斷,“行了彆硬撐了,否則說到最後我非是不信,把你們抓起來按在秘境口一天宰一個逼他們出來,等全宰完,他們也醒不了。”

恒杏沉默。

他確實沒辦法現在喊人,硬撐到底也是他們吃虧。

楊景善的靈獸正被婁鬱收養,刨除剛剛那喪心病狂的博物館,他對這會長的印象還是蠻不錯的,便好奇地問道:“會長怎知他們一定睡了?”

婁鬱道:“猜的。”

他將秘境的機製簡單敘述一遍,“這種情況他們沒填靈脈,隻能是睡了。”

楊景善更好奇了:“會長又怎知秘境的事?”

他說著一頓,“對了,向會長打聽一個人,您可聽過一個叫紀瀾或紀瑞白的修士?”

婁鬱餘光掃見飛過來的徒弟,笑道:“聽過,他也還在睡。”

楊景善眼前一亮,頓時高興。

溫豐嵐勾了一下嘴角,其餘人則神色各異,想什麼的都有。

婁鬱確認今天果然都是些小輩,便沒有動手的意思了,也沒那個必要,問道:“你們這次出來不過就是想看看人間的變化,這變化一兩天內看不完,是全留下還是留下一部分?我讓我徒弟帶你們。”

說著,他輕輕揉了揉瑞白的頭。

紀瀾便笑著上前打招呼:“我叫紀瀾,見過各位道友。”

恒杏一行人:“……”

你說你叫啥?

紀瀾一臉無辜:“道友?”

恒杏等人回神,估摸是同名,紛紛上前見了禮。

鎮山神器一出,他們都知道打不過,何況他們這次出來也不是為了打架,能握手言和自然最好。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大概隻有七星宗的人還不憤吧。

金丹修士一行人也鬆了一口氣,暗道幸虧沒打起來。

跟著婁鬱來的高層表情看似正常,心裡則一堆問號,紀瀾或紀瑞白的修士在沉睡?誰呀?而且這小孩咋突然會說古語了?這裡麵果然是有事啊!

婁鬱頂著眾人的目光等了等,見恒杏他們都要留下,便準備帶著他們回總部,接著想起了一件事,看向楊景善:“忘了說,靈氣複蘇,你們金月掩日宗的護山大陣是最早震出來的,不過你師父大概知道家裡回不去了,沒怎麼用心看護,大部分建築都廢了,能用的現在都在博物館裡展覽,你感興趣可以讓我徒弟帶你去轉轉。其餘沒在秘境裡的宗門,基本都是差不多的下場。”

楊景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恒杏幾人:“……”

金丹修士一行人再次閉了一下眼。

您老圖什麼啊,特麼好不容易剛緩和,是生怕打不起來嗎?

婁鬱純粹是要把這些小孩當緩衝用,想讓他們去通知家裡的那些老東西,反正這些人也不可能和他動手。

楊景善苦笑。

他們金月掩日宗是排名前五的宗門裡唯一不在小世界的,也是第一個帶頭舍棄宗門的,他師父走時便說過宗門會保不住,要有舍有得,他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他說道:“這……再說吧。”

其餘人看看楊景善和七星宗的人,又看看一旁的傀儡,也不吭聲了。

一行人禦劍要跟上他們,這時隻聽隊伍裡響起了溫豐嵐的聲音:“會長。”

恒杏一行人整齊地回頭,想知道他要乾什麼。

溫豐嵐緩緩抽出劍,對傀儡示意一下,桃花眼彎起好看的弧度:“可以嗎?”

婁鬱看一眼傀儡,幾具傀儡便結成陣衝了過去。

人們立即避讓,紀瀾被他師父護著,在驟然散開的劍氣裡望過去,見溫豐嵐被傀儡團團圍住,劍光舞得密不透風。幸虧這裡人跡罕至,倒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鎮山神器威名赫赫,並不是溫豐嵐能打贏的。

但他劍術超群,硬是靠著過人的反應,驚險地躲開了數次攻擊。

華國修士很少能圍觀這個級彆的切磋,看得目不轉睛,同時心裡微微發沉。

這些小輩隨便拎一個人修為都比他們高,更彆提那些老東西了。等那些人睡醒出來,萬一談不攏打起來,到時候他們這邊能撐多久?

憂心的工夫,精彩的對決已接近尾聲。

幾具傀儡聽話地沒下死手,分出勝負便老實地回去找破主人了。溫豐嵐站著沒動,默默回味了一番,笑著收劍歸鞘。

婁鬱若有所覺,輕輕“嘖”了聲。

紀瀾扭頭看他,沒等開口,便覺頭皮一麻,緊接著黑雲蔽日,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地卷了起來。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變。

婁鬱當機立斷:“跟我走。”

一群人急速退開數百米,落地站定,第一道天雷剛好劈下來。

溫豐嵐撐起防護法器,站在高空沒動。

他那法器是金色的,在幽暗的黑幕下像一輪旭日,周遭的電閃雷鳴全往上麵轟,畫麵震撼到令人失語。

天雷帶著無情的威嚴,於高處施壓,雖說被婁鬱擋了一部分,但華國修士們仍是一陣控製不住的心驚肉跳,眼睛也被刺得生疼,但他們都沒舍得眨眼,緊緊盯著那邊。

紀瀾神識強,又被他師父護著,並不難受。

他靜靜望著空中的身影,沉默不語。

昆侖境裡靈氣珍貴,隻讓修士做日常維持用,何況那裡終究是秘境,引不來天雷,也就沒有進階一說。在那種情況下待了三千多年竟還能修煉,等出來痛快地打一場便原地進階。

該說什麼?不愧是溫豐嵐?

溫豐嵐當年入秘境前是化神初期的修為,如今升至煉虛,天雷足有數百道。

他自始至終都沒動過位置,挨了足足半個多小時,隻見霞光漫天,一個巨大的虛影當空浮現,強烈的神識轟然散開,全被婁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