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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感受多久?”

紀瀾道:“看每個人的情況。”

他說著隨便找個借口,溜溜達達地也走了。

他前段時間很火,這才沒過去幾天,很快就被認了出來。

紀瀾餘光掃見有人用手機拍他,和氣地揮了揮手。

對方先是嚇了一跳,接著見他不反感,便試探地湊近詢問能不能采訪一下。

紀瀾笑道:“好啊。”

對方一喜,問道:“請問關於前不久網上的八卦,您怎麼看?”

話一出口他便遲疑了。

一個是赫赫有名的會長,一個修真學院的墊底生,想也知道網上那些人會說得多難聽,他這麼揭人家傷疤真的好嗎?

紀瀾很淡定:“不是壓下去了嗎?那肯定是假的啊。”

他溫和地微笑,“你們其實就是想知道會長的八卦吧?他來角木給我們上課隻是第一站,他說過要給另外三座學校也上個課,我們班成為了第一個,所以外界才大驚小怪的,行了都散了吧。”

對方原本就不好意思,聞言不再打擾他,道聲謝便走了。

校長正在辦公室坐著刷短視頻,猛地刷到一條“角木學院的學生樂園團建”,點進去見到了正在坐旋轉木馬的紀瀾,剛喝進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

由於被會長特意囑咐過,他是看過他們課表的,這個點他們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他急忙點進詞條,又看見了其他視頻,很快在裡麵發現了禦劍課老師,便打過去詢問,聽完解釋後沉默幾秒道:“你可能不知道,他那禦劍是會長教的。”

老師道:“什麼?”

校長道:“他揚言要讓他們感受,管過他們嗎?”

老師道:“沒有。”

校長道:“他現在在哪?”

老師快速搜了一圈,發現了遠處的身影:“……他去抓娃娃了。”

校長:“……”

好家夥,打著學習的幌子堂而皇之地拉著全班去玩,這小兔崽子怎麼能熊成這樣?!

告狀,必須告狀!

與此同時,“婁鬱課代表首度回應爭議”的詞條也上了熱搜。

其餘三座學校的校長本就對婁鬱去角木而心理不平衡,這時看完視頻都高興瘋了,便第一時間聯係會長,詢問他什麼時候去他們那裡上課。

婁鬱快速弄明白來龍去脈,暫時先把他們應付過去,看了看自家徒弟的采訪視頻。

等到看完,角木的校長便打電話來告狀了。他經過上課和幻境事件,覺得婁鬱對紀瀾的態度應該是穩了,告狀告得毫無壓力。

“我當了這麼多年校長,第一次碰見這中學生!”校長入道前也是乾過校長的,什麼熊孩子都見過,但這次是真的服氣,“忽悠人一套一套的,我要是不打電話問,老師可能現在都還沒回過味兒呢!”

婁鬱恍然有中過去總被人找上門的感覺,說道:“嗯,我說說他。”

校長又吐了幾句槽,這才掛斷。

宣霆也是剛刷到視頻,進來想通知一下他們老大,恰好把這通電話聽進耳裡,打量他的表情:“你笑什麼?”

婁鬱摸著下巴:“我覺得我家瑞白真可愛。”

宣霆道:“——啥玩意?”

婁鬱講道理:“你看他氣不順,沒有在秘境裡給我找麻煩,還幫忙救了人。知道我忙,這幾天也沒亂惹事,一直到今天才忍不住折騰,還不夠好嗎?”

宣霆:“……”

行,你高興就好。

他翻個白眼,“那恭喜你,剛差不多要忙完了,又要去那三座學校上課。”

婁鬱和氣地看著他:“我跟那幾個校長說最近很忙,短時間內怕是夠嗆。不過教育的事不能馬虎,課是一定要給孩子們上的,哪怕我沒空也會讓你替我去,他們都挺高興的。”

宣霆:“……”

你們師徒能不能稍微做個人?

婁鬱心安理得地把事推給他,乾完手裡的活,看看窗外已經入夜,便到了角木學校的後山,把瑞白喊了出來。

紀瀾下午玩痛快了,愉悅地問道:“師父找我有事?”

婁鬱道:“帶你看看你的身體。”

紀瀾沒意見,跟著他禦劍離開學校,聽見他提到了今天的事。

婁鬱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會去那三座學校上課?”

紀瀾很無辜:“師父不是一向一視同仁嗎?我覺得您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就替您回答了。”

婁鬱點頭:“那我是不是還得再選三個課代表?”

紀瀾勾起溫柔地笑:“這得師父決定,問我做什麼?”

婁鬱看著他眼底那一絲熟悉的危險,笑著靠近:“瑞白,我收彆的徒弟你不樂意,我選課代表你也不高興,你不覺得對我的占有欲有點強嗎?”

“不覺得,”紀瀾十分坦然,“我想讓對我好的人一直隻對我好,有什麼問題?”

婁鬱道:“紀泓和你們校長對你也不錯,他們要是對彆人好,你也會不高興?”

紀瀾道:“不會,我才認識他們多久。”

婁鬱道:“如果時間夠久,將來會變得一樣嗎?”

紀瀾頓了一下。

當然不一樣,他心想,那兩個人能和他師父比嗎?

但他知道他師父在給他挖坑,便淡定地擋回去:“將來的事將來才能知道。”

婁鬱笑了笑,明白這事急不得,便結束了話題。

二人連過了兩座城,在路過第三座城市時,紀瀾跟隨婁鬱停在了一座建築前,他抬頭一看,發現是醫院。

他有些意外:“你把我的身體藏在醫院裡?”

“我怎麼舍得,”婁鬱失笑,“先來這裡見兩個人,你上次說的賣家找到了,他們騙了好幾個人,前不久被打了。”

紀瀾:“……”

婁鬱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一邊帶著瑞白往裡走,一邊簡單敘述了經過。

那兩個人是盜墓的,膽子很大,靈氣複蘇後便開始闖秘境了。他們偶然在一次秘境裡見到了一麵石牆,上麵畫著各中法陣,便用手機拍了下來。

也是在那次秘境裡他們差點被靈獸咬死,僥幸才逃過一劫,覺得這活太危險,就想利用法陣乾點彆的。於是古董加胡亂湊在一起的法陣,一個坑人的買賣誕生了。

紀瀾道:“就這樣?”

“供詞上是這麼寫的,”婁鬱道,“他們的套路就是告訴人們能召喚,但成功率不高,引得買家討價還價,最終假裝勉強地接受定金模式,賺的是定金錢。”

小崽子是他們騙的第三個人,等騙到第五個人的時候,前麵有兩家反應過來打上了門,裡麵有修士,動手沒個輕重將他們打進了醫院,然後警方接管,現在就等著他們出院刑拘了。

婁鬱道:“他們的資料我看了,目前沒有疑點。”

但這法陣太體貼了。

召喚,奪舍,記憶隨便抽,外加塞一門語言……除了靈魂被固定得太狠外,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他們都覺得不像巧合。

二人說話間到了病房。

這是間雙人間,兩個騙子還沒睡,此刻見大名鼎鼎的婁鬱進門,一時間都沒敢認。

師徒二人沒和他們廢話,各掐了攝魂訣分彆一拍,低聲問了幾句話。

攝魂訣對靈魂會有些輕微的影響,但這兩個人不走修真這條路,倒是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師徒二人檢查完,發現他們的靈魂都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便鬆開了手。

兩個騙子直接被這一套嚇懵了,哆哆嗦嗦看著他們,生怕還有更恐怖的在後麵,求饒道:“我……我們錯了,以後再也不不不敢了。”

紀瀾點開手機給他們看照片:“這也是你們畫的?”

兩個騙子看看這個風格,遲疑又驚恐地點了點頭。

紀瀾道:“現在給我畫一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兩個騙子苦著臉解釋:“這……我們拍了好幾個法陣,不知是乾什麼的,害怕單個賣害人,就……就每次都兩三個畫在一起,我們想著這麼多不用怪浪費的,所以都是現、現畫的。”

婁鬱道:“為什麼不直接把法陣賣了?”

“我們試過,黑市上那些修士也看不懂,”騙子道,“他們給的錢太低了,還是一次性買賣,這不、不劃算啊。”

紀瀾想了想:“如果你們畫完一套法陣,有人在你們坑人前掉了包,你們看得出來嗎?”

兩個騙子一怔,同時搖頭。

那這沒什麼好問的了,問也問不出有用的東西。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轉身出了病房。

他們找警察要來騙子的手機,發現裡麵確實有請神咒和奪舍的法陣,便沉默了。

講道理,如果暗處真有那麼一隻手,他們在騙子騙完人之後,要確保小孩能進秘境並順利撿到法器、確保黑市隊在秘境裡走散、還得安排人殺人奪寶,最後還要算準小孩會用法器再試一次……難度好像蠻大的。

所以這事要麼是他們多心了,要麼就是裡麵有他們還不知道的關竅。

紀瀾心想算了,如果他真是被算計的,幕後人早晚會找上他,他最不怕跟人剛,等著接招便是。

婁鬱同樣是這麼想的,帶著他離開醫院,到了協會總部所在的城市。

二人一路飛到郊外的深山,越過茂盛的森林,最終停在了一棟大宅前。

外麵有隱蔽的法陣,直到飛進來才能發現有棟宅子。紀瀾跟著他往裡走,打量這法陣和禁製的級彆,默了默。

婁鬱笑道:“彆這麼看著我,我太忙,有時會顧不上這邊。”

紀瀾道:“怕我跑了?”

婁鬱點頭:“怕死了。”

紀瀾無言以對,謹慎地走了一會兒,終於邁進正門。

客廳是黑白灰的配色,極簡又大氣。他上樓來到主臥,見周圍架著好幾個監控,中央是一張靈石做成的床,上麵的人穿著真絲睡衣,正閉眼睡著。

婁鬱走到床邊站定,拇指輕輕撫了一下他的臉。

那神色安靜而柔和,紀瀾仿佛看到三千年裡他師父曾無數次地這麼望著自己,期盼著他的蘇醒。

他下意識喊道:“師父。”

婁鬱看向他:“過來,我試試。”

紀瀾聽話地上前,感覺乾燥溫暖的掌心貼在了額頭上。

靈魂的事慎之又慎,婁鬱不敢來硬的,隻試探性地動了動,發現太牢固,便放開了手。

紀瀾就知道這樣怕是不行,沒有失望或意外,近距離打量一下自己的身體,感覺有些稀奇,便捏了捏臉。

婁鬱看得失笑,問道:“手感是不是特彆好?”

紀瀾不想接這個話茬,但實在沒忍住,拷問著他師父的良知:“你沒做過奇怪的事吧?”

婁鬱笑道:“當然沒有。”

紀瀾滿意地點點頭。

這師父雖說不要臉了,但他畢竟和師父與魔主都相處了那麼多年,覺得對方應該沒那麼無恥。

婁鬱悠哉地補充:“如果親手給你換衣服不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