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1 / 1)

野性覺醒 顏涼雨 4327 字 6個月前

套著一件薄夾克,這讓他不複幾小時前的狼狽,甚至看起來還有些許帥氣。

“你是誰?”傅西昂無端被攔,語氣不善。

大李直接掏證件:“獸控局,李姚。”

獸控局的人也在,裡麵必然是胡靈予無疑了,已經圍著住院樓層繞了好幾圈的傅西昂,總算不用再當無頭蒼蠅:“我來看看病人。”

“怎麼的,怕他傷得不夠重,準備再補兩下?”兩次襲擊案大李都參與了,上次和田銳銘聊,這次和莫雲征聊,實在很難消除對這家夥的懷疑。

換平時,聽這種話傅西昂能立刻暴躁,現在折騰一宿,又急著見胡靈予,竟沒什麼脾氣了,隻是嘲諷地哼一聲:“你們聶科長放的我,你要有意見,找他聊聊?”

胡靈予從果籃裡挑了個水蜜桃,桃子是洗乾淨的,一口咬下去,汁水香甜。

李姚帶著傅西昂走進病房,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

小狐狸腮幫子吃得鼓鼓,幸福得直眯眼。

滿屋桃香。

傅西昂深深吸口氣,覺得冒雨趕過來的自己就是傻逼。

但下一秒,他便被胡靈予頭上的繃帶紗布刺了眼。

“傅香香?”胡靈予捧著碩大的水蜜桃,嘴上還沾著桃汁,詫異看著門口進來的人。

“他說來探病,”大李解釋道,“你如果不想見,可以不見。”

“你敢說個‘不想’試試。”傅西昂“善意提醒”。

大李皺眉,剛要嗬斥,床上的病人比他更快:“傅西昂你有沒有腦子,什麼時候了還耍威風,你到底知不知道為什麼一有襲擊案你就是重點懷疑對象?”

傅西昂:“我倒黴。”

“錯,”對著美洲豹,胡靈予字典裡再沒“委婉”二字,“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的,口碑都是自己一次次毀的,不過你本來也沒什麼口碑。”

傅西昂冷冷扯了下嘴角,也可能是抽搐:“那你還作證個屁,直接讓他們把我抓進去不就得了。”

“要真是你,我做鬼也得從墳頭裡爬出來把你送進去。”胡靈予說著,鬱悶地重重歎口氣,“但不是你,我也不能誣陷。”

傅西昂來的路上很急,薄夾克的肩頭、後背濕了一片:“什麼都沒看清,你就敢咬定不是我?”

胡靈予沒好氣斜他一眼:“這得感謝你的‘訓練’,日複一日堵我。”

本以為美洲豹還會針鋒相對,還嘴或者嘲諷,可意外地,傅西昂沉默了。

暫時放病人一碼,還是真的意識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胡靈予但願是後者:“傅香香,今天遇襲的如果不是我,但凡換個人,抓不到凶手,你就得背鍋。”

“無所謂,”傅西昂冷笑,“也他媽不是第一回了。”

“真無所謂嗎?”胡靈予一刻不放鬆地盯住他。

傅西昂不耐煩的皺眉:“有話就說,你跟這兒上課提問呢?”

朽木不可雕。

胡靈予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算了,當我沒說。”

普度朽木是菩薩的事兒,他一個狐狸,沒這道行。

傅西昂反而不樂意了:“話說一半,你找……你趕緊的,彆磨磨蹭蹭。”

胡靈予對著美洲豹眯起眼,剛才那個被生生咽回去的,絕對是“你找揍”,他敢拿手裡的水蜜桃打賭。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胡靈予已經不抱希望了,“但我還是說吧。你被懷疑了,被冤枉了,你就委屈,就生氣,那你想沒想過那些被你欺負的同學?他們可不光受委屈,是結結實實挨揍,而且你才被冤枉兩回,他們可不止了吧,學校裡碰見你,稍微讓你不順心了就容易挨兩下,他們甚至連像你這樣生氣都不敢,你說他們有多難受?”

“我堵的最多的就是你,也沒見你多難受,”傅西昂上下打量,尤其覺得臭狐狸嘴邊沾的水蜜桃汁很礙眼,“這都住院了,還能吃能喝呢。”

“那是我夠堅強,”胡靈予真有點生氣了,“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想過退學,我還找老師問過,能不能去其他獸化大學交換學習,所有能避開你的方法我全想過,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當時怎麼熬過來的。”

他越說呼吸越不穩,眼裡的光彩漸漸黯淡,像是被回憶起的那四年蒙上了一層灰。

傅西昂不說話了。

他不知道,他也沒想過。

“你可能都不記得欺負過誰了,但是被你欺負過的人不會忘,”胡靈予放下水蜜桃,擦乾淨手和臉,擦臉的時候深呼吸,真真正正和那段過去告彆,再抬起頭時,眼裡有些許釋然,“他們中有些人可能會痊愈,但也會有人一輩子都走不出你帶來的傷害陰影。”

傅西昂怔怔看著他,眼裡起初是茫然,可漸漸地,變成一種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恨我嗎?”他脫口而出,下一秒又自嘲地樂了,“我他媽問的廢話。”

不想病床上的人搖了頭。

“以前有一點點,現在我長大了,很多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做,”胡靈予一本正經,“有時間恨你,還不如去拯救世界。”

傅西昂點頭,敷衍捧場:“這理想可以。”

“我也不指望你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但哪怕為你自己,如果不想當背鍋俠,不想以後學校裡一有壞事,大家就把目光往你身上瞄,”胡靈予望向美洲豹,“真的,你就彆再像以前那麼混蛋了。”

“你不是說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傅西昂站在那兒似乎有些彆扭,直到雙手插兜才自然些。

胡靈予:“就算你隻聽進去十分之一,改掉百分之一,都算我造福同學了。”

傅西昂點點頭:“要求倒不高。”

胡靈予連忙道:“彆太自信,千萬彆。”

“……”傅西昂再次瞄到胡靈予頭頂刺眼的包紮,“腦袋沒事兒吧?”

“總算想起來問我傷情了,”胡靈予故意說,“我還以為你是專程來聽我教育的。”

傅西昂懶得理,上前幾步直接到了病床旁邊,親自近距離觀察。

胡靈予這才發現對方上衣都濕了,腿上也濺了不少泥點。

要麼就是這人走路專挑水坑,要麼就是火急火燎趕過來的。

難道是怕他“翻供”,急著過來親眼看看、親耳聽聽才放心?

“彆看了,你那眼睛又不是X光。”美洲豹離得太近,胡靈予不自覺往病床那邊挪了挪,“醫生說差一點就有事兒了,沒傷到腦子是萬幸。”

來了這麼多探病的,唯獨傅西昂享受了“真實病情彙報”待遇。

傅西昂不情不願地直起身:“確定沒傷到腦子?”

胡靈予抬眼:“什麼意思?”

傅西昂聳聳肩:“啥玩意兒都沒看清,憑感覺就死活要給天天堵你的人作證,不是腦子壞了是什麼。”

胡靈予無語:“襲擊者都撞我身上了,這不叫感覺,叫親身體驗。真正的憑感覺,是我才跟這個人說過幾次話,就莫名其妙喜歡上……”

空氣突然安靜。

胡靈予閉嘴,為時晚矣。

傅西昂神情漸漸錯愕:“你喜歡上……誰了?”

第103章 專案會

獸控局犯罪獸化偵查處,正在圍繞“第四大襲擊案”展開專案分析會。

趙盈處長主持,治安科和行動隊兩方骨乾悉數到場。

“……我們當時對鄧文海進行了藥物檢測,在等待檢測結果的過程中,他就已經產生了情緒失控、獸化發狂等藥物反應,然而最終我們拿到的檢測結果,各項均為陰性。”⑤思⑤兔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正在發言的是行動隊羅冰隊長,他們跟進了鄧文海那條線。

“陰性?”聶剛強不解。

“是的,藥檢呈陰性,但身體多項指標異常,”羅冰道,“所以我們懷疑他服用的是一種全新的基因藥物,相關成分和藥物機製,我們都還一無所知。”

“那就審啊,問那小子到底哪搞的藥。”聶剛強當行動隊隊長時,現在的羅隊還是他手下的兵,說話間不知不覺又帶上隊長語氣。

“審不了了。”趙盈淡淡出聲。

“是我判斷失誤,”羅冰眉頭緊鎖,懊惱道,“我怕打草驚蛇,就讓他們把鄧文海先放了,看能不能順著他找到後麵的大魚。”

聶剛強:“結果呢?”

“人死了,”羅冰重重歎口氣,“出去還沒三天,心臟驟停。”

“和你剛才說的那個新型基因藥有關?”

“通過屍檢,我們在他胃裡發現了還沒來得及消化的膠囊殘留物,裡麵含有多種不明成分,其中一種和這兩年國際黑市裡新出現的野性之力刺激素VS-K很相似。”

VS-K,聶剛強也有所耳聞。

近兩年才出現的一種新型基因藥,和所有非法的基因藥一樣,可提升獸化者的野性之力,但對身體的毒副作用也極強。

“不是多種成分嗎,剩下的呢?”

“現在樣本已經送到獸化醫學研究總院,我們也在等。”

都要求助總院專家了?

聶剛強越琢磨越匪夷所思:“鄧文海就是一個混子,這種藥怎麼會到他手裡?”

其他成分不談,單是VS-K,在國內就很少見。

羅冰:“這正是我們最在意的,他既沒有渠道、也沒有財力購買這樣的基因藥,那就隻剩一種可能,有人給他的,出於某種目的。”

VS-K隻是其中一種成分,也就是說這個藥很可能是比VS-K更新的非法基因藥。

聶剛強瞳孔一震:“試藥?”

羅冰嚴肅點頭:“等待藥檢結果時,鄧文海失控獸化,我們隊三個人才把他摁住,我還沒見過哪種基因藥能讓一個羊科的野性之力提升到這種程度。而鄧文海的死,說明這種藥很可能還處於不成熟的階段,如果我們不能在這個階段把藏在後麵的那些人挖出來,等到藥物成熟流入地下市場……”

那時候造成的影響和破壞,就遠不是一個鄧文海了。

聶剛強懂。

但他不懂的是:“說了這麼多,和第四大襲擊案又有什麼關係?”

“我來說吧。”安靜多時的趙盈處長出聲,畢竟是她拍板的聯合辦案,“第一,鄧文海曾在第四大分專業體測時,潛入越野考場,並對隨機遭遇的同學進行攻擊,這點行動隊根據舉報線索,已經找到數名遭遇攻擊的同學進行落實,假設他潛入是為了檢驗自己提升的野性之力,為什麼偏偏要挑考場這種無數雙眼睛的地方,而且在襲擊了數名同學後,他又是怎麼躲過巡空、巡陸的監考老師,安全撤退的?”

聶剛強明白了:“除非,他在這個考場裡有人。”

當進入和撤退都有保障,滿是身強力壯年輕人且隨時可以獸化的越野考場,無疑是基因藥效的最好試煉地。

趙盈繼續道:“第二,胡靈予身上的傷。羅冰他們在係統中模擬、對比了上千種不同動物

不同部位的撞擊痕,結論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