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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滿了震驚。

“他把家底兒都告訴你了啊。”江忻棠笑,“之前我們公司和電視台合作過,他們這次項目負責人前兩天辭職了,沒人接手,我之前也是學新聞傳播的,一個學校,看不出來嗎?”

柏雲軒愣了下,坐直身衝著她甜甜的笑,張嘴喊,“學姐。”

“畢業好幾年了。”江忻棠看著挺開心,“一柯讓我好好照顧你,走之前一個勁兒念叨,八百年不張口的人把一年的話都叨叨完了。”

“他確實平時話也挺少的。”柏雲軒傻樂。

“碰到你話多了不少,挺好。”江忻棠說話的同時車也啟動了。

嘟——————

柏雲軒手機響了,江一柯打的電話,柏雲軒偷摸瞄了一眼江忻棠,瞧著那人沒什麼反應,低頭把電話接了。

江一柯那邊很安靜,“上車了嗎?”

“嗯,剛上來。”柏雲軒都快把腦袋貼車窗上了,捂著嘴小聲問,“你姐姐竟然是負責人,你想嚇死我啊。”

江一柯在對麵笑了半天,“本來讓你見爸媽的,怕你受不了,提前見一下了我姐,反正以後一家人。”

“你....”柏雲軒臉漲得燙,心想這人臉皮怎麼變厚了,“我生氣了,不理你了。”

江一柯還在對麵喂的時候柏雲軒把電話掛了,他就是羞,覺得江一柯越發會逗人了,他哪裡會真生氣。

他這邊才掛一秒,江忻棠那邊的電話就響了。

江一柯接通就是一句,“看看他生氣了沒。”

江忻棠轉頭看著柏雲軒,那小子和她大眼瞪小眼的望著,她突然偏頭笑,“咳,生氣了,真的生氣了,氣的像金魚。”

柏雲軒:“????”

江忻棠笑著開了免提,結果手機裡傳出江一柯的一句;“讓金魚接電話。”

“你才金魚呐。”柏雲軒牙縫裡擠出來一句。

江一柯在對麵發笑,“走了一天,不說想我,小脾氣變大了不少。”

“我....沒有。”柏雲軒心想這貨不要張嘴說什麼肉麻的話,車裡麵加上司機三個人,手機免提,現在聽的一清二楚。

江一柯不說話,柏雲軒急得捏自己衣服,皺皺巴巴捏成一個拳,無措了看了一眼看熱鬨的江忻棠,咬了幾下下嘴唇,最後硬著頭皮說了出來,“我沒有生氣,我想你,昨天晚上做夢...也在想。”

丟臉和江一柯比,還是後者比較重要一點。

江忻棠嘴角都快勾到太陽%e7%a9%b4去了。

江一柯那邊頓了一下,“我後悔了,忻棠你把人還我,我給你重新找。”

“你想的美。”江忻棠把手機拿過去,啪的掛了。

轉頭笑著看柏雲軒,那小子這會兒跟小火山快噴發了似的,從頭到角都是紅的,感覺腦袋上直冒煙。

平時上車就睡覺的人這會兒睡不著了,他腦袋在座椅背上蹭了兩下,得出結論:還是江一柯的車舒服。

他腦袋一挨就能睡著。

福利院的選址不太遠,雖說在市區,但周邊環境安靜,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就到了。

柏雲軒下車後站在大門口等待登記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是恍惚的。那個8年前的下午,他被一輛麵包車帶到了一扇陌生大門麵前,也是這樣傻傻的站著。記憶慢慢重合的時候,遠處的江忻棠叫了他。

“雲軒,過來簽下字。”江忻棠笑著衝他招手。柏雲軒跑過去,中途把棒球帽向下壓了些。

“這是我們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可以帶你們轉一下,後續采訪的小孩現在在午睡,可能要稍等一下。”老師帶著倆人朝裡走。

踏進樓裡的一瞬間,柏雲軒腳步還是頓了一下,撲麵而來的熟悉感,舊時的回憶在翻湧。

江忻棠看著休息室,“環境還是稍微有些偏小了。”

“和以前比好很多了,當時都是水泥地,窗戶也漏風,一吹嘎吱響。”柏雲軒站在休息室門口探頭看了一眼,裡麵有幾個小孩在畫畫,很安靜,他回頭看著江忻棠笑。

他的事兒江一柯肯定和江忻棠說了,在特殊的地方,什麼能提什麼不能提,江一柯肯定交代明白了。

江忻棠站在旁邊看他,手指抬起輕搭在柏雲軒的肩上,柔著語氣問,“去看看?”

“嗯。”柏雲軒輕手輕腳的進去,那幾個小孩還是轉頭看了他一眼。這些孩子生性還是敏[gǎn]些,一雙大眼睛好奇盯著陌生人。

柏雲軒這小子天生帶著親和力,見了人就笑,渾身都是親切的勁兒。他盤腿坐在一個小女孩邊上,抽了張白紙,桌麵擺了三盒油畫棒。

“你會畫什麼呀?”小女孩轉頭看他。

“畫.....”柏雲軒頓了一下,衝著她笑,“畫小豬。”

都是以前練出來的,當時柏雲軒小,無聊的時候也在休息室裡坐著,柏沉鬆在外麵踢足球,他在裡麵畫畫。

當時也沒有繪畫書,他懵著小腦袋坐在角落就盯著門上的一個豬豬鑰匙掛件看。

邊看邊畫,也不畫彆的,就重複一遍又一遍的畫那隻豬。

導致他現在長大了腦子裡還有印象,畫豬畫的極其熟練。

他有時候都覺得如果當時門上掛的是隻小狗小貓,是不是會更好一點。

畢竟隨手畫豬這事兒....好像聽起來怪怪的。

柏雲軒埋在桌上畫畫,周圍圍了一群小家夥,安靜也不說話,偶爾哇一聲,然後說一句,“豬,畫的真好。”

也不知道罵誰呐。

江忻棠倚在休息室門上,抱著雙臂,麵露微笑的看柏雲軒,抬手拍了張照片,給江一柯發了過去。

江一柯估計懶得打字,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想你家寶貝了?”江忻棠逗他。

江一柯沉著聲兒,承認了,“想了。”

“你故意拉他過來的?”江忻棠向後退了兩步,靠在走廊牆壁上,“你不怕他看到這地兒傷心難過啊?”

“不會,他走的時候會開心。”江一柯那邊哢嚓一聲,在打火。

江忻棠耳朵尖,“嘖,你又抽煙呐?”

“嗯?給爸點的。”江一柯笑了下。

“你少糊弄我,對了,你和爸媽談什麼了?”江忻棠問。

江一柯頓了下,吐了口氣,“說清楚了,出國我暫時不考慮,至於比賽,沒打算參加。”

江忻棠笑了下,手指勾著發梢,掛電話前說了句,“以後的事兒,誰知道呐。”

“你等下!”江一柯突然又喊了一句。

“嗯?”江忻棠隔了老遠又把電話收回來放在耳邊,“怎麼了?”

“你記得帶他吃飯,彆餓著了。”江一柯說。

“你什麼變老媽子了。”江忻棠勾笑,“肯定給你照顧好了。”

電話掛斷,屋裡的柏雲軒畫也畫的差不多了,小家夥們舉著那副粉紅小豬張嘴哇哇的叫,非要柏雲軒手把手的在教一遍。

“孩子醒了,去看看嗎?”工作人員從遠處走出來。

“小軒?”江忻棠喊了一聲,勾手讓柏雲軒過去。

柏雲軒畫完了最後一筆,趕緊小跑著追了出去。

“那個女孩在我們這兒年齡算比較大的,初中了,我們這邊宿舍倆人一間,前幾年是四人,今年擴建了。”

宿舍裡麵開了燈,看著還算亮,整潔乾淨,角落裡排著幾個熱水壺和水盆。靠裡的床鋪上坐著一個長發女孩子,回頭的時候看著江忻棠笑。

“您好啊。”江忻棠坐在邊上,“叫他小軒就好了。”

“你好啊,我叫小薇。”女孩看著禮貌又溫柔。宿舍也沒椅子,柏雲軒從員工那裡接了一把小腳凳,小孩用來坐的椅子,他坐上去得仰著頭看兩個人。

今天過來就是踩個點,和孩子熟悉一下,多餘的倒是不用多問。

“小薇來了多久了呀?”江忻棠看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從小就在,快十年了,我在這裡....也沒什麼朋友。”小薇頓了一下,“因為這裡的孩子多多少少都....”

她沒說完,但後半句意思都懂。福利院裡麵的小孩實則並不像正常孩子一樣能夠無阻礙交流,自閉,先天性身體障礙,多多少少都有些困難。

柏雲軒仰頭望著她,輕輕笑了笑,“我懂的,以前的我也和你一樣,但一切都會變好的。”

“你現在......”女孩看著他,“開心嗎?”

“開心,我覺得我現在很幸福。”柏雲軒一字一句的說給她,“會變好的。”

聊了半個小時,兩個人最後走的時候互相留了張小紙條,柏雲軒又習慣性的在右小角畫了個小豬。

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但信念是相似的。

出門的時候是下午四五點的樣子,太陽照的睜不開眼。柏雲軒沒怎麼說話。

江忻棠偏頭看他,她還在想江一柯的那句話,他說柏雲軒會開心。她覺得江一柯可能想錯了。

“和以前變化大嗎?”江忻棠還是問了一句。

“大,我今天很開心。”柏雲軒說。

“我是一個太過於幸運的人,我有我哥護著。”柏雲軒轉頭看著江忻棠笑,“現在還有江哥了。”

江忻棠愣了下,頓了兩秒勾上了柏雲軒的肩膀,“姐姐請你吃魚?烤肉?”

“糖醋排骨行嗎?”柏雲軒衝著她笑,江忻棠笑出了聲兒,點頭應了。

到了飯店,柏雲軒說去下廁所,江忻棠說她先點單。

結果柏雲軒洗完手回來的時候,看著滿桌十幾盤菜嚇得以為走錯了地兒。難道這點菜習慣還能遺傳?

“多吃點兒!”江忻棠塞了個冰激淩給他,“你家那位說的,怕我餓著你。”

“那....那就說得通了...”柏雲軒笑著低頭咬了一口冰激淩,芒果味兒,上麵撒了些碎糖果粒。

柏雲軒嘴裡嚼著脆皮,吃的開心,碗裡碼了成堆的排骨,突然手機嘟的震動,江一柯發的微信視頻。

他手裡拿著甜筒,衝著屏幕笑,“江哥!我在吃糖醋排骨,點了好多菜吃不完了,你下午吃......”

“我一周後回去。”

“一周?”柏雲軒嘴角還粘著糖粒兒,眨巴著眼反應了半天,“不是兩天嗎?怎麼...怎麼變一周了?”

“臨時有事兒,耽誤兩天。”江一柯靠在沙發上看他笑。

“那那....那....”柏雲軒這會兒慌的要死,起身要去廁所。

然後鑽在廁所隔間裡盯著屏幕,“你不能早一點嗎?”

“怎麼了?”江一柯看著波瀾不驚。

“我...我想你啊,你不是說兩天的嘛。”柏雲軒一急腦子就糊塗,說話也結巴,“那我,我怎麼辦啊。”

江一柯盯著他勾笑,盯的對麵的柏雲軒茫然,慌張,又羞要死,狠不得鑽進屏幕裡。

柏雲軒那張小臉湊在屏幕麵前,衝著他誠懇眨眼睛。

“那我早一點。”江一柯坐直身子笑。

“好啊,能早多